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大壯瞪眼看著二人:「這是天生長成這樣的?」
水月清搖搖頭:「不是,這是一種病,一種很古老的傳染性流行病!叫做罱腥。凡是得了此病的人,全身皮膚瘙癢成癬,這些癬逐漸變成這樣的老繭,四肢骨骼疼痛難忍,無法直立。眼睛發綠,目不視物,口腔慢慢發黑呈現出中毒的症狀,鼻子腫大,嗅覺變得非常靈敏。但月餘之內便會暴斃而亡!」
第四十六章 白綾棺槨
我從沒聽說過這種病,但水月清確實說的有板有眼的:「這種病會不會是由瘟疫引起的,盤庚前期正逢九世之亂,戰亂災害不斷,瘟疫更是接踵而來,這期間會不會產生這種病呢?」
「很有可能。」水月清在其四肢關節各來了一槍,這才催促二人道:「趕緊過去,萬一再出來幾個就麻煩了!」
三人急忙朝那物剛才出來的墓室走去,此間墓室在整條墓道的中央處。可當我們來到這兒時,銅柵欄竟然是好好的,別說是個成年的大人,就算是個十幾歲的孩童都無法通過。它是怎麼鑽出來的呢?
水月清一邊搖晃著欄杆,一邊琢磨道:「怎麼可能呢?它這麼厚的一層老繭,難道還能伸縮不成?」
「我操!你們看,這玩意兒的老繭竟然半公分厚!」大壯用軍刀割下一塊肉,滿腹悵然的盯著那厚厚的一層繭。
我踹了踹底下的欄杆,怎麼弄都是紋絲不動:「媽的,這欄杆肯定有蹊蹺!」就在三人火急火燎的趴在欄杆上研究時,突然聽到墓道最深處發出「砰砰砰」一陣聲響!三人急忙朝裹著白綾的棺槨看去!
「白綾,白綾怎麼掉下來了!?」水月清驚問道。
大壯罵了聲娘,接著說道:「你又不是第一次進墓了,這裡面就是邪乎事多。只是沒想到裡面包的竟然是口白棺,凶兆啊!」
引起我興趣的倒不是白綾和白棺,而是白棺上的圖案,雖然手電照明有限,但這個距離還是可以看到白棺上黑乎乎的一片,應該是圖畫!我對二人說,這些欄杆恐怕咱們一時半會弄不出個所以然來,倒不如去看看那口白棺,應該可以告訴我們些信息。
水月清還是不死心,又鼓搗了下欄杆,仍然沒有頭緒,這才同意跟我們過去。還沒等三人走到,那白棺便發出一陣「吱吱」的聲響,眼見著棺蓋被慢慢朝後方推開!大壯一聲驚呼:「媽了個巴子,它想出來!快走!」
三人飛奔一般跑回白棺處,大壯一馬當先跑到白棺後方,虎背直接頂住了正在移動的棺蓋:「老錢,快點往棺材裡面開槍!這玩意兒力道太大了!」
不管三七二一,我和水月清直接衝著棺內開槍了,幾乎就在開槍的那一瞬間,棺蓋停止了移動,反而被大壯慢慢的推了回來。等我和水月清槍聲落下時,棺蓋也回復的差不多了。我急忙前去幫大壯,隨著「砰」的一聲落槽音,棺蓋再次合上。大壯一邊抹著滿頭的汗,一邊問道:「裡面是什麼玩意兒?」
大壯這麼一問,我才猛然反應過來,操!光顧著一股腦的往裡面扔子彈了,竟然沒看到裡面是什麼!水月清也同樣搖搖頭,但卻說出了句讓倆人幾乎吐血的話:「我倒是往裡面看了,但什麼都沒看到,好,好像是空的!」
「空的!?這怎麼可能!難道棺蓋會自己移動不成,難道白綾也是自己掉下去的?咱們在白綾外面可是幫了好幾圈的繩子!」大壯瞪著眼看著水月清。
水月清無辜道:「你跟我急有什麼用,我確實什麼都沒看到,至少我看到的前半截,裡面是空的!」
大壯忽然像似想起了什麼:「難道,你們開槍的那一瞬間,它跑了出來!?」
「怎麼可能!?我們倆個人還能看不到嗎?」水月清堅決的否定道。
我也覺得大壯這次說的不靠譜,別說是個人了,就算是隻貓從裡面跳出來,倆人也能看的清清楚楚。但如果真像水月清說的那樣,裡面又怎麼可能沒有東西呢?潛意識告訴我,大壯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想到這兒,我急忙用手電朝四周照去,什麼都沒看到。倒是這間墓室的頂部,引起了我的注意。五六米高的上方,竟然採用了木質結構,像古代房屋一樣,採用的椽梁鉚合結構。不過,那上面也沒有任何東西。
等三人將目光再次投向墓道的時候,突然墓道中發出一連串的「呼啦啦」的聲響,緊接便見所有欄杆沉入地下!大壯一聲驚呼:「毀了,他們要出來了!」
話音一落,便見所有墓室中都有那物爬出來,速度之快就想瘋了的野狗一般!我大吼一聲:「快開火!」
登時間三把衝鋒鎗一起朝墓道冒出了火舌,大量子彈如雨點般朝那些瘋狂的繭子人落去,原本以它門皮肉的厚度,子彈殺傷力應該有限,怎奈我們三把衝鋒鎗毫無目標的一通亂射,很多子彈瞎貓碰死耗子似的從五官鑽入了顱腔。
第四十七章 圍攻
但這些畢竟只是少數,大部分繭子人還是攻的十分猛烈,三把衝鋒鎗根本起不到多大作用。眼見著它們就要衝出走廊,我忙對二人喊了句:快上房梁!
話音落時,三人急忙從包中掏出飛簧爪,對著頂部一個粗細正好的椽子扣動了扳機,隨即整個人被迅速拉了上去。可當我爬上最邊上那根橫樑時,卻突然發現身邊只有水月清一人,緊接下面傳來大壯的呼喝聲。
「媽拉個巴子!大壯,你他媽幹嘛呢,趕快上來啊!」眼看著好幾個繭子人已朝大壯圍了過去,我在樑上急的直哆嗦。
大壯一邊用衝鋒鎗胡亂的掃著,一邊叫道:「那飛簧爪是他媽壞的!媽的,爪頭根本打不出去!!快想辦法救我!」
「錢龍,你帶上我的,趕快下去救他!我給你們掩護!」說著,水月清直接將飛簧爪扔了過來。
我接過飛簧爪,從背包中拿出繩子,順著繩子再次滑了下去。雙腳還沒著地,就見幾個繭子人撲了過來,還好有水月清在上面掩護著,暫時將它們拖住了。解下身上的繩子,我急忙朝大壯走去,手中的衝鋒鎗不停的發射出火舌,可還是有個撲了過來。我急忙側身閃躲,那物衝勢過猛沒有剎住,直接從我身邊滑了過去!
「大壯,快往我這邊靠過來!」倆人之間距離七八米,我還無法將飛簧爪拋過去。
正說著,突然感覺後腦勺一陣勁風吹過來,還沒來得及躲閃,頭部便著了一下重擊!我只覺一陣頭暈目眩,雙腿有些站立不穩,模糊中聽到頭上傳來水月清的聲音,似乎在提醒我哪哪有危險。
千鈞一髮之際,我急忙強制自己定了定神,隨即用衝鋒鎗朝身體四周掃了一遍,緊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朝大壯那邊衝去。也就是走出去四五步,就聽大壯從身邊喊道:「老錢,快把飛簧爪給我!」
亂鬥中,根本無法確認大壯的具體位置,再加上四周除了頭頂水月清照下來的燈光外都是一片漆黑。無奈之下,我只好將飛簧爪朝發聲處扔了過去,正擔心大壯能不能抓到,突然聽到那廝「哎呦」一聲,緊接叫了起來:「我操,老錢,你安得什麼心啊!想讓我斷子絕孫嗎!」
「還沒成太監呢,吵什麼吵!」說著,我對著頭上胡亂扣動了扳機,就在兩隻繭子人快要撲到我身上時,飛簧爪帶著我飛快朝屋頂飛去!那邊,大壯也跟了上來,落上了另一根橫樑。可讓老子蛋疼的是,剛才胡亂間沒有瞄準方向,飛簧爪竟然釘在了一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鳥地方!還好房上的椽子夠結實,我只好雙手抓著椽子朝最近一根房梁挪動過去。
一直到坐在房樑上,心裡才徹底踏實下來。看著下面幾十隻繭子人像餓瘋的狼一樣,盯著我們在下面團團轉,口中流出一種黑色的粘液,極其噁心。
「老錢,別看了。你後腦勺沒事吧?」水月清關心的問道。
我摸了下沒出血,只不過就是疼的厲害:「沒事,就是有點疼。」
大壯躺在房樑上,邊吃東西邊說道:「趁著這會兒你倆趕緊想想怎麼出去,不能一輩子耗在這兒!」
水月清白了他一眼,從背包中拿出些吃的:「管他呢,等吃飽喝足了再說,我也餓的不行了。」
我從包中拿出一小袋烏江搾菜,幾片壓縮餅,還有一瓶軍用牛肉罐頭。就這麼盤膝坐在樑上吃了起來:「水月說的對,先吃飽喝足再說。跑到這裡面,可是吃了上頓不一定還有下頓的,如果——」
「日!我有辦法了!」大壯突然一拍大腿坐了起來,因為動作過猛還差點掉下去:「這些厚皮屍體雖然難對付,但好歹也就是這麼多,而且咱們藏在房樑上沒有什麼危險,完全可以用點殺的方式,把它們一個個消滅掉!」
「有道理,這樣還節省了不少子彈!」水月清突然興奮道:「等會兒吃飽了,咱們來場打獵遊戲,看誰殺死的多!」
大壯登時間也來了精神:「賭什麼的?」
水月清想都沒想,喝了口水說道:「輸一個,陪五千!敢不敢?還有你老錢?」
我嚥下一大口牛肉,伸了根手指頭:「少於一萬,哥沒工夫陪你們玩。」
水月清做了個拉鉤的姿勢,笑道:「聽這話,有男人味多了!」
大壯滿口噴著肉末的叫道:「哎哎,男人在這裡呢!別整錯方向!等會如果壯爺贏了,我分文不要你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