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
「牛逼啊,真牛逼。」周巖用髒話對我表示了無上的敬意,帶著周雨嘉,跟在我後面走進了客廳,挨著沙發坐下。
胖叔點了支煙,笑呵呵的抽了口:「瓜皮,你本四(事)不小嘛。」
「客氣,客氣,我只是有那麼一點牛逼而已。」我謙虛的笑著。
聞言,胖叔瞪了我一眼:「你真四(是)夠貧咧,要不四(是)那蠱不厲害,你能解?以後自己少隨便沾麻煩!沒腦子!」
我尷尬的笑了笑,抬手摸了摸鼻子沒再說話。
解蠱是很冒險的事兒,我知道,但那趙阿姨確實是對我不錯,小時候就跟我自己家裡的長輩一樣,給趙哥買吃的,絕對就會給我帶吃的。
見到她被人下了蠱,我能不幫忙嗎?
「易哥,那蟲子好噁心。」周雨嘉估計還沒緩過來勁,小臉煞白地嘀咕著:「那蟲子這麼大,在人身體裡鑽來鑽去不會鑽死人嗎?」
正經地問題,換來了我正經的回答:「你猜一猜呀。」
十來分鐘後,趙叔他們輕手輕腳的退了出來,隨手關上了臥室門,滿臉無奈的走到我們身邊坐下,唉聲歎氣個不停。
「小木頭,你夠牛的啊,看來當初老爺子的東西都被你學了個通透啊。」趙哥苦笑著說:「要不是你,我媽這事都不知道該咋辦了。」
我急忙擺手:「你可別說這話,謝個蛋啊,晚上請哥吃頓飯就行。」
話落,我把頭轉向了趙叔,問道:「叔,是誰下的蠱,你問阿姨了沒?」
趙叔搖了搖頭:「你阿姨說不知道,她說自己沒跟人有矛盾啊。」
「不對啊。」我皺緊了眉頭,抽著煙默默思索了一會,試探著問:「就在這段時間,阿姨跟別人吵過架嗎?矛盾再小也給我說說。」
那咒畜經只能起個敲山震虎的效果,能被經文念叨出來的蠱大多都不是什麼硬茬,看樣子那人是沒下死手,這裡面說不准就有其他的隱情。
趙叔跟他兒子互相對視了一眼,茫然的搖了搖頭:「還真沒啊。」
忽然,趙哥的媳婦冷不丁的低呼了一句,急忙說:「是不是那個人!」
聽見她的低呼,我連忙追問:「嫂子,你說的是誰?」
「那天我跟媽一起去買菜,然後遇見她老朋友了,那個阿姨姓張。」趙哥媳婦仔細回憶了一下,緩緩說道:「那時候我去買東西了,回來正巧就看見媽跟她在吵架,會不會是她啊?」
趙叔沉默了好一會,試探著問:「那女的是不是戴個眼鏡?」
趙哥媳婦點點頭。
「這個畜生真不是個東西!嗎逼的!」趙叔猛拍了一下大腿,罵罵咧咧的就站了起來,挽著袖子作勢就要出門,但被我及時拉住了。
「那女的叫張麗紅,是你阿姨的高中同學,特小心眼的一個人。」趙叔滿臉怒意的念叨著,重重地拍著桌子:「老子非得去找這臭婆娘好好說說!」
據趙叔所說,那張阿姨的特點就是愛顯擺,特虛榮,只要有人誇她,她立馬樂上天,但要是她在你面前顯擺你不誇她,恐怕她就得跟你鬧了。
尖酸刻薄嘴犯賤,指的就是這種人。
「她會下蠱?」我有點好奇,下蠱這東西可不是人人都能會的,沒點師承想學這玩意兒,難如登天,不對,應該是難如登月。
趙叔皺了皺眉頭:「那人不是苗族的啊我記得,不應該會下蠱啊……」
說來也巧,就在這時候,大門忽然被人給敲響了。
「咚咚咚!」
「誰啊?」趙叔略顯不耐地嘀咕著走過去開門,見到來人,他臉色霎時就疑惑了起來:「你是?」
在門外站著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穿著個短袖襯衫,一頭短髮看起來很精神,就是眼神稍微陰狠了一點,跟電影裡的通緝犯似的。
「趙建國吧?」這人問道,自顧自地點點頭:「我是來收錢的。」
趙叔現在可是徹底的傻眼了,一愣一愣的看著中年人:「收錢?」
「你媳婦不是中蠱了嗎?我幫你把蠱收了,你拿錢給我。」中年人很自然地說道。
我抽了口煙,笑呵呵的站了起來,很客氣地問:「大叔,您怎麼知道趙叔的媳婦中蠱了?」
「我下的。」中年人面不改色的說。
瞬時,我就明白了這中年人的來歷。
養蠱之人若是常常放蠱害人,而且還折騰死了不少人,那麼他的陽壽肯定就經不住這麼消耗,不過四十來歲估計就得命喪黃泉,但要是沒把人折騰死,只是弄得人死去活來,則不會折去陽壽。
別以為不折陽壽就是好事。
降頭師害過人後嘴唇大多都會發烏髮黑,這點只要是去過泰國的旅遊的朋友都應該知道,嘴唇烏黑身上有密密麻麻的宗教紋身,基本上就是降頭師沒跑了。
外人看見的都只是降頭師的嘴唇,內部恐怕沒多少人知道。
五臟六腑,胸腹的皮膚,這些都是害人後被反噬的重點。
害過人的降頭師在被反噬之後,先前所說的身體部位便會流膿生爛瘡,很是駭人,雖不致命,但一樣會給降頭師帶來無窮的痛苦。
養蠱的人也是如此,害人過多則不會折壽,只是會在身體上出現一些特殊的反應,與降頭師的所受到的反噬相同。
雖是如此,但養蠱的人還是有一個不小的優勢的,也可以說是一個遊戲裡的BUG。
養骨之人大多都會在規定的時間內放出蠱去害人,若是不放出蠱,自身就會受到蠱的侵蝕。
被蠱侵蝕縱然無外傷,卻可不好受,體內宛如萬蟲噬咬,不光是疼,還癢,那種感覺……
也許人都是自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