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
然後,掛斷了電話。
我一愣一愣的看著手機,沒懂。
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胖叔忽然走了過來,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奇怪地嘀咕著:「餓社(說)你四(是)咋咧?表情咋這麼難看咧?」
我搖搖頭:「沒啥,叔啊,咱們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吧?」
「好咧,吃個飯,休息一哈(下),晚上出發。」胖叔點頭,坐在了床邊,將地圖鋪在了木桌子上,叫來海東青,緩緩給我們說起了晚上的行動計劃。
地圖上胖叔師父標記出來的地方,是位於南窪北部的山中,離我們這兒應該有個一兩小時的路程,全是山路。
按照計劃,我們先得從北邊的白楊口出莊,然後繞過栗三道那條小路,從松樹林上山,直奔目的地。
「九齾局已經被破咧,進寶地,不會有危險。」胖叔在地圖上指點江山,皺了皺眉頭:「但餓有點摸不準,藏寶滴地界,會不會有撒(啥)東西在護寶?」
說實話,胖叔的擔心不是沒有理由。
從九齾局的九個陣台就能看出來,那群小日本辦事很小心,幾乎每個陣台都有棘手的東西在護著,普通術士要是想破九齾局,那肯定難如登天。
一,邃脈陣是破九齾局的唯一手段(起碼我們還沒聽過有別的辦法能破九齾局),這玩意兒不是人人都會的,要是這術法是爛大街的東西,恐怕小日本也不敢用這種局來護寶,或者說是養寶。
二,護陣台的東西都不是我們能隨便收拾的貨色,當然,這點是推測出來的,從巨蟒跟百足桃花身上就能看出來一二。
我們曾猜想過其他陣台會不會也有護陣的東西,但到了最後,我們依舊沒有得到答案。
要麼陣台上空空如也,要麼陣台上就立滿了銅錢,壓根就沒給我們長見識的機會。
「睡覺,晚上出發。」
「轟!!!」
就在這時,整個房間毫無預兆的亮了一下,窗外猛然就炸響了一聲驚雷,嚇得我們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一時間,大雨傾盆,風呼呼的刮著,天色霎時就黯了下去。
「晚上還去?」海東青看了看窗外,胖叔猶豫了一下,正要說什麼,我接過話頭打斷了他:「去,抓緊時間,這事耽誤不得。」
海東青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躺著,閉目養神,不再說話。
「沒事的,甭擔心了。」我安慰道:「咱們穿著雨衣進去就行,而且這天氣那人也不一定能跟上我們,說不準他以為咱們在等雨停呢。」
黑夜,暴雨,這或許就是老天爺給我們的屏障了。
胖叔點了支湮沒說話,靠在床頭,默默抽著。
「我去找那農戶搞點吃的,你們先歇著。」我說道,起身出了門,然後把手機拿了出來,猶豫了半晌,撥通了周雨嘉的電話。
伴隨著外面的雨聲,手機裡的「人」也給了我回應。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把手機放回了兜裡,叼著煙出了門。
在路過轉角的時候,我抬頭往烏黑的天空上看了一眼,只覺得……
心情糟透了。
第47章 山中的日軍遺跡
雨好像越來越大了。
「胖叔!木頭!!你們注意腳下!!別踩滑了!!!」
「這路還真不四(是)人走滴,狗日咧,快趕上滑冰場咧!」
「叔,用手抓著樹幹走,別急,慢慢來。」
伴隨著狂風暴雨的侵襲,我們行進的速度也逐漸不受控制的變慢,對於這種現象,無論是誰都只能無奈。
雨大風大這就不多說了,問題是山上的泥太誇張了,一腳踩下去就跟踩大東北的雪地一個感覺,進去容易,出來難。
上了山還沒十分鐘我們幾個人就變了副造型,從頭到腹基本上都是泥點,從腹部往下直到腳後跟,那就是一層泥,我估計下一個行為藝術的時代,得由我們扛起大旗。
淋濕的感覺不好受,特別是在負重的情況下,出著汗淋雨,那種感覺真的是……想死。
(帥氣易哥三千問來了:問,你們不是穿雨衣了嗎?為毛還會被淋濕呢?答,天氣悶熱的鬧不住,跟蒸籠似的,要是穿著不透氣的雨衣,我估計今兒得死三個人在這山上,畢竟我們都不屬包子,經不住「蒸」。)
說到這裡我就不得不罵幾句髒話了。
我就操了,媽的這座山咋就沒人能走的路呢?!
除了進山不過百米就沒了的盤山公路能走走,還有什麼地方能他媽讓人好好下一腳?!
「我操。」我咬著牙罵著,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吃力的把腳從黃泥裡抽了出來,往前一看,腿肚子立馬就軟了。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前方是一個往上的斜坡,想要繼續往山上走,那就必然要爬上去……
嗯,那是一個近似於直角的斜坡,兩邊是茂密的灌木叢,要麼忍著痛從荊棘之中穿過去繞路往上走,要麼就得爬。
真的,我想死。
「你們小心點,我上去拉你們。」海東青說著,走到了斜坡下方,沒多說什麼,抬手就將自己的背包扔上了三米來高的斜坡。
只見他向後退了幾步,從腰間抽出匕首,一個助跑就竄了上去,本來海東青是上不去的,畢竟那斜坡表面都是泥,滑溜的沒有一點摩擦力,可海東青的身手卻不是蓋的。
藉著衝勁兒衝到斜坡一半的時候,海東青便把匕首插進了斜坡的泥裡,貌似還插得挺穩當,這孫子先做了一個類似於吊單槓的動作,隨之身形猛然一轉,跟翻跟斗似的就上去了,看得我們真是掌聲雷動經久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