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節
第十二章 福爾摩斯的推斷(上)
凌凡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來到了貝克街,而且還將靈魂附在了福爾摩斯最好的朋友華生的身上,於是凌凡迫不及待地回到他們租住的地方,可是他剛一進門,便聽到福爾摩斯的房間裡響起一聲槍聲,凌凡想都沒想,便朝著福爾摩斯的臥室衝去,一腳將房門給踢開,喊道:「福爾摩斯,發生什麼事了,你沒受傷吧?!」
只見臥室裡裝飾的甚是簡單,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正坐在一張轉椅上,拿著槍對著臥室的牆壁,那張牆壁與其稱之為牆還不如稱它為靶子,因為此時上面已經佈滿了彈痕,而那個男人竟然還有興致衝著槍口的青煙,轉身望著凌凡,緊緊地皺著眉頭,銳利的目光盯著凌凡,道:「嘿,華生,你今天怎麼了,怎麼心不在煙的,你不是一直知道我有對臥室牆壁開槍的習慣嗎?」
福爾摩斯從轉椅上站起身子,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自己,搞得凌凡緊張兮兮的。
「華生?!」福爾摩斯突然說道。
「嗯,我知道你有這個習慣,可能是我在阿富汗當軍醫時間長了些,對槍聲比較敏感吧。」凌凡生怕自己會被福爾摩托斯給看穿,趕緊將話題轉移開。
隨後,凌凡便偷偷地用眼睛瞄著這位極具傳奇色彩的大偵探,只見他的身材高大,身形卻是很是瘦削,因為顯得特別的欣長,他有一雙銳利的目光,再加上那細長的彎鉤鼻,使得他的相貌像極了一隻獵鷹,凌凡自然也知道凡是被這只獵鷹所盯上的獵物,沒有一個能逃得掉的。他的雙手斑斑點點地沾滿了墨水,以及其他的一些顏色,看起來像是化學藥品。
「你沒事就好了,華生,我可是只有你這麼一個朋友,如果你出事的話,就算我不傷心,我也找不到第二個願意跟我這樣的人合租房的人,你明白嗎?」福爾摩斯將手中的槍放進抽屜中,抬起一雙銳利的眼睛望著凌凡,笑道。
凌凡點點頭,盡量用華生的語氣,說道:「你也一樣,我想我也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能夠讓我經歷那麼多離奇古怪的案件的人了。」
福爾摩斯愣了下,忽而笑道:「華生,讓我猜猜今天早上你都遇到什麼了吧,嗯,是這樣的,你先到多特大街的一家破舊的房屋裡去給個老太太打了只退燒針,而後又到貝克街的一家畫室裡看了會畫,再然後你便朝著貝克街走來,路上一個老乞婆給攔下,好心的你給了她二個便士,對不對?」
雖然之前的事情凌凡並不知道,可是他確實是給了一個老乞婆兩個便士這件事完全是正確的,以此推測,福爾摩斯之前的話也是正確無比,可是他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他在跟蹤自己,或者他真的像傳說的中的一般,只要隨意的看人一樣,便可知道此人的一切嗎?!
「哈哈,我的朋友你還是這副表情,不過這樣的表情就對了,你是不是奇怪我為什麼會知道這麼清楚,你現在甚至在懷疑我是不是曾經跟蹤了你,對不對?」福爾摩斯將雙手交叉在一起,從回轉椅,望著凌凡笑道。
凌凡此時除了驚愕,已經再無其他話可話,點點頭。
福爾摩斯拿起自己的煙斗,擦了擦,抬頭望著凌凡,笑道:「其實很簡單的,你的鞋是早上新換的,而此時上面沾了些藍色的泥士,據我所知,整個倫敦市只有那個老太太家的門口有藍色的土,而且她的身邊沒有任何親人,只有你的電話,她的身體也一向不太好,再加上昨晚天氣變些寒,你早上接了下個電話便急匆匆地出去了,所以我想肯定是那個老太太發燒了,請你去幫她打一針。至於你去畫室的推斷,你只要看看你的右袖口,就知道了。」
凌凡聞言趕緊將右袖口抬起,只見上面沾染了些染料。
「畫室的老闆是一個很好的人,特別喜歡讓客人撫摸他的新畫,所以我想他一定是拉著你,請你鑒賞他的新作了吧。」福爾摩斯抽了一口煙,笑道。
『果然沒錯,這真的是福爾摩斯式的推理!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就是福爾摩斯!』凌凡興奮的幾乎要大聲地喊出來,可是他卻強行抑住自己的衝動,沒錯,他現在的身份是華生,一切都要裝的像。
「可是你又是怎麼知道我遇到一個老乞婆了啊,而且你還知道我將兩個便士交給了她?!」凌凡將自己最疑惑的問題給提了出來。
沒想到,福爾摩斯聽到凌凡的這句話,整個人頓時變得異常的歡悅,臉上竟然還呈現出得意色,只見他從口袋中摸出兩枚便士,然後在手中上拋了兩下,笑道:「華生,怎麼樣,看來我的化裝技術還不錯吧。」
凌凡頓時整個人都驚呆了,原來那個老乞婆竟然就是福爾摩斯本人裝扮的!
他突然想起福爾摩斯除了是一位推理能力高絕的偵探之外,還是一位出色的化裝演員,如果他進入演藝界的話,那麼他所獲取的水平定然不會差於他在案子方面的成就。
福爾摩斯見凌凡臉上呈現出的表情有異,以為他不高興,不禁以輕柔的語氣,笑道:「我的朋友,你不要生氣,其實我這樣做純粹是為了以為辦案的需要,我想看看你會不會發現我扮成老乞婆的破綻,因為你是最熟悉我的人,連我都沒有發現的話,其他人就更別想發現了。」
可是福爾摩斯哪裡知道此時他所面對的華生根本就是另一個人,而這個華生心裡怕想的事情估計就算他再厲害也不可能會猜的到。
凌凡在想到底要不要將古堡狼人的事情告訴福爾摩斯,當然講述的時候要以華生的語氣來講,在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凌凡決定將古堡狼人的事情告訴福爾摩斯。
「我的朋友,我有一件詭異離奇的事想借助你聰明的腦子,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凌凡想了想,決定先引起福爾摩斯的興趣再說。
福爾摩斯一聽說有詭異離奇的事,立時興奮地搓起了手,勸道:「華生你快點說,最近我一個案子都沒有,整個倫敦的罪壞好像都一夜之間改邪歸正一樣,甚至連雷斯垂特那邊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可要靠那些嗎啡來提神了。」(註:嗎啡,萬惡的毒品之一,可是令人奇怪的是福爾摩斯的興奮要靠那一件件詭異的案子維持,如果一段時間沒有案子,他的腦袋就會退化,興奮性也會降低,為了維持大腦的興奮,他就給自己注射嗎啡,當然只是小劑量的,這曾經遭到華生的強烈反對,可是勸說無效,而福爾摩斯竟然以華生是醫為理由來注射嗎啡,說是出了事也有他照顧。)
不知道是華生身體本能的反應,還是凌凡為眼前的這位天才偵探而歎息,他竟然長長地歎了口氣,而後便開始將古堡的那些事情講了出來:「福爾摩斯,你知道嗎,我的老家在倫敦遠郊的一個小鄉村,鄉村的邊緣有座古堡,而古堡的裡面流傳著關於狼人的傳說,甚至還有人被狼人給襲擊身亡,直到現在警方還沒有破案,陰霧也一直籠罩在那座古堡之上。」
福爾摩斯聽著凌凡的話,銳利的眼睛再一次變得犀利起來,雙手也是激動了搓著,將椅子更加的貼近凌凡,道:「華生,你可以講的更詳細些嗎,我想知道事情的全部,甚至包括一些細節也不要落下!」
在大偵探的要求下,凌凡將古堡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都講了出來,甚至連自己的夢鏡也絲毫不落地說了出來,而福爾摩斯在聽完凌凡的一番描述之後,騰的一下便從椅子上坐了起來,然後搓著雙手在原本就不大的臥室裡走動著,銳利的目色時而犀利,時而呆滯。
「我親愛的華生,這件案子真是太離奇了,比我所遇到的案子都要離奇,甚至遠遠地超越了那只獵犬案,真是謝謝你,你又一次成功地勸阻了我使用嗎啡。」福爾摩斯激動地望著凌凡說道。
凌凡笑道:「當然那東西還是少用的好,再怎麼說它也是毒品,就算是小劑量也是有害的,不過,你對我說的這件案子到底是怎麼想的,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福爾摩斯笑著搖搖頭,道:「華生,你又忘了呢,你是知道的,如果我沒有去現場的話,我是不會發表任何評論的,因為那一切都是沒有事實依據的,它們只會引領我們進入錯誤的方向。」
『沒錯,這的確也是福爾摩斯的推理第一原則!』凌凡點點頭,道:「可是這件案子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座古堡的裡的人也差不多離開了,就算你去那裡,我想也不會有任何人的,那裡可能到底都是厚厚的灰塵,還有老鼠。」
福爾摩斯想了想,抬頭盯著凌凡,忽而神秘地笑道:「好吧,那今天我就破例一次,將此時我的腦袋裡正在想的東西告訴你,我想這應該會引領你朝著正確方向去吧。」
第十三章 福爾摩斯的推斷(下)
原以為只是老古的一片虛言而已,可是沒想到,他說的話竟然成真。老古竟然真的將他給送到了貝克街,而他也真的見到了傳說中的大偵探福爾摩斯,並且也見識到了他那令人咋舌的推理能力,為了能夠解開心中的疑團,凌凡將古堡狼人的事情告訴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想了想,抬頭盯著凌凡,忽而神秘地笑道:「好吧,那今天我就破例一次,將此時我的腦袋裡正在想的東西告訴你,我想這應該會引領你朝著正確方向去吧。」
凌凡趕緊傾起耳朵細聽,能夠親耳聽到大偵探福爾摩斯對一件案子的推測可不是誰想聽就能聽得到的。
福爾摩斯拿起自己的煙斗,抽了一口,透過那白色的煙霧,道:「其實當你跟我說起這件案子的時候,我的第一印象便是,這絕對不可難是什麼鬼怪妖魔所為,要知道將殺人的嫌疑推給鬼怪只是警方不負責任的說法,也只有雷斯垂德那笨蛋會相信這樣的事(註:雷斯垂德是小說中襯托福爾摩斯形象的一個警察,他的推理經常被福爾摩斯恥笑,不過福爾摩斯卻相當的看重他的推理,因為畢竟他仍然相信沒有誰的推理是永遠正確的,而且每次福爾摩斯將案件破解之後,其功勞當然都歸於雷斯垂德,而福爾摩斯要的只是破案的樂趣)。
好吧,在此們否認是有鬼怪參與這件案子之後,我們便從死者的身上著手,沒有任何人會殺一個對自己沒有任何意義的人,凡是被殺,自然便有理由,看看你所說的死者,兩人都是古堡主人的兒子,這說明什麼,至少說明兇手對古堡主人是仇恨的,而且這種仇恨甚至延續到了他的兒子身上,還有那個女僕屍體的發現,我要告訴你的是,這個女僕是一個關鍵的線索,第二個死者在洞中被發現,而女僕的屍骨也在這裡,這並不是一個完全的巧合,而是事先準備好的,兇手殺掉第二個死者後,將其丟入黑洞之中……」
「可是……可是當時的房間的門是反鎖的啊,鑰匙始終在那個老管家的身上,而且他還有人證,這是毋容置疑的。」密室的形成是凌凡最難以理解的案件之一,他曾經也碰到過幾個密室殺人案,可是這一次的卻是最令他困惑的密室。
福爾摩斯卻是搓著雙手,銳利的眼睛射出兩道精光,看著凌凡笑道:「錯了,你犯了唯心主義的錯誤,首先就像你說的那樣,鑰匙只有一把,而它就在那名老管家的手中,其他人根本就不能會拿到鑰匙,可是既然其他人不能拿到鑰匙,你真的就相信兇手會穿牆而過嗎?哈哈,華生,我告訴你,房門是被鑰匙打開的,而只有兩種可能性,一是老管家自己打開的,而另一種可能性便是有人將老管家的鑰匙給騙了去,老管家之所以沒有說出那個人,是因為他想袒護那個人,除了這兩種可能外絕對不會有第三種可能。」
「可是這兩種可能之中,哪種可能性最大?!」凌凡感覺自己一向自信的腦袋在眼前的這位大偵探面前突然變得有些不在靈光起來,或者可以說,他現在比較相信福爾摩斯的推斷。
然而福爾摩斯卻沒有回答凌凡的提問,而是笑著反問道:「華生,這次我想要問問你,我想看看你心裡是支持哪一種想法的,看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
這是正式考驗自己的時候了,如果他的想法跟傳奇偵探一樣的話,那麼對於他今後的警偵生涯來說將是一個相當值得鼓勵的事情,凌凡沉思仔細地分析判斷了下,而後抬頭望著福爾摩斯,道:「我想————第二種的可能性比較大。」
「哈哈,華生,幾天沒見,你的推理能力見長了呢,看來,不用多長時間你就能超過我了呢。」福爾摩斯朝著凌凡發出真誠的感歎,這和他怪聲怪腔地誇讚雷斯垂德的樣子完全不一樣,這是發自內心的。
「來,華生,為慶賀我們的不謀而合,我們乾一杯。」福爾摩斯拿出一杯酒,又拿出兩個杯子,將其中一杯遞向凌凡笑道,「乾杯!」
凌凡接過福爾摩斯遞來的酒杯,笑道:「乾杯,福爾摩斯,謝謝你,你真的是一位了不起的大偵探。」
福爾摩斯以奇怪的目光看著華生,而後伸手在他的額頭的摸了下,笑道:「華生,你今天怎麼了,怎麼怪怪的,好像跟以往的你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