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但又一合計,自己這麼一閉眼,萬一遇到啥危險都來不及反應,很可能會適得其反。
就這樣我們又走了一個鐘頭,山路上偶爾刮起大風,遠處還突然出現一陣嗡嗡聲。
這聲音很雜亂,絕不是單個的,而是一群東西發出來的。憑猜測,這該是馬蜂。
我心裡咯登一下,在這種狹路相逢的地方,我們還遇到馬蜂,後果簡直不能想像,尤其驢聽到嗡嗡聲後,顯得很暴躁,就說我騎這頭,時不時還刨一下蹄子。
我嚇得都不知道顧哪頭好了,一邊盡自己全力,使勁捋著驢鬃毛,心裡默念說,驢哥、驢大爺,一定撐住啊,一邊抬頭望著遠處,等待那蜂群的出現。
石叔沒太大反應,他還吹了聲哨,把五頭驢叫停,接著他稍微往外抬頭,向遠處瞧著。
陸宇峰在我身後,我趁空又回頭看看他,想知道他啥看法。
陸宇峰這時也出現一絲緊張,但能壓下這種情緒,他冷冷望了望石叔一眼,又對我做了一個等的手勢。
大約過了一支煙的時間,遠處出現了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情況。
有個穿著斗篷,戴著大草帽,臉上裹著紗巾的怪人出現了,他還雙手抱著一個密封的大筐,上面都是小孔,嗡嗡聲就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換句話說,馬蜂都在大筐裡,這爺們也真藝高人膽大,竟在這盤山道上,舉著筐行走,真不怕腳滑遇難。
他看到我們五個擋住路後,停了下來,被紗巾遮蓋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石叔當先喊話,對著怪人說,「喂!朋友,咱們頂上了,怎麼錯路的好呀?」
怪人很直接,整個人往山脊上一靠,把大筐高高舉起,又扭頭看著我們。
他意思很明顯了,他就這麼站著不動,讓我們先過去,可我心裡七上八下,總覺得有他擋著,路能夠用麼?
石叔沒這方面的擔憂,他回頭跟我們強調,「五位客人,一會兒千萬、千萬別亂動,我帶著驢隊,慢悠悠過去就好,他是梅山養蜂人,你們放心吧,這蜂就算飛出來,也絕不咬人的。」
我不信石叔的話,心說那怪人自己都裹得嚴嚴實實的,說不咬人,誰信啊?
不過現在由不得我,石叔吹了個哨,這驢就自動跟著走。
我感覺到很大的壓力,腦門都溢出大顆汗珠了。我跟看電影一樣,看著石叔先跟怪人擦肩而過,接下來是褚成梁。
這期間怪人挺有意思,他一直在打量著我們,在褚成梁剛經過時,怪人還開口了,用沙啞的嗓子問一句,「你們哪來的?」
褚成梁想也不想就回答,「北方,烏州。」
怪人低下腦袋,不再多問。接下來經過的是宛小寶和潘子。
在潘子經過時,出現個小意外,突然刮來一股大風。也不知道是不是現在的環境更加重了我的觀念,我就覺著這風簡直太妖了,拿飛沙走石來形容都不過分。
驢群有點小騷動,石叔又趕緊吆喝著,讓驢穩住,那怪人沒什麼,不怎麼動。我們五個都不自覺地去擋眼睛。
我本來都把眼睛擋上了,也閉好了,但心裡害怕,又把眼睛強行睜開了。
就那麼一瞬間,怪人的紗巾被吹開一角,他相貌長啥樣,我沒看清,但看到他左臉頰上有三顆痣,品字形排列。
我心裡猛地一震,還失聲下喊了句不好。
因為昨晚陸宇峰說過,這三顆痣代表的是敵人,也就是梅山殺手,他突然出現在這,還舉著一個蜂筐,意思在明顯不過了。
他先跟我們打個照面,確定一下身份,等我們走遠時,他一定會把馬蜂叫出來,耍什麼手段,讓馬蜂追來叮我們。
我心說這殺手用心何其歹毒啊?而我剛才喊了這句,也讓所有人都看向我,陸宇峰還問一句怎麼了?
我盯著殺手舉得蜂筐,心裡合計,我現在把他點破了,一點好處都沒有,不然他把馬蜂放出來,我們在拚命,最好的下場也得同歸於盡。
我靈機一動,又一下捂著眼睛哼哼起來,說剛才眼睛迷了,好難受。
陸宇峰和潘子都安慰我,宛小寶冷冰冰,一點表示都沒有,最可氣的是褚成梁,他竟然呵呵一聲。明顯是對我的嘲笑。
可我不在乎,只要能把剛才失誤喊得話圓過去就好。
我還悄悄把手摸向褲腰,把甩棍拿了出來。
現在的甩棍都縮在把手兒裡,乍一看不像武器,我又緊接著把甩棍藏在左手袖口裡了。
我這麼打算的,一會就用甩棍上的電擊功能,偷偷下黑手,把這殺手電暈了,試著化解這個危機。
等潘子過去後,接下來輪到我了,石叔隔遠吆喝著,我身下的驢慢悠悠走著。
我一點點與殺手擦肩而過,也一直等待著,還順帶往大筐上望了望。
離得這麼近,我能看到很多馬蜂都趴在筐的小孔上,不過真就鑽不出來,只要一會我手腳利索,這蜂不會對我們產生威脅。
我默默給自己打氣,就在我快要離開殺手,他站在我身後時,我行動了。
我一把將甩棍拿出來,摁著上面開關,啪啪聲都響了,電花都出來了,就差捅到他身上了。
殺手真沒料到我會這樣,看樣他都沒反應過來,也沒能躲避。可我真是千算萬算也沒想到。
這時候,我身下的驢出岔子了。或許是被電花的啪啪聲嚇住了,它嗯昂嗯昂的叫,猛地往前跑去。
第五章 九死一生
我被驢這麼一帶,整個兒人也跟著它竄了出去。手上電棍一點威力都沒發揮出來,只能隔遠對著殺手啪啪幾下。
而且驢這麼跑,讓我有種忽閃忽閃的感覺,尤其看著身旁的山谷,都有種眩暈感。
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也顧不上殺手了,連甩棍都丟了,往前一趴,伏在驢背上。
也虧了我年輕,不然憑現在的血壓,保準來個腦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