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節
終於,這個人終於走到了我面前離我不遠的地方,我也漸漸地看清了他的樣子。
堅毅的面容,鼻樑挺拔,好像刀砍斧削一般,就如同美術館裡面的雕塑,英氣逼人;雙眼炯炯有神,開合之間,似乎都能夠看到有精光閃動;頭髮已經不是全黑,兩鬢處是兩縷銀髮,一點不限蒼老,反倒是平添了一些英武。看的出來年輕時候一定是迷倒無數少女,老了之後也風采不減。
那迷影貘就蹲在他的肩頭,咧開嘴好像在笑,衝我擠眉弄眼的。
看到這個人,我感覺自己的喉嚨好像被一隻大手掐住了一般,一瞬間就說不出話來。
第23章 諒解和密談
看著眼前的這張跟我能看出七分神似的臉,還有那幾乎一模一樣的眉毛和眼睛,我頓時覺得好像喉嚨一緊,想說話,但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什麼都不用說,什麼都沒說。我已經感覺到了一股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親切感,那是一種血濃於水的感覺。是來源於靈魂和血脈深處的共鳴,震盪得我身體裡面的靈氣似乎都沸騰翻滾一般。
而眼前的這個威嚴的頭髮烏黑夾雜著銀白色的老人,看到我的一瞬間,那本來精光閃爍犀利逼人的眼眸中也閃過了一絲柔和,好像是一種長輩看著晚輩的感覺。
我想往前走,卻感覺整個人都好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根本邁不開腳步;我想說話,卻感覺好像有一隻大手掐住了我的喉嚨一般,根本說不出一個字。我感覺自己呼吸困難,眼睛也酸酸的。
這種強烈的感覺和靈氣的動盪,已經讓我知道了眼前的這個迷影貘的主人是誰。
我沒有說話,那威嚴的老人走上前來,伸出大手,輕輕地放在了我的頭頂,眼睛注視著我的眼睛。
「我的好孫兒。我就知道,是你。」
聽到這依然威嚴,但是卻蘊含著慈愛的聲音。我再也忍不住了,大喊一聲爺爺,眼圈霎那間就紅了。
一時間,我覺得胸口情緒湧動,好像是說不出話來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情緒終於平復了下來。擦了擦眼睛:「爺爺,我回來了。」
爺爺點點頭:「嗯,回來就好。你叔叔也跟我說過你了,當年跟道組織的那場死戰,我們吳家幾乎是被滅殺一空。不過那道組織也是元氣大傷,我讓司徒詭和你叔叔把你送出去,然後我帶著族人撤離到了這裡。轉眼間,已經過去了快要三十年了。真是時光如梭啊。」
這時候那迷影貘也從爺爺肩頭跳了過來,直接到了我的肩頭上。喵喵一看迷影貘蹲到了我的肩膀上,頓時炸毛了,發出憤怒的喵嗚喵嗚的叫聲。然後身體緩緩地縮小了,也搜的一下跳到了我身上,幾下竄到了我另一側肩膀,示威似的衝著迷影貘叫著。
爺爺哈哈大笑:「孫兒,你這金絲花瞳靈貓,不錯,很不錯。」
我也笑了,說你們這兩個小傢伙,還真是讓人不省心啊,都跑我肩膀上幹嘛。
肥貓這時候走了過來,雖然這傢伙平時嬉皮笑臉的,不過見到長輩到倒還算是靠譜,老老實實地給我爺爺打了個招呼說爺爺好。我看我爺爺有些疑惑,趕緊給介紹了一些肥貓。
「對了爺爺,這次,零組的上清也來了,他……」
爺爺點了點頭說我都知道了。剛才我出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他的氣息,現在,他應該也過來了吧?
我回頭一看,果然就看到有兩處亮光正在飛快地朝我們這邊而來。想來是老詭帶著李帥,還有上清帶著秦天琪兩伙人從不同的方向而來了。
沒多久,我就看到了他們,都站到了我們的面前。
老詭一看到我爺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眼圈刷的一下就紅了,往前快走幾步,就要拜下去。我爺爺往前一伸手,隔著大概一兩米的距離,輕輕往上面一托,老詭直接就站了起來,拜不下去了。
「族長,我,我。」老詭的語氣都嗚咽了,似乎是三十年後再次看到了我的爺爺,實在太過於激動了。
我爺爺也是面露感慨之色:「司徒,當年是你和乾坤,拼盡性命把小添送出去了。讓他躲過了道組織的搜查。你們司徒家卻……唉,是吳家對不起你們啊。」
老詭搖搖頭沒有說話。
這時候,上清看到我爺爺,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氣,上前幾步,恭敬地鞠了一躬:「零組三清四御,上清,拜見吳老爺子。」
剛才在看我和老詭時候那種溫和的表情已經消失了,現在重新變得威嚴:「上清?三清四御的上清?這麼年輕?」
「我是二十年前才晉陞為上清的,上一代和你認識的上清已經去世了。所以吳老爺子沒有見過我也是正常。這次我來,是代表零組來給吳家解釋當年的問題的。」上清依然是恭敬的表情。
我爺爺擺擺手:「當年的事情,我也猜到了幾分。想來肯定是高層裡面有人被道組織控制了或者本身就道組織的人,假傳了一些命令限制你們零組。讓吳家在受到攻擊的時候,你們無法增援。對嗎?」
上清趕緊點頭:「是的。吳老爺子明鑒,我本來還打算解釋一番,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爺爺哼了一聲說就算如此。為何這次零組就派你這個小輩來?該不會是除了上清之外,上一代的太清和玉清也都死了吧?
我也是挺希望零組能夠快點和吳家握手言和的,趕緊結果話頭說到:「爺爺,零組的人和道組織不久之前才在湖北神農架幹了一場,他們也是損失慘重。有一個叫陳老的前輩,似乎也受了些傷。」
爺爺目光閃動,看向上清:「陳老?可是零組的創始人,道魔陳罡?他也受傷了?看來這老傢伙的本事也沒怎麼進步嘛,想來也還是比我略輸一籌吧。哈哈。」
秦天琪的父親點頭稱是:「是的。而是上一代的太清和玉清都在神龍架受了比較重的傷,所以這次派我過來。吳老爺子,你是唯一能夠威脅到凌天的人了。而且,那個預測推算中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所有的恩怨,都會在那個時候解決。」
我爺爺臉色微變:「不久之前?道組織又跟你們零組大戰了?」
上清搖搖頭:「這倒不是。而是一年多之前,道組織在神農架終於找到了長江龍脈的三個命門之一!玉清也推算到了,所以我們全員趕去阻止。在那兒爆發了大戰,不過好歹是沒有讓道組織的人得逞。」
我爺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的確是值得道組織冒險一拼了。長江啊,長江。華夏的龍脈地氣之祖。」
上清和我爺爺這一番似有所指,隱含著大量信息的對話把我搞的有些蒙了。隱約感覺他們說的東西我知道一些,但是又感覺很多地方不清楚。
「跟我來吧。剩下的十幾個吳家人,都一起住在這巴國古城池的最核心的地方。你們都一起過來吧。」我爺爺慈愛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往前走去。我一拉肥貓,趕緊跟了上去。其他人也都跟在我們後面,一起往這地下城池的最深處走去。
走了一會兒,大概到了傾斜著往上的山腹之前,我看見我爺爺隨手往前面兩個位置扔了兩塊石頭,然後那山腹中就響起了轟隆隆的聲音。一塊巨大的岩石緩緩地從前面挪動了開來,露出裡面黑洞洞洞口。
「進來吧,下面還有一個小型的住所。裡面,靈氣比較充足。」我爺爺沒有回頭,逕直走了進去。我們也緊跟而入。進去之後是往下的螺旋石梯,也不知道深入地下多深。
終於,走著走著,感覺眼前一亮,一個寬敞明亮的地下洞窟出現在我的眼前。
居然是鳥語花香,小橋流水!有蝴蝶和蜜蜂在盛開的花叢中四處飛舞,還有一些人的身影,似乎是在花叢綠地間遊玩。
隨處搭建的茅草房顯得粗狂原始,而又帶著一絲絲精緻,仔細感覺似乎還有隱約的靈氣波動。想來應該是通過原始巫術或者是厭勝之法佈置過的。
眼前的景象讓我們都驚呆了。看著四周的景象,呆呆地跟著我爺爺往前走。
「乾坤,你還說出去找他。現在看看是誰來了?」我爺爺對著前方不遠處的一個中年男子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