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
陰齾之地是不可能有活物存在的,但這幾個陣台可不是外放的陰齾之地,而是內斂的陰齾之地。
這麼說吧,普通的陰齾之地所散發出的陰氣是呈現擴散狀,而這些人造的陰齾地,陰氣則是聚集了起來往下走,形成「管道」,運輸地氣。
這些陰氣肯定不可能是一絲不漏的往下走,多多少少還是遺漏了一些出來。
雖是遺漏出來的陰氣,但也比普通聚陰之地的陰氣更加純厚,哪怕如此,也不至於把陰齾之地四周的活物殺死,這便是巨蟒跟周圍的其他動物能活下來的原因。
青艮台,徐震台,都在這附近,兩個陰齾之地的陰氣讓這畜生吸收了,牛逼是必然的。
當然,我也想過一個問題,為什麼就它牛逼了,其他的動物好像並沒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除了巨蟒之外,其他的畜生頂多也就看起來聰明點,但絕對沒有到「妖孽」的地步。
這個問題的答案,當時我就知道了。
因為被它用尾巴捲上半空的緣故,此時此刻,它跟我算是零距離接觸。
藉著月光一看,我都能看清楚這蛇尾巴上的鱗片是啥樣的,更能看見一些給我答案的東西。
「這是……」
眼前的東西讓我從那一聲「驚雷」中醒轉了過來。
在巨蟒的蛇尾處,有一道道人為刻上去的痕跡,沒錯,是刻上去的,很像是用刀一筆一劃弄出來的……
有日文(我不懂日文,但我能感覺那些刻在蛇尾的日文很是複雜,密密麻麻的一片),還有一個混合英文數字的編號。
最讓我捉摸不透的,則就是蛇尾後的一個符咒圖案。
這符咒看似跟道家的符咒差不多,但裡面的字……全是日文啊……
「小鬼子的東西?」我疑惑地看著符咒,半晌沒有回過神來,最終讓我清醒過來的是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蛇尾正在收緊,巨蟒好像是……要勒死我了……
巨蟒的頭顱高高抬著,臉一直沒有轉過臉,雙眼就這麼遙遙地看著先前「驚雷」所響起的方向,眼神中閃爍的儘是茫然的光芒,蛇信吞吐之間,一聲聲咳喘的聲音就幽幽傳了出來。
它好像感應到了有人鎮壓了陣台,陰齾之地的氣息,並沒原來那麼強烈了。
「家……沒了……」
「你們……想……殺我……殺我們……」
在外人聽來,這些聲音不過是咳喘哼唧的聲音,但在我聽來,這就是催命符。
「這跟我們沒關係!!!我們還沒到你家的位置呢!!」我急忙大吼著解釋,這句話顯然給了智商忽高忽低的巨蟒一記重擊,它沉默了,沒再繼續收緊蛇尾。
隨即,就在我們以為這巨蟒要跟我們玩命的時候,出人意料的一幕發生了。
這巨蟒冷不丁的便把蛇尾甩在了地上,震得我腦袋一陣發暈,如果不是它用蛇尾緊緊纏繞住了我的身體,恐怕我已經被這麼一下子摔死了。
它默然的把蛇尾鬆開,然後甩了甩尾巴,似在自言自語。
「好像……能……去……出去……」巨蟒的話很讓人捉摸不透,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只見這巨蟒猛然就轉過了頭,尾巴仰天重重一甩,扭動著龐大的身軀便從右側的樹林鑽了進去,隨之就是一連串的鳥鳴還有樹木倒地的聲響從林中傳出。
那場面很震撼,真心堪比好萊塢的大片。
雖巨蛇在林中穿梭的身形我們看不清,但那一溜如多米諾骨牌般倒下的大樹,卻清楚地說明了一切。
那蛇好像是在林子裡撒歡呢,跟脫韁野狗(還是馬來著?)一樣,聲勢浩蕩的樣兒堪比強拆隊收拾「違規」民房。
在我發愣的同時,海東青一把將我拉了起來,拍了拍我的肩。
「沒事吧?」
我搖搖頭,沒跟他多說,直接轉頭向胖叔問上了正題:「陣台又被?」
話沒有問完,但胖叔明顯是聽懂了,他點點頭:「不敢說四(是)兩個都被鎮壓咧,但起碼有一個被鎮了,絕對抹油錯,這聲音,餓清楚滴很。」
「我們現在過去看看。」海東青有點不放心,估計他也是個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的主兒,不親眼看見事故現場,他肯定不安心。
我剛要說一聲好,但不經意的往四週一看,此時的場景就讓我清醒了。
我們三個人還在蛇堆裡,跑人「家裡」轉悠,找死呢?
「先想辦法出去,要不然,就炸出條道來。」海東青今天背的行李算是輕量級的,多餘的東西也沒帶,就弄了一些壓縮餅乾還有水。
哦對了,他身上還有炸藥。
從奉天府回來之後,大家都多多少少的有了後遺症。
比如我,我看見水,腳底板立馬就得抽筋,下了水不出三秒就得變成死狗狀態,如果不是那天情況緊急,我估計也不能克服心理障礙下水去救海東青。
其實怕水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在奉天府的那條水道裡我差點被淹死,能不怕水嗎?
海東青的後遺症就輕多了,他現在一出門就愛帶著傢伙,哪怕是在貴陽也是,出去買個烤肉腰間就別著把匕首,這不是開玩笑,是真的。
用他的說法:總感覺外面有屍首要蹦出來掐我,還是隨身帶著傢伙比較保險,對了木頭,我能不能帶點炸藥在身上?
到了野外他就更誇張了,背包裡除了吃喝的東西還有醫藥必需品,其他的全是炸藥跟彈藥,不說別的,光說這次他帶的炸藥量就差點沒把胖叔給嚇暈過去。
炸藥也不多,就是比奉天府那次帶的多了一倍而已,出個門背著包也能當是負重訓練了。
「你們退後,我開道。」海東青把雷管摸了出來,說道。
「別啊,要是那活祖宗半路回來了,咱們不就得死啊?」我急忙勸住了他作死的舉動,苦口婆心的說:「咱們要以德服人,那畜生是去撒歡了,說不準一會就回來了,然後一高興,咱們不就能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