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
「這要死多少人才能達到這樣的層次?快要形成修羅惡鬼了吧?」
法華嘴中的修羅,是佛家教派中的一種說法,修羅之力是殘冤恨念凝聚而成的鬼怪,它們有著近乎神一樣的力量,卻因為失去了愛,不懂得愛,為了尋找失去的愛而迷失了本性的一種生靈,它們擁有一切邪惡本質的力量,卻痛恨其它的一切生靈,在仇恨中獨自奮戰,為了追求愛而在痛苦和無助中永久的沉淪。
而修羅惡鬼,是與修羅魔鬼、交易後的靈魂,出賣了它們的愛和善良的本性,剩下殘暴的一面,無時無刻不在品嚐著孤獨的滋味,用虛妄的靈魂在體內凝聚出來一顆虛妄的心,讓強勁的跳動撞擊著黑夜,聆聽那種心跳的回憶。沒有了愛和善良,它們變得殘暴,殘忍,卻有善於偽裝,在寂寞中撕碎敵人的靈魂,撕咬著想要吞噬掉曾經賣出去的那份愛和善良。
但是,沒有一顆心的它們,只能一點點的麻木的用另外的一種形態活著。慢慢的和修羅一樣感覺這絕望,感受著寂寞,找不到出路,找不到自己,沒有形體,只有一顆跳動的心,無法感受到活著的氣息,奔跑在永久黑暗的路上,永遠永遠沒有出口。
「高妮兒一定在裡面。」葉一肯定的說道。
「出家人不妄語,應該不會錯了。」
站在這裡,葉一也已經沒有了剛才的衝動,面對這樣一個東西,實在是不可能就這麼衝進去,那不是救人,那是找死。可是,身邊沒有法器,沒有道具,甚至連最低級的黑狗血都沒有。
怎麼辦?葉一看到這裡,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態去面對它。
被這種東西盯住的人,幾乎就沒有躲避的辦法。這種無限接近於修羅惡鬼的東西,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纏的集中惡靈之一。它記仇、善變、懂得隱藏、甚至可以霸道的搶佔一個人的軀體做一些短暫的事情,惡鬼上身,多數就是指著這種東西。
「我們先退下去吧。」法華建議道。
葉一沉默著,現在那幾乎快要成型為修羅惡鬼的東西,正把注意力集中在裡面。到底有沒有辦法引開它,只要能出了這個困陣,哪怕是被它惦記上了自己,也不是沒有辦法消滅對方。
葉一看著前面的那顆心臟,沉思著……想不到辦法。到底該怎麼辦?怎麼才能引開對方?
樓梯響起腳步聲,老高頭終於爬了上來,看到這個場景倒吸一口氣。
「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高施主認識此物?」法華問道,畢竟這只是因為一顆心而猜測,兩個人都不敢肯定這粉紅色牆到底屬於什麼東西。
老高頭皺眉說道:「這是,修羅惡鬼,這東西我年輕的時候遇到過。」
「高施主遇到過?」法華驚到,只要碰到過,就一定知道怎麼解決。
老高頭點點頭,說道:「當年有幸和太易先生一起,碰到過此物,太易先生現在的社會,這種東西只能人工養育,沒有辦法先天形成了,心如實質是這種東西的標誌。」
「能不能引開它。」葉一才懶得管到底是人工的還是純天然的,問道。
「能!你可能不知道,當年太易先生還有一個弟子,當年就是那弟子找出了辦法,引開此物,讓太易先生從容破去控制此物的人,滅殺了它。」
葉一皺眉問道:「怎麼引?」
老高頭沉默了一下,聲音有些沉重地說道:「用血引……」
「我來。」葉一乾脆的說道,翻出他的隨身小包掏出刀子就要給自己來一刀。
「讓我去吧。」老高頭一把抓住葉一的手臂,「你去救我孫女。」
葉一看著老高頭,這個害死了自己兒子和兒媳的人,這個間接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人,這個在實際上算得上最後幾個親人之一的人。
「小心。」葉一鬆開了握刀的手。
老高頭笑了笑,對葉一說道:「好好照顧我孫女。」
葉一此時的心,亂了!亂的徹底,亂的並沒有分清楚這是怎樣的一種語氣。
所以,他點點頭。卻沒有去反對。
老高頭笑著割開自己的手腕,手中還有一些佛珠,被他用血沾滿,轉身跑下了樓。
在窗戶上,葉一和法華看到老高頭爬上樓前的假山,奮力地將沾滿自己血的佛珠丟向四樓的窗口。幾十年如一日的執刀腕力,讓老高頭丟出的佛珠精準的砸在窗口裡。
剎那間,整棟樓的第四層都蔓延開一種粉紅色氣體,氣體中濃郁的血腥味和臭味差點熏死葉一二人。緊接著,一股子紅雲就衝出了窗口。直奔老高頭。
老高頭站在假山上,用力大喊:「葉一,去找太易先生,幫我照顧好奶奶和孫女。」喊過這句話,他從假山上一躍而下,絲毫不見老邁的動作,靈活的衝了出去,想著更遠,更深邃的黑暗中跑去。
粉牆消失,葉一用最快的速度衝上四樓,看到高妮兒盤膝坐在地面上,她的身後是兩位昏迷不醒的女孩,高妮兒緊閉著雙眼,緊咬著雙唇,手中拖著飛天蜈蚣所化的玉珮。
「高妮兒!」葉一欣喜的叫道。
聽到熟悉的聲音,高妮兒猛地張開眼睛,看到葉一的一瞬間,露出了笑容:「葉一哥哥。」話音落下,人,就向著身後倒去,卻已是筋疲力盡昏厥了過去。
而就在緊跟著踏入房間的法華,一拍額頭,大叫一聲:「不好,高施主怕是有去無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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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節 自殺的鴿子與樓下的野貓(上)
時間臨近凌晨1點,此刻的我正躺在床上,頭枕在文怡的腿上,享受著難得的二人時光。管它大半夜是不是不允許吃東西會發胖呢,文怡正拽著一串葡萄,一顆一顆的塞到我嘴裡,眼睛盯著電腦上無聊的泡沫劇。時不時兩人對望一眼,那種甜蜜,只有戀愛的人才能深有體會。
太易先生的飛機是明天凌晨八點半到,按照道理我應該早早就去睡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葉一走了之後,我的心裡就一個勁兒的有一種很難說明的感覺。就好像,有什麼事情會發生一樣。
所以,這也是我拉著文怡在我房間的原因。
我不知道怎麼的,但是最近的我確實變得有些神叨,秉承著小心誤大錯的想法,我把這個事情告訴給了文怡。
並且,按照太易先生著寫的《卜學太易》的方式,將五福龍鏡掛在門口,屋子裡的窗子縫中都夾上了一根紅繩,紅繩的另一頭壓在一隻水碗的下面,水碗裡放上一碗清水。裡面撒了一點點鹽。
然後,我的房間曾經是陰神住過的地方,出了窗台上的佈局之外,我還在自己的門口正反方向擺放了兩雙倒扣在地面的拖鞋,拖鞋底被我用香灰塗抹了一層。為了保證萬無一失,我把家裡的菜刀,放在床頭枕頭下。猶未覺得安全,一隻MP3播放著法華大師吟唱的梵文版《大悲咒》,正用最小的聲音在東南角的方向偷偷響著,讓梵音充滿這所房間。
這樣大雜燴一樣的還不算,我房間的窗台水碗上,我還擺放了一雙筷子。這筷子是我和文怡每人含了半小時後,湊成的一對擺在上面的。
文怡也不好說什麼,只是覺得我有些神經過頭。我只能無奈的笑了笑,這些都準備好之後,我讓文怡帶著那枚飛天蜈蚣所化的玉珮,掛在脖子上。我自己則把護身香囊攥在手心。但是,心中那股子壓抑的感覺卻怎麼也驅散不掉。
有那麼一瞬間後悔為什麼不讓葉一給我開了天眼,這樣我就可以看清楚周圍的情況。作出更有效的判斷,可隨後我還是否決了這個想法。打心裡,我還是把自己當作一個正常人去看待,不想讓自己也去變成一個可以目視鬼怪的奇人。這可能就是基於我本身的思想上了。或者說……想讓自己很小人的那種在心裡保存一塊不會被污染的淨土。因為看不到那些東西,自然就可以讓自己保持在常人的心態上。
左手攥著香囊,右手沒事玩弄著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