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節
下車的時候小佛爺忍不住大笑了起來,轉過頭將我拉下了車,拍著我的肩膀說。
「他媽的,以後你就在這兒混日子了。」
我看著眼前這個完全陌生的城市,半晌都沒有說話。
抬頭一看,天空上灰濛濛的,給人的感覺很壓抑,如同這個城市一般。
在來之前小佛爺就給我介紹過了這個城市。
這是一個普普通通並不算是特別富裕的城市,但真要比起來,它也能算得上是中國的二線城市,只不過聽說過這城市的人很少,而且對它的印象也多處於鄉鎮這一個階級,實際上這城市的油水程度遠超過所有人的想像。
每一個城市都有每一個城市的特點,貴陽的涼爽,洛陽的古韻,瀋陽的……
這城市的特點或許就只有一個黑字了吧。
反正就這麼說,在2012年由中央下達的一個關於掃黑的紅頭文件裡,有四個人的名字出現在了裡面,他們就是曾經在這城市裡搞風搞雨的黑道頭子。
城市裡魚龍混雜,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勢力劃分也極其的模糊,但能叫得上口的人也就只有那麼幾個。
多巧誒,小佛爺跟師爺就是其中之一。
他們之所以能讓人叫得上口外加記憶深刻,原因就兩個。
第一,有錢,跟黑白兩道的關係千絲萬縷。
第二,心狠手辣。
或許倆古董販子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城市裡想要立足,恐怕也就只有靠這麼兩點了。
師爺為人八面玲瓏,黑白兩道的人基本上他都認識,而且跟誰的關係都不錯,這點就足以讓人稱讚了,至於小佛爺……
恐怕心狠手辣就是他特屬的一門安身立命的本事。
簡單來說吧,在這城市裡,恨小佛爺的人不少,但真正敢跟小佛爺當面叫板指鼻子罵人的,還真沒有幾個。
是黑是白的人都清楚,小佛爺這三個字代表的是什麼。
只要你不是黑白兩道上那種手眼通天的人,你指著小佛爺鼻子罵一句,他就能毫不含糊的當場給你一槍子。
「易先生,這麼久沒見了,別來無恙啊。」師爺坐在輪椅上,慢悠悠的被大牙推了過來,滿臉都是和善的笑容。
「你好。」我禮貌的回了一句。
師爺身後跟著十來個中年男人,我估計那些人就是師爺手下的夥計,一個比一個壯實,光是那排場就能嚇死劫道的。
「咱們的交易從現在就算是開始了。」師爺對我伸出了手,說道。
我沉默了一下,伸出手:「各取所需。」
「給這群夥計一個自我介紹吧,易先生。」師爺笑了笑,低聲對我說:「在我跟小佛門下的夥計很少,但都是心腹,你放心。」
聞言,我點點頭。
「我是師爺的朋友,以後當鋪裡的事能幫上的我一定幫,我的本事師爺應該跟你們說過了,各位可以放心。」
話音一落,我在那些夥計看傻逼一樣的目光中笑了笑,說道。
「我姓易,我……」
「我是個好人。」
第八卷 丹鼎連圖
第1章 做人
二零零八年,五月,一日。
由我帶隊,師爺安排了一隊夥計給我,直接走水路前往天雲水宮。
於第二天的下午時分到達目的地,當夜動手。
不得不說師爺果然有點手段,跟我一起下水的四個夥計全是好手,雖說他們見到大殂之孽差點被嚇尿了,但總的來說還是手腳異常麻利,特別是搞水下爆破的那一手……
二零零八年,五月,三日,凌晨。
我們三艘船在進港口的時候意外被警察攔截,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師爺親自來了現場並給我們解圍,事後我才知道他給海關的某幾個神仙送了一筆不小的慰問金,但他並沒有給我說這件事,或許對於他來說那點錢也不算是錢吧。
二零零八年,五月,四日。
天賜銅棺被我跟小佛不聲不響的帶出了城市。
隨後,我們在一個距離城市幾十公里遠的深山裡落腳。
他在車裡等我,而我則獨自上山挖了一個坑,大小剛好,足夠將天賜銅棺放進去了。
我們開來的是一輛貨車,後車廂剛好能把天賜銅棺給載來,而棺材上可不是空的,那上面擺放著一具我托師爺借來的屍首。
三千塊,醫院的某個領導就開口說借了,多和諧。
那時候我就是一個勁地慶幸,多虧我學的趕屍術法不光有易家的,還有一些老爺子教授的湘西雜學,雖說戰鬥力跟功能不算強悍,但足以讓這具屍首幫我把棺材從山道拖上去了。
(題外話,棺材下面墊著的四輪板是我花五十塊錢買的,但小佛爺總覺得是他花的錢,這點我很不能理解,難道你喝多了自己把錢包落我房間裡那錢還算是你的?)
二零零八年,五月,五日。
今天,是我沒了周雨嘉陪伴的第一天,值得紀念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