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風君子酒量還不錯,但是他發現韓雙更能喝。他隨即想到韓雙畢竟在夜總會做過幾年小姐,在那種場合酒量當然是鍛煉出來的。這種想法讓他感到有一點點的不舒服,但同時也讓他覺得為自己即將要做的事情有一點點心安。
酒到酣時,風君子一邊擦汗一邊對韓雙說:「你喜歡這裡的口味嗎?我可受不了,太辣了!」
韓雙:「辣就多喝點啤酒漱漱口,我已經習慣了,我最喜歡我們家鄉的這種口味了,麻辣鮮香!告訴你實話,我怕你不習慣,平時做菜都不敢太辣,今天真過癮。」
風君子心想韓雙現在恐怕也能用麻辣鮮香這四個字來形容,口中卻小心翼翼的說道:「那你現在可以考慮回家鄉了,這樣你可以天天吃到這種口味。」
韓雙停下筷子,不悅的問風君子:「你什麼意思?要趕我走嗎?」
風君子:「不是我要趕你走,而是你現在應該走了。你繼續留在這裡,會有危險,況且你該做的事情已經都做完了。」
韓雙:「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你的意思是我幫不上你什麼忙了?」
風君子:「不是這個意思,我已經說了,現在會有危險,你應該離開。」
韓雙:「其實真正有危險的人是你,你為什麼不離開?」
風君子:「不一樣,我無處可去,衛伯兮要找我肯定能找到,而你只要離開這個地方,相信他們不會繼續糾纏你的。」
韓雙:「既然你有危險,我也不走,兩個人總比一個人辦法多。」
風君子:「不對,兩個人總比一個人麻煩多,我有辦法保護自己,但是我沒有辦法保護我們兩個人,你走吧,等事情過去了你再回來看我也行。」
韓雙看了風君子良久,突然笑了,說道:「不論你怎麼說,我都不會走的,我不在乎,我留下來保護你怎麼樣?看我像不像個女俠?」說罷,還展臂做了個亮相。
風君子苦笑道:「我知道韓女俠有膽有識,但是現在不是在拍電視,我是為你好,也是為我們兩個人都好,車票我已經給你買好了,明天就可以送你上火車。」
韓雙把臉一沉,不悅道:「我偏不走,車票給我,我拿去退了。」
風君子:「你不要小孩子氣。」
韓雙:「那好,既然你這麼喜歡替別人著想,我也可以答應你,但是有個條件,今天晚上你得喝過我才行,怎麼樣?」
風君子:「我恐怕喝不過你。」
韓雙:「我不管,事情不能總按你想的去辦,你今天是第一次請我喝酒,就要談這麼不愉快的事情嗎?在這裡能不能不談這件事情,好好的陪我吃一餐。」
風君子無可奈何的答道:「好吧,酒桌上不談了,我們好好喝酒,回家再說。」
……
兩人回到家中的時候都已經微醉,夏天的天氣以及火鍋的麻辣讓兩人都出了一身汗。風君子先沖了個涼,換好睡衣坐在廳裡,韓雙正在洗澡,風君子在等她出來繼續酒桌上的話題。
韓雙穿著浴衣出來的時候,風君子正坐在沙發上等她,招手讓她過來坐下。韓雙走了過去卻沒有坐下,而是抱著胳膊站在風君子面前直盯盯的看著他,也不說話。
風君子被韓雙看的心裡發毛,卻不能躲開,只能和她對視。韓雙的頭髮濕漉漉的,俏臉上浮現一片紅暈,也不知道是熱氣還是酒力的原因,但是她的眼眸卻異常明亮而清澈,一點也不像喝過酒的樣子。風君子迴避韓雙直視的目光,眼光向下看見了她的嘴唇,韓雙的唇色鮮艷欲滴,比上著口紅時更有誘惑力,似乎想訴說什麼,風君子的目光又躲開了。風君子的目光從韓雙纖美的鎖骨中間滑落到浴衣半敞開的前襟,也許是因為她雙手抱胸的原因,妙曼的乳溝更加顯現出波浪動人的曲線,風君子不敢直視,乾脆低下頭。
風君子一低頭,映入眼中的卻是韓雙浴衣下露出的光溜溜的兩條長腿,韓雙的腿很直,乳白的膚色似乎散發著一種奇異的光澤,風君子不知道將目光投向哪裡才好。雖然和韓雙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他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仔細觀察對方,他覺得嗓子有點發乾,似乎是剛才喝的酒後勁衝上了頭腦。韓雙站在那裡不動不說話,只是看著他,而風君子卻覺得對方的氣息已經將他包圍,他有一點呼吸困難的感覺。
風君子幾乎是掙扎著開口說道:「韓雙,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們該談談剛才沒說完的話題了,你還是暫時離開濱海比較好。」
風君子等待韓雙的回答,韓雙卻一言不發,轉身就走進了臥室,但是卻沒有關門,風君子沒有辦法,只好跟了進去,繼續去勸說韓雙:「聰明人沒有必要認死理,有危險就要想辦法躲避,你走了我也會感到輕鬆的,衛伯兮的事情快結束了,你也需要一種新的生活,這不正是你以前一直想要的嗎?」
韓雙又看著風君子很久,終於打破了沉默,沒說話之前首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這一笑反倒把風君子笑愣了。只聽見韓雙笑盈盈的說:「你趕我走,其實我很高興,說明你很在乎我的安全,不僅僅是利用我而已。你既然在乎我,難道就不能讓我擔心你嗎?風君子你為人不要太自私了。」
風君子:「我自私?」
韓雙:「是的,你自私,事情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做的,而且和我們兩個人都有關係,到現在這種時候,你想撇下我一個人擔著是不可能的。這個世界上不只你一個人想逞英雄,你要做你的好人,難道就要讓其他人都靠邊嗎?」
風君子搖著頭說道:「那你想怎麼樣?」
韓雙:「我要留下來,和你一起看見衛伯兮完蛋,哪怕看不見這一天,我自己完蛋也無所謂,總之不能讓你一個人面對危險。我不走,除非你把我從窗戶扔出去,來,你要真想趕我走就扔吧。」說著伸開了雙臂,做出一個迎接的姿勢。
風君子做色道:「你以為我不敢?我真把你扔出去。」
韓雙淺笑道:「你把我扔出去,明天誰給你做晚飯?」
風君子:「我活了三十年也沒有餓死過,扔的東西多了,還真想試試扔個把人。」一面說著一面伸手去抓韓雙的肩膀,做出欲扔舉的姿勢。不料雙手剛一觸及韓雙的肩膀,韓雙卻往後一仰,軟軟的倒在床上,風君子也失去了重心,向前一撲,結結實實的壓在她的身上。
風君子本想起身,腦中突然一轉念,想到了什麼,反倒順勢摟住了韓雙。風君子的動作讓韓雙的嬌軀一顫,但是她並沒有躲閃,而是伸手勾住了風君子的脖子,身體像蛇一樣糾纏上去。
剩下來所發生的事情大家也許都能想到,激情澎湃的動作也許持續了三十秒,也許是五分鐘,正在激情難抑的緊要關頭,風君子突然推開韓雙站了起來,似乎剛才的熱情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口中說道:「不,我不行!」
韓雙還沒有在剛才的溫情中反應過來,嬌喘著說:「什麼不行?」
風君子:「我有潔癖!」
「潔癖?」韓雙似乎一時之間沒有聽懂,「什麼潔癖?」
風君子咬著牙道:「我怕得艾滋病!」他的聲音不大,但是聽起來冷冷的,與剛才簡直是判若兩人。
短短的一句話,就像一盤冰涼的冷水從頭潑到腳,韓雙剛才被激起的慾望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瞪大眼睛看著風君子。風君子也在看著她,眼神中似乎毫無表情,只見韓雙的睡衣已經散開,妙曼的身軀完全袒露在風君子的眼前,但是她剛才紅潤的臉色卻在這一瞬間變得灰白。
風君子很聰明,知道在最恰當的時候擊中對方最敏感的痛處,他果然激怒了對方,但是看見了韓雙現在的表情,心中又十分不忍,也只有咬著牙裝作沒看見。只見韓雙愣了片刻,突然抓起了一個枕頭向風君子砸了過來,風君子早有準備伸手擋開,硬起心腸接著說道:「對不起,我說的是我的想法,與你無關。」
「滾出去!」韓雙低聲喝道,眼圈已經紅了。
風君子非常聽話,轉身走了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門,又靜靜的坐回到沙發。過了一會兒,韓雙推門走了出來,已經穿戴整齊,手中拎著她的坤包,看也不看風君子一眼,向屋外走去,只聽大門「彭」的一聲被關上,韓雙的腳步聲已經走遠。
風君子愣愣的坐在沙發上,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飄飄不知在什麼地方冒了出來坐在了他的身邊。她見風君子坐在那裡呆若木雞,也歎了一口氣,似乎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就算你用心良苦,似乎也有點惡毒了。」
風君子也像是自言自語的在說:「我知道,但是一時之間我沒有別的辦法。」
飄飄:「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韓雙姐走的時候已經不生氣了。」
風君子似乎有點意外,轉身問飄飄:「什麼?她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