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這個女人穿著白色的睡衣,坐在桌前,盯著桌子上的布包發呆。
我一臉驚容,心底發寒,險些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屋子內的景象,怎麼會在瞬間變樣了?
而這時候,身邊的雜毛道士卻一聲大叫:「不好,這個女鬼的怨氣竟然這麼重,我們,被她拖進瞬間現場了!」
雜毛道士一臉的驚容,隨即不顧愣神的我,快速從布包裡拿出了一張符紙,只是,這符紙才剛剛被雜毛道士拿出來,還沒等施法呢,竟然「呼」的一下,自主燃燒了起來,嚇了雜毛道士一跳,一下就把符紙給扔了。
我一臉震驚,就問雜毛道士咋回事。雜毛道士一腦袋汗,就說這女鬼怨氣太重,符紙,已經失效了。
我聞言心頭一沉,心說符都失效了?
難道,今天我和雜毛道士要栽在這?
我轉頭看了一眼坐在桌子前的女人,就問雜毛道士這他媽是怎麼回事,此時,雜毛道士面如死灰,聞言就搖頭,和我說:「我們,被她拖進瞬間現場了,恐怕,恐怕咱哥倆今天晚上,要夠嗆了!」
雜毛道士說完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聞言心裡著急,就問啥是瞬間現場。
雜毛道士就說,所謂瞬間現場,便是這女鬼死前經歷的一些事,由於怨氣太重,所以顯化了出來。
我聞言一驚,隨即一臉震驚的看著那個女人。
難道,我們此時看到的,不是真正的畫面,而是,那女鬼,在死亡前一刻所經歷的事?
雜毛道士點了點頭,說就是這樣,有的人死後,由於積怨太深,便會一直重複死亡的那一瞬間。
比如,有人墜樓死亡,那麼就會一直重複墜樓的那一瞬間,有人被車撞死了,那到夜裡,就會一直重複被車撞的瞬間,很是痛苦。
雜毛道士說完我心頭一跳,就感覺不對勁。
如果,瞬間現場真如雜毛道士所說,那麼,我們現在看到的,為什麼不是那女人跳樓的瞬間,而是她坐在桌子前發呆?
雜毛道士聞言也搖頭,就說可能是她怨氣太重了,又或許,她是有什麼事,想要展示給我們看也說不定。
我又問雜毛道士能不能破開這個瞬間現場,雜毛道士搖頭,說不行,連符菉都失效了,在這裡,一切法術,都無法起作用,這是死者的瞬間現場,是它的領域,一切外力,皆不能施展。
雜毛道士說完之後一陣沉吟,隨即說:「除非……」
「除非什麼?」我急忙問。
「除非,有高道施法,才能救我們出去,但這大都市裡,哪裡找那樣的高道去!而且,就算是有,我們也聯繫不到,在這裡,一切外在聯繫,都會中斷!」雜毛道士說完之後我就一怔,隨即緊忙拿出了手機,一看,果然一點信號都沒有。
這一下我的心是徹底沉進了谷底。如果按照雜毛道士的說法,那麼豈不是說,我們兩個,外加這個小女孩,都已經是死路一條了。
我咬牙,心裡發狠,心說草泥馬的,反正都是死路一條了,尼瑪比,我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要給我們看什麼。
有的人就是這樣,當面對死亡的時候,會被嚇的體若篩糠,屁滾尿流。而有的人,則會鼓起大勇氣,直面死亡。
而我便是有一種,左右都是死,何不死的坦蕩一點。
他媽的,我吐了一口吐沫,隨即就朝那坐在桌前的女人大喊:「你他媽要給老子看什麼,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他媽磨嘰!」
媽的,這時候我是真急了,恨不得衝過去抓住那女的狠揍一頓,但是雜毛道士卻在一旁搖頭攔住了我,說沒用的,這是顯化出來的場景,和腦海中的記憶差不多,是虛幻的,是兩個不同的時空的重疊,你打不到她,也摸不到她,你罵她,她也聽不到,她說話,我們也是聽不到的。
我聞言一愣,隨即壓下了心頭的火氣不再說話,一屁股坐在了雜毛道士的身旁,呆愣愣的看著那個發呆的女人。
被我和雜毛道士救下來的小女孩仍然在昏迷著,臉色已經恢復過來了,呼吸也順暢了許多,顯然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當我看到她之後,便不免覺得有些可惜。
想我就是小屌絲一個,爛命一條,雜毛道士也活了30來年了,夠本了,死就死了。但這小女孩,可是含苞待放的花朵啊,也許連戀愛都還沒有談過。現在就死了,真是虧本了啊!
而就在我心裡歎息的時候,我忽然就看到,那對著桌子上的布包發呆的女人,忽然動了。
她站了起來,轉頭看向了房門。隨即,快速的向房門跑去,打開了房門。
房門打開之後,就見一個男人快步走了進來,但是這個男人的面容卻一直掩藏在黑暗裡,我和雜毛道士都看不清他長啥樣。但不知道怎麼回事,當這個男人進來之後,我卻總感覺,我看著他的身形,感覺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是的。
我心裡暗自奇怪,雜毛道士也「咦」了一聲,我就問咋了,雜毛道士也說,這男人,看身材什麼的,好像有點熟悉啊,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啊!
我皺眉,心說這他媽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個後進來的男人,是我和雜毛道士認識的人?
這男人進來之後就一把抱住了女人,女人穿的很少,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沙質睡衣,長的也不錯,身材也很好。此時,這男人一把就抱住了他,隨即又是摸又是親的,那女人起初還是半推半就,但實在拗不過男人,便也就從了。
這兩人在床上一陣翻雲覆雨,結束之後那男人就坐在床頭抽煙,但不知道為何,明明那男人就坐在光亮下,我就是無法看清他長啥樣。
他媽的,這時候我是真好奇,恨不得走過去貼在他臉上看看到底是誰。但是說實話,我這心底還有點害怕,雖然知道是虛幻的,但也不敢靠的太近。
男人一邊抽煙一邊和女人說著什麼,兩人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都在往桌子上的布包上瞟,就好像,布包裡的東西,對他倆很重要的樣子。
又過了一會,這倆人竟然爭吵了起來,雖然我和雜毛道士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但是從女人的面部表情不難看出,女人,竟然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
又過一會,女人就穿上了睡衣,然後起來對著男人咆哮,隨後就開始摔東西,把杯子什麼的摔了一地,而那男子,就一直坐在床上抽煙。
我心裡奇怪,難道,這女鬼就要給我倆看這些?
或者說,這女人根本不是自殺,而是他殺,她這是要讓我和雜毛道士看到真相,為她伸冤嗎?
但又不對,如果是要伸冤的話,這女鬼也就不必費這麼多周折了,直接現身便是了。
我這正心裡瞎琢磨呢,忽然,就見那男人從床上站了起來,隨即走到了桌子前,伸出手,向布包抓去。
但是,那女人卻一直對著男人咆哮,阻攔男人,似乎不讓他碰那布包。
我和雜毛道士對視了一眼,這時候皆明白,看來,那布包裡的東西很關鍵。也許,這女人,就是因為那布包裡的東西才死的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