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而我的腰帶中還有著一小掇的棺材釘,可以作為釘屍之用。
  只是我現在整個讓都要暈過去了,連站起來都覺得困難,還怎麼釘屍?
  緊咬蛇尖,我強迫自己不要暈過去,但效果不大。那暈眩無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咬了咬牙。看來只有行那借命之法了。
  所謂借命之法,便是用銀針插入自己耳朵之下脖子之上的穴位上,用以激發自己的潛力。在針灸聖典《太原針灸寶典》與全真傳世醫書《滄世百解》中都有詳細記載,比興奮劑還誇張,臥床多年的病秧子用上這種針法,立即就能下地去跑馬拉松。
  但這種針法屬於殺雞取蛋式的做法,在身體虛弱的時候行此針法,亢奮的時候忽然猝死也是很有可能的。
  現在我也顧不了那麼多,橫死豎死都是死,不如拚一拚,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我拿出銀針,一咬牙插在了自己耳朵之下的穴位上。
  當銀針插進之後,我剎那間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只是鼻子流出了血,我知道這是因為力道太猛,我的身體幾乎承受不住。
  而那黑衣殭屍還在自顧自的大笑著,我趁著這個機會,一躍而起。這時候我才發現我的速度比平日快了不少。
  「阿……」在黑衣殭屍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我分別用七棵棺材釘封住了黑衣殭屍的七個穴位。黑衣殭屍一聲慘叫,一擺手,把我甩倒在牆壁上,而後猙獰著想向我撲過來。但它的七穴已被棺材釘所封,挪動似乎十分困難。
  不知道是那老雜毛附魂的時間到了,還是因為黑衣殭屍的七穴被棺材釘封住了,他似乎不想戀戰。
  嘴巴一吸,那神台上封鬼的玉瓶就這樣被他吸進了嘴巴裡面,而後黑衣殭屍一躍而起。向著通道飛去。石室裡還迴響著黑衣殭屍(應該說是附身於黑衣殭屍身上的老雜毛)離開前擱下的狠話:「小子,今天算你走運,下次再讓老夫見到你,定然把你碎屍萬段,叫你屍骨無存。……屍骨無存……」
  最後一聲帶著老雜毛的滔天恨意,在石室裡迴響悠久。
第71章 再進醫院
  「阿」一聲尖叫!我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大口呼著氣,冷汗淋漓。
  「潘大師,你沒事吧。」蘇小姐坐在病床旁邊關切的向我問道。
  我笑了笑,道了聲沒事,而後繼續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剛剛做了一個噩夢,夢境裡看見黑衣殭屍再次伸著長長的利爪向我抓來,就在利爪離我面門還有一厘米之差的時候,我嚇得醒了過來。這夢境,讓我彷彿回到了那晚與黑衣殭屍在石室內鬥法的場景。
  那晚,黑衣殭屍留下狠話之後,便帶著封於玉瓶中的惡鬼逃離了石室。就在那時候,借命針法的時效也慢慢的散去,接著借命針的後遺症便湧了上來。
  當時的我只感覺到一陣天昏地暗,胸膛的部位一陣抽搐,彷彿整個心臟要從我的心臟跳動出來,緊接著我便口吐白沫昏了過去。
  這借命針果然是霸道無比,借的哪兒是潛力,簡直就是命阿!不過幸好,嚇退了那老雜毛與黑衣殭屍。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離那天晚上已經過去了五天的時間。映入眼簾的依舊是熟悉的病房,還有蘇小姐那熟悉而憔悴的面容。
  無奈的笑了笑,這已經是我第三次進醫院了。第一次是因為劉老闆的加油站事件,第二次是因為怨靈,第三次這是因為這枯井。
  三次裡,有兩次都與這老雜毛有關!
  難道這老雜毛是我命中的剋星?不然怎麼連續害老子進了兩次醫院,這一次還幾乎害老子丟了小命。
  從蘇小姐口中得知,我是在第二天早上被警察從石室內救出來的。
  第二天早晨,蘇小姐見我遲遲未歸,擔心之下便報了警。警察來到那破落的孤院裡,在枯井旁邊發現了我框在狗腦殼型的土丘上的捆妖索,再一看那繩子是通往井中的,便斷定我是下了枯井。
  後來的事情,也就是警察在枯井中發現了渾身抽搐,口吐白沫的我。叫來救護車把我送到了醫院搶救。或許是我命不該絕,醫生說幸好搶救的及時,若是再過半個小時,我便會因為失血過多,渾身痙攣而導致心臟溢血而亡!
  當時的事我卻是不知,因為我醒過來之後已經過了五天,加上今天!我足足在這醫院睡了九天。期間我也給張真人打過電話,把事情的經過和張真人說了一下,張真人聽了事情的經過也是震怒不已,當聽到玉邪煞三個字的時候,張真人倒吸了一口涼氣,說出了一句和黑衣殭屍一模一樣的話。
  那句話正是「邪煞一出天敵動,百鬼列膽陰曹亂」。
  張真人告訴我。玉邪煞,乃是鬼中之王,煞中邪煞。乃是取一陰年陰時陰月陰日陰時的絕陰女子所練。因為這種女子從出生下來便注定犯了孤煞,注定了活不長命,所以一般絕陰女子也稱之為玉羅煞。
  由於絕陰女子天生為煞,若是其魂魄再經過心術不正之人煉製,再進一步便可成為鬼中之王玉邪煞。譬如在湘西,就有一煉製殭屍王的秘法。就是取一子母連棺中的小殭屍,再經過特殊的方法訓養,便可成為萬中無一的屍中之王。
  張真人說,我茅山雖然有關於玉邪煞的簡略記載。但卻無這玉邪煞的煉製之法。所以這玉邪煞的弱點是什麼無人得知。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玉邪煞逆天,非常可怕。否則也不會有「邪煞一出天敵動,百鬼裂膽陰曹亂」這一說。
  張真人提醒我,若是再次遇到這邪術師時一定要多加小心,懂得佈置那七煞鎖魂陣,又懂那玉邪煞的煉製之法。想來定然不會是易與之輩。
  我讓張真人放心便可,告訴他我現在一切安好。在沒有把握之前我不會亂去招惹那邪術師,而且邪術師早已逃得無影無蹤了,人海茫茫,我也找不到。
  我沒有和張真人提起我曾和那邪術老雜毛交過手,也沒有告訴他這老雜毛手中有我玄真門失傳的玄真秘籍和煉妖壺。
  張真人是個尊師重道思想特別嚴重的人,若是讓他知道了老祖宗失傳的法寶和秘籍都有了線索。想必他現在定然會從老家風塵僕僕的趕過來,可是他的眼睛已經瞎了,怎能承受起這樣的長途跋涉之苦。二來,這老雜毛實在是太神秘了,再沒有弄清楚他的底細之前,我絕不能讓張真人輕易犯險。
  但這老雜毛煉製這玉邪煞目的何在。控制萬般惡鬼嗎?不,絕對沒有那麼簡單。我心中突然又想起在加油站的小黑屋與這老雜毛交手的情景。還有在東北小村中老雜毛的徒弟收集那子母連嬰魂又是何意?
  種種不知名的因素,就像一張千絲萬縷的蜘蛛網。讓人理不清頭緒。讓整件事情更加的撲所迷離,也讓我覺得這誤入邪道的老雜毛更加神秘,更加可怕。
  看了看身上的傷勢,即便差不多過了十天,身上的傷痕還是七零八落的。尤其是胸口被洞穿的地方,到現在還沒能痊癒。也幸好來得不是老雜毛的真身,而是他附於黑衣殭屍身上的一魂一魄。
  這老雜毛說因為有事騰不開,所以真身無法前來。能讓老雜毛親自出手的事情一定不簡單,只是,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搖了搖頭,把這亂七八糟的想法拋諸腦後。我現在法力低微,去了也是送死。還是先把傷勢養好,多加歷練一番才是。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蘇小姐推開房門。
  「喲,張隊長,怎麼是你呀?」眼前走進病房的正是在204房與我一起經歷了怨靈事件的老隊長,同時也是他帶隊在枯井中把我救了上來。
  「潘大師,怎樣呀,傷勢好一點了嗎?」一進門,張隊長就熱情的關心起了我的傷勢。
  我與他客套幾句,告訴他我的傷勢已經沒有了什麼大礙。
  張隊長問起了我在枯井事件的經過。由於張隊長也是過來人了,和一般的年輕小伙子不一樣,尤其是見到了我在旅館中與怨靈鬥法之後,對這鬼神之事倒是深信不疑。
  我便把從入到院子,過邪陣,斗七煞猴子,下枯井。破黑衣殭屍的經過娓娓道來。聽得張隊長也是一驚一乍。大呼這簡直比電影還精彩。待聽到那老雜毛用自己的徒弟的身體煉製屍傀時也是震怒不已,大罵了一句禽獸。
  張隊長告訴我,他已經讓人著手去調查當初向張小姐購買這院子的主人,希望從中可以給我提供一些線索。
  我點了點頭,這也是我心中的想法。按照我的推測,當初向蘇小姐買下這院子的人,極有可能就是佈陣煉製玉邪煞,與我交手的老雜毛。若是警方能夠從中調查出一點兒蛛絲馬跡,這自然是最好不過,我也不用像個無頭蒼蠅一樣瞎撞,對這老雜毛也知根知底。
  「唉」忽然,張隊長歎了一口氣,拿出一根煙愁眉緊鎖的抽起來。叫了一聲我的名字,彷彿有什麼話想說,可話到嘴邊卻又縮了回去,有什麼不能說的難言之隱似的。
《茅山道士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