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
「張叔,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咬著牙湊到張立國耳邊說:「你怎麼能讓周雨嘉知道這消息呢?!」
「她老是追著問,而且我也不知道她要來啊,她就問我們是幾點出門的,是不是我去接你。」張立國鬱悶地說道:「要不我把她叫回去?」
「成,就說咱們去辦正事,不能帶她去!」
周雨嘉在我跟張叔商量這事的時候,一直都在笑瞇瞇的玩著手機,耳機也戴著,估計是在聽歌,就因如此,我才敢在車裡跟張叔說這事。
當然,只是我以為她在聽歌,事實上……
「你們去的地方有危險?」周雨嘉皺著眉頭看了過來,說道:「張叔,要是有危險就別帶易哥去了,他又不是警察。」
「沒危險。」張立國下意識的回答道:「要不然我也不敢讓小易去啊。」
「那麼我也去。」周雨嘉按了幾下手機,目測是開始聽歌了,但我還是不放心,特意往她那兒擠了擠,等我隱隱約約聽見她耳機中傳來的音樂後,又坐了回去。
「真沒危險?」我問,張立國點點頭。
見此情景我還能說什麼呢?只能聽之任之了。
張立國打著哈欠發動了汽車,載著我跟周雨嘉便上了公路,直直向著目的地駛去。
「跟屁蟲。」我斜著眼睛看著周雨嘉,不由自主的罵罵咧咧著:「大爺的,你丫咋不跟著你哥去玩呢,真是哪兒有熱鬧往哪兒湊,什麼破德行,咱們大中國的劣根性就在你身上暴露無遺了,看熱鬧的貨真是……」
「雨嘉呀,你晚上想吃什麼呀?」我笑呵呵的問道,不動聲色的看了看掐住我耳朵的手,淡然的說:「注意點形象,有外人在呢。」
「我耳朵很靈的。」周雨嘉咧嘴笑了笑,往常看起來溫柔可愛的笑容,此時此刻看起來卻讓我莫名其妙的心涼了一下。
我好像知道周巖為什麼怕這丫頭了。
「張叔,咱們現在去哪兒?」
「去省醫,那人在住院部躺著呢,被人拿皮帶子綁了個結實。」張立國笑道:「昨天上頭安排了幾個精神病專家去看,差點沒被嚇死,都說病人有嚴重暴力傾向,說不準還患上了印第安的食人症。」
(註釋:印第安食人症,是食人精神病的統稱,為精神返祖現象。)
在我看來,那人估計不是什麼精神病,就是被某些東西給衝著身子了。
畜生,惡鬼,這兩個是最有可能的東西。
就目前我所得知的信息來說,那人是個警察,吃的是自己同事,跟忽然發瘋了似的,趁人不備一口就把人喉嚨給咬了……
這貌似跟冤孽沖身是一個德行啊。
「吃人……吃人……」我自言自語似地嘀咕著,腦子裡不停地回憶著過去老爺子所教授的東西,但任由我再怎麼想,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
「什麼吃人?」周雨嘉毫無預兆的出了聲,差點沒嚇著我。
我猶豫了一下,零零散散的把張立國給我說的「故事」說了出來,直聽得周雨嘉一陣心驚,小臉都被嚇白了。
「你看,這人是很危險的,你要是跟著我們去了,忽然被那孫子吃了咋整?」我用嚇唬小孩的手段嚇唬著她,跟當初我每晚睡覺時,老爺子給我說的「床下有隻手」那故事是一個意思。
周雨嘉白了我一眼:「我又不是我哥,你覺得我傻嗎?」
多麼有質量的回答,周巖如果聽見了鐵定要淚流滿面。
也就十來分鐘的樣兒,張立國就將車開到了省醫的停車場,下車之後,便帶著我們從地下室的電梯進了住院部,直上六樓。
盡頭的病房外坐著幾個武警,走廊裡也來來回回的有警察在巡邏,完全就是一副電影裡的場景,看得我那叫一個激動。
「這場面絕了!」我小聲的驚呼道:「張叔,還有武警給那人看門!?」
「我安排的,羅大海那事可是嚇著我了。」張立國笑了笑。
就在這時,我忽然想起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
當初被畜生沖身的張慶海可是厲害得很,手腕也是被皮帶子給綁住的,還不是一樣輕輕鬆鬆的就給崩開了?
「張叔,那人沒逃出來吧,皮帶子綁得住?」我不放心地問了句。
張立國點點頭:「雖然他力氣大,但還是綁得住,現在他是起不來的,你放心吧。」
「難道不是畜生惡鬼沖身?」我在心裡自問著,滿臉的疑惑。
走廊裡幾乎沒外人,來來往往的不是醫生護士就是警察,別的病房是不是住有病人,我還真不知道。
「困住」那人的病房就在盡頭最後一間,那也是被重兵防守的一個房間,周圍的人見我跟張立國正往那兒走,臉色一變就迎了過來。
「張哥,那孫子又犯病了。」一個年輕警察走到了張立國身邊,低聲說著,順便用眼神不停地打量著我跟周雨嘉,疑惑的問了句:「這兩個是?」
「你去開門,我帶他們進去看看。」張立國沒回答他,使了個眼神,示意讓他別多問。
話落,張立國走到了門邊,對幾個持槍武警說了幾句,互相點點頭,便拉開門向我們招了招手:「來。」
周雨嘉畢竟還是個姑娘,對於現在的場景除去好奇之外,難免還是有些懼怕。
「易哥你得保護我。」
「你不跟來不就沒事了麼!」
「那不是好奇嗎……」周雨嘉瑟縮的躲在了我背後,可憐兮兮的看著我:「你不會是嫌我煩吧?」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搖搖頭,帶著周雨嘉跟上了張立國的步伐。
病房裡很簡潔。
一張床,一個電視,一張椅子,一個飲水機,再無其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