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

  當然這一點小小的謊言還沒什麼,可關於四眼的表現,就讓我有些擔心了。這傢伙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甚至連尹雪他們都不聯繫,自己一個人潛伏在陳奇他們的身邊,到底是有何種目的?!
  如果把這些奇怪的情況用一根繩子串聯起來,我忽然發現,他們的一切都和那個洛山有關係。
  這會不會意味著,那個洛山其實也是我曾經隊伍裡的某個成員,只不過因為我的失憶,這些以前的老隊員對我失去了信心,轉而讓那個洛山代替了我。
  這還不是我最心驚的地方,真正讓我焦躁不安的,是我想到的另一種可能!
  我還沒有看透所有的局,洛山還有大計劃!
  也許尹雪的刻意隱瞞,還有許雷潛伏在我身邊,再加上四眼潛伏在陳奇幾人身邊,從一開始就是一個設好的局。也許這本身就是一個完整的局,只不過我以前從來沒有看破過。
  現在想來,要是把這些情況連接在一起,體現出來的內容就是,有一個人掌控了全局,從頭到尾都在一步步的經營這個計劃,所有的一切都幾乎在那個人的掌控之中,連我也不例外。
  而這個人在我心目中的人選只有一個,那就是洛山!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洛山不是神,他不可能算到所有的可能,所以總歸是疏漏的。本來我沒有這樣的想法,但當我看到這個照片的時候,我就意識到,這其實就是最大的一個疏漏。
  很顯然這張照片的出現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沒有人會想到,我會在這個地方看到這樣一張照片。假如不是我在這裡發現了照片上的內容,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其實許雷和四眼,很久以前就是我的小弟了。
  這個看起來不是很嚴重的問題,在我感覺裡卻是最有「內涵」的信息,他們這麼做的理由,他們隱瞞我的真相,這些東西都經得起推敲。我如果沒看到過這個照片,那麼這些疑問我永遠不會產生,洛山他們可能就是這麼佈局的,讓我從頭到尾不知真相的跟著他們。
  但現在我看到了這個照片,或者叫做疏漏,那麼之前推斷的很多事情,可能就要重新仔細推敲了。
  我隱晦的看了看尹雪和許雷的臉色,發現他們的臉色表面上沒什麼,但感覺上卻不太好,肯定是對於照片出現在這裡有些措手不及。
  看到他們這種樣子我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們是洛山的手下,洛山手裡還有個大計劃沒有公開,而洛山,很可能就是照片中的某個人!
  我沒有將這些突然出現的想法問出來,因為這樣很容易把事情鬧僵。現在他們的態度還不是很明確,既隱瞞我事情卻又跟我合作,這種若即若離的形式讓我不敢過度的冒險,萬一我的問題觸碰到了他們的底線,我真不知道他們會幹些什麼。
  唯一讓我覺得奇怪的是,這個照片裡面沒有許山的存在,也就是說這傢伙不是我以前的隊友,可奇怪的是為什麼洛山要特意把他也安排進隊伍裡來。
  我想了好久沒說話,其他人也沒主動打破寂靜,最後我有些沉不住氣了,想了個不算出格的問題問道:「你們覺得,這個照片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個照片是我負責洗出來的,照片裡的人人手一份,但絕對不會有再多的一份。」尹雪直接回答道:「所以有這個照片的人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從照片裡某個人那裡得到的,要麼就是這裡的主人根本就是我們原來隊伍裡的人!」
  尹雪說的情況在我的猜測中,事實上我等的就是她這句話,因為這句話能夠讓我更好的引出下一個話題:「那你覺得哪種可能性大一點,或者換個問法,你覺得除了我們這幾個人之外,這照片裡還會有可能活著的人嗎?」
  「你,我,許雷,四眼,石嵐,活下來的應該就只有我們五個才對。」尹雪搖搖頭,皺眉道:「除了你之外,我們剩下的四個人都是沒去過禁生島的,所以沒事。而你應該是唯一一個進去了又活著出來的人,你帶進去的其他人,應該都已經死光了。」
  「不過事無絕對,既然你能夠從禁生島裡活著出來,證明這地方並不是真的像傳聞那樣什麼生者不入死者不出,還是有出來的可能的。也許那次還有人和你一樣僥倖活了下來,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果然,他沒有提起洛山的任何情況,這更加增添了我的懷疑,洛山那個傢伙,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心裡這樣想著我卻不會嘴上說出來,對於尹雪的話我只是帶點漫不經心的應聲道:「這麼說起來我們是無法確定了,這裡排除了五個人還有差不多二十號人,我們沒可能一個個調查。」
  「至少我們可以確定,剛才監視我們的那個傢伙,是這個房間的主人,並且和我們很有淵源。」尹雪似乎不想再在這個照片上糾纏,帶著一點催促說道:「剩下的情況,就等著我們抓住那個神秘人再說吧!」
第二十六章 那一夢
  和我預料的一樣,尹雪對於洛山的事情絕口不提,更沒有從照片上指出哪一個才是洛山。
  不過她和許雷這種明顯在岔開話題的舉動反而更加堅定了我心裡的想法,洛山一定是我以前認識的人,他肯定就在這張照片裡面!
  只是尹雪和許雷看樣子是不會說了,我也沒心情自找沒趣,所以自覺的將話題轉移到了另一個方向。
  對於尹雪催促趕緊離開的話語我只當做沒聽見,反正她也不會強硬的拖著我走,因為這樣會顯得她很心虛。
  我再次掃視了一眼照片上的二十幾號人,隨意指了其中一個不認識的人問道:「這個人是誰,你們認識嗎?」
  「爐頭,這傢伙姓盧,所以我們喊他爐頭。」尹雪毫不猶豫的回答道:「這傢伙和你一起去的禁生島,應該已經死了。」
  我對於這個人的名字甚至死活都不太關心,我這麼問只是在試探尹雪,看她回答這些問題的時候有沒有猶豫。
  假如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傢伙,我相信尹雪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回答我,就像這個爐頭一樣。相反的如果尹雪在回答時有了遲疑,或者是臉色有了變化,哪怕僅僅只是輕微的一點,也可以說明我指對了人。
  也許這個人不一定就是洛山本人,但肯定是和我們現在所處的環境,所做的事情有所關聯,不然尹雪不可能會猶豫。猶豫,本身就是心虛和撒謊的前兆!
  我一連指了五個人,希望能夠從尹雪或者許雷臉上看到哪怕一絲的情緒變化,不過很可惜的,也不知道是他們掩飾得很好還是我運氣不好,我問的這五個人都沒有讓他們有絲毫的猶豫,那回答就好像機械的應答一般。
  按照我的願望肯定是將照片上的人全部問一遍,這樣不論如何總會得出結論。哪怕到最後尹雪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也只是說明我的猜測錯了,但那也是一種結果,比起沒有結果要好多了。
  只是凡事不可能總按照我的意願來做,因為我不是上帝。當我問了五個人之後我就察覺到尹雪開始不耐煩了,她可能不是因為我問題多而不耐煩,有可能是察覺到了我的意圖。
  所以我不敢再多問下去,只好無奈的放棄了這個笨拙的辦法,隨即就準備將這個照片給放進口袋裡。
  什麼,這不是我的東西?對於這一點我完全不在意,誰不知道我們是土夫子,土夫子不就是倒斗的嗎?
  雖說這東西不屬於古墓之中的一部分,不過只要是在古墓裡面的,我覺得就有理由把它放進口袋裡。別問我這理由站不站得住腳,只要我心裡不牴觸這個做法就行了。
  不過就在我準備將照片放進口袋的時候,我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倒不是尹雪或者許雷阻止了我,而是我自己停止了動作。
  之所以如此是我想到了一個問題,或者準確說是一個人名,我想起了一個塵封了很久的人名!
  軒子,對於這個名字我的印象非常淺,甚至可以說是只有「一面之緣」,而且還是在夢裡面的「一面之緣」。
  說實在的這個名字距離現在已經有些遙遠了,要不是我最近一直在回憶之前經歷的一切,還真不一定能在這裡想起來。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知道關於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是在地下苗寨的最後,那個古怪的迷霧通道裡面。
  當時我們一行人追逐著一個不知道是真實還是幻覺的趕屍人,進入了一條通道裡面。那個通道裡面有著很大的迷霧,我們被裡面產生的幻覺弄得手忙腳亂,差點沒掛在裡面。
  也是在那個地方,我得知了軒子的名字。記得在迷霧通道的最後關頭,我們全部莫名其妙的昏了過去,而醒來之後就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了地下苗寨。
  在那一段昏迷的過程中,我曾經做過一個古怪的夢,這個夢我至今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其中的幾個人卻是讓我記憶猶新。
  其中老馬和石嵐出現在了這個夢裡,當時讓我好不震驚,不過要說最讓我印象深刻的,還是那個和我說了好幾句話,而且看起來非常熟識的軒子。
  僅從那段不長的夢中,軒子給我的感覺好像是我的小弟,而且可以肯定應該是我隊伍裡面的一員,這點從夢裡出現的對話就可以分析出來。
《失憶的盜墓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