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轟」的一聲巨響,我們趕忙抬頭看去,只見那鯰魚姥姥藉著水勢旋轉的力量,搖頭擺尾,直接從水中躍起了身子,巨大的腦袋堪堪到與大壩平齊的地步。那如大船帆般的魚鰭用力的揮舞了下,立馬帶起一股狂風,站在大壩上的我們被這股狂風帶著全都吹了下來。直直的往水面上掉去。不少人嚇得高聲嘶吼,甚至有些戰士絕望的閉上了眼睛。這種情況簡直就是剛剛掉下去十幾名戰士的情景再現,不知道我們的結局會是如何!
  身子尚在半空之中,我用力的咬了一下舌尖,讓自己思維更加的敏捷清醒。看著水面上那浩蕩的浪花,旋轉的漩渦,內心不禁有些淡淡的絕望。如果這水勢定不住的話,用不了半分鐘的工夫,不被鯰魚姥姥吞食,我們就會被水給撕扯成碎片。一切就看我能不能在下落這三十多米中用上那綠釉淨水瓶了。
  我拼盡全力的運轉這血脈的力量,氣血與丹田內的丹藥熱氣相呼應著。一瞬間感覺周圍的世界清楚了許多,也慢了許多。好像每一秒比之前的時間都要更長了。感官變得清晰了許多。連忙又氣血運行,試著灌注上瓶身上,卻依舊毫無反應。
  眼看就要掉入水勢浩蕩的漩渦之內,我噴出口本命精血在瓶身,然後又試著氣血與瓶子相呼應,試著用出力量。
  耳畔傳出「砰」的一聲,隨後我感覺自己身子一震,五臟六腑好像都要從口中摔出來一般。隨後感覺周圍被大量的水包圍,耳朵、鼻子、嘴巴都往進灌水,身子打了個寒顫,周圍冰冷無比。身子好像被大力帶著亂晃著,又或者是急速的運動中。一瞬間失去了身子的控制權,耳邊傳來水花的轟鳴聲,什麼都不再聽到。而身子卻往水下慢慢沉去,但我的手卻緊緊的抱著瓶子,下意識的往上面運行著氣血。
  當年師父就說過,法力不外乎法和力字,法便是道法,乃我們外放氣血的手段。而力指的便是每天打坐行功,身子裡積攢出的氣和血。借助法器與符咒等手段與身子裡的氣相呼應,才能運出法力。此時我手不斷的往瓶子上運氣血,剛剛本命精血澆在了瓶身刻畫的符咒之上,便引得符咒隱隱一亮,此刻那瓶子忽然亮起了金光,光芒浩大卻不刺眼。
  瓶身上一個個符咒化成,從手指甲大小變成手掌大小,最終足足有盾牌那莫大。足足二三十個沉在半空中,而後整齊的落入了水面下。水勢漸漸平穩起來,漩渦漸漸消失,任由那鯰魚姥姥在水面上不住的擺動著身子,水勢也平靜了下來,不復剛剛一副地獄末日般的景象。
  手中緊抱著的瓶身忽然變得滾燙,根本保不住,徐徐往水面下沉去。水勢被止住,而那些金光符咒,則排列著印在了鯰魚姥姥的身上,空氣中都能聞到一股皮肉被燒焦的味道。一聲巨大的嘶吼從它口中傳來,細細聽來如同慘叫一般。抬頭看去,只見它那一身連手榴彈都炸不傷的皮膚,竟然被金黃色的符咒印得血裡糊拉的。上面還徐徐的冒著煙霧,如同內灼燒了一般。
第六十三章 魚口脫險 大炮到來
  眾人不住的在水中掙扎著,似乎還沒有從剛剛的那種水流漩渦的末日情景中恢復過來。直至週身水浪大變,巨大的痛苦嘶吼聲猶如耳畔的響雷一般,震得人心神皆顫,拚命得往遠處游去。畢竟離那巨鯰魚精不遠。剛剛站在大壩上往下看之時,就感到那鯰魚精龐大的讓人心口堵住一般。
  此時距離那妖物不過幾十米距離,眾人的腰腹還不如那魚須粗,光它一翻身,恐怕就能把自己這夥人砸如水下不少。一個個游泳速度猶如著急娶媳婦的漢子一般。我回去望了鯰魚姥姥一眼,只見此時它那漆黑巨大的噁心皮膚上被印了不少的符咒印子,鮮血直冒。瞪著一雙石墨盤般大小的眼珠子,身子往前探著,似乎想游到身邊,把我們一一吞食入腹才能解氣。
  光看那一口足足有小半個身子大小的尖利牙齒,所有人都用出吃奶的力氣往遠方游著。我足足游出了百十米卻有些好奇,而後傳來腥臭的氣息和風箱工作時候的呼呼聲,卻沒有感覺身後的惡風漸進,甚至連鯰魚姥姥游動時候的水浪飛濺。回身一望,才看到那鯰魚精猶如被鎖鏈困住一般,那二三十個盾牌大小的金光符咒,猶如上古傳說中的捆仙索一般,緊緊貼在鯰魚姥姥身上,任其身子顫動卻也不能追向我們。不禁長出了一口氣,目前逃得一命,不然憑它那個頭,早就把我們吞入腹中了。只是看那符咒由開始的穩穩當當變得有些晃蕩,不知道能攔住這妖物多久。只能拼了力氣往前游去。
  「啊」數聲慘叫從身邊傳來,連轉頭看去,唯恐出了什麼變故。只見游在我身邊不過三四米遠的那名戰士週遭的水一陣翻騰,雙手胡亂揮舞著,身子往下沉去,一副溺水模樣。只見臉上表情痛苦萬分,口中發出淒厲的慘叫,身畔還有血絲從水面下飄上來。
  看著這一幕,大部分人有些發愣,遠看上去猶如溺水一般,卻又有些不同。離得進的戰士趕忙游過去想著拉起他游出去,不曾想剛到他近前,便也身子往下一沉,慘呼起來。話語斷斷續續到:「有……東西……咬我!」
  看此模樣才想起來剛剛尚有二三十條小鯰魚尚未被炸死,想起那一口細密的尖牙,心中不禁有些發楚。世間死法千千萬,如果這般葬身魚腹,不免有些不值。唐老六、寸頭、我都趕忙往那邊游了過去。由於我離得最近,深吸了一口氣,腦袋就扎入了水下。只見十多條手臂大小的鯰魚圍著兩人的腿、腰等部分啃咬著。最開始被咬的那位戰士大腿被咬的破破爛爛的,而小腿更是幾乎只剩下了骨頭。肉塊在這些鯰魚口中吞咬著,甚至有些足足拳頭大小的肉被撕咬下來飄在水中。一大片水被鮮血染得通紅。
  在水下看到這一幕,我差點嗆了一口水,眼前的景像人家地獄也不過如此。只是那沒有失去的鯰魚怕是有三十多條,此刻卻只見到了十幾條,想必剩下的在伺機偷襲別人。還在想著這件事情呢,隱約聽見水面上又是數聲慘叫傳來,想必又有戰士中招了。
  顧不得其他,提著周天星宿劍我就游了過去,手中的劍揮舞的飛快,圍繞著兩名戰士啃咬的十多條魚頓時被我砍斷四五條。這一下著實驚到了其餘的鯰魚,轉頭齊齊向我撲來。看樣子足足有八九條。我這一身輕身功夫在岸上那是沒得說,但是水下可就得大打折扣了,何況對手是魚。
  已經做好被咬的掛綵的準備了,師父生前講過,危急時刻,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此時直接重重出手,劈砍斷了兩條魚。眼看剩下的魚就要把握圍住,然後一陣猛咬。水面下忽然顯出大量黑氣,眨眼的工夫就包住了那些魚,待黑氣散開之後,剛才還兇猛不可一世的小鯰魚就變成了一具具的魚骨頭往水下沉去。不禁長出了一口氣,有此邪術本事的除了唐老六也找不到他人。
  雖然逃得被啃咬的結果,依舊是嚇了不輕。區區十多條鯰魚在水下就攪得我如此不堪,更論那些普通戰士。就算你通天的道行,除了飛天這條路可走,遇到這麼一大群這樣的鯰魚,可就真的沒有活口了。
  那兩名戰士,受傷較重的那位下半身幾乎不存在了,身子直直的往水中沉。去救他也被圍住啃咬的那位戰士只是腿上上了些肉罷了。我和唐老六一身扶著一個,在水裡掙扎,生怕這倆人沉入水中。
  寸頭男子手也扶著名戰士不住的踩水防止自己沉下去,看來剛剛另一名慘叫的戰士被他救了。憑他的那速度奇快的軟劍,殺這些鯰魚到也不吃力。畢竟是軟劍就是以速度快取勝。前幾日在山腹祭祀大廳之時,他對於一個木頭傀儡就那般的吃力,而現在一個人就把十多條鯰魚殺掉。不得不說萬物相生相剋實在是奇妙不已。
  廢了一番功夫後,我們拖著這些傷兵繼續往岸邊游去。
  身後咆哮聲濺起,回頭網址只見那困在鯰魚姥姥的金光符咒越發的暗淡,不知那一刻就要失去效力。到時候我們這些人還不夠它塞牙縫的。手腳划動的更加有力,只是拽著那名傷病游泳實在是個累贅。那人整個下半身被活活啃咬吃掉,痛苦難忍,一路上嘶吼聲不斷。直到昏了過去,拖拽著他游泳才容易些。
  不出三分鐘的工夫,身後水面翻滾,浪頭向自己襲來。我未敢回頭觀望,想必那鯰魚姥姥已經脫困。我大聲嘶吼著讓眾人不要回頭只管拚命往前游就對了。生怕一回頭,士兵們活生生的被瞎破了膽子不知道逃跑。
  危急時分,此時我們距離那岸邊還有一里多地的距離,但我知道這一里多地我們恐怕過不去了。以那妖物巨大的身子,隨便游動幾下就能趕上我們。感覺身後惡風漸進,惡臭撲面而來。
  「砰砰」兩聲巨大的響聲,隨後就是「噠噠噠」一陣急促的猶如潑水般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甚至感覺到了身後剛剛熱氣一瞬間籠罩附近,隨後水浪大動,身子猶如無萍的水草一般。往岸邊看去,只見足足五百多名戰士往過敢來,為首一人看想去模樣猥瑣。而三台重型機關鎗和兩門大炮被解放車拉著,黑黝黝的洞口對著我們,還散發出煙霧來。可見剛剛就是這些人救了我們一命的。更加拚命的往岸邊游去。那為首的當兵的帶著戰士從整整十多輛解放汽車中往搗鼓著一艘艘純鐵做成的船向我們劃來,猶如夜空中的星星一般,令人振奮。
  剛剛眼看我們就要喪於那鯰魚姥姥口中,士兵們當即立斷。兩顆炮彈上趟,直接就轟了出去。正打在那鯰魚姥姥身上,剩下的三挺重機槍,則噠噠噠的開起了火。
  那炮彈不愧是最為威力大之物,給鯰魚姥姥打得往後倒了下去,其餘機槍子彈都打在它那打不穿的皮膚,彈跳這落入了水中裡面。前方船來接應著我們,我也抽得時候回身望了一眼。只見那鯰魚姥姥又掙扎著立起身子,只是不過是黝黑的皮膚上裂開些口子罷了,看樣子只是皮外傷。只是不知道那驚天動地的一下,有沒有震到其臟腑。
  不少士兵猶如見了鬼一般盯著這鯰魚姥姥。受了兩發炮彈卻依舊能沒什麼事情在那裡用磨盤大的眼珠子望著我們,那黝黑肌膚的堅實度簡直比得上城牆或者鐵了。
  五艘鐵船飛快的向我們行駛過,我們這些戰士連滾再爬的上去後就開始仰面躺在地上,體會剛剛生死一瞬的感覺,根本不像動換身子。那鯰魚姥姥被剛才的一下也打懵了,似乎沒有想到兩顆鐵蛋竟然有這般的威力。只是盯著我們看,並沒有立即撲過來的意思。
  岸上的那名軍官手勢不停下落,一發發的炮彈打在鯰魚姥姥身上,火光轟鳴不停。足足十多顆炮彈打在身上,那鯰魚姥姥身上裂開的地方更加的多了,不少地方裂出的口子足足有常人個頭大小,鮮血從中往外不停這冒著。加上被符咒燙傷的樣子,看上去淒慘無比。重機槍的子彈順著身上裂開的傷口打進去,那鯰魚姥姥不時的抽搐著龐大身子。身子亂攪,但水庫中的水卻不像之前那般肆意的旋轉起來,看來那綠釉淨水瓶對於占壓水勢一切有奇效。
  我站在船上,望著那鯰魚姥姥暗暗的從手中逃出來十幾枚符咒,都是用之前的卸山靈木樹枝所刻畫,是對付這類邪物的。只是那鯰魚姥姥似乎被炮彈和重機槍打怕了一般,一直畏縮不前。遙望著我們這些人,似乎想看情我們的實力一般。只是此時炮彈子彈都已經沒有了,我們只能強自鎮定的站在鐵船上,望著鯰魚姥姥一副無所顧忌的模樣。其實暗自裡囑咐划船的戰士加快速度。
第六十四章 陰陽符咒滅鯰魚
  戰士們雙臂肌肉筋骨如同蟄龍般緊繃了起來,划槳速度奇快,但小船不過六七米長,在水面上根本行駛不快。而那鯰魚姥姥渾身慢是傷痕,漆黑的肌體上出了被符咒印記燙傷焦灼的印子,就是被炮彈轟成一個個普通人大小的血洞,鮮血不要錢似得往外流著。靠著它的水面被染紅了一片。但對於它那幾間院子般的龐大的身軀來說,還算不上致命傷。
  那妖物智慧比普通人還要高,一副神情戒備的樣子往後游動了一陣,似乎想避開炮彈的襲擊。但那巨大的身子在此刻卻成為了標靶,根本沒有躲開的可能性。看我們往岸邊飛速的划著船,不甘的嘶吼著。
  我心中焦急不已,一旦那傢伙要是反應過來我們已經沒有炮彈支援,不到片刻就會連人帶船撕成碎片。手中抓著一把的木牌符咒,只等危急時刻全部打出去,好阻擋鯰魚姥姥一下。
  那木牌符咒正是我用卸山靈柏的枝幹所刻畫而成的,當初在深潭海眼邊上所用的這種陰陽五行符咒端得威力無比。之前對付嬰煞之時,兩塊符咒打在嬰煞身上,那奇詭速度,刀槍不入的身子立馬燃氣熊熊陽火,化為了灰燼。要知道那嬰當初足足奪走了我們好幾十條人命,是一等一的邪物尚被一塊木牌靈符就給消滅。只是眼前這鯰魚姥姥的個頭,不亞於莊子所言的吞舟之魚,單憑手中這些靈符,心中還是有些沒底。
  師父當年就講過那符咒的法門,無外乎陰陽五行的學說。但其中變化之大,窮其一生也研究不透。當年師父尚未把那陰陽五行符咒煉製之法交付與我便去世,我在山上守靈三年,日夜參悟,不過從古籍上學會了陰陽火符的煉製之法。但是火符對於這水中的妖物是威力不小。
  那鯰魚姥姥看了我們一會,不見有炮彈再度襲來,怒吼一聲,尾巴拍打著水面,雙鰭游動著撲向了我們一行人。此時我們距離岸邊尚有三百多米的距離,看那它的架勢,幾剎那的工夫就將能追上我們一行人。它那巨大的身子尚未動,水勢就已經晃動起來。一波波的水花襲來,岸上來馳援的戰士們賣力氣的把手中的槍彈往鯰魚姥姥身上招呼,妄圖阻它一阻。重機關鎗從開火之後,便沒有停下來過。眼看那槍管都有些發紅。
  只是那鯰魚精因為我們一行人受傷頗重,似乎認定要吞食我們來解恨,強忍著子彈打在傷口上的疼痛感,向我們這些人襲來。水庫中的水動盪不已,聲勢浩大。不少與我們同在船上逃命的戰士都已經面露絕望之色,似乎已經任命了一般。甚至還有人跪下身子,往家鄉方向重重的磕著頭,嘴中念叨著不肖孩兒,不能侍奉父母之類的言語。
  眼見那鯰魚精動了幾下身子後,就離我們不過幾十米的距離,我心中大驚。顧不上其他,渾身血脈運行,氣運到了符咒之上,遠遠的打了出去。下一刻所有的靈木符咒全都打在了鯰魚姥姥身上。「砰砰砰」的爆炸之聲響了起來。我則緊緊握著拳頭,指甲抓進手掌心鮮血流出而不得知。那次我一共刻畫了十一塊陰陽火符,對付嬰煞之時用了兩塊,只剩餘了九塊,還不知對付鯰魚姥姥有沒有效果。心中忐忑不已。
  我煉製的十一塊符咒,有陽火符和陰火符之分,兩種符咒因為陰陽不同,隨同屬於火符範疇,卻有些相剋。此時全部打在那鯰魚精上不知道會有什麼什麼效果發生。一陣砰砰砰的爆炸聲之後,那鯰魚姥姥身上忽然燃起來顏色不同的兩種火焰。一種為焰藍之色,一種為橘紅中帶著白色。
  兩種火焰猶如衣服般,緊緊包裹住了鯰魚姥姥。並且砰砰砰的爆炸聲從它身上傳來。它似乎痛苦萬分,聲音嘶吼得更加淒厲,如果之前被炮彈傷到如同被劃破口子般,那如今的嘶吼如同有人挖破了其心肝一般。龐大的身子不再往我們這邊衝來,而是在水面上翻滾起來。弄得我們的船也是一陣晃動。而且焦糊的味道順著風錘了過來,令人作嘔。而且有一種如同燃燒柴火時候發出的辟里啪啦的聲音。開始我還不知這聲音從何而來,後來才知道那聲音就是陰火和陽火在其身上燃燒之時順著傷口燒進去,血肉骨頭如同木柴般在澡堂中崩斷的聲音。
  其餘的人看著這一幕都呆住了,眼睜睜的看著那鯰魚姥姥渾身環繞著雙色火焰大聲嘶吼掙扎著,甚至有些人看向我一臉的恐懼之色。剛剛只見危急時刻我扔出了幾個小木塊,那不可一世的鯰魚姥姥就如此模樣,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鯰魚姥姥似乎受不住這種灼燒的痛苦,身子往水下扎去,似乎想把身上的火焰被水淹沒一般。我一動不動的盯著那裡,只見渾身燃燒著火焰的龐然大物,沉入水下,而從水面上就可以看到了那火焰一直未熄滅,一頭扎進了漆黑的水下。我暗自有些好笑,那可不是普通的凡火,而是陰火陽火,通過符咒聚攏著天地陰陽之氣以供其燃燒不絕。尋常水一類的東西怎麼可能會給其澆滅,可以預見到這鯰魚姥姥必定被燃燒成灰燼,散於水下。
  徒然感覺身子一輕,原來被同船的士兵給高高拋了起來,眾人一言一舌的說著自己也不明白意義的詞語,同在慶祝自己逃過必死的一劫。我長出了口氣,心中也是一種激動,本來看其個頭法力,以為這次自己就命喪於此,不曾想卻簡簡單單的就被我符咒對付了。
  當時想的容易,幾日之後我細細思索,才知道當時情況也並不是僥倖。師父生前就言過,黃表紙並不是唯一刻畫符咒的地方,如果遇到一些天地靈寶,靈氣深重,用來刻畫符咒,那種靈氣供應下,符咒威力就會大增,甚至到不可思議的地步。當年對付雲汐之時,那巨樹的枝幹煉製成的符咒瞬間就能消滅密密麻麻足足上千水鬼,實在令人頭破發麻。而當時我們用的材料,也是足足有上千年歷史的靈柏枝幹,雖然不如巨樹修煉幾千年那般枝幹蘊含靈力深厚,確也是不容易得到的絕世寶貝。總共不過煉製那麼幾塊符咒,一瞬間全都打出去了,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遇到的機會。
  而且當初對於雲汐之時,發現它如同水鬼一般,陰到了極點,那陰符打在身上絲毫沒有作用,轉而為為數不多的陽符打出去的。但此刻陰陽火符同時打在鯰魚姥姥身上,那陰陽之力相互對應,陰陽二火聚集在一起更是如同爆炸一般發出砰砰砰巨響,威力大增。加上之前鯰魚姥姥被十幾顆炮彈打中,受傷頗重,抵禦身子的道行法力大減,也就不足為了。分析思索之後,也發現原來陰陽五行相生相剋,對付邪物之時還能這般用處來。實在令人感歎。
  當時那些戰士正舉著我的身子,鬧得歡騰,忽然水庫之下直直的飄上來以一白色煙霧般東西。待到水面之上細觀,眾人的呼聲不見了,不少人臉上帶著股恐懼身子,拋扔我慶賀的幾名戰士也全木頭人一般愣住了,害得我直直的跌到了船上,害得船一陣的晃悠。揉著摔得疼痛的後腰站起來,罵罵咧咧的往水面一看,只見那白色煙霧似得東西組成了剛剛鯰魚姥姥的模樣,不過三四米大小,卻惟妙惟肖,如同縮小了一般。
  這一幕給眾人看愣住了,我卻心中一陣抽搐。看那煙霧般縮小的鯰魚,只感覺陰氣滔天的感覺。沒想到竟然是剛才鯰魚姥姥的魂魄,任誰也沒想到這妖物巨大的屍身死後,竟然還有魂魄能鬧出了作亂。看那魂魄陰氣滔天的樣子,就知道一定不好惹。按說那陰火陽火都是不光灼燒身體,連魂魄都會隨之燒掉。此時怎麼會把魂魄跑出來。嘴裡暗自嘟囔了一句。
《我當道士的詭異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