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我裝作什麼都沒看出來,抬手看看手錶,嗯了一聲說:「鎮子東頭有個公交車站牌,七點有車開往城裡。保重!」我說完再不多看她一眼,轉身就要開門。
「你們……」這時從一旁傳來王子俊的詫異聲音。
我和曲陌同時轉頭,靠,王子俊穿了一身運動裝,這小子喜歡城裡人的生活,看樣子是做晨練,站在離我們十幾米開外,一臉的複雜神色。我們一時都愣住了,大早上我和曲陌在一塊,又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這怎麼解釋?
加上之前那個誤會還沒解釋清,又增加一次新的誤會,我勒個去的,世界上怎麼有那麼多的巧合,都發生在了我身上呢?老天爺你要是看我不順眼,直接一個焦雷劈死我算了,為毛這麼折磨我?
曲陌似乎也有點不知所措,指指孩子又指指我說:「我是給他送孩子的。」
暈,這什麼解釋,好像二毛是我孩子似的。
王子俊一下張大了口,下巴差點掉下來,瞪著我們倆好久才吐出一句話:「你們都有孩子了?」
我心想不能任由這個誤會再擴大了,今天必須要解釋清楚,還老子一個清白。我沒好氣罵道:「放屁,生孩子也不能這麼快就生下來,是曲陌在胡楊莊村邊撿到一個孩子送過來的,這孩子中了邪,不送給我,難道送給你能給治好嗎?」
曲陌好奇的插了一句:「我沒說在胡楊莊撿到的,你怎麼知道的?」
我沒回答她,而是看著王子俊臉上神色有所緩和,又接著說:「咱們三人好久沒見面了,找個地方聊會吧。在黃山的誤會,該是解釋清楚的時候了。」
王子俊一聽黃山兩個字,眼裡就是一種痛恨之色,衝著我哼了一聲。這小子怨氣挺深的。
我們三人來到廣場上,我脫下外衣裹住襁褓,坐在石凳上。曲陌和王子俊各自站在一邊,兩個人好像也陌生了許多,這十幾天,他們也沒見過面。廣場上冷冷清清,遠遠的一個角上,有兩個老人在鍛煉身體,我看是一個老頭和一個老太太,八成搞黃昏戀。
我指著一邊的石凳讓他們倆坐在一塊,然後把這個誤會始末詳細的講了一遍,最後又說:「在那種情況下,我們倆會不顧你們死活,做出難以見人的事嗎?我們光著屁股玩了二十多年,老子什麼人你還不知道?今天要不是碰巧撞上你,我也懶得跟你說這麼多,你愛怎麼想我怎麼想我,反正老子問心無愧。」
王子俊一聽原來是這樣的情況,臉上立馬浮起笑容,不好意思的對我說:「別生氣啊,我也沒怎麼想你,只不過吃點醋罷了。哥們你也是談過戀愛的人,知道兄弟這種水深火熱的心,放在你身上,看到那種情況,估計比我好不到哪兒去。」
他說的也對,愛情是自私的,跟眼睛揉不下沙子一樣,換我看到當時那情形,沈冰光著身子和王子俊躺在洞裡,我也會胡思亂想。
曲陌唰的站起身,冷笑對王子俊說:「你吃哪門子醋,我跟你有什麼關係嗎?我答應過要跟你好嗎?別一廂情願,說的好像我跟你有戀愛關係一樣。」說著又轉頭瞪著我,那種眼神中充滿了怨毒,「還有你,別裝的像個聖人似的,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人。」說完氣呼呼的向廣場外跑了。
我們倆被她這通機關鎗掃射一樣的話,給搞的啞口無言,過了好大一會兒,王子俊先反應過來,衝我苦著臉說:「唉,不該對著她解釋的。」
「為什麼?」我問。
「你不知道啊,我追了她大半年,她一直都沒答應過我。」王子俊耷拉下腦袋,滿臉慚色。
第0117章 小女孩詭異之死
不用他說,其實我也看得出來,不然曲陌不可能對我有所暗示。我苦笑著看著曲陌的背影消失在廣場外,心裡想著「別裝的像個聖人似的」這句話,我不是裝的,對天發誓,我要裝也是裝孫子。
王子俊唉聲歎氣老半天,才看到了我懷裡的孩子問:「這孩子怎麼回事?」他抻頭看了一眼,嚇得往後一縮脖子,小聲又問:「孩子還沒嚥氣吧?」
我瞪他一眼:「少咒這孩子,他是二毛轉世。」
「啥?」王子俊一下瞪圓了眼珠子,慌忙又探頭去看孩子。
我當下把二毛死後一直跟著我,後來投胎的事以及身上長了夜魔的情況眼告訴了他,然後歎口氣說:「咱倆當時都是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在冰窟窿裡的,那時雖然還小,但也為他的死傷心了老久。現在他又有生命危險,這次老子就是把命豁出去,也要救活他。」
王子俊帶著哭腔說:「對,算我一個,要命先拿我的,怎麼也不能讓二毛兄弟再死了。」
我回到家對老媽實話實說,這是二毛轉世,因為中了邪被家人給丟到荒郊野外,所以我帶回家裡了。老媽慌忙把孩子接過來,看到慘成這副模樣,她老人家也哭了,熬了點小米粥餵他吃。
二毛一直似睡似醒,吃東西時也不睜眼,吃了幾口後再不張嘴了,老媽把他暖進被窩裡。我簡單喝了一碗粥,睡到了中午醒過來。心想雖然太祖爺爺傳下來的茅山古籍博大精深,但也不見得包羅了整個道家法術。所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或許還有很多高深道法或是偏方竅門太祖爺爺沒有學到。
也或許太祖爺爺所學淵博,但傳下來的卻少之又少。我既然不懂,不如尋求其他高人幫助。我想起了一個人,閻相!
這個人深藏不露,雖然上次活養屍案件中,他看上去沒什麼作為,但其實他道術還是很精深的,與譚清有一搏。以他多年的經驗,可能會幫我出點主意,驅除夜魔眼。一想到這兒,再也待不住了,收拾好背包,跟老媽打個招呼,抱起二毛去了城裡。
他媽的真巧,在火車站門口又遇上了曲陌,還有追在她屁股後頭的王子俊。一問才知道,曲陌心情不好,要去省城找大學同學玩兩天,王子俊死皮賴臉的要跟著。得,還是一路,好像之前我們商量好了一樣。
我真的想哭,老天爺你別耍我了成嗎?你要是需要補陰丸,我趕明做上一大包,給您送天上去。
為了二毛,我也沒工夫跟他們捉迷藏,讓王子俊買了三張火車票,一塊去省城算了。曲陌本來不樂意跟我們搭一列火車的,但看到二毛,又心軟了,她也想跟著孩子看看。
三張票是坐在一塊的,我上車故意跟人調了座位,離他們遠遠的。還好坐在我裡面的是一個長相不錯的妹子,對面是一對母女,大人看上去才三十出頭,打扮的挺時尚,天氣這才剛轉暖,她就穿上了短裙和絲襪,倒是挺養眼的。
她帶著的小女孩也長的挺可愛,大概有十二三歲模樣,一對水靈靈的大眼睛,說話很甜。她們見我一個大老爺們抱著孩子,一直拿奇異的目光盯著我看。尤其坐在我裡面的妹子,還一個勁的要看二毛的小臉。我連忙用外套給摀住了,看一眼還不把你嚇死?
坐火車到省城估計要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車開了十幾分鐘之後,小女孩指著二毛跟她媽媽說:「媽媽你看,小娃娃會不會氣悶啊?」
這女人一皺眉,看樣子還是個喜歡管閒事的主,對我說:「小兄弟,這樣帶孩子是不正確的。火車上很暖和,沒必要把孩子包的這麼嚴,會讓孩子透不過氣,孩子氣脈小,容易窒息。」
我衝她一笑說道:「謝謝大姐了,孩子生病怕冷,醫生說捂嚴實了好。」
「那你也得讓她透點氣啊。」這位大姐又說。
我旁邊這妹子也幫腔說:「是啊,你們男人太粗心大意了,快讓孩子透透氣。」
我要是不讓二毛透點氣,恐怕她們倆要用眼神殺死我。我只有把外側衣服揭開一個小孔,這個角度,她們兩個除非站起來才能看到二毛的小臉。對面大姐見我還是不肯全部揭開衣服,不忿的看我一眼,似乎在說真是混蛋男人,懶得理你。
小女孩卻是一副天真的笑容問我:「這是個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我笑著答道。
「我看看他可以嗎?」小女孩說著站起身了。
我急忙把衣服又遮嚴實了,對她說:「不行,他害怕見到生人,不然哭起來很難哄住的。」
「哦」小女孩一臉失望的又坐下,當她坐下的一瞬間,我忽然發覺她眉心有團黑氣。我一怔,剛才還沒看到的,怎麼突然有了?我低頭看了看二毛,心想不會是小女孩生氣低弱,讓夜魔眼邪氣給侵染了吧?
那要真是這樣,倒是我的罪過了,抬頭看看這位大姐,不知道她是否信鬼神,如果是個無神論者,我貿然給她一張符,不把我當神經病才怪。我這一想出了神,大姐狠狠瞪我一眼,別過頭去了,呃,好像把我當成了列車之狼!
大姐,你都三十歲的人了,儘管打扮的很風騷,可我還是個小青年呢,要打女人主意,我也打旁邊這妹子,你怕個毛?
我旁邊這妹子見我眼神盯著對面,也產生了條件反射,嚇得往裡面挪了挪身子,把衣服領子都拉起來,像防色狼那麼防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