第118節
我們趕緊各自找地方,陸宇峰獨自爬了一棵樹,褚成梁和宛小寶爬了一棵,我和潘子一起爬到另一棵上。
我們剛躲好,狼就出現了。我不懂怎麼看狼,不過它們黑黑的背上都帶了一豎條白毛,讓我覺得這些狼絕對不好惹。
我初步數了一下,狼有十多隻,其中四隻膘肥體壯的,跟個小熊瞎子一樣。
它們先是圍著我們行李打轉,還真可那些沒燒乾淨的食物吃起來。我看的心疼,心說這可都是我們的口糧,但打心裡也認了,覺得它們吃飽了,就能退去。
我們這麼熬了一刻鐘,我發現這群狼有些貪得無厭,它們吃完食物又把主意打在我們身上,全都聚在樹下打起轉來。
我頭疼的看了看表,離天亮還有兩個鐘頭,我心說得了,就這麼耗著吧,讓老天幫我們,等天亮了,這些狼就退去了。
但情況沒我想的這麼樂觀,突然間我們樹下有個小狼抬起頭來,冷冷望著我和潘子。其他狼也開始古怪的嚎叫起來。
第三章 狼群
我意識到不好,心說這可能是個攻擊信號,還沒等我和潘子做出啥反應,那小狼就行動了。
它猛地一跳,還用爪子不斷地扒著樹借勁兒,一下就竄了上來。
在我眼裡,這個狼頭不斷地變大,最後還張開大嘴。
它是奔著我來的,本能反應下,我急忙一縮腿,讓自己離它更遠一些。
它跳的沒那麼高,不過我要是不縮腳,或許它真能咬住我的鞋,反正算是這麼險之又險的避了過去。潘子在旁邊替我著急,他還急忙伸腳往我這邊踢。
我倆是一人坐在一個樹杈上,他這麼踢,也沒踹到小狼,但在重力作用下,那小狼又沉沉地落了下去。
潘子還不解氣,又隔空踹著小狼,幅度還挺大。我緩了緩神後趕緊勸了他一句。
我是這麼想的,他這體重壓在樹杈上,本來就有些超負荷,他還這麼亂擰身子得瑟,萬一把樹杈弄斷了,連帶一起摔下去,那是純粹作死呢。
狼群見小狼沒得逞,也沒其他狼繼續這麼蹦了,全都圍著樹趴下來。
冷不丁跟這群狼對視著,讓我挺不自在,而且丁點睏意都沒有了。
陸宇峰對我們打手勢,那意思讓我們穩住。
可這麼乾等著也沒什麼意思,潘子摸摸兜,又對我一擺手說,「小白,甩根煙過來。」
我一合計,心說反正這群狼已經來了,我們吸煙點個光啥的也無所謂了。
我一樣上來癮頭,不僅丟給潘子一根煙,自己也來了一根。
這種場景下吸煙,讓我覺得挺刺激的。其實我倆這麼做,按常規來說真沒啥毛病,但壞就壞在這群狼太厲害了。
狼群中最壯的那隻狼突然站了起來,對著這些手下亂嗷一番,我當然聽不懂啥意思,但有個大狼站起來,一伸前爪,跟人一樣趴在樹上。
乍一看它這麼做,有點伸懶腰的感覺,可事沒這麼簡單。
那個小狼又活躍起來,它行動也很迅速,猛地往遠處跑了跑,又藉著這個距離向樹這邊衝過來,踏著大狼的背,再次撲上來。
合著它們是在配合,做了一個「人梯」。
有了大狼的幫助,小狼這次跳的高,一下衝到我胸口上,還張嘴咬住我衣服。
我冷不丁嚇得一激靈,也幸虧運氣好,沒被咬到肉。小狼沒打算就此放棄,一邊左右擰著嘴,一邊用前爪使勁亂扯。
我從沒跟狼一對一搏鬥過,不過有跟人打鬥的底子,我就按照這個套路來,亂舞雙手,試圖抓住它的兩隻前爪,嘴裡還喊著讓它快點滾蛋!
其實我還真沒遇到啥凶險,但在外人看來,或許很嚴重。
潘子嚇得把煙都丟了,又伸腳往這邊猛踹,也不管小狼能不能聽懂,他嘴裡又你媽、你媽的罵著。
有潘子這一通神踹,小狼受不了了,悶悶的嗷嗚一聲,張開嘴落了下去。
我趁空大喘氣,也望了望自己上衣。我發現自己這個倒霉啊,上衣又壞了,上面全是口子。
潘子也跟我念叨,說有他在旁踹腳,讓我不要害怕。
陸宇峰在遠處一直旁觀,這時忍不住喊一句,「你們剛才為什麼有刀不用?」
我和潘子都聽得一愣,我心說是啊,我倆太逗了,咋還用拳打腳踢這麼原始的手段跟狼搏鬥呢?
我倆不耽誤,各自行動著,想把刀從後背上卸下來。
我是這麼想的,這群狼肯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它們還會發起進攻。到時有刀在手,也別怪我和潘子大開殺戒了。
可我運氣真差,或許是剛才小狼咬著我晃悠一番導致的,我坐的這個樹杈鬆動了,這時突然卡吧一聲響,我整個人坐著樹杈一起落了下去。
我幾乎眼睜睜看著自己落到地上,要不是機靈的站住腳,這一摔坐,保準會受很嚴重的傷。
我沒時間想別的,因為放眼一看,面前全是狼腦袋。
那個小狼輕輕嗚了一聲,顯得很得意,它最先撲了過來。
刀已經在我手裡握著了,但我有種感覺,現在抽刀來不及了,所以我把刀當成棍子用,對著小狼狠狠削了一下。
別小看這力道,小狼身上發出悶悶的砰的一聲,它還疼的擰下身子。估計是被我削膽寒了,它也不咬我了,嚇得一轉身就跑,直接奔到狼群外面。
我得空把刀抽了出來,不過這時,其他狼已經把我圍住了,有的還忍不住先邁步,一點點縮小我與它們之間的空間。
我心裡咚咚咚地跳個不停。危險之間就看出來誰是我兄弟了,褚成梁和宛小寶根本無動於衷,他們肯定不會為了我而下樹冒風險,陸宇峰和潘子不一樣,他倆幾乎同時沒猶豫地跳了下來。
潘子跟我一樣很害怕,他落在我身邊,跟我緊挨著,我都能看到他驚恐的表情,腦門上也出現豆粒大的汗珠。
陸宇峰下樹後,一邊吹著哨聲,一邊把刀抽出來了。他的意思很明顯,既然離我們太遠,那就想法子轉移狼群注意力,分散它們的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