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等下,我還沒找到公交車呢!」凌凡看也不看楚天瑜,仍然在一條線路一條線路地尋找隴河街。
  「笨淫賊!別走了!我們打的去!!」楚天瑜一時無語起來。
  唉……凌凡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朝著楚天瑜走了過來,坐進出租車裡,手中把玩著那瓶可樂。
  「你歎什麼?!」楚天瑜回過頭盯著凌凡。
  「有便宜的公交車不坐,幹嘛浪費錢坐出租車呀!反正我們時間又不急!」凌凡擺出一個沒錢的窮高中生的樣子,皺眉苦臉地道。
  「哼!又不用你掏錢,開車!隴河街!」楚天瑜頓時生起一股無名火,轉頭將火氣發向那個出租車司機。司機一看楚天瑜的樣子就知道是個厲害的角色,嚇的忙應聲開動發動機。
  沒過多久,凌凡和楚天瑜兩人便站在『鬼屋』的面前。
  『鬼屋』的確是一座二層小樓,原來是雪白的牆面可能是因火災時濃煙熏染的關係,再加上近一年的無人打理,此時牆身一片灰暗,更有不知名的植物從牆縫裡生長出來。樓前是一片小小的屋院,此時卻是雜草叢生,足足有一尺多高,更有一些生活垃圾丟入其中,但卻不多。樓房的玻璃此時全部破碎,只剩下幾縷殘片在窗上,但奇怪的是樓屋的門卻還是完好無損,上面安著一把大大的鎖,門是那種很結實的鐵門,上面貼著一張紙條,幾紅字標識著:鬼屋,禁止入內!!
  凌凡踏過那片長滿雜草的樓前院,來到屋前,看了看那把鎖,竟然是一把新鎖,為什麼一座廢棄一年多的樓房上竟然安裝一把新鎖,然後凌凡又想試圖從門縫裡向裡面望去,可惜的是沒用,這道門竟然結實的連道縫都沒有,似乎專門訂做一般,為的就是不想讓人看見裡面的東西。
  「讓開!」楚天瑜冷冷地說了一聲,從腰間掏出手槍,朝著門鎖『砰』的就是一槍,只聽光的一聲,門鎖不是打開,而是直接廢掉了,凌凡驚的張大了嘴巴,這也太暴力了吧,楚天瑜可不管那麼多,利落地將槍放進腰間,然後一腳將門踹開。
  凌凡站在門口望著屋內的光景,屋內是一片昏暗,地上也是亂蓬蓬的一團,什麼髒亂的東西都有,雪白的地板磚此時變成漆黑一片。屋內到處都是被火燒焦過的痕跡,一些不知名的雜草在屋內肆意地生長著,更有一些黑乎乎的菌類植物在木製器具上長生著。
  一樓沒什麼特別的,只是廚房、客廳和衛生間。
  那麼臥室就是在二樓啦,凌凡抬頭朝二樓望去,突然腦海中的一道激光閃過,他發現,他現在所身處的環境竟然和那日在公交車上的夢中的環境一般無二!!如果真的沒錯的話,那麼那個東西也是一定存在的!果然凌凡朝左邊望去,一道木製的樓梯置於牆旁,週身被火燒的黑黑的,上面長滿了黑乎乎的菌類。
  二樓赫然出現三道半敞開的門,門後是一片黑暗,沒有絲毫的光線透出來,而且二樓樓道內裡似乎還有一間房,卻被一堵牆遮住,無法看見。
第十六章 神秘老人
  二樓一片昏暗,特別是那間隱藏在牆後面的那道神秘的第四間房,彷彿具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的魔力般吸引著凌凡。
  凌凡如那日夢中一般,移步踏上樓梯的台階,然後台階週身便是一陣劇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就像老鼠在咬東西一般。凌凡的心沒來由的一陣抽緊,緩緩地抬著腳一步一步地向上走。每走一步,那咯吱咯吱的聲音便覺更加響亮。
  明亮的光線自二樓樓道旁的窗戶射了進來,凌凡此時便站在窗口前,長長的影子投射在二樓樓道上,一直延伸到第三間房門前,頭部的影子卻突然被一道黑暗的陰影給割斷,那道黑暗的陰影一直延伸到最裡面的第四間房。隱約間,有數道亮光從緊鎖的第四間房門的門縫中投射出來,印在樓道上。
  雖然是在白天,但凌凡還是感覺到一陣寒意,因為眼前的一切跟夢中的所見一模一樣,尤其是那數道光線。隱約間,凌凡彷彿聽到那熟悉的『啪啪啪啪』的聲音,凌凡不禁抿了下嘴唇,朝著那第四間房間緩緩走去。
  每走一步凌凡就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汗毛又豎起來一些,心也更緊一下。
  凌凡站在第四間房的房門前,手有些發顫地握在門把上,然後微微地扭動了一下,卻發現屋子是從裡面反鎖的。凌凡蹲下身,從鎖眼中朝裡面望去,卻發現裡面空空無一物,牆壁上的一扇小小的窗戶透出些許陽光進來,除此之外,屋內別無一物,更別說什麼電腦桌電腦了。
  「啊……」
  樓下突然傳來楚天瑜恐懼的尖叫聲。
  「天瑜!!」凌凡的心突然一緊,然後像風一般竄下樓去。
  「天瑜,怎麼了?」凌凡直接從樓梯上縱身跳下,擋在天瑜的面前,急道。
  「蛇!!蛇!!」楚天瑜躲在凌凡的背後指著前方的雜草中一團蠕動的東西道。
  「我倒……」凌凡沒想到原來平日強悍無比的楚天瑜竟然會害怕蛇,無語地從地上撿起一根細棍,將那條蛇趕跑。
  「噓……」楚天瑜長長地喘了一口氣,用手拍拍胸口,心有餘悸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凌凡回頭望著楚天瑜臉色紅紅、不斷用手拍胸口的樣子,心中不禁一陣感慨,原來強悍無比的天瑜竟然也有這麼軟弱害怕的一面呀,也許現在的她才更加可愛。
  突然凌凡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楚天瑜的背後,眼睛的瞳孔漸漸的有些縮小。
  楚天瑜見凌凡直直地盯著自己,臉色立時感到一陣尷尬,嗔道:「死淫賊!你看什麼呢?!!」
  一張臉!凌凡在楚天瑜的背後的窗口看到一張臉!一張蒼老無比的臉!!
  「誰?!誰在哪裡?!」凌凡縱步繞開楚天瑜一個箭步衝到窗口,那張蒼老的臉突然一閃便消失在窗口。
  「凌凡,你看見什麼了?」楚天瑜見凌凡神情異色,忙問道。
  凌凡沒有回答,只是細細地察看窗口下的雜草,明顯有被人踩過的痕跡,而且這道痕跡向前延伸前,一直繞過樓房的後面。凌凡從窗口跳了出去,楚天瑜也跟著跳了出來,兩人沿著那兩道腳印朝著走著,沒過多久,這兩道腳印便消失了,凌凡抬頭一看,一座簡陋的小平房出現在前方。
  小平房的門緊緊地關著,像是不歡迎任何人來打擾一般。
  凌凡才不管那麼多,他只想知道剛才那個老人的臉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要偷窺自己和天瑜。
  「有人在嗎?」凌凡輕叩著房門,低聲問道。
  「裡面沒有你們要找的人!快快離開這裡!」蒼老的聲音從小平房裡面傳來,聲調是那麼的冰冷與淡漠。
  「快開門!我們是警察!!」楚天瑜一步衝上前,從懷中掏出警官證,衝著裡面的人厲聲喝著。
  「警察怎麼了?!警察就能私闖我老人家的房子嗎?!」裡面的那股蒼老的聲音也是絲毫不示弱。
  「哼!你敢拒警?!小心我把你的這個破門給踢開!」楚天瑜聽到老人的話更為惱火,還從沒有人跟她這樣頂質過,楚天瑜心中的那份高傲被激了起來,而且楚天瑜也是這麼做的,她的腳已經作勢要踢了。
  凌凡一看這架勢,忙上前抱著楚天瑜,勸道:「天瑜,冷靜,私闖民宅和破壞人民財物可是要受很大處罰的,說不定老大為此也會受處罰的。」
  「哼,這個老頭這麼倔,你有其他好的方法把他的門給敲開?!」楚天瑜冷冷地望著凌凡道。
  凌凡沒有回答楚天瑜的問題,只是豎起一根手指在自己的嘴前,要楚天瑜不要出聲,然後轉身到不遠處隨意抱著一堆草過來,放在小平房的窗口下,蹲身用火點燃,因為是半青的草,所以火勢不是很大,倒是濃濃的煙很大,順手吹進窗口裡。
  凌凡跳回到小平房的屋前,然後大聲地喊道:「不好啦!大爺!你的房前著火了!水在哪裡,快告訴我啊!!」
  小平房的門砰的一聲便被打開,只見一個年紀約六十多歲的老大爺手裡拎著一桶水從房內跑了出來,口裡直罵喊道:「奶奶的,誰敢在老頭子的房前點火?!老頭子不把他的骨頭給拆了!!」
  老頭衝出屋後,四下回顧著,哪裡有半點火勢,只有一堆青草堆在窗下,冒著濃濃的青煙,不斷地湧入房間裡。老頭轉過頭狠狠地盯著凌凡,吼道:「小子!你就是這樣子把我老頭子從裡面騙出來的嗎?!!」
  凌凡走到那堆青草堆前,一踢腳掀起一陣土,覆蓋在青草上面,將那股濃煙沖淡,然後笑著望著一臉怒氣的老漢,道:「嘿嘿,如果不是這樣,一時之間小子我還真不出有什麼辦法能將老人家您從屋裡騙出來呢!」
  「哈哈,老子喜歡小子你!老子知道你為什麼來的!進屋裡來坐著談吧!!」怪異的老漢隨手將手中的水倒在那堆青草上,然後拎著空桶鑽進屋裡,「要進來就快點!不然我可要鎖門啦!!」
《法醫靈異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