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韋警官把圖片放大了。這個放大,因為是電腦,拍的時候,用的還是專業的相機,現在又是專業的看圖的軟件,圖片放了很大也沒有出現馬賽克或者是模糊的跡象。佛珠幾乎佔滿了整個屏幕。雖然因為光線的緣故,還是不能看清楚那佛珠兩頭是不是也有卍字符,但是可以肯定那佛珠兩頭確實有痕跡。
小胖也說道:「我估計著,那就是卍字符。他們家裡人既然知道那佛珠的價格,那麼就應該知道那佛珠的出處。我們可以去問問。」
韋警官皺皺眉,伸了個懶腰說道:「現在就不要去了。人家正為這件事鬧起來呢。你們突然就上去問,你們家女兒弄丟的那佛珠是在哪裡賣的?人家會說才怪。」
小胖疑惑著:「這不是警察的事情嗎?讓警察去問。」
曲岑仕也站起身來,說道:「現在人家跟警察都鬧僵了,怎麼問啊?不過倒可以去問問景叔。不一定要是佛珠的信息,屍體的信息也許也有用。」
韋警官指指電腦上的檔案:「屍體的信息不都在這裡嗎?」
「韋叔叔,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屍體會說話』。」在韋警官還在想著的時候,曲岑仕已經拉著小胖先走了。邊往外走,邊說道:「動作快點,下午五點我們還要趕回來去接天絲的。」
「去哪裡啊?」
「殯儀館!」
小胖跟著他的腳步僵住了,也沒留意這裡是走廊,還是午休時間,比較安靜的時候,就大聲重複道:「殯儀館?」
空蕩蕩的辦公樓回應著他的聲音,曲岑仕白了他一眼:「我就說你是當叛徒的料吧。」
「我……我……」他匆匆跟上了曲岑仕的腳步,「我是壓根就沒有想到要去殯儀館啊。那地方,那地方……」
小胖的話是無效的。其實他完全可以選擇回家睡覺,但是他最終還是跟著曲岑仕去了殯儀館。
殯儀館在郊區,離市區挺遠的。就算是開車過去,也要一個小時了。
他們兩的午飯是直接在車子上吃的。一人開車一人吃,吃完了換人。小胖還打趣著說道,他現在陪著曲岑仕這麼跑上跑下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了,有什麼獎金的,先給他分點當活動經費。
曲岑仕把自己工資的存折丟給了他。他看到那上面的五位數,說道:「不錯啊,一個月就賺這麼多。」
「是三年。我三年所有的錢都在這裡了。你拿就拿吧。」
小胖下一秒就把那存折隨手丟在了車子前面的面板上:「三年?我家那伺候我太奶奶的保姆三年也就這個價。我說蒸餾水啊,你還真夠廉價的。」
「去你的,誰要跟你那腐敗家庭相提並論啊!」
車程是一個小時呢,兩人開車悶了,也不知道是誰提起給菜鳥打電話,說是去菜鳥家看看他那母老虎老婆的。特別是小胖興致高啊。菜鳥戀愛結婚的時候,他都是在B市的,還沒有見過菜鳥老婆呢。
小胖接通了電話,就聽著手機中菜鳥幾乎帶著哭聲說道:「你們兩就別找我了吧。之前兩個晚上我都回家晚了,你們是不知道我老婆的厲害啊。」
「別說這些,今晚我們去你家吃飯,好好準備啊。」
「啊?!來我家吃飯。大哥啊,我給你們兩叫大哥了。你們就放過我吧。她特別不喜歡不熟悉的人進我們家。」
小胖鄙視著說道:「行了,你就在家當你的奴隸吧。」掛了手機,他還加了一句,「真夠沒出息的。」
「他那老婆我是見識過的。人家是他們那銀行的市級行長的女兒。一點也不比菜鳥差,菜鳥又是在這行做的,別讓他這輩子栽我們兄弟這裡了。」
小胖收起了手機說道:「我還是覺得菜鳥有問題。他這麼怕他老婆,怎麼敢在外面有小三?就算是有了,也不會讓小三懷孕吧。就算真的不小心蘿蔔拔晚了,他也會讓小三打了孩子吧。現在這算怎麼回事?這不符合菜鳥的性格啊。」
第二十二章 屍體會說話2
「也許就是在家裡被壓抑著不爽了,才在外面找一個的吧。都是兄弟,這種事我們就當不知道行了。」
「只是覺得……這不科學。」小胖嘖嘖嘴,還是這麼說著,堅持著自己的觀點。
車子停在了殯儀館前的停車場上。今天這裡沒有道場,一切都太安靜了。加上也就不到兩點,還是中午休息的時間,就連辦公室那邊都沒人。
小胖下了車子就嚷道:「沒人啊。來這裡幹嘛?」
曲岑仕徑直朝著後面的停屍房走去,小胖也只能跟上了。看著四下都沒人,他說道:「喂,算我加入你。在我被我爸叫回去之前,我幫你做事。但是你要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總不能我一直這麼跟你忙碌著,連自己在忙什麼都不知道吧。我也沒想過你會付給我辛苦費,只要讓我知道你的目的就行了。」
「這麼容易打發啊?」曲岑仕笑道。這件事他沒有想過要對小胖隱瞞什麼。因為他知道小胖是絕對不會害他的。只是這件事他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怎麼去定義才好。而且他也知道,這幾天的事情,如果是他一個人的話,他根本就完成不了。小胖和菜鳥也是很重要的人物。菜鳥要上班,有老婆,就不用多想著他了。小胖還是能成為自己的戰友的。
「靠!咱們什麼關係啊?不說出生入死那也是……」
曲岑仕停下了腳步,看著小胖,很嚴肅地說道:「出生入死?如果你真的想在這件事上,站在我身邊,那麼我們就真的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了。真的!出生入死!」
「喂,到底什麼事啊,這麼嚴重?」
看著小胖那嚴肅的,有些緊張的模樣,曲岑仕撲哧一下笑了起來:「哈哈,能有什麼出生入死啊,這你都相信。大不了我就不幹了,天天在家睡覺就好了。反正這些案子,我也沒有保證過,說我一定查得出來的。再說,我又不是臥底,又不是警察。我現在大可以撒手不管。」
小胖一拳不輕不重地打在了他的肩膀上:「嚇我呢。說吧。到底是什麼案子啊?」
曲岑仕正要開口,在停屍房那邊就走出了一個看上去不到三十的年輕男人。男人長得並不出眾,膚色偏黑,穿得也都是老舊的衣服,放在人群裡一下就會被人忽略了。
他看向了他們兩,沒好氣地說道:「停屍重地,小聲點。」
小胖這種囂張慣了的人,出口就說道:「關你什麼事啊?再說這大中午的,還停屍重地呢。」
曲岑仕拉拉小胖的手臂,讓他閉嘴了。然後自己上前說道:「晨哥,好久不見。我是曲岑仕,我想找下景叔。」
被稱為晨哥的人,依舊沒好氣地說道:「不用你說我也看得出來了。岑仕,陰氣那麼重的活人。景叔在後面房子裡呢。」
「謝謝晨哥。」曲岑仕這才帶著小胖繼續往後面走去。
小胖問道:「那什麼人啊?」
「官方道士,不要得罪啊。要不你死在這個城市裡,沒人給你做道場啊。」
「去你的,你才死呢。他脾氣不好啊?」
「算是吧,他是一個孤兒,從小跟著景叔。小時候,我跟零子叔也見過他幾次。不過後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景叔的腳瘸了,他就變了性子一樣。好像是因為他,景叔的腿才瘸的吧。」
說著話,兩人已經從後門出了殯儀館了。在殯儀館的後面有著一座小屋子,明顯就是剛裝修的,門前的空地上,一個蒼老的背影正在做著手工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