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節

  下面的士兵可不管這些,剛剛掩埋了戰友的屍身,正有一肚子的惡氣,四種語言、五種俚語中的咒罵都奉送給島國人,其中就有香香那清脆而陰狠的詛咒聲。
  如果不是老大們約束著他們,也許就要下了島國人的槍,甚至扒光他們的衣服也不是不可能,尤其對沙國人來說,北方四島的糾纏和歷史上的兩次戰爭,在士兵之間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如果有機會沙國人很樂意教訓一下島國人。
  打仗就是這樣,最痛恨旁邊看熱鬧的,我這裡打的要死要活,你在旁邊看的眉飛色舞還錄像,不恨你恨誰?
  島國人尷尬的看著大隊人馬離開,知趣的沒有跟上。他們的確早就來到了這裡,見戰鬥進行的激烈,擔心代表團失敗後殘餘的黑衣士兵再向他們發動進攻,便做了相當的準備,曹森過來的時候他們不是不想徹底消除這些痕跡,只是沒有足夠的時間做到盡善盡美。
  這個仇口就此結下了。
第一百零七章 陣亡
  米國和列顛國尋找車輛的人回來了,他們開回了兩輛破爛的中巴車和一輛卡車。代表團的行進路線一直沒有偏離公路,兩下很快匯合到一起。有了車,前進的速度驟然加快。
  曹森抱著槍坐在卡車車頭上,人多車少只能湊付著。他的身邊坐著一名米國的黑人士兵,黑人從懷裡掏出一棵雪茄,掰成兩半,很友好的分給曹森一半。
  曹森並不喜歡這東西,一口煙抽在嘴裡不好往肺裡咽,這滋味對於習慣抽捲煙的人來說需要慢慢適應。既然人家給了也不好拒絕,就著黑人伸出的火柴點上,一口濃煙吸進嘴裡在口腔中轉了幾圈吐出來,口感不錯。
  黑人呵呵笑著,對曹森伸出大拇指,他對不久前曹森兄弟在戰鬥中的表現很欽佩,尤其是槍法,那叫個准,黑人很清楚的記得,曹森曾經用兩個三發點射幹掉六個敵人,這種槍法只能用神乎其神來形容。
  看到黑人臉上真誠的笑容,曹森一直壓抑的心情好了些,伸手和老黑來了個米國式的握手。
  老黑指指曹森手裡的XM8,示意他認識這槍,曹森笑了,本來就是仿製的你米國的東西,不過我們又改進了,比你們原型更好用更具有殺傷性。老黑接過來看了看,羨慕的吧唧一下嘴巴,他是行家,這槍外形和XM8有些類似,但內部改造變化很大,已經是一種全新的槍型,老黑很喜歡。
  香香從中巴車裡蹦出來,輕盈的幾個踮步跳到曹森身邊坐下,「長官准許我出來透透風。」她搶先說道。
  老黑看到漂亮的小姑娘坐在身邊很開心,剛才的戰鬥這個嬌小的女孩打的極狠,當黑衣戰士知道失敗的命運不可逆轉後,拚死發動了一次衝擊,有七八個人硬是衝到矮牆裡,就是這小姑娘,打光子彈不及更換彈夾,抽出匕首一刀開了兩個人的喉嚨,冷靜的躲過飆射的血雨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當時驚的幾名身高體壯的保鏢下巴差點掉地上。
  嘰哩咕嚕咕嚕嘰哩,老黑說了一串香香聽不懂得話,她是逃學大王外語根本沒學,聽不懂但是看的懂對方的眼神,肯定是在稱讚。香香很開心,用力拍了老黑一巴掌。
  「黑熊,你也不錯。」
  老黑咧著嘴嘿嘿笑著,試探著擁抱香香,香香沒有反對,配合著來了個貼面吻,老黑很紳士,沒有多餘的動作。
  嗨,嗨!卡車車廂裡嗨聲一片,幾個沙國老毛子、米國大兵伸著脖子探著頭,不斷在自己的臉上比劃著,意思是他們也要一個吻。
  香香笑語嫣然,小手打了個飛吻,向大兵們一撒,大兵們誇張的哇了一聲,陶醉的躺在車廂裡。
  哈哈,香香清脆的笑聲放鬆了所有人的神經。
  曹森嘴角掛著一絲笑意,眼睛沒有閒著,視線左右掃過尋找著可疑目標。
  老黑也不再玩笑,側坐著身子擔負起警戒的責任。卡車是頭車,相當於尖兵,他不敢大意。
  也許是激戰後的放鬆,也許是疲勞,香香靠在曹森肩膀上迷糊過去。曹森把她攬到懷裡,感覺著女孩平穩的呼吸心中有些歉疚,在國內像她這樣的女孩應該和陽光、鮮花、歡笑日日為伴,而香香卻抱著槍參加了一場刺刀見紅的惡戰。沒有辦法,水晶戰甲落在香香身上不是沒有原因,五種屬性的戰甲將來肯定要有大用,曹森希望多給她一些磨練成長的機會,好在未來的決戰中生存下來,因為一直以來他有個預感,九坤降魔陣內一切,都會在一場驚天動地的決戰中得到解決。
  那麼靜哲呢?靜哲的天火之翼讓美麗的精靈同樣擔負著重任,她將來也會面對艱難考驗,曹森多次想讓她經受血與火的鍛煉,多次又放棄,不忍心啊,每當看到精靈美到出塵的面容,都無法把她和血腥的廝殺連在一起,也許該讓她多承擔一些東西。曹森歎口氣,頗懷念大學時光,那時哪有這麼多心思。
  走神了,曹森瞇起眼睛看看四周,還好沒有異常情況,懷裡的香香吧唧著嘴嘟囔了一句什麼,很居家女孩的感覺,讓曹森感到一陣的安詳。
  三輛看上去破爛的汽車也許因為適應當地水土,穩當當開了一個多小時沒有出現故障,距離地下基地已經很近了,只要抵達那裡,此行就算是完成了一半任務,阿軍士兵說過,在基地裡有相當的防守力量和永久防禦工事,進到那裡就安全了。曹森已經向國家匯報了這裡的情況,政府馬上做出反應,三個小時後邊境部隊會派運輸機進入阿領空,把五國代表團全部接走。
  三個小時,曹森看一眼腕表,再堅持三個小時就可以回國了,騰飛他們可要堅持住啊。他不管什麼秘密會議舉行的如何,也不關心什麼新型能源,只在意全體人馬能安安全全返回國內,昏迷的四個兄弟盡早恢復清醒。
  「曹森,你最好過來一下。」
  耳麥裡傳來司馬德的聲音,他和幾個昏迷的兄弟在同一輛中巴車裡。
  「怎麼?」曹森的心縮緊。
  「曲江和姜波的情形不太好……」司馬德的聲音有些哽咽。
  曹森叫醒香香,「我去後邊看看,這裡你盯著。」
  「幹嗎……你去哪裡?」香香揉著眼睛沒搞清狀況。
  曹森跳下車趕到中巴上,一看到曲江和姜波的臉色,他的心就沉了下去。
  姜波和曲江的臉色白中泛青,嘴唇發黑,帶著一股死亡氣息,頸動脈摸不到一絲跳動,曹森的手觸電一樣縮了回來,他不僅沒有摸到脈搏,還感到了一點冰涼,這表明他們兩個的體溫在快速降低。
  曹森趕緊查看騰飛和丁海濤,還好,他們的情況算是穩定。
  「怎麼會這樣。」曹森喃喃的說,冷汗沿著鬢角往下淌。
  曲江和姜波承受的是黑白老者臨死前最後一擊,不管是什麼類型的攻擊,他們受傷極重,神父同樣給他們滴過聖水,聖水對騰飛和丁海濤管用,對他們就沒有效果。
  「趕緊想想辦法,他們快……快……」司馬德說不下去,握著姜波的手埋著頭落淚。
  這傷不是槍傷不是疾病,連傷勢的類型都無法搞清怎麼救?曹森頭上的冷汗越流越多,心中就像壓了一塊巨石,壓的他無法呼吸、壓的他手腳冰涼,身子一晃站立不住靠在座椅背上,腕間的金鐲碰觸到椅背發出一聲響。
  戰甲!曹森突然想到了斗佛戰甲,伸手探入曲江衣服內,光滑的甲葉傳來的觸感告訴曹森戰甲處在非激活狀態,這讓他多了一點希望,也許戰甲能救他們,只要激發戰甲的力量。
  戰甲是靠意志和精神力量催動激發的,主人失去意識外人如何激發它,曹森不知道其方法,他緊張的開動腦筋,也許……也許……想過幾個方法又都否決掉。
  基於對異能世界的認知和領悟,曹森衡量著各種可行的方式,他很快想到了靜哲。作為天下唯一的精靈,靜哲集天下靈氣於一身,她絕世的美麗不僅僅是容貌上的,溫婉、謙和、善良的性格讓她具有了獨特的氣質,能輕易接近許多常人難以接近的事物,比如當初的巨虎,還有現在的麒麟,那麼曲江和姜波的斗佛戰甲也許能被精靈激活。
  靜哲很快來到曹森身邊,一看到姜波和曲江的樣子,她的眼睛裡就有了淚水,曹森低聲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精靈。
  精靈用力咬住嘴唇,無論如何她要試一試,在她的心目中,曹森所有兄弟都是她的家人,比親兄弟還要親,只要有一線希望她也要盡最大的努力。
  把手分別貼在曲江和姜波的戰甲上,靜哲閉目調集意念,用平時催動自己戰甲的方式激發二人的戰甲,曹森和司馬德緊張的盯著曲江二人,期望在下一秒鐘他們會睜開眼睛。
  幾分鐘過去了,戰甲沒有反應,姜波和曲江也沒有反應。靜哲光潔的額頭佈滿了細細的汗珠,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抖,她已經盡了全力,然而讓精靈絕望的是,二人的戰甲就像一團頑鐵沒有任何回應。
  十幾分鐘過去,幾滴晶瑩的淚珠滑過精靈的臉龐,她哭泣著跪倒地上,「我做不到……森哥……我救不了他們。」
  精靈的五識敏銳,清晰的感覺到生命正一點一滴的離開姜波和曲江的身體,而她無能為力,心中難過的如同刀絞。
  鳳凰,還有麒麟,它們是靈獸,它們也許行!曹森喚出鳳凰,把一直緊跟著靜哲的麒麟抱起來放在姜波身上。
《詭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