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好一個妖怪!」蕭飛針鋒相對。他心中也是暗驚,這傢伙在他如此剛猛的虐打之下,竟然還如此凶悍,而且身上竟然還長出了鱗片來,這麼古怪的現象,他也還是第一次看到。但是直覺卻告訴他,絕對不能夠讓這傢伙繼續變化下去!
蕭飛長鞭繼續揚起,朝著骨妖撲了過去。骨妖一揮死抓不放的熟銅棍,一下子就攪住了長鞭。骨妖張口「桀桀」一笑,說道:「很好,很厲害!讓你們試一下我的終極力量吧,等我的『一妖功成萬骨枯』施展出來,你們的力量就是我的了,而你們,也就成了我腳下的枯骨!我要讓你們的靈魂,永世不得安寧!」
卷二 暗夜降臨 第138章 量骨化虛
骨妖那骷髏一般的臉龐顯示出來的無盡猙獰,配合著它所說出來的話,讓人不寒而慄。這「一妖功成萬骨枯」的法術,在場的人當中,除了蕭飛外,其他人都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是蕭飛聽到這骨妖的話,心裡卻是驚顫了一下。
骨妖的法術之中,最厲害的莫過於此。法術施展之後,法力覆蓋下的一切生靈,都會被骨妖的法術吸乾血肉,轉化成骨妖的力量,最終變成一堆枯骨。也是因為骨妖這種法術過於歹毒,所以骨妖才會列入狩妖人必殺的妖類之中。
但是骨妖也不敢輕易施展這種法術,一旦施展了法術,吸取了生靈的力量,它在消化這力量的時間裡面,變得異常脆弱,很容易就被狩妖人捕獲活著殺死,所以說,不是在非此不可的情況下,骨妖也極少施展這種法術,就算施展,也不會在戰鬥之中施展。因為一旦有獵物逃脫,等它這法術失效再殺回來之後,它就在劫難逃了。
周圍的空氣乍現一抹漣漪。一股詭異的能量波動從骨妖身上散發出來,開始在周圍瀰漫著。無論距離骨妖最近的蕭飛,還是遠在一邊的林大發諸人,都感覺到渾身的力量好像被抽空了一樣。
蕭飛臉色大變。他知道,骨妖的法術已經在施展開來了。他急忙一抖長鞭,想將這骨妖給制住,但是卻發現力量似乎不受自己所掌控,一下子軟坐了下來。
馮羽眉頭一皺,身上的吊墜光芒更盛,一下子就將她整個人包圍在了其中。她是唯一一個沒有感覺到力量被抽剝的人。那骨妖本來慢慢地走近蕭飛,但是感覺到馮羽身上的力量沒有被抽取,非常驚訝,馬上就朝著馮羽的位置走了過來。
「這,這是什麼……」走近馮羽身邊。骨妖很是好奇,它根本就無法想像,竟然有東西能夠隔絕它的法力所觸到的區域。但是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懼,它卻不敢靠得太近。馮羽見骨妖靠近來,想用手中的長劍攻擊,卻發現自己已經被那光團所隔絕,根本無法將長劍攻擊出去。但是馮羽的驚駭很快就不見,她的眼神很快就望向了骨妖的身後。彷彿看到了什麼希望似的。
那骨妖見馮羽想攻擊自己也攻擊不了,心中更覺稀奇,也就沒有注意到馮羽臉上的古怪。
「啊哈!」一聲巨響突然就在骨妖身旁響起!如同炸雷一般,讓骨妖悚然地顫抖了一下!整個身軀都像釘住了一般。
「拍!」法尺重重地往骨妖頭頂百會穴重重一拍。骨妖一下子就噴出了一口墨綠色的液體,朝著馮羽的位置噴了過去。馮羽一聲驚呼,卻發現那層光罩一下子就將這墨綠色的液體蒸發乾淨了,根本就接觸不到她。
但是她依舊覺得悚然不已。骨妖的表情此刻痛苦異常,深陷下去的眼眶之中,眼珠險些都凸了出來,而且墨綠色的液體從眼中、鼻孔、嘴巴和耳朵上流了出來,猙獰異常。而馮羽則是直直面對著這一張臉龐,她哪能覺得不悚然萬分啊!
「塵歸塵!土歸土!不屬於你的一切,都剝離出來,不屬於你的一切,來於何方,去於何處!」古徵神情肅穆,大聲喝出了一句句如晨鐘暮鼓一般響亮的句子。而他手中的動作也不慢,快速抬起了呆立著不停顫抖著的骨妖的一條右臂,用法尺一量。
馮羽驚訝的發現,這骨妖被法尺所量到的地方,竟然瞬間就變成了灰色的粉末,一下子就散落於地上,不一會,一條右臂就此消失。
「世間萬物,有死有生,死生輪迴,不帶仇去,不帶怨來。歸於塵土之時,一切已銷!」古徵口中依舊不停地大聲說著這話,手中的法尺丈量卻是越來越快。骨妖的左臂也在古徵的丈量之下,消失於無蹤。
「我不服啊……」骨妖爭紮了一下,口中口中終於可以發話了,可是它的身形、此刻卻無法彈動半分。聽到它喊不服,古徵的也沒有停下來,用法法尺往骨妖的腿部量去!
「他們殺了我,為何不讓我復仇,為什麼?」骨妖倒地,一臉怨恨地看著古徵。
「一飲一啄皆有前因。」古徵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今生之冤孽,皆前生所鑄,前生造孽過多,方顯今世之苦楚。有何不服之說!」古徵話一說完,骨妖的兩腿又消失了。
聽了這話,骨妖卻叫道:「那他們造的孽呢!他們本來該死,你們卻救了他們下來,不也是在造孽?」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報,時辰未到!去吧!」古徵神情冷峻,法尺已經丈量到了骨妖的頭上,法尺輕輕一放在骨妖頭上,頭顱頓時像晶化了一般,「卡嚓」一聲,頓時湮滅。
「呼……」一個青黑色的東西,一下子就從這湮滅之間跑了出來。古徵怒斥道:「畜牲,還敢跑!」飛出一腳,一下子就把那東西往牆上一踹。「彭」的一聲,那東西摔落下來之後,頓時昏死了過去。
古徵看了看地上,被法尺丈量過後的骨妖已經不復存在。地上的那些粉末悄然聚攏,化成了兩塊灰白色的骨頭。一塊小腿上的脛骨,一塊胸間肋骨。這正是林宏海屍骨裡缺少的部分。
骨妖消失之後,它所釋放出來的法術自然消失了。眾人一下子就恢復了力量,而黑暗的四周,燈火也亮了起來。屋子燈火通明。眾人都吁出了一口濁氣。
蕭飛從地上爬上來之後,馬上走到牆壁面前,看看古徵剛才踹飛了那個東西是什麼。
「咦,竟然是一隻穿山甲!原來是這只穿山甲偷了林宏海的屍骨,變成了骨妖啊!」蕭飛恍然大悟。
古徵苦笑了一下。除了穿山甲這種動物,誰能隔著幾百米打一個洞穴到林宏海的棺材底下偷走兩塊骨頭呢。這穿山甲看來也有好些年頭,已經具備成妖的實力了。
「怎麼處理這穿山甲?」蕭飛對著古徵說道。這時候這穿山甲已經甦醒了過來,聽到蕭飛的話,兩隻細眼露出了可憐的神采,趴在地上就像跪著一般,朝著古徵求饒。
卷二 暗夜降臨 第139章 黑夜降臨
蕭飛笑了笑。要是按照他的意思,這穿山甲至少都得殺來燉湯的。但是古徵也說得有道理。要不是這穿山甲曾經大洞盜走了林宏海的屍骨,在活棺上打出了一個破洞,古徵對方那條蟒蛇就不會那麼輕鬆,後來在鎖陣裡面於方尋龍的較量也不會那麼容易了。所以古徵這話說得並不誇張。
收拾了這骨妖之後,林大發也鬆了一口氣,這一件事讓他損失巨大,連同一個兒子的性命都搭了進去,不可謂不慘重。但是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對於林大發的妻子,那個背地裡遊說林宏海自願活葬的女人,古徵更是正眼都不願意去看一下,就帶著眾人離開了。
林大發倒是想讓眾人多留一陣,但是見到古徵那略帶厭惡的眼神,也只好作罷。他也匆匆指揮了家人,收拾了東西,離開了這棟別墅。恐怕他下半輩子,踏足這裡的可能性都很低了。
在返回帝都之前,古徵找了惜辣一次,給她留下了一個可以隔絕方尋龍追尋到她氣息的小香囊。畢竟惜辣這種體質的人,在世間實在太少了,所以不得不防止方尋龍再次想辦法禍害。
古徵和蕭飛也費了不少心思去尋找方尋龍這個傢伙,但是這傢伙自從在那墓地一戰之後,就已經銷聲匿跡,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實在讓人費解。
但是隨著非常物品拍賣會的日期已經快到了,古徵的心思也沒有再往方尋龍身上放置。他非常清楚,像方尋龍這麼狡猾的一個傢伙,行蹤一旦暴露,定會更加小心隱匿著自己,不潛形個十年八載的。絕對不會再露頭了。
回到了帝都了幾天,古徵就收到了非常物品拍賣會那邊發來的信息,今年非常物品拍賣會,將會在埃及開羅進行。
古徵對於這個倒是沒有多大的意外。反正每一年,非常物品拍賣會舉行的地方都不確定。直到了最後即將的前一個星期,才會將公佈所在地。但是具體的地點,卻只有在即將舉行拍賣的前一天才會公佈出來,不過這個日期,大家卻是非常清楚的。
「開羅?」籐椅上,墨隨風皺起了眉頭,好一會才說道:「有意思。」陽光透過葡萄籐架子照落在他的身上,他用手敲了敲旁邊的茶几,若有所思。
「什麼意思?」古徵說道。
「黑暗議會最大的一個分部在那裡。」墨隨風若有所思地說道:「除了黑暗議會,在開羅,其他勢力也是犬牙交錯著,幾個教派的力量都在那裡,光是梵蒂岡就有兩個紅衣主教長年悄然進駐在那裡。」墨隨風近年雖然沒怎麼在外面行走,但是對於這些東西,他依舊瞭如指掌。
「那非常物品拍賣會,為什麼會選擇這個地方進行拍賣呢?他們難道不怕出意外嗎?」古徵眉頭蹙了起來。
墨隨風笑了笑,說道:「不會有人敢去招惹非常物品拍賣會。不要小看了這個拍賣會,它們背後的實力,就算是教廷也不敢輕易得罪。所以在玉簡拍賣出去之前,是非常安全的。但是拍賣出去之後……」墨隨風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古徵苦笑了一下。墨隨風就算不說,他也清楚,不管是誰最終競拍得到了這塊玉簡,都會掀起一陣血雨腥風,不管最終是誰得到了這塊玉簡,所付出的代價都絕對要比在拍賣會裡得到的還要多。只有具有超級實力的存在,才敢在這裡進行競拍。即使如此,參與進來的勢力仍然不少,因為這玉簡的誘惑力,足以讓任何勢力有決心付出任何代價。
「那我們還要參與不?」古徵變得有點猶豫起來。墨家的那一點家底,拿出去跟活躍在世界各地的那些勢力來說,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一些。古徵有自知之明,知道去到那裡,也是打醬油的角色。而且那個地方,哪怕是去打醬油的,也一樣會遭遇各樣的危險。
「那玉簡,是從我們手中被搶走的。」墨隨風的語氣很平靜,這句話已經足以表明了他的決心。他沒有責怪古徵的意思。他很清楚,在那麼多強橫對手面前,古徵能夠保住性命活著回來就已經是個奇跡了。「我們不一定要得到那一塊玉簡,但是不能落入我們不希望那些得到玉簡的勢力手中。」墨隨風那蒼老的眼睛裡綻放出一縷精光,慢慢說道:「而且,你也要盡所能去提高你的實力,然後將魔鬼的蘋果打敗,洗掉我墨家的恥辱。」
古徵心中一凜,恭敬地說道:「是。」
墨隨風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接著說道:「你師兄資質不好,他在四十歲之前,能夠達到我的水平就不錯了。但是你不一樣,你的資質是我們墨家幾百年算是最好的一個,秘銀古刀的秘密,或許只有你能夠徹底的勘破。我們墨家的復興只能指望你了。」說到這裡的時候,墨隨風輕咳了一聲,臉上滄容畢現。
古徵凝重地點了點頭,說道:「風叔。我知道。」只是他覺得,肩膀上無形之中,就重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