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節
壯漢特種兵慢了半拍,卻也緊隨其後。這場面有些慘目忍睹,一溜溜鮮血,從各個不同的身體裡往上噴射,慘叫聲也不絕於耳。
敵方也有不少帶槍的,但他們人多反倒成了累贅,讓槍手不能很好地發揮。陸宇峰趁空跟我和潘子喊了一句,讓我倆先撤。
我們沒推卻,撇下金沙佛的屍體,玩命的往電梯口奔去。
電梯一直停在四層,這倒便宜我們了,而且運氣真好,在我們都逃進電梯、門關上的一剎那,陸宇峰和壯漢特種兵的子彈全打光了。
我們都很疲憊,不同程度上大喘著氣。等來到地上一層,門開之後,我和潘子急忙靠在兩旁,用身子死死頂住門,讓它不急於關上。
陸宇峰和壯漢找了好幾具屍體,搬過來卡在門前,這樣一來,電梯再也落不下去了。雖說這次突擊敵方基地並沒取得勝利,但我很欣慰了,因為我們四個總算逃了出來。我以為接下來沒事了呢。
我們又爬到倉庫裡,一同往外走,但剛一出倉庫門,四個紅外線照在我們身上。
我突然醒悟,心說倉庫外竟埋伏著殺手,一定是向玉麒留下的。
我們不小心著了道,現在後悔也晚了。壯漢特種兵上來一股不怕死的勁頭,他突然猛喝一聲,快步往前衝出去。
他這麼做,無疑是尋死的節奏,但被這麼一攪和,那四個紅點全都落在他的身上。
陸宇峰趁空拽著我和潘子,又飛快地退到倉庫裡。
我能聽到壯漢的慘叫聲,心都揪揪著,因為這爺們,無疑用他的命換了我們仨活下來的機會。
我們躲在倉庫門旁邊,那四個槍手有不耐煩的,對著倉庫門打了幾發子彈,伴隨著砰砰聲,我都能感覺到,倉庫門晃抖了幾下。
我頭都大了,因為這倉庫裡只有一個出口,我們怎麼逃成問題了。
陸宇峰倒是很鎮定,他摸著褲袋,從上面扣下一個跟蹤器,又把它拋到地上,一腳踩爆了。
雖然沒解釋啥,但我能猜到,這或許是特殊線人最高等級的求救吧。
陸宇峰又爬回地下平台,從屍體中挑了兩把微沖,拿了回來。
他分了我一把,又跟我和潘子強調,「最多不到半個鐘頭,會有新援軍過來支援,咱們不求著突圍,這期間跟外面槍手鬥一鬥,把他們拖住就行了。」
相比較下,這任務簡單的多了。
我們仨配合起來,潘子沒有槍,索性當了力工。地下平台那裡堆著不少屍體,他就去扒衣服,等回來後,偶爾把衣服拋出去,而我和阿峰趁著這勁兒,就用微沖對外面瞎打兩槍。
這麼鬥了幾回,我留意到了,在倉庫對面的四個房頂上,各自趴著一個槍手,他們藏身的角度也很刁鑽,我們很難傷到他們。
我挺頭疼,心說就憑他們佔著這種地利,援軍來了,能有什麼作為?弄不好全得當了炮灰。
可我真是把援軍看扁了,一刻鐘之後,嗡嗡的聲音從遠處傳過來,兩輛直升機出現了。
這下子四個槍手趴在房頂上,不僅沒了藏身的優勢,反倒徹底暴露在直升機的眼皮底下。
這還都是武裝直升機,機體上掛著一個重機槍。四個槍手傻眼了,他們也顧不上收拾我們仨了,爭先爬起來,想跳樓逃跑。但我們不可能給機會。
我和陸宇峰冒險站了出去,對準四個槍手,用微沖壓制他們。
這時我的感覺來了,有兩槍打的很準,一下讓一個槍手慘叫一聲,死在樓頂上。
另外三個槍手無奈上了,他們冷不丁都亂了陣腳,又硬著頭皮對我們反擊。但這麼一耽誤,直升機離近了。
兩挺重機槍,咆哮著射出一排排的子彈。我發現重機槍真猛,就算打在房頂上,都激出一股股煙來。
三個槍手慘大發了,都沒少挨子彈。我是沒機會近距離驗屍,不然肯定會發現,這些屍體皮開肉綻,尤其有的地方都快跟身子分家了。
等危險解除後,陸宇峰帶著我們仨衝出去,有個直升機上還有人揮手,算是跟我們打招呼了。
我發現自打這麼給力的增援出現後,我一下子沒了逃跑的念頭,心說一會跟他們兵合一處,再返身殺回地下去,看能不能立功。
這兩架直升機也有這意圖,還慢慢往下降,做好落地的準備。
可這時候,又出岔子了。有一個看似不起眼的草垛子,一下子散了,還是從裡往外散的那種,就好像有東西要從裡面鑽出來一樣。
我們都被這場景震懾住了,一同扭頭看去。幾個眨眼間,草垛子徹底垮了,一個「大鍋蓋子」從地下升起來。
我不知道這玩意準備的名稱叫啥,反正看外表,就跟農村用的電視接收天線很像。只是它的型號更大,估計十個一般的「大鍋蓋子」放一起都比不過它。
這玩意還能自己來回轉動,估計上面也裝了小型攝像頭,它先面向一架直升機,嗡嗡抖動起來。
我看到先是凹面開始變紅,有種烙鐵升溫的感覺,緊接著,最前面的信號頭閃了一下。
我相信沒看錯,在閃動的一瞬間,信號頭周圍的空氣似乎出現了扭曲的現象。
更離奇的還在後面,這架直升機一下沒了「理智」,也不是慢慢降落了,反倒跟個無頭蒼蠅一樣,對準地面砸了下來。
它砰的一下落到地上,又光的一聲爆炸了。
我們就在它旁邊,雖然早一步撲到了地上,但還是被爆炸這股氣流波及到了,我肚子裡跟抽筋了一樣,想嘔吐。
我明白,這一定就是金沙佛說的微波熱能攻擊了,潘子的腦電波把整個莫斯科信號給解開的同時,也表示敵方基地能使用這種變態武器了。
大鍋蓋子又開始轉動起來,就勢對另一架直升機發起攻擊,但這架直升機不可能坐以待斃,它用重機槍對準大鍋蓋,突突突的打起來。
大鍋蓋子上辟里啪啦直響,但一時間還能運行,它最終面向這架直升機,又嗡嗡抖動起來。
我感覺我們仨沒啥用了,想做點什麼,無奈力量實在微不足道,只能默默的旁觀著。
直升機依舊沒放棄,還在打子彈,但有個人熬不住了,從機艙裡跳了出來。
他穿一身黑衣黑褲,還帶著頭盔,挎著一把古怪的長條盒子,肩上背著一個很特殊的降落傘,傘上帶著一個助推器。在助推器噴射火焰的情況下,他飛快的向遠處落去。
我不知道那長條盒子裡放的什麼,但也不會笨的以為裝的是一把小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