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這可憐蛋的下巴重重磕在地上,整個人拜倒在趙辰的石榴裙下。
  此時在李宇波房間擦拭血跡的蔣、辛二人也跑了過來。我們把這四個人全都綁起來,堵上嘴,統統搜了下身。搜出對講機一個、子彈匣兩個。那個乖乖繳械的哥們還背著個背包,打開一看,裡面還裝著四卷封裝帶和六個很大的不透明塑料包。
  我翻了翻塑料包,變了臉色。
  蔣南湊過來道:「這幾個玩意肯定是用來裝我們的吧?我操,幸好沒著了他們的道,不然就要被綁起來裝進垃圾袋,扔到垃圾場去了!」
  辛曉鑫也在一旁道:「正好,就用這幾個袋子,把這幾個傻波伊裝了,丟河裡去!」
  那個繳械的哥們聽了這話,直接嚇得尿了一褲子。
  楊滔見我臉色非常難看,道:「發現了什麼?」
  我搖搖頭道沒什麼。楊滔見我有話卻不願說,卻看了明瑩兩眼。後者則把頭低了下去。
  我向楊滔道:「有件事要麻煩你。」
  楊滔道:「直說。」
  我指著那個拿著槍、被我電翻的人道:「換上他的衣服和眼鏡,假裝受傷,從樓洞出去。正前方有輛皮卡,把車上的司機控制住。事成之後用對講機通知我們。」
  楊滔將那個昏迷不醒的傢伙身上的繩子解開,脫下他的衣服換上,再戴上他的墨鏡。然後把繳獲的手槍遞給明瑩,轉身便去了。
  見他這般爽快地聽我命令,我頗為驚訝。但又看他把槍給明瑩,便知他最信任的,還是明瑩。
  我又轉身對蔣南道:「把那些餐盒提到樓下去,找一找地下室或者樓梯背面,應該有個真正的外賣員昏迷著。把他搬到大門口,試試看能不能叫醒他。如果醒了,就問他是不是不小心摔倒暈過去了,讓他把外賣送上來。」
  蔣南聽我說完,很爽快地點點頭,便去拎那兩個袋子。出門前,我又把從那個叫赤鷹的假外賣員身上搜出來鑰匙,塞進他口袋,說順便把這鑰匙還給外賣員。蔣南朝我擠了擠眼,說瞭然。
  辛曉鑫見我像隊長一樣發號施令,拱了拱手道:「林教授有何吩咐?」
  「李宇波房間收拾好了麼?」
  「差不多了,還剩一點,我再去搞搞。」辛曉鑫應著,便回去忙著擦血跡了。
  我讓趙辰和明瑩把房間裡的東西收拾一下,準備跑路。
  不一會,敲門聲門又響起。蔣南的聲音在門外道:「開門,外賣來了!」
  我開了門。一個面相老實巴交、臉上擦了些血跡的黝黑漢子提著袋子站在門口。蔣南在他身後,道:「這哥們摔了一下,剛好被我發現。」
  我帶著歉意地接過袋子,問他沒事吧?他憨厚地笑笑,說:「沒事,哦,183塊錢,您給180好了。」我遞過去200,說不用找了,剩下的錢您去買包煙。真是麻煩您了。
  那漢子嘿嘿笑了一下,很開心地接過錢,下樓去了。
  蔣南走進門來,道:「我說,林教授你可真行。分析問題頭頭是道,遇到事情還處理得這麼周全。你要是隊長,我一百個服氣。」
  我笑說這也沒什麼,多靠大家齊心協力,我們本來就是個團隊。
  蔣南點頭道:「這麼看來,最先進來的那個傢伙,是早就埋伏在樓洞口,等外賣的人一進來,就打暈他然後冒充?」
  我說沒錯。
  蔣南繼續道:「那你剛剛打發了送外賣的,就是不讓他對這個事情起疑心吧?但是……你怎麼把其他三個殺手叫過來的?又怎麼知道外面車上還有個司機?」
第十章 殺人事件,告破!
  我說很多事情我也是瞎猜。最先進來的這個人,沒有手機或者任何通訊設備,應該是為了防止萬一露陷的話被我們查到了某些重要的手機號,所以沒帶。這說明他事先做了充分準備,那麼,帶個紅布在身邊未免太奇怪了把?如果我們中了招,他一個人必然搞不定我們六個人的屍體,所以肯定有後援,這紅布多半就是他們發信號的方式,既然是靠這麼原始的方式聯絡,那麼後援隊伍不會離得太遠。我就試著在樓梯口甩一甩紅布,沒想到還真管用,呵呵。至於司機就比較簡單了,這個屋子總共這麼大,用什麼對講機啊?一定是和外面的人對話用的。
  蔣南這次沒嫌我囉嗦,聽得津津有味。正說著,對講機裡傳出楊滔的聲音:他已經搞定了司機,現在把車開過來。讓我們把幾個傢伙裝進袋子運下去。
  辛曉鑫洗過了手,一邊甩水一邊走過來,說李宇波房間已經搞定了,基本看不出來有血跡存在過。
  眾人分頭把東西收拾好,連同被裝進袋子裡的四個人,分幾次運到樓下,全丟進皮卡車的車斗裡。
  這五個倒霉蛋沒想到,這次本想以有心算無心,卻著了道,誤了卿卿性命。
  大家正在琢磨接下來去哪,蔣南支支吾吾了一陣才說他父母在金山有兩套房子,其中一套空著,是他的婚房。今晚可以去那裡先湊合一下。
  颱風的影響力似乎已經蔓延了過來,雨下個不停。路上遇到個芭比饅頭店,在趙辰有氣無力的叫餓聲中,辛曉鑫冒雨跑去買了一堆肉包子,分給大家果腹。
  沒開多久,便到了蔣南的婚房,是一棟三層的小別墅。蔣南說這算不上別墅,只是在宅基地上蓋的。其實蓋個房子,材料很便宜,質量也好,現在的房價裡,大都是土地費用、各種營銷打點的費用和開發商的利潤,房子質量不行,價格還賊高,實在不划算。
  辛曉鑫先是感慨說蔣南你有這麼大的房子,還害我到處找地兒租房,真是不仗義;接著他又感慨說這土地費用真是交的鬱悶,這土地,本來不就是屬於我們的麼?現在各地都拼了命地賣地,卻還說是租給我們的,只有使用權,連所有權都沒有,70年還要收回,這什麼事啊。
  我笑說這算啥,再過四個多月,中石油就要回歸A股上市了。那石油還是屬於我們人民的呢,人家不照樣挖出來,讓我們掏錢去買?非但如此,還要把屬於我們的石油作為資產,把我們掏出來的錢作為利潤,拿到股票市場上,再套我們一把現金。很多事情哪,說不清楚的。
  當然,我那時候還不知道中石油的股票會在上市後,股價一路從48塊下滑到7塊錢,把所有搶了新股的小股民都套在了山頂上。真虧得上市前還把股神巴菲特搬出來,鼓吹這股票如何有價值。其實這些新聞,不過是在中石油上市前,早早就低價拿著中石油股票的一些人,想要高價轉手給可憐的中小股民們而製造出來的一點噱頭而已。
  善良而貧窮的人們,總是這麼好騙。從什麼名貴中藥到什麼祖傳膏藥,從什麼膠囊到什麼搭檔,從什麼氣功到什麼股票,核心不過是有錢有宣傳途徑的人在沒多少錢的人手裡摟錢,導致窮者愈窮。每次想到這個,我就不禁扼腕歎息,恨不得去做每個善良之人的慧眼,讓他們看清這個世界的駁雜。
  另外,對於蔣南隱瞞自家房產的做法,我倒覺得是有道理的————雖然為組織賣命,也不應該把自己的家人和財產都搭了進去。如今蔣南有心把這房子貢獻出來,等於是把自己的家人捲進了這場風暴,實在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分配完房間,把五個倒霉蛋丟進了地下室。我給令空打了一個電話,主要說了三個事情:1、明天船來的時候,順便找個人把皮卡開回市區,四個殺手連同一個司機就交給你去審問,看看能不能從他們嘴裡掏出點東西來。如果那晚開槍襲擊我、明瑩和李宇波的人也是他們,也算去掉了一個心腹大患;2、在我家的抽屜裡有個塑料密封袋,裡面裝了些氣體,去化驗一下這些氣體是什麼;3、你手裡的那一角桃花紙,抹點油,看看上面還有什麼東西沒有,免得遺漏了線索。
  令空說沒問題,一會兒就吩咐下去。然後問起我們的進展。聽說我們已經確定了西施墓的地址,令空說了一套官話,翻譯成新聞聯播體,就是:「向你們表示我由衷的欣慰和親切的問候,希望你們再接再厲,為偉大事業作出應有的貢獻。」令空這一套官話,讓我懷疑他是不是當過什麼領導的秘書。
  掛了電話,明瑩又來房間找我,說要拉我去海邊走走。
  我說得了吧,你該不是要拉我去仰望星空傾訴人生吧?外面颱風天,你饒了我吧,有什麼事直說,別客氣。
  明瑩問我下午看到那幾個裹屍袋一樣的袋子,為什麼變了臉色,是不是想打退堂鼓?
  估計她說這話,是不知道我在萬壽寺經受過了精神洗禮,已經堅定了信心和勇氣,還以為我又犯了怕死的毛病呢。我笑笑說不是,而是袋子的數量讓我很蛋疼。
  她不解,問我是怎麼回事。
  我歎了口氣,讓她坐下,聽我慢慢道來。
《我家冰櫃裡有個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