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打眼一看就能知道哪裡有墓,拾一捧土石便知道地下陰宅的朝代,這種本事確實是給盜墓頭子專用的。
至於他這些本事的來歷則完全沒有記載,哪怕是野史也一樣的沒半點記載。
確定墓地位置之後,溫韜站在半山,抬眼觀氣,仔細的琢磨了一會兒,他忽然傻眼了。
從風水局來看,這墓地的規模其實不大,估計墓室也就只有兩三個,而且墓穴一不聚陽,二不聚陰,更不是什麼難得的風水寶穴,這土財主怎麼會把自己埋在這兒?
想了許久,溫韜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最後溫韜也思索得有點不耐煩了。
前些日子自己才在乾陵吃過癟,今兒又他媽得在土財主的墓裡吃癟,傳出去我還混個蛋?
一不做二不休,氣急之下,溫韜連手下都沒帶,隻身就從打好的盜門裡鑽了進去。
(盜門與盜洞相同,但規模較大,如普通人家的大門一半大小。)
半個時辰之後,溫韜驚慌失措的從盜門裡鑽了出來,滿頭大汗的樣子彷彿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
沒等眾人詢問,溫韜直接就叫人把盜門用土給填上了,此後,他再也沒有提起過這件事。
直到幾年後的誕辰,他醉酒之時跟幾個門生聊起此事,無意中念叨出了一首詩。
「人著金衣長眠此,步停墓外切莫窺,時辰過半如隔世,墓中幾要落輪迴。」
聽完這首詩,幾個後生都是滿腦子的霧水,但也沒繼續追問,只是其中一個後生口出豪言,說是學完溫韜的本事之後就去把這墓給盜了,將裡面的珍寶盡數獻給溫韜,作為他給師父的謝師禮。
當時溫韜就是一愣,隨即就一個大耳刮子抽了過去,差點沒把這後生的牙給打掉。
見眾人錯愕不解,溫韜只能歎了口氣,模模糊糊的說了一句讓眾人更加錯愕的話。
「墓中之物,非道可敵也,若以道敵之,如以卵投石。」
這話的意思很明白,墓裡的東西不是用道術就可以敵過的,如果用道術跟那東西為敵,無異於以卵投石。
以上的這些都是《湘密》一書中對金胄裹屍術的記載,從溫韜事件之後,那就再無一次關於這邪術的記載,就像是失傳了似的。
按理來說,墨清子的徒弟沒死,而且也會金胄裹屍術,那麼應該還有關於他徒弟的記載。
可無論是野史正史,還是《湘密》跟其他的典籍,關於他徒弟的記載全是一片空白。
書裡只是寫了有這麼一個東西,但具體是什麼樣的邪術,是什麼陰陽原理構成的,則一點記載都沒。
原來我還以為這玩意兒是被歷史洪流給沖走了,但現在我才發現……這邪術根本就沒有失傳!
我啞口無言地看著面前的絕書,眼前的幾行泐睢文,很明確的記載了老太爺去努爾哈赤墓所見的隱秘,更有……一個真相……
「所見未必真,所聽未必實,外為絕書,內為絕密,若君見此絕密,則為與易某投緣之人。」
「絕書以袁賊稱呼袁公,實乃無奈之舉。」
「民國四年一行,眾人身死,唯易某逃出生天,卻空手而回。」
「未得其重生之秘,卻眾人身死,得此消息,袁公老淚縱橫,直說不該如此,袁某愧對諸位。」
「民國四年,袁公悲憤之下簽署日政府民四條約,天下罵聲四起,怨聲載道,袁公自認無顏以對天下,夜夜不眠,與易某相談此事之時,常淚流滿面。」
「天下人,人云亦云,皆高呼袁公為國賊,無知!」
「若能敵過倭寇,袁公怎會簽署民四條約?」
「若不簽署民四條約,大戰就在眼前,國土之上,必烽煙四起,民不聊生!」
「民國五年,袁公壽盡之日漸近,若袁公死,天下危也。」
「易某苦思數日,縱袁公不許易某再度踏足奉天,可尋秘一行,勢在必行,袁公已命不久矣,若不尋秘……袁公危也……」
「墓中金胄裹屍,非常人能敵,更非道者能敵,易家五門之術不屬正統道術,可與其一搏,雖勝算不過一成,易某也願以命搏之,報袁公知遇之恩。」
「若袁公死,則易某亡,葬於棋盤山下,死於努爾哈赤假陵中,也算是命中注定,易某無憾。」
「吾兒歸遠,聰慧過人,家中典籍已藏湘西之地,縱無師教導,易某亦信,吾兒日後必能繼易某衣缽。」
「易某也曾想不書此絕密,但袁公之事,山雲子眾位道友之事,決不可無人知曉,此等護國大義之人,應受天下讚歎,而不應消弭於歷史洪流之中。」
「外為假書,似藏大秘,常人定不敢以信紙置於火上烘烤,定會日日研此假書,走入死途,瞞天過海純屬無奈之舉,暗渡陳倉亦是無奈。」
「若不以泐睢文書寫外假絕書,而是以火燒墨直接書此絕密隱之,恐此絕書,不會引道門中人注意。」
「若直書絕密,又恐邪人得此大秘,易某實在矛盾至極,唯以緣字搏之。」
「當今天下,識泐睢文之人,屈指可數,識火燒墨之人,多為土夫子。」
「若想知曉絕書之密,須識泐睢文,須識火燒墨,二者不可缺一。」
「君若見此絕書,更識其中之秘,必為有緣之人,易某信命,更信緣。」
「此絕書,書於奉天府外三里山頭,易某以酒罈藏之,埋於三尺土下,若君見此絕書,可謂是易某的大緣之人。」
「民國五年。」
「奉天易青山絕書。」
第28章 八個掌櫃
聽完絕書的內容,花圈店裡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氣氛,很安靜也很凝重。
胖叔靜靜地坐在一旁沒吱聲,皺著眉頭也不知是在嘀咕什麼,半晌後才搖了搖頭:「怪不得八號當鋪的人要為難你,這東西對他們的吸引力可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