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節
我們一干人駐足在一條泥河邊上,身影拉的老長。怎麼突然間會出現一條泥河?
「你們看這條泥河並不是很寬,我們可以砍點木頭來搭橋,一定能過去的。」葛偉江指著泥河,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不成,泥河缺少浮力。木頭搭在上面遇到我們人身的重量就會下沉。」布魯斯否決了葛偉江的想法,他畢竟是科學專家,對於事物的判斷要更加準確。
「那我們該怎麼過去?難道再按原路返回?」福田茫然問道。前面的路都被這條泥河擋死了,只有過了泥河才會有出路。
「我們可以先確定一下這條泥河的深淺,如果河不深,我們就趟著過去。」我說道。我雖然不怎麼懂科學,但畢竟是下過土的人,對於惡劣環境的考量和判斷是有獨到的見解。
「那我們去找一根較長點的木頭。」布魯斯明白了我的意思,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教授,我和你一起去。」我舉手示意。緊接著,我們兩人走進了一處森林。
「記得留下記號。我們的導航設備都失靈了,如果辨不清方向,可以根據自己留下的記號找回路。」葛偉江臨時想起之前的怪事,就大聲提醒了一句。
自打我們深入叢林以來,遇到的第一件怪事就是導航設備全部失靈,就連電子手錶都不準確了。這裡樹林茂密,錯綜複雜。人進入之後,很容易就會迷失方向。如果不留下些可以認路的記號,那會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因為迷失在此處,就好比迷失在沙漠,最終都會是一種結果,那就是死亡。
我們記住葛偉江的話,依著樹木刻下了記號。因為沒帶什麼重量級工具,像周圍這種大體積的樹木是砍不動的。所以要尋找的是直徑小,而樹身又高的那種樹木。因為,這樣子的樹木僅憑著兩人的氣力,就能拔地而起。
原本來說,在茂密的叢林裡尋找一棵小而高的樹並不算難事,但是正因為叢林裡多的是樹木。這就成了我們的眼前的障礙,正如尋找一塊色塊容易,但要在一大堆色塊中找出一塊符合要求的來,就是一件難事了。
我們轉著轉著,頭就暈了,眼也花了。即便是我,也迷失了方向感。我想就算是老叔子來,恐怕也會感到無能為力。好在之前有做記號,不然真是要學布魯斯喊上帝了。
「大成,我看就這顆吧。」布魯斯指著眼前的一棵樹說道。他和我相處時間久了,也就叫得親切了。
「這棵會不會大了些,就憑我們兩的氣力恐怕拔不動吧?」我望著眼前這棵有他一隻手臂那般粗的樹木,心裡發了虛。正所謂十年樹木,百年樹人。這棵樹大概也有個十幾年了,根深蒂固絕對不是說說的。如果不是小說中的魯大師,一般人實在難有這等神力。
「我們試試吧。」布魯斯鼓勵道。他知道再找下去也不會有更好的結果,只能折中入選了。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我歎了口氣,結束了選擇障礙。
兩人合抱在一處,然後一起發力,使勁往上拔。但是,我們使出了吃奶的勁,那棵樹也未動分毫。只有零星的掉下幾片葉子來。
「算了,教授。我們拔不動的。」我收手插著腰,喘著氣說道。最要命的是此刻的自己突然間成了廢人,那一身驚天動地的藏術去了哪裡呢?難道跟隨鬼公子而去了嗎?
「有了,我有辦法了。」沒過一會,布魯斯便高興的叫了起來。
「你會有什麼辦法?」我半信半疑。
「我們挖開它根部的泥土,然後就可以合力將他推到了。」傑克解釋道。
「呵呵,真是好辦法。」我聽後很無奈。
這雖然不是什麼好辦法,但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值得一試。我們兩人說挖就挖,還好土質較為鬆軟,若不然又要吃一番苦頭。約莫挖了半個時辰,終於挖到了根底。
「我數一二三,我們就一起用力。」布魯斯說著把手放了上去。
一、二、三……
隨著他的口號,我們兩人一起發力。在這一瞬間只聽得「刺啦」一聲,樹木終於被推到了。
「呸!這是什麼?」與此同時,根底湧上來一注液體。將我的眼睛給迷糊住了。
「是血水,這樹怎麼會噴血?」布魯斯手快,擋住了眼睛,但身上卻也是一塌糊塗。
「果然是血水……」我用手擦了擦眼睛之後,終於看清了。
「難道這棵樹成精了?」同時驚疑道。
「不管怎麼樣,我們得趕緊去跟葛教授會和。」布魯斯說著,去抗那棵樹,「大成,來幫幫我。」
就這樣我們兩人一前一後,扛著會流血的樹順著之前留下的記號,按原路返回。而在泥河邊上,葛偉江和福田正焦急的等候著。
「來了,來了,他們回來了。」福田見了興奮的叫道。
「你們沒受傷吧?怎麼會弄成這幅模樣?」葛偉江見我們兩人血跡斑斑,不禁好奇的問道。
「汗,別提了。這棵樹可能是個妖精,我們把它推倒的時候,從它根底湧上了一注血水,看把我們搞成這個樣子。」我埋怨道,心裡泛起一陣寒意。
第八章 蛇
「樹會流血?」大夥一致驚訝,這等奇怪的事情真是聞所未聞。
「我該是穿越到蒲松齡的樹中了。」葛偉江微微一笑。
「教授,你的看法呢?」他緊接著問布魯斯道。畢竟布魯斯是生物學專家,有著專業的見解。
布魯斯教授還在沉思。
「流血的樹在我國早期一些部落裡是有過類似記載的。」葛偉江見布魯斯久久不語,便說出了自己的見解:「那時候沒有系統的文字,但留下了壁畫。我們通過對壁畫的考古研究發現,確實有存在這麼一回事。」
他是考古界的權威,所以他的話可信度較高。
「產生這種現象的原因是什麼?」我問道。這個問題也正是其他人想要問的。
「那個時期,由於民智未開,人們很崇拜自然。比方說天上打雷,就以為是上頭的神靈發怒了。又比方說看到一顆十抱之圍的參天大樹,就會覺得這是神靈的化身。因此,等部落裡首領死去後。他們就會把首領的屍體埋在大樹下,以示尊重。但是,我們知道人總是希望長壽的。所以,追求長生自古就有。然而儘管追求長生的方法有很多種,但效果最為突出的卻只有二種。一種是服用丹藥,這個有史料可考。另一種就是人獸共存,但沒具體資料,只見到過一些壁畫有所描繪過。」葛偉江娓娓道來,「人獸共存可是布魯斯教授研究的課題哦。」
「是的。」這時布魯斯教授終於開口說話了,「人獸共存原理上說的確可以延長人類的壽命,但是不能永生。因為這世界只有上帝所恩賜的煉金術才有那魔力。人和獸共存時,一般來說人會先死。但是體內的獸由於長期跟人共存,已繼承了該人大部分的記憶基因。所以只要把它再放入另一人體內,它就會迅速的吞噬那人的記憶,然後將先前的記憶灌輸到那人體內。簡而言之,最後就會擁有已先者的意識形態。」
「有科學依據嗎?」福田接著問道,她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十分可愛。
「目前還是我們的假設,但只要經過幾年的研究,應該能夠得出結論。」布魯斯說道:「如果假設成立,就非常容易解釋樹為什麼會流血了。」
「為什麼?」我脫口而出。
「因為將人獸共存的首領埋葬時,體內的獸還不一定死去。所以,它為了求生存就被迫跟樹寄生在一起了。這個在原理上是符合達爾文的物競天擇的理論的。」布魯斯很耐心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