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為什麼去我那裡?」曹森抗議道。
「我們幾個家裡都有人,不方便。」騰飛依然摟著蘭兒,蘭兒閉著眼靠在騰飛懷裡一言不發,但看臉上的表情顯然她的情緒已經比剛才穩定了許多。
曹森看了看隱身的靜哲,沒再說什麼。
奧迪一路飛馳來到東大,兄弟四人和蘭兒回到曹森的宿舍,靜哲也跟了進來,因為有蘭兒在,她隱身跟在曹森身後一言不發。
騰飛小心的把蘭兒放在曹森的床上,又忙著給蘭兒找杯子倒水,一通忙活。
曹森和丁海濤互相看了一眼,看來騰飛對蘭兒有些意思。什麼時候開始的?剛進久久紅發現蘭兒跳艷舞的時候,好像並沒有這感覺。
「蘭兒,這是我的宿舍,有什麼話儘管說。」曹森看騰飛站在蘭兒身邊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就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蘭兒小口喝著水,淚水不時的滴落到水杯裡。
騰飛心疼的摸摸女孩的頭髮,「說吧,蘭兒,有什麼事情我們兄弟不會不幫你。」
「是……是朱建軍,他逼我去……那裡上班的,他說我不做他的女友,就只配作一個……婊子。」蘭兒斷斷續續的說出自己的經歷。
畢業後,朱建軍繼續糾纏蘭兒,想讓蘭兒回心轉意,蘭兒斷然拒絕。朱建軍就用蘭兒的父母生命作要挾,他告訴蘭兒,兩個選擇,要麼作他的女友,要麼去久久紅賣身當妓女,這兩條路可以任選一個,否則他就派人把蘭兒的母親綁架到東南亞賣到當地的妓院裡,那裡有很多性變態,特別喜歡虐待老年女人。就在蘭兒不知所措的時候,她的母親真的被綁架了,朱建軍開出的條件是,蘭兒回到他身邊或者到久久紅上班後,她的母親馬上就可以回家。
蘭兒雖然生性柔弱,但她絕不想回到朱建軍身邊,寧肯選擇去久久紅夜總會,萬幸的是她碰到一位好心的媽咪,大約瞭解到蘭兒的經歷,很是氣憤但又惹不起朱建軍,便安排蘭兒去跳舞,而無須真的接客。
朱建軍知道蘭兒已經去了久久紅,就放了蘭兒的母親,不時帶著一幫手下去久久紅「欣賞」蘭兒跳舞,並且點名道姓的要蘭兒陪酒,如果不是那位好心的媽咪從中替蘭兒周旋,蘭兒早就被朱建軍的手下輪姦了。
兄弟四人聽了蘭兒的講述俱是大怒,天下還有這樣的雜碎?女友要和他分手,他就報復女友逼良為娼,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人性?這樣的報復手段之惡毒之處並不亞於用硫酸毀容!
屋內突兀的刮起一陣陰風,森涼的風讓蘭兒打了個寒戰,曹森看看隱身在旁邊的女鬼靜哲,就見她雙眉緊皺,兩眼圓睜,顯然她也被蘭兒的遭遇激怒。只是靜哲咬牙切齒的樣子沒讓曹森感到恐怖,反倒是有幾分可愛。也許是靜哲生的太過柔美,除非她變成沒有上身的樣子,否則無論怎樣發怒,即便是個女鬼,也不會讓人感到害怕。
郭敬太陽穴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壓著怒火問蘭兒,「你怎麼不報警?」
「他說我報警,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控告他,而且他會殺了爸爸,把媽媽賣到東南亞,我不敢……嗚嗚……」蘭兒再也忍不住淚水,放聲大哭,把心中的委屈和屈辱統統釋放出來。
騰飛的眼紅了,轉身就要出門。
曹森打個眼色,丁海濤拽住他。
「咱們兄弟一起去,廢了這小子,」曹森說道,「抄傢伙吧,哥幾個,新帳舊賬咱們一起算。」他說著從床下拽出一個長長的箱子,打開裡面赫然是雷明頓散彈鎗和沙漠之鷹,還有成盒的子彈。
「別,你們……不要為了我去冒險,朱建軍他有很多手下,那些人很凶……我……不配讓你們為我去冒險。」蘭兒說著低下頭,強烈的羞恥感讓女孩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不,蘭兒,」騰飛走到她身邊輕輕撫摸蘭兒的肩頭,「朱建軍我們早就想滅了他,蘭兒,謝謝你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充分的理由。我,還有曹森、郭敬、丁海濤都沒有看輕你,在我們看來,你是最純潔也是最勇敢的女孩,值得我們尊重,你不信可以問問他們是不是這樣。」
騰飛最後幾句話讓蘭兒分外感動,她抬起頭,一雙含淚的大眼睛用急切的目光看著曹森三人,她渴望得到這些昔日的同學、有名的鐵血硬漢的理解和認可。
丁海濤一連聲的說沒錯、沒錯、騰飛說的沒錯。
曹森也點點頭,只有郭敬沒有反應,在考慮一會如何收拾朱建軍。
丁海濤偷偷踹了他一腳,郭敬連忙說:「對,沒錯,完全正確。」
蘭兒第一次露出笑容,騰飛看的一呆,她真美。
就在這時,天地間驀地一亮,窗外響起一聲悶雷,隆隆的雷聲掃著屋頂掠過,緊接著狂風大作,粗大的雨點隨著風勢把窗戶打的辟啪亂響,狂暴的雷雨瞬間把整個南泉市吞沒。
曹森迎著風雨打開窗戶,望著不時在黑夜中亂竄的閃電想,這還真是一個殺人放火的好天氣。
第二集 能力
第一章 槍火
南泉市的東郊有片連綿的小山,其中一座名為西佛山,是群山中最矮的一座,被其它山峰團團圍在中央,地勢非常隱蔽。在西佛山的山頂,有人把整個山尖剷平,立起一座東方傳統樣式的四合院,高牆深宅,很有點古代侯門深似海的味道。
現在四合院的院門緊閉,大門上的照明燈在狂風暴雨中有氣無力的照耀著不足幾米的區域。院子裡的燈光也很稀疏,只有在後院的正房中透出一絲亮光,其它地方都被籠罩在黑暗中。
一道閃電劈下來,一閃而逝的亮光照在院子中四個黑黢黢的人影身上,這四人正是曹森兄弟。
他們戴芳綸頭盔,穿凱夫拉防彈背心,握著雷明頓散彈鎗,右胯的槍套上插著沙漠之鷹大威力手槍,作戰靴裡插著SOG格鬥刀,無聲無息的對整個四合院進行搜索。
離開曹森宿舍樓的時候,他們向司馬德詢問是否知道朱建軍的行蹤,司馬德得意的告訴兄弟們,最近他一直在監視朱建軍,可以非常肯定今晚朱建軍在西佛山別墅。於是司馬德的一句話,四位瘟神來到這群山懷抱的四合院中。
很快,四人把四合院的前院搜了個遍,沒發現有人,曹森藉著閃電的光芒,打手勢示意往後院前進。
曹森打頭,兄弟三人緊跟其後,都是半蹲著身子哈下腰,貼著牆根排成一條線,散彈鎗口緊緊跟隨著警惕的目光,慢慢向有燈光的房間靠攏。很快到達那房間附近,四人安靜的蹲下身子,傾聽四周的聲音,除了房間內隱隱傳出的笑聲,就只有風雨聲。一切正常,曹森揮手,四人幽靈一樣來到房間前。
曹森和騰飛守住門口,郭敬和丁海濤一人把住一扇窗戶。就在這時,一道明亮的閃電掠過天際,四合院裡的一切被照得通亮。
曹森的目光刀鋒一樣掃過後院,他看到一個乒乓球大小的圓球物體,突兀的立在院子中央,雖然僅僅是驚鴻一瞥,但曹森還是注意到球形物體和底座製作精良,絕不是普通的事物,感應器?難道是動感或者溫度感應器?即便是在大雨中,他的身上還是冒出了冷汗。
小心一萬次也沒有錯,曹森不敢大意,揮手想讓兄弟們撤回到前院。
就在這一剎那間,屋裡的燈突然滅了,緊跟著是窗戶玻璃破碎的聲音,幾支黑洞洞的槍口伸了出來,就連兩側的廂房中,也伸出了槍口,曹森兄弟四人幾乎陷在完全沒有死角的交叉火力中。
曹森反應快到了極點,抬手對著房門門縫的位置開了一槍,哄!房門被散彈鎗轟開,緊跟著他一個側踹,狠狠跺在房門上,做出要強行衝入的假象,身子卻就地一滾,滾向院子中央,騰飛三人緊隨其後,當他們半蹲著穩住身形時,四把散彈鎗中,兩把對準正房,另兩把分別瞄準了兩側房間。
幾乎是曹森行動的同時,隱藏於房間內的敵人開火射擊,兩側廂房中射出的子彈擦著曹森的身子打在門框上。屋內的也響起密集的槍聲,都把槍口對準房門,紛飛的子彈把門板打的木屑橫飛。
院子中央的曹森四人連連扣動扳機,散彈鎗口的槍焰幾乎燒成一支火把,大量的鉛制彈丸撲向正側三面房間有槍焰閃耀的地方,狂風暴雨中,彈著點處被打的瓦片橫飛、玻璃四散,散彈鎗近戰的威力被曹森他們發揮到了極致,完全把對方的火力壓制住。他們邊射擊邊快速退往前院,彈倉裡的散彈被打光的時候,四個人剛好安全躲進前院裡。
後院房間失去了火力壓制,即刻槍聲大作,子彈噗噗的射在前後院的院門上。
曹森靠在院牆上給散彈鎗裝填彈藥,他默不作聲雙目閃動著寒光,在風雨中、在漫天的雷電中灼灼生輝,其中蘊涵的鬥志和殺意,讓身為同伴的騰飛三人也感到膽寒,很快膽寒又變成了同樣洶湧澎湃的鬥志和殺意,幾年來的對特戰癡迷,幾年間的自我虐待式訓練,今天終於派上了用場,兄弟四人要把全身的本領都用出來,和敵人一決死戰。
至於敵人是誰,朱建軍有沒有在其中,曹森他們沒有考慮,四個酷愛特戰的年輕人內心深處的好戰因素已經完全激發出來,在狂風暴雨背景的襯托下,他們渴望一次真正的戰鬥。
曹森看到兄弟們都已經補充好彈藥,他作了個手勢,讓騰飛和丁海濤在院門處吸引敵人,他和郭敬分別朝兩個方向沿著院牆前行,各自找到適合翻越牆壁的地點,各自就位後,騰飛和丁海濤突然把散彈鎗探出去,向後院佯攻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