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節
事情是越來越複雜了,而凌凡的腦袋也是越來越糊了,不過瞬間鬼降兩個字飄進他的大腦,這兩個字瞬間便飄了進來,並不是那種靈光一閃,彷彿是有人強行給他塞進腦袋一樣,不過也正好,凌凡剛好想起自己要請教老古什麼是鬼降,於是他問老古到底鬼降是什麼,誰知老古聽到鬼降兩字,差點沒把茶碗摔在地上。
古如風一聽鬼降兩字,整個人都是一變,他緊緊地盯著凌凡問道:「凌小子,你怎麼會突然部這個東西?!」
「我也不知道,突然想起來的。」凌凡聳聳肩,說道。
「既然是突然想起來的,那就突然忘了吧,這東西不是什麼好玩意,知道的話恐怕你一連幾夜都會睡不會覺的。」
「那就別……」凌凡原本是想說那就說完了,可是當他張口的時候卻是:「沒事,我不怕,我啥事沒見過啊,說吧,我想知道鬼降到底是什麼,怎麼能煉鬼降?!」
「哈哈,凌小子,你說什麼,你要煉鬼降,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古如風突然昂聲笑了起來,良久才停止了笑聲,道:「凌小子,我告訴你吧,如果你想要煉鬼降,那就必須得先學會養——鬼!」
第二十章 血咒鬼降(中)
凌凡頓時一愕,聽到鬼降兩字,他的後背直覺鬼氣森森,汗毛直豎,驚愕地反問道:「什麼叫養鬼?!鬼還可以養?!」這恐怕是凌凡進入HIT特別行動組後聽到的最為讓他心驚的怪話。「老古你給我開玩笑吧,鬼又不是什麼雞鴨魚狗,怎麼可能會養呢,你就淨誑我吧。」凌凡說什麼也不相信古如風的話,鬼要是都能養的話,那跟禽獸還有什麼區別。
古如風最是害怕別人不肯相信自己的話,特別是凌凡,他一向以糊弄,不,是教育凌凡習得中華玄學文化為已任,見到凌凡懷疑自己的話,忙起身坐在凌凡的身旁,解釋道:「凌小子,你還真別信,降頭術是千年前由中國傳入東南亞的,而中國自古玄學上就有養鬼一說,而其中最具盛名的兩個門派便是陰陽道和茅山派,當然還有一個驅魔辰家,不過辰家一向是驅魔斬鬼為主,不屑於養鬼,而我們陰陽道則以養鬼超渡為主,茅山派則以驅邪化劫為主……呃……話題跑遠了,現在我們就說說降頭世界養鬼之說。
降頭師的品階是由低到高的,越是高階的降頭師,他的本領就越是高強,所習得的降頭術也越是高深和玄奧,而其中能夠到達降頭術巔峰的降頭術便是飛頭降,當然飛頭降如果練成,直接可以飛昇成仙,所以這個跳過一提,我現在只跟你說下降頭世界中的鬼降。
鬼降,是一門相當複雜和危險的降頭術,顧名思義,就是控制一個鬼魂,然後命令這個鬼魂去做任何事情。當然鬼魂也分很多種,但其中大部分是我們所無法看見的,只有用特殊方法才能看見,比如陽陰道的陰陽鏡,茅山派的天眼神珠等等。不同的鬼魂,擔任著不同的任務,在很久以前的冷戰時期,鬼降便成了東南亞諸國探聽和竊取對方情報的主要手段,甚至包括暗殺對方軍事首腦等等。
而所有的鬼魂之中最恐怖的當然就要數血鬼降,其他的鬼魂無法被人所視見,近乎可以說是隱形的。然而血鬼降卻不同,即使是普通人也可以看見的它,不過卻只是一道影子,一道來去似電如風的血紅色人形怪物,它的身上會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而在諸多的鬼降之中,也只有這恐怖的血鬼降可以執行殺人計劃,所以一個國家都希望自己的降頭師能夠煉祭血鬼降從而達到威懾地位,就像如今的原子彈一樣,可是即便是如此,還是有很多降頭師不願煉祭血鬼降,因為……」
古如風說到因為的時候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吞嚥了下喉結,似是不忍心再說下去一樣。
「因為什麼啊?老古,說話別說一半好不好?!」凌凡原本不想聽,可是聽又聽不全,這可把他急壞了。
「因為煉祭血鬼降的方法太過於殘忍,而降頭師在A國是一個相當受人敬仰和尊崇的職位,所以他們都引以為傲,而且很多降頭師並不是邪惡的,而是心地善良的長老和仁者,他們不是不懂如何煉祭血鬼降,而是不忍心而已。」坐在一旁遲遲沒有發言的蘇雅終於開口說話,只是凌凡對著一個用黑色面紗將自己臉遮蔽住的人,實在是感覺不舒服至極,可是卻又沒辦法。
「不忍心,鬼降不是煉祭死者的靈魂嗎?有什麼不忍心的啊?」凌凡提出自己的看法,道。
蘇雅搖搖頭,黑色的面紗抽動了下,道:「煉祭死者的靈魂,那是普通的鬼降,而血鬼降的煉祭方法是要將一個活活的八歲孩童,一身的血放的一滴不剩,而在放血的過程中,孩童的痛苦的表情實在是給人太深刻的印象,所以很多見識過血鬼降的降頭師都不願,不忍心再經歷這一幕,所以即便血鬼降是威懾眾國的強有力武器。
可是各國的降頭師似乎很是默契反對血鬼降,當然也有一些邪惡的降頭師公然違背降頭界,其中一個便是曾經和父親蘇丹大降頭師激戰的邪惡降頭師,他之前便是用血鬼降將仇人的一家老小全部噬殺的,後來又用它來對付父親。父親雖然也懂得如何煉祭血鬼降,可是他卻從沒有動過手,因為父親是心地善良的,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做出那麼殘忍的事情,當然他也絕對不允許其他降頭師也做出這麼可怕的事情。
為了阻止那個邪惡的降頭師,父親和他展開降頭世界中的堪稱經典的大戰,各類降頭術被激發的淋漓盡致,很多只是在書籍中記載的降頭術也被兩人活生生地施放出來,由於歲數和天賦的關係,父親和他的對決明顯佔有上風,最終,邪惡的他終於將自己最後的殺招——血鬼降施放了出來,當然對於他的這一招,父親也早有防備,因為之前父親就聽人說過,他為了將自己變得更強,所以就公然違背眾降頭師達到的默契契約,獨自一人煉祭降頭術,為此不知有多少無辜的孩童子雞喪生他的手下,經過一番戰鬥後,父親成功地破解了血鬼降,並將那個邪惡的降頭師打下山澗,將他徹底埋藏。」
凌凡知道蘇雅說的輕鬆,蘇丹和邪惡的降頭師一番戰鬥後,成功地破解了血鬼降,可是實際情況應該凶險萬分,既然血鬼降可以令眾多的降頭師公然畏懼害怕,那麼它的破壞力一定是相當的恐怖,而蘇丹竟然能連強大無比的血鬼降也能破解的了,可見他的實力當真不能用強大來形容了。
「蘇雅,你給我說說你的父親到底是如何破的血鬼降吧,我很好奇呢。」凌凡突然又冒出這麼一句話,連他自己也驚訝萬分,雖然他對血鬼隆很是好奇,可是卻並沒有真的想煉祭過血鬼降,甚至他連丁頭降頭術都不會,可是他的意識彷彿不受他控制一般,不斷地向蘇雅提出關於血鬼降的問題,看來潛意識裡自己可能對血降頭挺忌諱的。
蘇雅看著凌凡,又看了看古如風,古如風瞧見蘇雅看向自己,冷哼一聲道:「丫頭,本大師是陰陽道的,要破你的血鬼降自然有本大師的手段,你們降頭師破血鬼降方法本大師才不屑於用呢,道不同不相為謀,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偷學了去,儘管說便是。」
「就是告訴了你,憑你的資質,你也學不會!」蘇雅朝著古如風沒好氣地說道,然後又接著將血鬼降說了起來:「剛才已經說過了,煉祭血鬼降是要用一個活生生的孩童全部鮮血,而且必須是一滴一滴擠出體外,但是血鬼降既然是高深的降頭術,那麼它的困難性和危險性幾乎是並存的,稍有不慎,便會被血鬼反噬,輕則功力盡失元氣大損,重者喪命失魂,成為血鬼永遠的奴隸。
剛才說過,血鬼降是要將鮮活孩童全部的血滴落出來,並迅速再刺破自己的左右手的中指,將一十六滴鮮血滴進去,連滴一十六次,這樣才能做到由心控制血鬼降,但是也要時時注意血鬼降的反噬,因為之前已經提到了,煉祭血鬼降的過程極其殘酷,被降頭術控制的鬼魂,充滿了陰、陽兩界之中的全部怨恨,生不生能,輪迴不能輪迴,滿含怨恨的它極其攻擊性,凡是有殺人的機會,它都不會放過,而且總是能迅速地將任務完成,過程太過於血腥殘忍,以至於被血鬼殺死的人靈魂也同樣是無法超升的……」
凌凡聽到這裡時感覺自己的胃在急劇地翻滾著,一股強烈的想要嘔吐的感覺湧了出來,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將那種感覺強壓了回去,他想要阻止蘇雅不要再說下去,可是卻發現自己無法張口,好似喉間被什麼東西堵住一般,而蘇雅卻接著說了起來,而且後面的話更加的恐怖和血腥。
第二十一章 血咒鬼降(下)
蘇雅顯然並沒有察覺到凌凡的不適,而是接著說了起來:「但是有一點是煉祭血鬼降的降頭師所必須注意的,那就是必須將血鬼收回來的,不然的話,那血鬼就會成為令人畏懼的『野血鬼』,比之普通的孤魂野鬼還要可怕,野血鬼不受任何人控制,它來自自如,行蹤詭異,見人便殺,每殺一人便吸乾他的血,從而使它的功力增強一分,到最後,煉祭它的那個降頭師也必然會成為它的食物,而一旦那個降頭師被野血鬼所殺,那麼野血鬼便會發生質的變化,成為血魔,成為天地間一個極度恐怖可怕的存在,它將無人能敵。」
「呃……這麼恐怖啊,幸好蘇丹大降頭師將血鬼給破殺了,不然真的太可怕了。」凌凡很是後怕地說道,他不知道原來在距離中國千里之外的東南亞還發生這樣一件可怕的事情。
「不,父親沒有殺了那只血鬼……」蘇雅的語氣變的很不自然,身體也有些發抖。
凌凡的後背瞬間無比的冰涼,道:「不……不會吧,既然沒有殺了它,那A國到現在怎麼這麼安靜啊?!」
蘇雅的語氣中充滿了苦澀,說道:「血鬼降實在是太太強了,父親之前從來沒有跟血鬼降交手的經驗,雖然他懂得如何制服噬殺血鬼,可是由於血鬼的可怕程度嚴重超出了父親的想像,而且由於那個時候,父親的功力嚴重損耗,他已經無法再施展法術殺弄血鬼,可是又不能放任血鬼不管,於是父親便作出一個大膽的試驗,為了困住血鬼,父親以自己的身體為容器,將血鬼困在體內,由於降頭師的體內有著大量的咒語和符咒,所以血鬼被引進父親的身體之後再也無法逃出,父親以最後的功力將那個邪惡的降頭師擊敗,打下山澗,而父親他自己卻由於體內封存著血鬼,所以精神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變得狂暴和激怒起來,為了不使自己禍害他人,父親決定自殘身體,將自己關在密室之中,不再與外界接觸。」
蘇丹的經歷令眾人頓時生心萬分的敬佩,即便是狂傲的古如風也是默默地沉聲不語,凌凡也是一臉的感歎和敬佩,由於蘇丹,他一改心中降頭師那陰狠歹毒的形象,原來降頭師和所有的玄門奇士一樣,既有德高望重的仁者長輩,又有邪惡無恥的敗類。
「蘇雅,我們現在能去看看蘇丹老師嗎?」凌凡不知為何自己會突然提出這個問題。
蘇雅搖搖頭,道:「不,父親是不會見你們的,他現在正在想法克制體內的血鬼,分神不得的,稍有分神,血鬼便會衝破父親的咒封,重現於世,到那時恐怕再無人能制得住它。」
古如風聽聞此話後,張了張口,可是卻沒有說出話來,從他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是想說『那倒未必』,或許是想到蘇丹大降頭師的關係,他才沒有說出來而已。
剎那間,客廳裡頓時無比的安靜,安靜到了極點,剩下的惟有數人的呼吸聲可聞,這種安靜令凌凡感覺心煩意亂,此次出國查案,其困難程度遠遠超出自己的想像,這是真的不用自己動手便要殺人的案件,而且根本就無跡可尋,殺死唐雷和托泰的人是一個相當高明的降頭師,或許是有人指揮著如此一個高絕的降頭師,如果說是第一種情況的話,那麼可能性太多了,不過敢殺王室的人如果不是有深仇大恨的話,那便是有著極大的政治利益,從這點來說,服從馬利特和迪恩的古力和桑巴的可能性極大,可是卻找不出絲毫的證據,再這樣下去,該怎麼向國王和王后交待啊。
想到王后,凌凡的腦海突然間靈光一閃,他記得托泰死的那天,王后好像說什麼是報應咒語之類的東西,似乎她早就預料到自己的兒子會死一樣,那時國王的表情甚是驚怒,將王后喝令了回去,如果照這個思路推斷的話,或許從王后的口中能得出有價值的情報呢。
凌凡將自己方纔的靈光一閃告訴了眾人,聽聞凌凡的懷疑後,蘇雅顯得有些驚愕,凌凡問她是不是知道什麼,蘇雅告訴凌凡,之前她跟王后聊天的時候,好像聽她說起過這件事,可是當時王后說的斷斷續續,所以她也沒聽清到底是什麼事情,不過王后多次提到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小山村,當然還有那個可怕的血咒。凌凡問蘇雅那個血咒是什麼。
蘇雅搖搖頭,道:「那個我真的不記得了,要不,我們現在去看看王后吧,我想她應該會將那個血咒告訴我們,畢竟現在已經死掉了兩個王子,而且都是她的親生兒子。」
「好,就照你的辦,這一次我和天瑜兩人去,既然王后當時不肯將實情告訴你,或許你是怕你洩露出去,我和天瑜是外人,相信王后應該不會對我們心存芥蒂的。」凌凡從沙發上站起身,拉了拉袖口,笑道。
蘇雅很快便安排凌凡和王后見面,由於事情緊張而特殊,王后請凌凡和天瑜到她的房間詳談,並將一切宮女侍衛都退了下去。雖然貴為一國之王后,可是凌凡並沒有覺得王后的房間有多豪華和奢侈,和馬利特的房間比起來簡直差了好幾個檔次,王后的房間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尋常百姓的家,如果不是她身上那件象徵著身份的華服,凌凡還以為自己進錯了房間了呢。
王后是一個相貌端莊秀美的女子,雖然已經年近五十,可是依然如二十多歲的女子一般,絲毫不顯老,皮膚嫩白的好似少女一般,看來她應該也是被人下了某種延緩衰老的降頭,如果不是最近經歷的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凌凡是絕對不會延緩衰老的降頭。
「聽蘇雅說,你們找我有事要談,是嗎?」王后坐在房間的椅子上,望著凌凡和天瑜笑著問道。
凌凡也不遮遮掩掩,當即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奉國王陛下的命令前來調查唐雷和托泰兩位王子的死因,雖然有了些許的進展,可是始終有很多事情沒有搞清,還清王后明示。」
王后聽到自己的兩個兒子的名字,神色一沉,淡淡地說道:「現在我不是什麼王后,只是一個母親而已,你們也不用稱呼我王后什麼的,這裡沒有外人,有什麼問題你就直接問我吧,只要能幫你解決問題,我一定會全力幫助你的。」
凌凡看了天瑜一眼,然後道:「王……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想通,所以前來向您請教,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在托泰王子中散發降死亡的那天,您好像說是什麼詛咒之類的話,我想這應該不是您隨口說出來的吧。」
聽到凌凡的問話,王后顯得很是吃驚,不過隨後便鎮定了下來,道:「真想不到,你的觀察能力如此細緻,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托泰會將你們請回來了,其實這件事說起來也應該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你們來A國這麼久了,應該也知道我和珍妮的關係了吧,我的娘家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富,A國國王的登位需要的巨大財力均是由我家支付的,所以唐雷他們的父王也是如此。
國王陛下年輕的時候,英俊瀟灑,不受任何王宮條款的拘束,喜歡大自然,喜歡在自己的國境中四處游賞。那個時候我是深愛著國王陛下的,為了他我願意付出我的所有,可是國王陛下卻不喜歡我,他就跟迪恩一樣,喜歡到處游弋賞玩,根本就無心於政治。而且當時國王並沒有其他兄弟,這使得老國王甚是難過。
然而就在一次的遊歷中,國王遇到了那個女人,那個叫水雲的女人,也不知道那個女人跟國王施了什麼妖法,國王竟然像發瘋般地喜歡上了她,並且發誓要娶她,並使她成為自己的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