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節
「木頭,你說那人為什麼要幫我們?」海東青坐在床上,滿臉疑惑地看著我,語氣裡全是不解的意思:「那人難道就不是來拿寶貝的?」
「說不准人是雷鋒。」我聳聳肩。
說來也怪,海東青對於那老頭子似乎有很大的警惕性,胖叔也是如此,但在我看來,那左老爺子貌似不是壞人,這是我的直覺,雖然我的直覺就沒準過,但是這次我還是這麼覺得。
挺傻逼的吧,我也覺得自己挺傻逼的。
「小鬼子夠狠,先拿赤顱之孽示弱,誘敵深入然後一次性圍剿,這些狗日咧,坑死餓們咧……」胖叔咳咳嗽嗽地笑著:「你們社(說)滴那個赤顱化爩術,餓聽過,但都記不清咧,只不過現在被那人提起來,餓還真想明白咧。」
話音一落,胖叔一邊咳嗽著,一邊給我們簡短的解釋了一下所謂的赤顱化爩術。
「赤顱之孽,不入孽屬,孽若陽人,其魂離體,自永世不得超生哉。」
「陰爩非孽,其陰之盛,可制大陽,十陰若齾,三齾若爩,人觸陰爩,大陽崩解,至死不能言也。」
「赤顱化爩,起於宋末,盛於清初,以孽寄爩,必令爩眠,若孽亡之,陰爩自出,制孽之人自不能逃也。」
(註釋:摘於野史古籍《行雲水錄》,由清末文人成子藩所著,成子藩,字文與,號好生,生卒年已不可考究。)
這三句話可不是那老頭子的原創,據胖叔所說,這就是關於赤顱化爩術的唯一記載,當然,這記載的內容相當模糊。
簡單來說,這些陰爩跟赤顱之孽的關係,就如共生的關係一般。
陰爩寄生在赤顱之孽的體內,在赤顱之孽受到外力打擊而「身亡」之後,陰爩就會破開赤顱之孽的身子而湧出,幫赤顱之孽「報仇雪恨」。
所謂的報仇雪恨水分肯定很大,但換個方面想,說不準那些陰爩並不是給赤顱之孽報仇,而是無差別的攻擊周圍人而已,誰離得近就先搞死誰,這種說法還比較靠譜。
畢竟陰爩不是冤孽,不是人,也不是魂魄……這麼說吧。
各位覺得硫酸會有思想嗎?
在胖叔看來,赤顱之孽的缺點,或者說是死穴,就是它們的魂魄!
若是魂魄離體,那麼赤顱之孽恐怕就真的會死,哪怕是不死,它們所表現出的狀態也與死無二,或許這就是陰爩出來的原因。
「古人本事真滴大,可不四(是)吹牛逼咧。」胖叔一臉笑容:「這種術法都失傳咧,連餓都不知道其中滴原理,那群日本鬼子竟然知道,老天爺真四(是)不開眼。」
「胖叔,這群鬼子是不是有點問題啊,他們在外面埋的人是中國人,但是在那密地裡死的可全是日本人,他們既然要冤孽護陣,何必要拿自己人去浪費?乾脆一股腦全拿咱們中國人加工成冤孽保護密地不就好了?」我滿頭霧水的問道,心說,那群鬼子可都是屬畜生的,要真是良心發現了,那可就算是千古奇談了。
胖叔沒來得及回答,海東青就給了我答案。
「榮耀。」海東青靠在床上,看著我說道:「對於有武士道精神的小鬼子來說,榮耀比他們的命更重要,為天皇保護秘寶,那可是難得的機會,這種榮譽可不是能隨便給外人的,更何況中國人在他們的眼裡檔次很低,不配給天皇保護重寶。」
「這群狗日的有點不要臉啊,那麼乾脆直接把外面埋的人換成自己人得了。」我罵罵咧咧的往窗外看了一眼,見沒護士來巡查,我就……
「想抽麼?」我拿出煙在胖叔眼前晃了晃,胖叔眼珠子一瞪,說,餓要!
「餓不給!就四(是)不給你抽!」我陝西口音飆了出來,大笑著起身,打算去上個廁所順便過過煙癮。
忽然,海東青叫住了我。
「木頭,你說那個老頭子到底是誰?」海東青望著天花板,百思不得其解。
「我咋知道呢?我又不是藍貓!」我沒好氣地回道:「咱們別想那麼複雜,想簡單點,那老頭子就是個雷鋒,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救人紅塵中,脫身百萬里,你這麼想他就對了。」
「也是,想多了也想不出答案。」海東青說道,看了看我:「對了,等你回來,我們就研究研究那幾個玉棺材,我們還沒打開看呢,你快去……」
「媽的不去了。」我雙眼一亮,幾步就跑到了胖叔的床邊,蹲下身把背包給拿了出來。
一分鐘後,裝的有東西的玉棺材就被我找了出來,其他兩個空空蕩蕩的棺材我沒拿,畢竟我現在最感興趣的就是這棺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東西。
「真香,要是裡面是靈丹妙藥,咱們一人一口全吃了。」我抱著棺材吞了口唾沫,強忍著舔一口棺材的慾望,坐在了床上。
這可不是我丟人,主要是吧,這棺材,太他媽的香了!
「抽出這蓋子,咱們就能看見……」這是我。
「快點,不要磨蹭,餓心都四(是)癢癢滴!」這是胖叔。
「裡面應該是吃的。」這是海東青。
棺材蓋子被抽出來的時候沒有一點阻礙,也沒有古物該有的卡頓感,就跟打了潤滑油似的,用手扣住凸出的部分,還沒怎麼用力,這蓋子就被我給抽出來了。
說真的,我很好奇啊,這棺材在前面的顛簸中怎麼就沒被弄開呢?!
「這是……」我滿臉疑惑地看著棺材裡的東西,腦子徹底打結了。
在棺材裡,有一層近似於油狀的物體,就附著在棺材的底部。
透明,有香,凝固的程度非常高,只要不是使勁晃蕩玉棺材,這些油狀的東西就不會改變形態,只要它們不改變形態,看起來就跟塊髮香的玻璃一樣,外人壓根就看不出這是液體。
「好香,真他大爺的香……」我皺著鼻子聞了聞,欣慰的說:「這可比咱們找到的青銅人像有意義多了,起碼能洗洗咱們的鼻子。」
「能吃嗎?」海東青問我,我愣了愣,把這問題推給了胖叔:「叔啊,這玩意兒能吃麼?」
胖叔一臉的苦大仇深,應該是在做劇烈的思想鬥爭,半晌後,他的理智戰勝了吃貨的本質,咬牙切齒地說:「關上關上,吃哈氣(下去)也不怕毒死你們!親娘咧……這味兒……絕咧!」
第61章 分離
2007年,十月,二十日。
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胖叔的氣色顯然是恢復了些許,起碼沒當初那麼誇張要靠氧氣罩維持呼吸了。
在出院的那天,所有我們遇見的醫生跟護士,看著胖叔的眼神,就像是我看見自己初中數學考試得個五十九分的眼神一樣,那麼的驚為天人,那麼的不敢相信。
用他們的話來說:就這麼一口氣的人現在就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