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
不過吳莉莉好像又想什麼一樣,笑嘻嘻地提醒著凌凡:「不過,剛才你說我們學校沒有一個男人哪可是不對的哦,因為我們學校真的有一個男人呢。」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打擊著凌凡,凌凡一邊暗暗咒罵是哪個傢伙走了狗屎運能賴在星澄,一邊客氣地問到底那個人是誰。
吳莉莉明顯看出凌凡臉上的那份有些奇怪的心思,笑道:「不過,他不算是我們的導師,只不過他可是全國著名的教育學家呢,他的一些施教理論還上了全國性的教育期刊呢,所以每年我們學校便會請他到我們的學校進行演講呢,然後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指導和改進我們的教育工作呢。」
「那個教育學家是誰?他什麼時候會再來學校一次呢?」凌凡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那個教育學家如此上心。
吳莉莉皺了皺小眉頭道:「什麼時候來啊,我想想啊,噢,對了,聽說後天我們學校就要請他到階梯教室裡演講呢,他的名字可是響遍大江南北的啊,他叫秦國輝。」
秦國輝!?這個名字對凌凡再熟悉不過,因為青山市每年的教育整改工作也勢必會請到一些在教育界享有極高聲譽的人來學校指導工作,當然也曾經請到過秦國輝,在他的記憶中秦國輝是個快五十歲的中年人,風度翩翩,和藹可親,頭髮烏黑,牙齒整潔……從外表看上去卻一點也不像五十歲,倒像是一個三四十歲的當打之年,而且他的教育理念同樣也很先進,他曾經提出的學娛結合的教學理論,主張將枯燥的學習用娛樂形式來代替,這樣對於加強知識的記憶相當的有幫助,而青山市的領導也採用了這個建議,更是開闢出兩個學娛結合試驗班,望著每天不是笑聲便是歌聲傳出的試驗班,讓凌凡這些平凡班的學生羨慕得口水巴嗒巴嗒地往上掉。
一道閃電在凌凡的心頭閃過,懷孕?!難道黃娟和戚雅口中的懷孕與這個風度翩翩的教育學家有關嗎?!可是思維還沒發展下去,凌凡便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在想什麼啊,人家可是堂堂的教育學家,怎麼可能會發生這樣荒誕無稽的事情呢。
「呀!時間不早了,如果你沒什麼事情要問的話,我要先回宿舍了,因為今晚我還要批閱學生的試卷呢。」吳莉莉不經意間看下手腕上的表,當發現時針指在10的時候,不禁喊出聲來,說著便要離座離開。
凌凡也感覺到時間不早了,於是告訴吳莉莉如果想起什麼事情的話要第一時間告訴他,他二十四小時開機,吳莉莉笑著答應,然後便急匆匆地朝著咖啡廳廳的大門跑去。
「喂,你有男朋友嗎?!」不知為何凌凡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連他自己也羞得臉紅了下。
吳莉莉此時已經將玻璃大門給推開,她回過身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道:「有啊,哈哈,我們都快要結婚了呢。」她的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幸福不是裝出來的,也只有真正處在幸福中的人才會有這樣的微笑,「你還有什麼事嗎?」
凌凡搖搖頭,吳莉莉笑了笑便轉身沿著那條小道朝著教師宿舍跑去,輕飄的裙擺在暗夜中如同舞蹈的精靈,漸漸的她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這是在做什麼啊!」凌凡感覺今天的他有些不太對勁,於是趕緊付了錢便走出了星澄咖啡廳。
夜真的已經深了,可是在星澄高中看來,十點還不算太晚,因為下晚自習的女生已經陸陸續續、三三兩兩結地從教室中跑了出來,有的跑到咖啡廳去清靜下,有的跑到餐廳補上下午錯過的午餐,當然還有的跑到星澄網吧去上會網,這裡的網境甚是乾淨,而且到處都是粉紅色,與外面那些髒亂差的網吧簡直是天壤之別,凌凡不過是路過瞄了眼便被裡面的乾淨給震住了,凌凡本想進去上網的,可是卻女網管給轟了出來,說什麼男生不可入內,凌凡說網吧的門上也沒貼男生禁止入內的標語啊,而女網管則駁斥著凌凡星澄本來就是只有女生,貼那玩意就是多餘,還說如果凌凡不馬上離開的話她就要給保安處打電話讓她們來帶走他,凌凡一想到保安處那些悍嬸就渾身發毛,於是便悻悻地離開了。
就在這個時間,階梯教室裡的燈光引起了凌凡注意,他不禁邁出腳步朝著階梯教室走去。
第二十二章 暗夜噩夢(中)
但現在應該去哪裡呢,凌凡本想去星澄醫院看下鄭秀蘭的,可是當他路過階梯教室看到裡面有螢光燈的光線從裡透露出來的時候,便打消了去星澄醫院的念頭,於是一貓身便又來到這所同樣被詛咒的階梯教室。與白天來的情況有些不同,此時階梯教室到處都是淡淡的泛紫色的螢光燈光,教室裡還有零零落落的十數個女生在埋頭學習著,為了不打擾她們的學習,凌凡坐在前排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雖然他同樣經歷不少看似是鬼魂復仇的案件,可是到頭都是人的噁心在作怪,可是這件案子看上去迷霧重重,而且牽連的時間甚至跨越到了二十年前,那個連他都沒有出生的時代,如果多年代的跨越讓他感覺有些不知所措。
也許是近來的調查太強於煩累,凌凡只覺大腦裡昏昏沉沉,似是填滿沾了鉛的棉花一般,兩隻眼皮也時不時打架一番,估計是凌凡眼皮兩口子親暱,於是跟他鬧罷工吧,終於他還是抵不過眼皮兩口子,趴在桌子上睡了起來,睡夢之中他覺得自己好像夢到了天瑜,夢到天瑜正扯著自己的耳朵叫他起床,夢到天瑜那將擔心自己而撲到自己懷裡哭泣的樣子……總之,他夢到了很多天瑜,而且每一張面孔都是那是那麼清晰。
一股冰涼的感覺突然在他的脖子上出現,怎麼回事,為什麼脖子上會這麼涼呢?!
凌凡睜了睜還有些惺忪的眼睛,伸出朝著自己的脖子摸去,只覺落手是一條濕濕的彷彿是一根繩索般的東西,凌凡瞇著眼睛將線索拿到自己的面前細看:紅色!如血一般的鮮紅色!上面還滴落著一滴一滴的鮮血!
一個激靈激得凌凡慌忙將手中的繩索丟掉!
可是剛剛丟掉的血色繩索又緩緩地升了起來,一隻滿是鮮紅的手緊緊的握著它,將它舉了起來。
驚恐,無法言語的恐懼在凌凡的心頭竄起,他想後退,可是卻發現自己是坐在階梯教室的椅子上,根本就無法移動,只得眼睜睜地看見那隻手將沾滿鮮血的紅索提了上來。
一堆亂蓬蓬的黑色頭髮搖搖晃晃地從桌子後面冒了出來,然後便是一張蒼白得如抹了一層白灰一般的臉,兩顆如死魚一般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凌凡,兩片嘴唇再無一絲鮮紅色而是如墨一般的黑色,只見她不停地抖動著嘴唇似是要跟凌凡說什麼,可是卻根本就不出話來!
凌凡此時就差點連心都被嚇出來啦,哪裡還敢細聽這個東西說什麼,他一個翻身便躍過椅子跳到過道之上,現在他就想逃出這個階梯教室,可是當他準備要跑的時候,他的身體再一次打一個激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上方。
咯吱咯吱的聲音從階梯教室的上方傳來,只見兩具女屍懸掛在階梯教室的風扇之上,隨著風扇的晃動,女屍也是不停地旋轉著,長長的黑髮懸在胸前,紅色的線索牢牢地套在她們的脖子之上,只見那兩具屍體不停一晃動著雙手,朝著凌凡抓來,可是由於她們的身體懸在半空,雙手只是拚命想抓住凌凡,卻也只是晃動著她們已經乾枯的身體而已。
光噹的一聲重響,階梯教室的大門被人突然關上,只見一道白色的身影在關上門的一瞬間從門後一閃過後。
白衣女鬼?!
凌凡的腦海中冒出這麼一個詞彙,他朝著方才自己扔掉紅繩索的地方望去,只見那裡再沒有什麼鬼影,難道他方才看到的東西便是那個白衣鬼嗎?!雖然害怕,可是追查事情真相的他還是不願錯過這樣好的機會,死就死啦!凌凡抱著這樣的決心使力拉開階梯教室的大門,只見此時的階梯教室外已經是黑暗一片,連一點星光月輝都看不到,只有遠處的幾堆綠幽幽的磷火也就是平時所說的磷火在跳躍起著。
咯咯咯咯……詭異的笑聲響起,凌凡的身體不禁被陰冷詭異的笑聲給嚇得戰慄下,他尋笑聲望去,只見一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逝,朝著前方跑去,凌凡不禁疑惑,明明是暗無光線的黑暗,他怎麼就能如此清晰地見到那道白影呢,雖然有些疑惑,不過他還是追了上去。
白影走走停停,似是怕凌凡找不到自己一般,凌凡也是緊趕慢趕才追得上,鬼影的速度實在是太快,是不是變成鬼都有這種超能力啊,他連自己都想到現在他竟然還有心思跟自己開玩笑,抬頭間白衣鬼影突然消失,消失在黑暗之中。
凌凡停了下來,尋找著那道白衣鬼,可是此時四周黑洞洞一片什麼都沒有,連個鬼影都看不到,正當凌凡要調頭回去的時候,一個標誌牌出現在他的眼前,那個標誌牌突然間閃爍了下,這可把凌凡嚇的不清,心裡暗念南無阿彌陀佛之後才敢看那個突然閃爍的標誌牌,只見上面寫著『聲樂室』三個紅色的字體。
此時凌凡才想起雖然自己提起聲樂室不下數十次,可是他還只是來到過這裡一次,於是他朝著聲樂室的門摸去,卻發覺聲樂室的門根本就沒有上鎖,只是輕輕地推,那室門便匡噹一聲摔落在地面之上,頓時塵煙四濺,凌凡忙將頭扭向外面不住地喘著氣。
待煙塵消散之後,凌凡才敢再次走進這個被詛咒的聲樂室,聲樂室內一片黑暗不可視物,於是他將手摸向門旁,按常理來說電燈的開關應該是在這個地方吧,果然還真讓他摸到一個向外突出的球狀開關,於是他按了下去,只聽嗒的一聲,黑暗的聲樂室頓時被明亮的光線所佔領。
然後眼前出現的場景讓凌凡大驚失色,因為此時的聲樂室哪裡還有半點聲樂室的樣子,地面之上一層厚厚的灰燼,到處都是焦黑一片,燒焦的桌椅,燒燬成一半的鋼琴,黑白分明的琴鍵此時也已經焦黃一片,雪白的牆面也已經被煙霧熏染得黑乎乎一片,還有一張白牆上留著數個血紅色的手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聲樂室難道發生了火災嗎?!凌凡暗忖著在聲樂室裡來回踱著步,然而他還是發現了一點不同,雖然這個聲樂室的佈置跟自己上一次來的聲樂室一樣,可是卻沒有後門,也不是說這個聲樂室是間單獨的房間,也只有一道前門,這更讓凌凡百思不得其解,後門呢,難道是校方將後門給拆了嗎?!
突然一轉眼,凌凡便瞅到一個身穿白衣的女生趴在那堵白牆之上,將自己的纖細的手掌印在那一記血紅色的血手印之上,長長的頭髮鋪在女生的腦後,凌凡輕輕喚了聲,可是女生好似根本就沒有聽到一般,只是將自己的手不斷地比劃在牆上,口中直喃喃道:「我要報仇!我要將我的手印印在牆上,永遠地印上去!突然女生拿出一把美工刀,嚓的一聲便將自己的左手齊腕給斬斷,然後便是無比淒厲的笑聲,只見她右手拿著那已經被鮮血染紅的左手,一個掌印一個掌印地印在雪白的牆上。」
凌凡被女生的突然舉動給駭得呆住,待他仔細朝著那個女生望去的時候卻見那個女生已經消失,牆面之上卻多了幾道血手印,鮮紅的血滴落下來,異常駭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凌凡駭得後退了一步,正待他要回身離開聲樂室的時候,一陣悠揚的琴聲響起,然後便見一個身穿白衣,繫著蝴蝶結的少女背對著他坐在鋼琴前,愉快地彈著優美的樂曲,優美的鋼琴聲令凌凡都感覺到一陣陶醉。
突然,紅色的火焰霎時便燃燒起來,將白衣少女和那架鋼琴一起燃燒起來,而白衣似乎不覺一般仍然在彈奏著樂曲,悠揚的樂曲依然從鋼琴中傳出。
凌凡大驚失色,他想尋找著水將火焰撲滅,可是尋找半天都沒有找到水源,於是他狂衝上前拉起女生的手便將她拉離鋼琴,可是卻發現落手之處有些異常,待他停下朝著手下望去的時候,卻見自己的手上只有一截女生的手臂,而且是一隻焦黑的手臂,上面的白骨清晰可見,凌凡一聲尖叫便將手臂給甩掉,剛要朝著門外跑去,卻見室門此時正完好無整地關閉著,任憑他如何拉扯門都一動不動。
嚓啦嚓啦的聲音在凌凡的背後響起,他暗嚥著口水,強打著鎮定回頭望去,只見坐在鋼琴上的少女正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身體也好似要脫架一般,她緩緩地朝著凌凡轉過頭來,這一望,凌凡差點暈厥過去,這哪裡是什麼美女臉啊,根本就是一個被燒得焦黑的骷髏頭,黑色的長髮地骷髏頭上飄動著。
骷髏少女慢慢地坐琴椅上站了起來,此時凌凡才發現原來她的身體已經儘是被燒得焦黑,根本就沒有一線皮肉,她朝著地上的殘臂走去,彎身撿起殘臂,然後掂著殘臂搖搖晃晃地朝著凌凡走去。
第二十三章 暗夜噩夢(下)
凌凡想跑,可是他卻無法打開面前的這該死的門,只得驚懼地靠在門背上,盯著那個骷髏少女拖著殘臂朝著她一步步走來,如果現在能有一個詞來形容凌凡的表情的話,那就是恐懼,無法言語的恐懼。
他清楚地感覺到骷髏少女那截殘臂抵在自己的臉上,然後將一張充滿惡臭的骷髏臉貼著凌凡的臉,啟動著兩副黑色的牙齒咯吱咯吱地喊道:「我要報仇!我要報仇雪恨!我死的好冤啊!我要報仇雪恨!」
「不要殺我啊!我又沒殺你!」凌凡驚懼地喊道,面前的惡臭讓他喘不過氣來!
「我要報仇雪恨!」骷髏頭似乎並沒有聽到凌凡的話,而依然拿著殘臂抵著凌凡的臉。
「還有我!我也要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