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
就在凌凡和女警說話的空檔,鄭秀蘭從外面走了回來,只見她身上穿著皺巴巴的病患服,手中拿著一卷手紙走了進來,當她看到凌凡的時候不禁一愣,然後下意思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或許是見到有男生的原因吧。
凌凡可沒有想那麼多,他盯著鄭秀蘭厲聲問道:「你去哪裡啦?!」
或許是被凌凡的厲問給嚇了一跳,鄭秀蘭用手指指了指走道的盡頭,道:「那個……我去了趟廁所……不可以嗎?」
「不是不可以,只是你現在的身份特殊,而且那個殺人兇手至今都還沒有著落,如果一不留神的話你就會成為她的下一個目標,不要忘記,你也是聲樂社的人。」凌凡走到門口,將鄭秀蘭拉了進來,然後將門牢牢地關上。
鄭秀蘭嘟著嘴爬上了病床,然後拉上被子,靠在床幫上盯著凌凡,好似在看什麼奇怪的東西一般。
「我臉上有髒東西嗎?」凌凡見鄭秀蘭一直盯著自己看,於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可是什麼也沒有摸到。
鄭秀蘭搖搖頭:「不是,我在想你是不是一個聰明人?」
奇怪的問題,奇怪的女生。
凌凡拉過床旁的一張椅子坐下,笑道:「那你看我到底是一個聰明人呢,還是一個比較笨的人?」
鄭秀蘭笑道:「當然是笨的人呢,這還用說嗎?」
撲哧一聲,在旁邊觀看的女警立時笑出聲來,凌凡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女警忙揮手示意自己出去,不打擾他們,然後一邊笑著一邊走到門外。
「我笨嗎?」凌凡像是問鄭秀蘭,又像是在問自己。
「哪還用說嗎?你不好好上學讀書卻跑到這個鬼地方來調查什麼惡鬼殺人案,這難道還不笨嗎?」鄭秀蘭提出自己的見解。
如果依照她的這種說洗的話,他的確是夠笨的,可是如果是這種笨的話,他倒寧願這樣一直笨下去,只是他現在沒工夫跟她扯淡下去。凌凡盯著鄭秀蘭,神情有些嚴肅地說道:「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或許你已經聽人說了,又有一個人被吊死了,而這一次是被吊死在聲樂室裡,你可能認識那個女生,她的名字叫霍盈盈。」
雖然鄭秀蘭早就聽說又有人出事,可是當聽到出事的這個人的名字的時候,她還是一陣驚愕,良久才反應過來,然後不覺得兩道淚水便沿著臉頰流了下來,滴落在白色的床被之上。
「盈盈……這次竟然是盈盈……」鄭秀蘭的神情有些恍惚,嘴唇不住地自語著。
凌凡道:「據現在的證據所見,霍盈盈是被用一根紅色的線索吊在風扇之上,而且現場的目擊著有方超和沈菲兩人,兩人均稱自己當時沒有看到過任何人從聲樂室經過,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
鄭秀蘭臉上的淚痕在螢光燈下顯得更加的醒目,凌凡的突然提問讓她有些措手不及,神情依然有些恍惚,根本就沒有聽到凌凡的話,好似在想什麼事情一般。
「喂?你還好嗎?」凌凡見鄭秀蘭的情形有些不對勁,於是揮手在她的臉旁晃動著。
鄭秀蘭經他這麼一晃也頓時醒了過來,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抱歉道:「不好意思,剛才走了下神。」
「嗯。」凌凡盯著鄭秀蘭,道:「你知道不知道平素裡霍盈盈和誰有什麼過節嗎?或者說她最喜歡跟誰待在一起?」
「呃……」鄭秀蘭愣了下,才緩緩道:「過節談不上,只是她有些不合群而已,總是疑神疑鬼,如果說最喜歡和誰待在一起的話,那自然是喜歡和曉玉待在一起了,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她對曉玉總是特別的關心,以致於曉玉都不好意思經常和她走在一起。」
凌凡道:「這個我知道一些情況,可是以目前我們所掌握的資料來看,有一個躲在黑暗處的兇手在以聲樂社的人為目標進行殺害,而犧牲者可能還會增加,所以為了保證聲樂社社員的安全,你有義務要將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包括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知道嗎?」
鄭秀蘭點點頭道:「我會的,我也痛恨那個殺害曉玉的傢伙,但是我好怕,好怕那根本就不是人所為,而是鬼魂作的案。」
凌凡笑道:「就算是鬼作案,我們就用捉鬼的辦法來破案,總之現在的事情就是將事情的真相調查清楚,你是否還記得陶曉玉生前有什麼不同的地方,你好好想想看,我不相信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去殺另一個人,陶曉玉的死非常有可能是她知道了些什麼,而這些卻對那個兇手有極大的危脅。」
第二十五章 神秘信封(中)
凌凡追尋白衣人追丟了蹤影,於是沿著來路退了回去,抬頭便看到星澄醫院的燈光映在他的臉上,於是他便決定去看望下鄭秀蘭,順便看看到底能不能從她那裡再挖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鄭秀蘭想了想,突然抬起頭盯著凌凡驚喊道:「難道是因為那個東西?!」
「什麼東西?!」凌凡的眼睛也閃爍出亮光。
「是一封信!」鄭秀蘭神情有些凝重地說道。
「一封信?」凌凡問道。
「嗯。」鄭秀蘭回憶起來:「我和曉玉都是聲樂社的人,而曉玉對鋼琴尤為擅長,而且她也特別愛護鋼琴,她人很善良總是跟我說什麼鋼琴是有生命的,只有健健康康才會發出純美的聲音,因為聲樂室的鋼琴調音和維護都是曉玉負責的。
有一次我和曉玉搬一些雜物丟到一間儲藏室裡,曉玉被旁邊的一架破舊的鋼琴吸引住,這架鋼琴原本是聲樂室的,可是突然有一天調不出音來,怎麼修也修不好,於是便被扔到儲藏室裡。特別喜愛鋼琴的曉玉臉上帶著心疼地撫摸著鋼琴,她一直對著鋼琴說話,說什麼它一定很疼什麼的話,她和鋼琴對話我也不是第一次聽到,於是便任由她和鋼琴說話了,而我便整理裡面的東西,後來我看到曉玉一個琴鍵一個琴鍵地按著,可能是裡面的彈片壞了,這個鋼琴發出的聲音很不好聽,後來我見曉玉將鋼琴盒打開,竟然從裡面摸出一個發黃的信封,曉玉高興地說,怪不昨鋼琴對我說它的嗓子不對勁,原來是這東西卡在琴盒裡啦,曉玉想了沒想將那個黃色的信封放在她的書夾裡,然後將鋼琴擦拭了一遍之後我們才離開儲藏室。
後來由於我們要一起去聲樂教室上課,我也就沒有再注意那個信封的事情,不過我想如果要說不對勁的話肯定就是那個黃色的信封,因為自從曉玉拿到那個信封之後就一直跟我打聽五年前學校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我也不知道,於是多方打聽才知道原來五年前學校裡死過兩個女生,曉玉出事的那天晚上,我正好將五年前的事情告訴她呢,可是……可是卻沒想到害了曉玉……」說到這裡,鄭秀蘭有些哽咽起來,纖手也緊緊攥著,似乎她覺得是因為自己才將曉玉給害死的。
黃色的信封……凌凡嘴裡一直念叨著這五個字,他抬頭問道:「那你現在知道那個信封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鄭秀蘭勉國停止哽咽道:「好像在宿舍裡吧,我記得曉玉是將它夾在一本音樂課本之中。」
「你現在能不能走路?!」凌凡立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問道。
「可……可以。」鄭秀蘭有些不解地看著凌凡。
「那就跟我一起去宿舍裡找那個信封,我想那個信封可能和整件案子都有著某種關係,或許找到信封整間案子都有可能找到眉目。」凌凡有些迫不及待地將鄭秀蘭從床上拉了下來,拉著朝著女生宿舍跑去。
黑夜中出現一副難得一見的場景,一個男生拉著一個穿著病患服的女生在黑夜中狂奔,道上路過的女生都有些不解地望著他們倆人。
宿管老大娘見一個大男生拉著一個女生便要往宿舍樓裡沖,這還了得,她抓起一根棍子便要朝著凌凡敲打過來,凌凡忙將藍黑色的警官證拿到宿管老大娘的臉旁晃動了下,原以為這個能夠將老大娘給震住,可是他的後背還是被揍了一記棒子。
鄭秀蘭忙上前攔住老大娘對凌凡進一步的毆打,告訴凌凡老大娘不識字眼神也不是太好,然後又勸著老大娘告訴她,凌凡是個警察不是壞人,他們是要進宿舍找一樣東西,很快便出來。知道凌凡是警察之後老大娘才將臉上的怒氣收攏,可是她還是半信半疑地盯著凌凡,在她的監視下,凌凡和鄭秀蘭跑向她的宿舍裡。
星澄女子高中的宿舍是四個人一屋的,鄭秀蘭是和陶曉玉、霍盈盈是一個宿舍的,當凌凡隨著鄭秀蘭走進宿舍的時候不禁一愣,因為他發現一個女生此時正盤腿坐在床鋪之上寫著什麼東西,待聞聲之後,女生抬頭朝著凌凡望來,不過是短短的瞬目相接,凌凡便識得這位坐在床鋪之上的女生便是在階梯教室將自己從鬼入夢中救回的名叫易兒的女生。
易兒見著凌凡微微一愣,小臉隨即一紅,有些尷尬地問道:「怎麼是你啊?」
鄭秀蘭瞧著易兒的樣子,又回頭望著凌凡,伸出手指指著兩人驚問道:「你們互相認識嗎?」
凌凡忙推了鄭秀蘭一下,道:「喂,你快去把那個信封拿出來,現在可不是扯淡的時候。」
鄭秀蘭一拍腦袋,然後鑽進前面的一堆書堆之中翻找著,不時嚮往拋出一本又一本的書。
凌凡慢慢移動到女生的床鋪旁,躬身輕聲問道:「那個剛才謝謝你啊。」
易兒朝著凌凡一啐,有些嬌嗔道:「我又沒做……做什麼,誰要你的謝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