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哥哥,哥哥救我!」
白背心的小男孩大聲的哭喊起來。
鍾昊天急了,手掌狠狠衝著水鬼的手掌一拍,那白色的手掌頓時冒起一層白煙縮回了池塘,鍾昊天好不容易的把我拽上橋上,自己已經是累的幾乎虛脫,跌坐在橋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而我則是虛弱的衝著他笑,嘴裡吐出一些水花。
在旁邊作為看客的我也鬆了口氣,我無意之間再看一眼水塘邊,兩隻手掌伸了出來,帶起了些許水花,狠狠從後面抱住了鍾昊天,往下拖去。
「噗通!」
鍾昊天已經落入了水中,他從水裡冒出頭,掙扎了往上面看來,表情很痛苦,此刻我已經呆住,眼眶發熱,淚水更是無法抑制的往下落下,看著他伸出絕望的手,我也伸出了自己的手,想要抓住他,但是根本就無法抓到。
「阿元,快離開這裡,快!」
鍾昊天死死的抓著橋墩,衝著橋上滿臉驚慌的小男孩開口了,當時幼小我也慌了神,光著腳丫往岸邊跑,剛跑上去,卻一頭栽倒在地。
「大哥,堅持下去,爺爺就要來了!」
我聲音哽咽著,視線變得模糊,他忽然停止了掙扎,看著到了岸邊上的我,忽然笑了,接著身子被那水鬼用力一扯,拉了下去,接著水面冒了幾個泡之後,我再也沒看到他浮起來。
「笨蛋,我真是一個笨蛋!」
我坐在橋面上,狠狠的一砸。
第25章 質問
「誰是笨蛋?」
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眼前的景像一變,我臉上火辣辣的,緊接著猛然驚醒,筆直的坐了起來。
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我已經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並且全身都很溫暖,腳更暖,因為我此刻的腳侵泡在熱水之中,一股熱流從腳下湧上來,只是全身都好像散架了似的。
剛才,剛才是一場夢,但竟如此真實!
就連我驚醒過來,腦海之中都是小鬼頭沉入池塘的情景。
好像,好像我當時說了,堂哥來鄉下了,要抓魚給他吃,或者堂哥知道我這個夢是不是真實的。
我盯著堂哥,除了堂哥還有小叔在房間裡面,裡面燒著炭火,開了一些小窗戶,雖然有些冷風吹進來,但是保證了空氣的流通,也避免了一氧化碳中毒。
小叔見到我醒過來,很高興,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
「你小時候有沒有來過鄉下。」
我抓住旁邊正在吃蘋果的堂哥,沉聲問道。
「你怎麼了,阿元。」
小叔湊到我的面前,見到我雙目發紅,眼中噙著淚花,臉色變了變,又道:
「被那個冤鬼嚇壞了?」
我搖了搖頭,鬆開堂哥的手臂,開口道:
「我只是做了一個夢,想要印證一下,這夢是我受了別人的影響才會做的,還是真正原本就存在。」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堂哥咬了一口蘋果,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五歲左右的時候,你有沒有來過這裡,我親哥哥死的那一年。」
我深呼一口氣,腦海之中的繁雜情緒暫時被我拋棄了,現在我只想問清楚這個問題,他,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為了救我而死。
「你……」
堂哥表情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我,然後目光落在小叔的身上,小叔表情變得十分難看,急忙衝著堂哥使眼色,堂哥看了一眼,稍微遲疑了一下,這才低聲道:
「沒有,我沒有來過。」
「你沒有來過?不可能,這個夢境怎麼會這麼真實,就像深深烙進我的腦中,或者說,這是我塵封住的記憶?!到現在,你們還要騙我?!」
很明顯,小叔是想要隱藏什麼,不過我又怎麼可能會被他騙?
我的語氣很重,冷冷盯著他們。
堂哥歎了口氣,不再看著小叔,而是盯著我,似乎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一字一句的道:
「不錯,那個時候,我確實是在,昊天也是那個時候死的,但是我們發現你的時候,你已經昏迷在岸邊,等你醒過來之後,什麼事都不記得了,甚至,甚至你也忘了我們。」
「鍾離!」
小叔瞪了一眼堂哥。
周圍立刻變得很安靜,只有炭火燒灼的聲音,還有就是寒風吹動窗子的響聲。
「你還不清楚麼,他的能力已經覺醒,我都已經親眼看到,你自己看看他的手掌就是!」
堂哥冷笑一聲,看著小叔不耐煩的開口了,小叔抓起我的手掌,仔細看了一下,又抓著我另外一個手,然後又語重心長的開口道:
「鍾離,我知道你恨我,但你不應該撒謊,老頭子封印的能力又豈是那麼容易的瓦解?」
堂哥微微一怔,然後湊到我面前,看著我的手掌,手掌之上什麼都沒有,他原本就不太好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陰沉。
我已經沒有注意到他們的爭吵,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堂哥來過,而那個夢也是我腦海之中最深的記憶。
是我害死的鍾昊天,若不是我非要去抓那魚,根本就不會被水鬼抓下去,如果當時我們一起離開了那裡,他也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