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
原以為我殺人的計劃天衣無縫,可是當我走出洗手間的時候,卻瞥見柳舒舒從不遠處走來,當時我害怕極了,我慌忙地向昏暗的舞池跑去,而我竟然發現柳舒舒竟然在背後追我,我當時大腦一片空白,只是想著不斷地跑,因為我知道一旦我被舒舒看到面貌,那麼我便會被警方逮捕,也許是強烈意志的作用下吧,很快我便把舒舒甩掉,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不久之後我便聽到了從洗手間傳來的可怕的尖叫聲……
從那以後,夜總會曾經一度陷入恐怖之中,但由於雲輝和我的打理很快我們便將蘇薇薇的死給淡化出去,只是從那以後夜總會之中流傳起關於血腥瑪麗的可怕傳說,而那款叫血腥瑪麗的雞尾酒也從此沒有人再來調製。
而當時的警察也因查不出動機和嫌犯,於是這件案子便成了一件懸案,就這樣五年的時光過去了。
原以為雲輝會跟我在一起,可是五年來,除了工作關係之外他始終都在躲避著我,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告訴我,他再一次喜歡上一個年輕的女子,那個女子就是方婉柔,那個女孩我見過,是一名電腦公司的工人人員,人很漂亮,然後在我的眼中,那種年輕的漂亮簡直就是一種罪惡,於是我在他們纏綿的一天夜裡偷偷潛入她的家,然後按照殺死柳舒舒的方法殺死了方婉柔。
原本方婉柔的死與五年前蘇薇薇的死將會一樣成為無頭懸案,可是我卻對兩件事失誤了,第一件便是我沒有想到承辦這件懸案的人竟然是你,另一個聰明的可怕的年輕人。第二件也是重要的一件,柳舒舒,雖然當年她沒有看清我的容貌,但她跟我那麼的熟悉,如果單單憑著背影我們都能認出彼此,所以我知道她一定猜出那個紅衣人是我。
於是我決定殺死柳舒舒,讓她永遠的替我保守著這個秘密,那一夜她值夜班,到凌晨的時候我便邀她一起喝酒,然後在她的手中放了些安眠藥,待藥勁起作用的時候,天也亮了,於是我全便扶著她來到等候人最多的一處人行道前,然後待綠燈轉紅的提前一秒,將她推了出去……
原以為柳舒舒的死我會徹底安全了,可是無意我知道了柳舒舒在與我喝酒之前,還與吧檯的調酒師阿德私下交談過,也許是恐懼的心理作用吧,我怕柳舒舒將我的事告訴阿德,於是我便準備對他下手,可是當我找到他的時候,卻發現你們已經在與他交談,而我當時就躲在你們看不見的死角里。你欠無法知道當時我是多麼的震驚與恐慌,我怕,我怕阿德真的知道什麼,柳舒舒會講我的秘密告誡他,於是我便是一直暗中盯著你們,等待著下手的最佳時刻。」
第三十二章 瑪麗回憶(下)
凌凡和天瑜靜靜地聽著張飛燕講述著自己那可怕的殺人手段,卻沒想到當他們與阿德交談的時候,那個『血腥瑪麗』便躲藏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盯著他們,想到些凌凡便感覺背脊冒出一陣冷汗,或許那時產生的可怕幻覺便提醒自己,那個血腥瑪麗便在他的附近。
張飛燕沒有察覺到凌凡的變化,仍然自顧自地說道:「其實我很走想近側聽到你們在交談什麼,我實在不知道阿德到底知道我多少秘密,後來我見你們起爭執起來,這位小姐一下子便將阿德打暈過去,然後你們托人把阿德送進包廂裡,那就在那一刻我知道我的機會到了。
於是我躲在另一間包廂中,靜靜地等待著阿德醒來,果然不久之後阿德便從包廂出來去吧檯要了杯酒水,而我趁機潛入包廂之中,待阿德從外面回來之後再次躺下之後,我便從後面將他一刀割喉,然後我將整個包廂設計成密室,正由你所說的,我把門鎖插頭給事先弄壞,然後將門虛掩上,裝作一副在裡面緊緊地關著的樣子。」
凌凡盯著張飛燕,道:「那陳雲輝是不是也參與了這次阿德的謀殺?」
聽到凌凡在懷疑陳雲輝,張飛燕忙驚喊道:「不!不!雲輝他沒有殺人!他誰都沒有殺!他說那夜跟我在一起,純粹是想為我作辯護,不想讓你們懷疑我!」
「那瑩瑩呢,你為什麼又要殺她?」凌凡道,「她可是一點威脅你的意思都沒有啊,甚至是你的好朋友!」
張飛燕臉上現出一絲愧色,但隨即又恢復那冷酷的聲調,道:「薜瑩瑩是我的朋友沒錯,但卻不是我的好朋友,她的好朋友是柳舒舒。她們之間無話不談,當你們從夜總會出來的時候,我看到薜瑩瑩找到你們,當時我的心登的一下,幾乎要從我的心臟裡跳出來,我不知道薜瑩瑩是否從柳舒舒那裡聽到過我的秘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才決定將薜瑩瑩殺的。」
「你就為了這個而將他們殺死的嗎?!」凌凡突然喊道:「可是又是否知道,他們誰都說沒有說出你就是兇手啊,而你卻將他們全都殺死!」
張飛燕沉默不語,原本冷酷的面容漸漸的恢復常色,呆呆地盯著雪白的地板。
「張飛燕,你被捕了。」
陳玉珍從口袋中掏出寒光閃爍的手銬,緩緩地走到張飛燕的面前。
當觸及到那金屬的冰冷時,張飛燕突然尖叫一聲,從口袋中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雙手緊緊地握著,驚恐地喊道:「你們誰也不要過來,你們誰要是敢過來我就殺了誰!」
「飛燕,放棄吧,放棄那些罪惡,夠了,你已經殺了太多的人,不要再陷進泥潭之中了。」
低沉而悲傷的聲音響起,只見陳雲輝的身影從監護室的門口出現。
他的目光是那麼的愛憐與傷痛,好似一切的罪過都不是張飛燕做的,而是他所為一般。
「雲輝,你怎麼會在這裡?!」張飛燕驚疑地道。
「我不是說過嗎?只要是你遇到危險我便會來到你的身邊。」陳雲輝溫柔地說道。
「雲輝,你是來救我的嗎?!」張飛燕原本絕望著的臉上頓時現出喜色,她指著周圍的眾人道:「雲輝,你快用槍把這些人殺死,我們一起逃跑!」
陳雲輝無比疼愛地盯著張飛燕,他緩緩地從懷裡摸出一把手槍。
「天瑜小心!」凌凡當先一步擋在楚天瑜的身前,伸開雙臂擋護著她。
陳玉珍和其他的三名警察也紛紛從懷中掏出手槍,神情緊張地盯著陳雲輝,生怕他有什麼特殊的舉動。
「陳雲輝,你要想清楚,今天的事情青山市所有的警方都已經知道,就算你們能逃出這裡,但你們又能逃出多遠呢?!」凌凡盯著陳雲輝斥聲道,「就算我們能逃過警方的追捕,但你們又能逃得過良心的不安嗎?!」
陳雲輝接下來的舉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震驚,只見他緩緩地將槍套前拉,然後舉起手槍,竟然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雲……雲輝!你在做什麼?!」張飛燕的眼睛瞬間流出兩行淚水,她望著陳雲輝驚呼道。
「飛燕,也許這便是報應,我如果能及時阻止你的話,你就不會犯下如此多的過錯,我無法救得了你,惟有一死來抵消那些慘死的怨魂,飛燕,再見啦!」陳雲輝眼睛中透出依依不捨的神情,他充滿濃濃愛意地望了張飛燕一樣,然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砰的一聲槍聲響起,響亮刺耳的聲音如同利箭一般撕扯著深夜的寂靜,然後便是異常淒厲的尖叫聲再一次撕空響起,張飛燕像發瘋一般地撲倒在陳雲輝的身上,將他緊緊地抱起。
「雲輝!你不能這樣,不能丟下我不管啊!你不能這樣啊!雲輝……」
張飛燕緊緊地抱著陳雲輝的屍體,淚水不住地流下來,她將陳雲輝的臉貼在陳雲輝的臉上,她的哭喊聲是那麼的淒愴與悲痛。
凌凡、楚天瑜、陳玉珍三人被眼前猝然發生的一切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三人靜靜地站在那裡。
空氣中瀰漫著悲痛的氣氛,銀色的月輝從窗口照射進來,顯得清冷無比。
這時,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人不知何時走進了特護病房裡,他的眼神是那麼的複雜與婉惜。
這個白大褂的中年人便是當年張飛燕的主治醫師。
「你還記得我嗎?」中年醫師淡淡地望著痛泣不止的張飛燕道。
張飛燕仍然緊緊地抱著陳雲輝絲毫沒有要停手的樣子,她淚眼婆娑地望著站在自己身前的中年醫師,一時覺得眼熟,卻絲毫想不想曾經在那裡見過他,眼睛中充滿著疑惑與迷茫。
「也許你也忘記我了,可是我卻從來沒有忘記你,也沒有忘記你懷裡抱著的那個男人。」中年醫師慘然地笑道。
此時,張飛燕望著那似曾相似的笑容,突然想起眼前的這個中年醫師便是當年為自己治病的主治醫師,驚道:「是你……你是為我做過手術的那名醫生?!」
中年醫師望著躺在已經死去的陳雲輝,緩緩道:「你終於想起我了,我不僅是你的主治醫師,也是你懷裡的那個男人的主治醫生。」
「雲輝?!雲輝他怎麼了?!」張飛燕聽到陳雲輝的名字激動地詢問道。
中年醫師緩緩道:「原本我是答應過陳先生,不會把的病告訴任何人的,可是現在他已經死去,我想再隱藏下去也不再有任何意義,他得了腦癌,已經是晚期……」
「什麼?!腦癌?!雲輝竟然得的是腦癌,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張飛燕喊道。
中年醫師道:「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得了腦癌,當年他把你送進醫院之後,他也突然暈倒過去,在給他做過仔細檢查之後,我發現他的大腦長出一個瘤,我問他平時是不是總感覺到頭痛,他說是,而且還會無緣地嘔吐,然後我告訴他,他的腦袋中長著一個腫瘤,必須得趕緊治療,不然後果很嚴重,甚至會危及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