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節
時間就在他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悄悄溜走,等他將陳曉霞的屍體縫補好之後天色已經接近黃昏,雖然沒有第一次解剖屍體時的那種強烈的噁心感,可是面對如此一個年青美麗的身體,他感覺到一陣罪惡。
剛走出解剖室,他便感覺到一陣眩暈,差點栽倒,幸好那個實習的青年法醫將他扶住,凌凡笑著說自己沒事,然後站直身體換上衣服之後打車回到了總部。
在距離總部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凌凡下了車,這是組織的規定,由於HIT是一個特別的組織,處理的都是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案件,如果讓社會公眾知道組織存在的話,那麼勢必會對社會造成極大的影響,破除封建迷信這麼多年了,如果讓公眾知道警局裡還有人在辦理這些迷信的案件的話,那社會上一些好事之人就有文章可做了。
剛推開總部的大門,凌凡便聞到一股讓人垂涎欲滴的飯菜的香味,好久沒有在總部裡吃過飯,此時他才想起,珍姐除了是一個優秀的警員之外,還是一把燒飯的好手呢。
「喂,凌小子,快洗洗爪子,就等你一個人呢!」古如風朝著凌凡揮動著雙手,雙手各握一根筷子,擺出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架勢。
「嗯?古叔叔,凌凡哥哥什麼時候有爪子了?」坐在古如身旁的小丫頭拿著湯匙抵著粉嫩的小下馬好奇地問道。
「哈哈,丫頭,你說老鷹是用什麼撕開獵物的身體的?」古如風對欣妍展開提問。
欣妍想也沒想答道:「是爪子!」
「沒錯,古叔叔偷偷告訴你啊,你凌凡哥哥剛剛就是用他的爪子撕開一個人的身體呢,嘿嘿。」古如風給出了一個如此令人驚悚的答案,天瑜和珍姐均是向老古投來鄙夷的目光,丫頭也被他嚇的不輕。
「老古,你這老小子要是再敢跟老子廢話一句,這頓飯你就別吃啦!少一張巨嘴,我們還能多吃點呢!」坐在上首拿著報紙的方義突然喝斥道。
別人的話可以不聽,但方義的話可不能不聽,不聽的話會要人命的,再說誰會和自己的胃過不去啊,古如風趕緊閉上自己的嘴,直直地坐在椅子上,不再動彈。
凌凡從洗手間出來之後,來到餐桌前,瞧著這一桌子豐盛的飯菜,再瞧瞧古如風那如石柱一般的身體笑道:「老古,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這麼老實了啊?」
「古叔叔剛才說凌凡哥哥用爪子撕開人的身體呢,然後被方伯伯罵了呢。」欣妍眨眨水靈靈的大眼睛笑道。
凌凡低身將嘴湊到古如風的耳旁,簡單明潔地說了一個字:「該!」
古如風的嘴角抽動了下,然而在方義的那炯炯的目光之下也不敢再嚷嚷,倒在方義瞧著凌凡的臉色有些不對勁,放下報紙,問道:「凌凡怎麼樣,有什麼發現沒有?」
第四章 火影鬼蹤(下)
凌凡從解剖室出來之後就感覺挺鬱悶的,其實論他的本性來說,他是一個喜愛美好東西的人,最見不得的便是美好的事物被打破,正如哥哥死之後,他感覺到異常的痛心,那麼完美的哥哥突然間神秘死去,即便凌楓不是自己的哥哥,他的心照樣會痛,然而如今悲慘的景象再一次出現在他的面前,一個美麗的少女就那樣無聲無息地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這令凌凡從解剖室出來到回到總部,內心都處在強烈的震盪之中,幸好老古的打趣才使他的心境不必過於沉重。
方義瞧著凌凡難看的臉色,放下手中的報紙:「凌凡,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發現了什麼嗎?」
凌凡緩緩地坐下,搖搖頭,苦笑道:「沒……沒事,那個屍體我已經檢查過了,真正的致命傷有兩處,一個是頭部與地面的猛烈撞擊,造成的顱骨碎裂和大出血,另外一個致命傷便是胸口被鐵鏟鏟出的黑色血洞,這兩個任其一個都會要了陳曉霞的命,而且在她的身上我還發現了一些舊的鞭痕。」
「舊的鞭痕?什麼意思?」珍姐也頓時疑惑不解,她不明白陳曉霞的身體之上怎麼可能會有奇怪的鞭痕。
凌凡道:「是這樣的,我仔細檢查陳曉霞的身體,發現她的身上不止一處有鞭痕,而且還有一些是新鞭痕,很明顯陳曉霞可能在家裡受到過家暴。」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陳欣瑤可能會被起訴,不過這種事就不歸我們管了,還有什麼發現沒有?」方義臉色凝重起來,問道。
「有!」凌凡也正色起來,道:「我還在屍體上發現一些奇怪的指紋……」
「奇怪的指紋?」這一次就連一直沉默不語的天瑜都插了一句。
凌凡點點頭,神秘地說道:「嗯,之所以說這些指紋奇怪是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人類的指紋,因為如果那些指紋,現在不能說是指紋,而更確切地說應該是指痕,只有指頭的痕跡而看不到任何的紋理……」然後他舉起自己的食指,重複著剛才的話:只有指痕,而沒有任何的紋理,只有深深的指痕……
「啊——凌凡哥哥,你又在說恐怖的事情,丫頭害怕!」凌凡的表情再加上他的動作,使得欣妍那敏感的神經一下子繃了起來,自從上一次網絡凶靈之後,雖然欣妍沒有了記憶,不過她的身體本能還是對這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感覺到恐懼。
「好!好!我錯了!我們先吃飯!」凌凡趕緊向小丫頭賠禮道歉,拿起面前的米飯便扒拉起來,一時間,眾人啞然失笑,紛紛加入到消滅眼前的這桌豐盛的敵人隊伍之中。
飯後,眾人又再一次聚在沙發之上,只是所有的人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丫頭不用說,又抱著她粉色的本本在看泡沫劇,一邊哭還一邊說著奇怪的話;與欣妍相比,老古顯得就安靜多了,拿著他那本發黃的一夜致富又在研究致富之道;天瑜和珍姐兩人在交首低說著什麼事情,珍姐不時朝著凌凡投來鄙夷的目光;方義剛頭靠在沙發上抽著煙,看著那一圈圈的煙霧飄向屋頂天花板;凌凡也在翻閱著那份檔案,想從檔案中再尋找到此許的蛛絲馬跡,然後記錄這個檔案的兄弟太過於粗心了,不僅有錯別字不說,很多有線索的地方都是粗粗帶過,看了半天,都是一些玄而又玄的鬧鬼論。
啪的一聲,凌凡合上檔案,然後將它丟在茶几上,然後極其失望地仰頭靠在沙發格上。
方義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中,望著凌凡,道:「怎麼樣,你對這個案子有什麼新的想法沒有?」
凌凡坐直身體,道:「老大,這件案子不簡單,單憑目擊者所述,作案的是一個留有長髮身穿白衣和紅色跳舞鞋的女鬼,而且似乎這個女鬼在二十前年就跟死者的母親結仇,所以她是為了報復陳欣瑤才將她的女兒推下去的。」
「這麼說的話,只要調查下陳欣瑤二十年前到底和誰結仇,那本案便會清晰明潔了,對不對?」方義總是能一針見血地提到問題的關鍵處。
凌凡點點頭:「沒錯,老大,只要查清二十年前陳欣瑤和誰結仇,那麼本案也就可以告破了,可是遺憾的是,到目前為止,陳欣瑤還是處在精神錯亂之中,根本就不可能為我們提供線索。」
「既然她不能提供,你就難道就不會去找她的家人,她的同事問嗎?!」方義聽到凌凡說洩氣的話便有些氣惱。
凌凡嘿嘿一笑:「對對,老大教訓的是,明天一早我便去找她的同事瞭解情況,而且……」提到而且的時候,凌凡卻又是欲言又止。
方義瞧著凌凡的欲言又止的樣子,皺著眉頭罵道:「有屁快放!」
凌凡道:「老大,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這起案子很不簡單,而且我在瑤池舞蹈學院的排舞室還發現排舞室曾經發生過火災,窗木都是焦黑一片,只是被綠漆覆蓋看不甭而已。」
「你的意思是排舞室的火災可能和這起案件有關係嘍?」方義對於凌凡的獨特第六感還是很相信的,畢竟這也是他特地允許凌凡加入HIT的主要原因。
凌凡贊成也沒表示反對,只是說道:「那個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有這個感覺而已,或許那只是一場普通的火災而已,明天我向瑤池的有關領導詢問下此事,那麼一切都明瞭了。」
就這樣,沙發會議提前結束,凌凡由於剛下飛機,身體從一開始便感覺有些吃不消,於是便早早地回到房間睡了起來,可是翻天覆地他怎麼也睡不著,他的眼前總是浮著陳曉霞那美麗而冰冷的臉,還有陳欣瑤瘋癲的樣子,還有目擊著所描太述的那個身穿白衣紅舞鞋的女鬼,也不知何時,凌凡就在這種極度混亂的情況下陷入了夢境。
也不知過了多久,凌凡突然感覺到全身灼熱無比,於是趕緊睜開眼睛,這一睜眼嚇得他不輕,只見面前站起一個全身燃著熊熊大火的美麗少女,女生穿著白色的舞衣,腳下是一雙鮮艷的紅舞鞋。恐怖而尖厲的喊救聲響徹在凌凡的耳旁,凌凡趕緊轉身去找水,可是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就沒有可以滅火的水,這可把他急的,趕緊脫下身上的褂子便要向著火的少女衝去。
他將牛仔褂子罩住女子的頭部,然後突然間,熊熊燃燒的烈火突然間便消逝下來,凌凡頓時鬆了口氣,而少女則裹著凌凡的褂子在他的懷裡瑟瑟發抖哭泣著。
「沒事了,沒事了。」凌凡笑著將少女扶起,然後將自己牛仔褂從少女的頭頂拿了下來。
「啊——!」凌凡突然驚叫一聲,身體更是由於劇烈顫抖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眼睛中充滿了恐懼,只見一張被燒得焦黑爛的不成樣子的少女的臉出現在凌凡的面前,血紅色的眼睛佈滿了詭異的笑容。
「怎麼,你怕我嗎?我長得不好看嗎?」鬼女瞧著凌凡恐懼的樣子,蹲在他的身旁伸出黑色的手指劃過凌凡的臉頰。
就在凌凡即使將要再次暈厥過去的時候,突然感覺身體被人猛地一推,然後咚的一聲,面部和牆壁來了一個最親密的接觸,擠得他的鼻子酸的不行。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睡覺,快起床!」天瑜的聲音響在凌凡的耳畔顯得異常的溫馨。
原來一切又都只是一個可怕的夢啊,凌凡從床上坐了起來,摸著自己的額頭感歎著夢境的真實和可怕。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天瑜瞧著凌凡不對勁的臉色,關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