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節
可眼睜睜看著電梯門即將關上,大彪的手突然伸進來,那一手的體毛,尤其離我倆這麼近,讓我和潘子忍不住都退後一步。
大彪用上逆天的蠻力,竟把電梯門都掰開了,而且他那猙獰的臉也湊了過來,冷冷望著我倆,似乎在說,你們逃不掉了。
潘子最先行動,又上來他典型的招牌動作了,他從腰間摸出匕首,操你媽操你媽的喊著,對準大彪的臉刺了過去。
這一下很要命,戳到大彪嘴巴上了。匕首也進去了至少一寸。
大彪疼的哼哼,但就是不退。我急了,又玩命的高抬腿,對他臉踹一腳。
大彪熬不住了,他退後的同時卻一把抓住我的腿,那意思想把我也拉出去。
這我能同意麼?喊著潘子幫忙,我倆一起往後退。這絕對是一場生死拔河,而我可憐的腿就是拔河的繩子。
我們較勁一小會兒,不得不說,褲子救了我一命。它實在禁不住我們的拽扯,嗤的一下壞了。
大彪拽著一截褲腿,往後一仰,坐了個大屁蹲,我和潘子也全都靠在電梯上。
電梯門徹底關死了,又轟的一聲響,開始往上走了。
我趁空看著光溜溜的小腿,心裡那叫一個無奈,心說得了,又搭了一條褲子。
我本以為電梯能升到一樓呢,誰知道剛到四樓,它叮的一聲停了,隨後門開了。
我和潘子沒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傻兮兮的向外看著。電梯外也真熱鬧,至少有十把槍全指向我倆。
帶頭的也是我們老熟人——金沙佛,就是那個坡腳老太太,她很開心,看著我倆哈哈直樂。
我一點也笑不出來,知道完蛋了,我和潘子被抓了。
金沙佛又對手下一擺手,他們專門抽出兩個人,把我和潘子拽出去。
我想說點啥,但話沒出口呢,有人用槍托對著我和潘子的後脖頸都打了一下,我倆眼一閉暈了過去。
等再睜開眼睛時,是在一個小屋子裡,我和潘子都被綁在一個十字形的木樁子上,這上面還帶著鐵扣子,把我倆雙手雙腳牢牢地綁住。
金沙佛也在屋裡坐著,後面站著幾個手下,她正悠閒的嗑著瓜子呢,拿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架勢,望著我倆。
我又扭頭看了別處,發現陸宇峰和那個壯漢特種兵也在,他們跟我有一樣的遭遇,都暈了,還被綁著,尤其特種兵的腦袋更被剃成一個禿子。
我心裡拔涼一片,也明白咋回事了,心說虧我和潘子還把希望寄托在他倆身上呢,合著他倆早就被擒住了。
金沙佛沒給我多想的時間,她招呼手下,端來一盆冷水,分別把阿峰三人也淋醒了。
我們四個在此團聚了,金沙佛又開口直說道,「基地研究這麼久的腦控技術,只有杜瑞和李潘是特例,對於李潘,我原本看在他爹的份上,沒下死手,而杜瑞呢,我對你進行幾次的腦控,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呢,應該找技術人員研究一下。」
我聽完表情就僵了,心說怎麼個研究法?不得把我腦瓜開瓢了啊?甚至再狠點,不得把我大腦切下來啊?
我不想死這麼慘,一時間顧不上別的,趕緊接話說,「我怎麼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呢!當時腦袋又疼又痛,我也孤僻過,也懶散過。」
金沙佛根本不信我的話,她嘖嘖幾聲,吐了個瓜子皮又說,「你怎麼說都不重要了,我馬上安排人手,對你和李潘做實驗,記得到時多配合一些,不然我割下你的鼻子和耳朵下酒。」
我突然覺得自己跟唐僧一樣可悲,這一身肉還有人惦記著。
金沙佛說話也真有力度,馬上出來兩個人,走到我和潘子旁邊。
他們沒給我倆解綁,直接把木樁子放倒了。我發現這木樁子也是高級貨,後面帶著小輪子,他們就勢這麼推著,想把我倆弄外屋外去。
我腦筋急轉,試著再想想辦法,看能不能逃脫厄運。而這麼一逼自己,我突然想到假肢老人了,就是金沙佛的老大,也有人把他叫做向總。
我聯繫著自己掌握到的信息,猜測向總就該是向玉麒。
我突然產生一個很大膽的念頭,也急忙扯嗓子喊一句,「等一等!佛爺,你知道我和潘子是什麼人麼?」
金沙佛拿出一副狐疑的態度,而她兩個手下一時間也停下來。
我是豁出去了,故意歎了一口氣,嚴肅地說,「我和潘子面上身份是警方線人,其實我倆是向玉麒派到警方的臥底!」
第二十四章 腦控
我這一番話,跟個炸彈一樣在屋裡炸開了,所有人都拿出一副吃驚的表情望著我和潘子。
陸宇峰的嘴唇動了動,最終沒說出來。我不知道他啥想法,但現在顧忌不到這麼多了。
我又看著金沙佛,呵呵呵的長笑一番,其實我倒不是裝酷,而是沒詞了,想藉著笑,醞釀下一會兒的語言與邏輯。
金沙佛皺著眉想了想,倒是先接話了,很鄭重地問了句,「真的?」
我點點頭,又往下編,「佛爺,要不是我和潘子當臥底,向總身邊的一男一女保鏢早就該下崗了,換成我倆當心腹。」
金沙佛對我這番話並不感冒,他有自己的思路,也突然拿出頓悟的樣子岔開話題說,「我也真是笨,李潘的爹就是這裡的原老大,根兒在這擺著呢,骨子裡留著壞人的血,怎麼可能一下洗白呢?」
我瞅了潘子一眼,怕這缺德獸上來倔勁兒,別跟金沙佛鬥嘴。
但潘子表現很好,他只是苦笑一下。金沙佛又看著我嘖嘖幾聲,繼續說,「杜睿,老娘我原來也很好奇,你被李峰鳩佔鵲巢,連親爹親媽都給出去了,怎麼還能替李峰賣命呢?原來是裝的,這下靠譜了。」
我是被這話震住了,較真的說,這是一段我根本不知道的秘密,尤其她說的那麼認真,更讓我覺得這不是編的。
什麼叫鳩佔鵲巢?難不成李峰佔了我的名額,被我親爹媽養過?
我腦袋全被疑問弄亂陣腳,表情上也一下流露出什麼了。金沙佛真壞,她把這絲異常捕捉到了,又開始獰笑起來,大步走過來,蹲在我面前。
她也真不客氣,伸手掐著我的腮幫子,恨恨地說,「杜瑞,你個小狼崽子,敢說假話玩老娘,什麼臥底,全假的吧?你你你……」
她邊說邊揪。這把我疼的,但我更是暗罵,心說沒想到最不爭氣的竟是自己,關鍵時刻掉了鏈子。
金沙佛也沒太虐我,又收回手,毫不猶豫跟手下說,「趕緊帶走做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