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豈不是要解決他們才行？」納爾遜品了一口酒，沉吟著說道。
　　「不錯。」陳四清了清嗓子，說道：「由於秦川已經在那裡，所以他的行動很可能會快我們一步，這還不算什麼；因為下面機關重重，他們未能夠領先我們多少，困難是他們留在上面的人手，足足有數百名銳士和俄羅斯海軍，要是他們出手阻擋我們，我們未必能夠在一個小時之內進入得了這個地方，一旦錯過了時間，我們就無法進入裡面了。」
　　納爾遜一臉的肅然，他看了看陳四，又看了看旁邊的索仁嘉措。索仁嘉措也是愁眉緊鎖的樣子。陳四看到索仁嘉措一臉凝重，就知道這個禿驢心裡可不是沒有什麼牽掛。心裡對索仁嘉措的加倍留意。
　　納爾遜沉吟了一下，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們與他們交戰麼？」納爾遜知道陳四的企圖。以陳四的實力，與秦川的軍艦對抗，勝算不大，不過對方的可是俄羅斯海軍的船隻，如果己方發動攻擊，那可是宣戰行為，可能會引發兩國的軍事對抗，這個責任可不是納爾遜所能負責得起來的。
　　陳四也知道納爾遜心中擔心。之前納爾遜煽動自己攻擊秦川的船，就是想嫁禍給陳四。不過陳四也沒有那麼傻。船裡每一個角落都有監控，頭頂還有衛星在盯著，一舉一動米國人和俄羅斯人都看得清楚。一旦由自己發出攻擊的命令，那可是捅破天的大事，就算陳四在軍隊裡多吃得開，那到時候處理起來也不會很輕鬆的。
　　可是，眼下並不一樣。陳四說道：「不錯，是要跟他們交戰。不過不用擔心這事情會洩露出去。進入歸墟的範圍，那裡的磁場極大，所有的精密科技都可能失效。驅逐艦上的導彈也會因此失效，我們頭頂上的間諜衛星也看不到我們，到時候，我們處於一個被磁場封閉起來的環境裡作戰，你還會有什麼好擔心的麼？只要你完成這個任務，回去之後，你想想你起碼可以擢升多少級？會得到怎麼樣的獎賞？」
　　納爾遜眼睛一亮。如果真如陳四所言，那自己根本就沒有擔心的必要啊！陳四說的對，如果能夠從歸墟裡面拿得到五角大樓最想得到的東西出來，那他至少也可以擢升個少將的軍銜，待遇和現在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再說了，對方雖然是俄羅斯的軍艦，可是想來這也是軍方瞞著俄羅斯高層出動的部隊，就算把他們打殘了，他們也不敢吱聲的。
　　想通了這一點，納爾遜的臉上就露出了一股陰狠的笑容。陳四自然明白納爾遜已經想通了其中道理，繼續說道：「除了這樣，我們還要有相應的措施，歸墟之眼一旦打開，那就是危險與機會同時降臨。幸運的，能夠繞開歸墟，直接進入神廟當中，萬一失手，那就會進入歸墟那深不見底的虛無裡，到了那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可是大問題。」
　　聽了陳四的話，納爾遜凝重地點了點頭。這次活本來就知道不輕鬆，聽到陳四開誠佈公的話，他心裡很是安心。在所有人當中，就是他這一方的勢力對歸墟一無所知。完全是依靠索仁嘉措和倭人、印度人提供而來的資料行事。倭人和印度人已經在這一帶的水面上吃過虧，不再敢輕易出馬，於是煽動背後的主子米國人出馬，企圖能夠在主子吃肉的時候能分一杯羹。
　　陳四接著說道：「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建議兵分兩路，一路人馬負責牽制秦川的人，另外一路潛入歸墟。」
　　「人手如何分佈？」納爾遜很快就抓住了主要問題詢問起來。他知道陳四手下無弱兵，要是陳四的人手比他多的話，那到裡歸墟裡面可是要吃大虧的。
　　「每人從自己的隊伍裡共派十五人來，一同進入歸墟裡面，其他人則在海面上負責殲滅秦川的力量，然後再負責接應我們的歸來，你看如何？」
　　「這個……」納爾遜明顯地猶豫了一下。他很清楚，自己的大兵身手略遜於陳四，不過己方可是有武器優勢呢，這一點可不怕。「行！」納爾遜大聲說道，「不過索仁喇嘛可不能算進我的人馬裡。」納爾遜說道：「他也是帶了自己的人過來的，雖然不多，但是也是一方勢力了，他也應該率領他的人手出來。」納爾遜還留了後招。這樣的話陳四無法辯駁，索仁嘉措想了一下，才說道：「我可以退出的。」
　　陳四卻爽朗一笑，說道：「無妨，上師，既然來了，也一起進去，少了你，我們連神廟的大門都進不了啊。」陳四說的是實在話。不過陳四心裡卻認為，這是索仁嘉措欲擒故縱的老套把戲。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你小子還嫩著呢！陳四心裡暗暗想道。自己可是耍陰謀的大師，你還敢在我面前玩這一套，真是太有意思了吧？
　　「那好，那我就帶四名護法一塊進去。」索仁嘉措也不含糊，很快就做出了抉擇。
　　「行。」陳四眉頭連皺都沒有皺一下，繼續說道：「一共是三十三人，到時候運輸倒是個麻煩。我們得分兩批運輸。」
　　「怎麼說？我們的驅逐艦上可是有很少衝鋒艇，足夠用的了。」納爾遜不解地說道。
　　「因為你不知道歸墟是什麼。」陳四微微一笑。「歸墟什麼時候都是存在的，因為它連接到的另外一個虛無的空間裡，在地球上，它總沿繞這北緯三十度左右的地方運行著，均衡著這個星球的力量平衡，在這星球的表面能量或者裡面的能量過多的時候，都是通過歸墟收放，將這些能量釋放到虛無的空間裡面或者從其中汲取能量到這星球上。這是一種遠古高智慧的生物模仿宇宙的平衡而設計出來的，以防止這個星球因為內力或者外力的作用下爆炸。我們人類幾乎感覺不到它的存在，直到它能量釋放出來的那一天。這一天裡，歸墟將所有聚集起來的能量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轉移到虛無裡面，而我們所做的一切，就是要穿過這個巨大的漩渦，來到它的中心區域。你認為小艇能夠勝任這種工作麼？」陳四解釋得很詳細。可納爾遜卻一臉的震驚。
　　「我的上帝，你不是在跟我說神話故事吧？」納爾遜知道華夏文明源遠流長，有著各種各樣的傳說，該不會是這陳四在神話故事糊弄他呢。
　　「你不相信，可以問索仁上師的。」陳四慢慢說道。
　　當納爾遜看到索仁嘉措凝重地點了點頭的時候，他頓時就有點傻眼了，臉色也變得更加嚴肅了起來。
　　「那要怎麼辦才行？」納爾遜問道。
　　「兩個辦法，一是從水底接近，二是利用直升飛機。」陳四慢慢地說道：「兩個辦法各有好壞。就要看你們的意見了。」陳四慢慢地說道。
　　納爾遜一聽，小腿都打了一個哆嗦，這陳四還真狠啊！這兩個辦法實際上都是尋死行為。如果大海裡形成一個這麼大的漩渦，那會有多大的拉扯力，直升飛機絕對會被它扯進漩渦裡碾成粉碎的。
第571章 最後的籌劃下
　　納爾遜看了陳四一眼，看陳四的眼神都變得古怪了起來。就好像是在打量著一個從精神病院裡逃出來的瘋子一樣。正常一點的人，都不會想到用這樣的辦法了。在納爾遜看來，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都不會想出這樣的方法來的。別說飛機無法進去所謂的歸墟之眼，就算從海底接近，也一樣是死路一條。海水一旦形成漩渦，那一個區域的海水都會攪動，快速旋轉起來，納爾遜清楚，這高速旋轉的海水裡，船上的潛水艇根本無法航行，一旦接觸這一股水流，就會被捲入其中，最後被拉扯成碎片。
　　「陳，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納爾遜隔了好一會，才艱難地開口說話：「這樣的辦法，在我看來，是完全不可能成功的。」納爾遜斷然否決了陳四的提議。
　　「你看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麼？」陳四一臉肅然的樣子：「只有這兩種辦法。當然，危險是存在的，不過成功的概率也不小，只要把握得好時機，那一切都有可能。」陳四慢悠悠地說道。
　　「什麼時機？」納爾遜聽陳四話中有話，知道事情會有轉機。
　　「你可知道，颱風的中心，會形成一個風眼麼？」陳四笑了笑說道。
　　「知道。」納爾遜身為一個優秀的軍人，自然對自然災害的一些特性很是瞭解，在特殊的環境裡面作戰也不會顯得太過於被動。陳四口中的颱風就是米國人口中的颶風。米國和中國差不多，也是受到颱風影響較大的國家。「颶風的中心氣壓區域，會有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這個地方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風眼，是不是？」納爾遜說道。
　　「不錯。通常，風眼中心都是很安全的，哪怕是十五級以上的超級颶風，它的中心區域也是一個無風區，其實不止颱風，龍捲風也應該是這樣子，只是關於龍捲風，人們的研究比較少，所以不能測定出它的特性而已。而大漩渦其實和颱風一樣，中心區域也如風眼一般，只要我們找準這個風眼，直升機從這個地方降落下來，那就是安全的。」陳四繼續趁熱打鐵。
　　納爾遜點了點頭，不過他卻不會這麼輕易答應陳四。直升機非常容易受到氣流的影響，周圍的氣流發生一點變化，都可能會給直升機帶來嚴重的災難，所以納爾遜不得不謹慎，這可是關係到他的身家性命的大事啊。任務不執行，回去頂多是寫個報告挨批評而已，要是在執行這個可惡的任務時候把命給弄丟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值啊！
　　「那從水裡如何繞得開水流？」納爾遜平靜了心態，又詢問起陳四來。
　　陳四淡然笑道：「潛水艇對於這股水流是沒有任何的抗拒辦法的，只有一樣東西才能下潛到這麼的深度和保持到裡面人員的安全。」
　　「什麼東西？」納爾遜眉頭一皺。
　　「這個我早已經跟你提過了，是潛水鐘。」陳四說道：「米國人對於海洋的探索力度素來是第一的，潛水的能力也是世界排名第一，設計出來的潛水鐘能夠下潛的深度近乎萬米，抗壓能力極強，所以只有它才能將人安全運到歸墟裡面。」陳四早就在打米國人這個潛水鐘的算盤。這潛水鐘不僅是進來時候所需要的必需品，更是離開歸墟的必備器械。陳四還沒有進入歸墟，就已經打算好了退路的安排。
　　納爾遜面露難色。潛水鐘雖然是在軍艦上，可是並不是他所能夠說用就用的，建造一艘潛水鐘的錢，基本夠航天局建造兩艘航天飛機了。這樣的一個寶貝，要是在海底裡出了什麼狀況，那自己不用等著上軍事法庭，直接飲彈自殺了得了。
　　「好，我答應你。」納爾遜突然一咬牙說道。為了自己的未來，他決定博一把。聽陳四的話說得如此自信，而還有索仁嘉措都是一臉樂觀的樣子，自己再畏首畏尾就實在不是個男人了。再說了，這一次要是運氣好，贏了，自己不但可以加官進爵，還能得到不少從陳四私底下給他許諾的好處。而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失敗了，陳四也不敢丟下自己不管，一定會為他安排好下半生的去處。想著帳號裡已經有了陳四打進來的巨額美金，他膽子也變得奇大無比了起來。
　　「那就好。」陳四嘴角里露出了一個陽光的微笑。「那就準備吧，歸墟之眼出現的時間恐怕要提前了，最遲不會遲於今天中午的十二時，那時候陽光正直射海面。不過，今天這海域附近是不可能看到一絲的光線的。」陳四笑著說道。
　　「好，我現在就去準備。」納爾遜點了點頭，吁出了一口濁氣，對著索仁嘉措點了點頭，就退出了會議室，去指揮室去佈置任務。那巨大的潛水鐘從船底運出來就需要不少的時間。
　　「上師，你準備好了麼？」陳四平靜地問道。
　　索仁嘉措不說話，只是微微得頷首了一下，他看了陳四一眼，卻突然說道：「陳先生，你在找一個人？」
　　「什麼？」陳四不解索仁嘉措的話裡是什麼意思。
　　索仁嘉措卻微微一笑道：「陳先生，你要找的人，其實一直都在你的身邊，只是你一直都忽略了而已。不過，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如此執著為好。佛說，緣起即滅，有些東西不可能永遠只屬於你的。」
　　「上師，我不懂你說什麼。」陳四擠出一個笑容，不過心裡卻揣摩著這禿驢說的話，覺得還真的有幾分玄奧在其中。
　　索仁嘉措卻是不再說話，行了一個禮後，也就大步離開，回去招呼人手準備出動了。
　　等索仁嘉措離開之後，陳四的心底才悄然一聲歎息。他呆呆地靠在椅背上，心裡不知在想著什麼。
　　「滴滴……」揣在腰間的衛星電話突然就響了起來。陳四一直是用衛星電話跟肖忠華等人聯繫，這時候肖忠華給他通話，看來肖忠華又會有什麼新的消息要跟他匯報了。
第572章 密流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