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他姥姥的,他在這兒等著我呢。沈冰趕緊連忙攔住他,亮出了警察證件說:「我就是警察,有什麼事給我說吧,我今天發揚雷鋒精神,現場辦公。」
呃,雷鋒精神,是這麼發揚的嗎?雷死我了!
「他害我們孩子……」二毛父母異口同聲衝我指責。
這事鬧的,把醫院走廊裡的人都引過來看熱鬧了。
沈冰皺眉問:「你們孩子手心是不是長了雞眼?」
我聽完這句,差點沒趴下,那是雞眼嗎?但我又有點好奇,二毛身上長了夜魔眼的事,我沒跟她說啊,她怎麼知道的?我轉頭看了看王子俊和曲陌,曲陌衝我神秘一笑。哦,是她說的,她們兩個在酒店房間裡,不知道都還說了什麼。
二毛父母一下愣了,忙說:「是,是跟雞眼一樣的東西,你怎麼知道的?」
沈冰嚴肅的說道:「是省城一位靈異大師告訴我的,他夜觀天象,發現有惡魔附於一個小孩身上,叫我過來請他過去救治的。今夜要是不去,明天就沒機會了。」
等等,哪個靈異大師告訴她的?這胡話把我都說暈了,拜託你說謊編的圓滑一點,這也太沒技術含量了吧?聽起來跟電視裡江湖騙子那口氣一個模樣,誰信啊?
沒料到沒什麼文化的二毛父母,一聽說有高人夜觀天象發現了他們孩子的事,馬上臉現敬仰之色,衝著沈冰直鞠躬:「太好了,帶我孩子去吧。只要能治好我孩子,我們跟你做牛做馬都行。」
這件事搞定了,居然是被沈冰搞定的,我覺得二毛父母跟沈冰智商屬於一個檔次的,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差點沒哭出來。
沈冰交代他們在醫院等,她把警察證件壓在這兒,打包票說如果明天早上不把活蹦亂跳的孩子帶回來,拿這證件去警局告她。病人中途出院是很麻煩的,還要寫請假條之類的證明,出院這段時間出了事,醫院是概不負責的。證明條經過值班醫生批准,沈冰才抱了孩子,得意洋洋的出了醫院。
趁著沈冰去抱孩子,王子俊剛好去廁所的時候,我悄悄對曲陌說:「你身上附的就是一位五尾狐大仙,靈血靠你提供了。」
曲陌歎口氣:「本來不想再理你們的,可是為了這孩子,我勉為其難吧。」她是個善良的姑娘,為了救二毛,肯定會答應的。所以我才會在不跟她商量的情況下,就對老閻打包票能搞到靈血。
出了醫院後,曲陌說回酒店拿點東西,讓我們先去找閻相。我知道她是回酒店變身從尾巴上取血,王子俊要跟著他回去,曲陌沒好氣說:「我拿女人用品,你跟著幹嗎?」把王子俊說的滿臉通紅,不敢吱聲了。
趕到老閻鋪子時,老閻法壇佈置好了,是在會客室裡。會客室其實是店舖的一間倒座,空間不是很大,但做個法事地方還是綽綽有餘。老閻問我靈血呢,經他一問,沈冰和王子俊才想起來,沒見我去搞靈血。
沈冰瞪著眼珠衝我說:「我可是在人家父母面前打過保證的,你可別害了我。」
我說:「怎麼會,剛才我是要把你們護送到這兒,怕路上再遇到寄宿鬼。現在我這就去弄靈血了,一會兒保證弄回來。」
出了店舖,我假裝打車坐到了前面不遠處下來,給曲陌打個電話,看她要多久才到。誰知電話一直沒人接,我有點沉不住氣了,心想是遇到了寄宿鬼,還是放血的時候觸怒了五尾狐?我看看表,都快十二點了,急忙攔住一輛出租車,往酒店趕回去。
途中又接連打了幾次電話,仍舊沒人接,回到酒店裡,敲她房門,也沒動靜。我心裡更慌了,連忙叫了服務員,幫我打開房間,裡面一團亂糟糟的,電視機摔在地面上,床上被褥像是被貓抓爛了一樣,到處都是棉絮。床邊還有一溜鮮血,一直延伸到了窗台上,我一抬頭,窗子是開著的,往下看了看,也不見人影。
我心說不好,曲陌肯定遇到情況了,她是從窗口跳下去的。
服務員一見房間亂成這樣,還有鮮血,立刻尖叫一聲,跑著出去叫保安了。我也趕緊出來從樓梯溜下去,被保安堵住,恐怕就走不成了。
出了酒店,我先跑到窗口下面,找到了血跡,一直往正北去了,轉進了一個偏僻的小巷。我匆忙跟過去,這兒竟然是個死胡同,是兩棟樓之間的一個存放垃圾的地方。剛進巷口,就聽到狐狸的叫聲,我心頭一震,曲陌在這兒,她正在跟敵人拚命呢,不然不會變身,還發出了狐狸的聲音,這在黃山都沒出現過的情況。
小巷內一片漆黑,我是循著聲音過去的,一邊跑,一邊拿出手機摁亮了螢光屏,不過光線太弱了,又是奔跑之際,根本看不清四周什麼情況。
被垃圾絆了一下,差點沒摔倒,這時聽到一個男人的悶哼。不管這人是誰,肯定是曲陌對付的敵人,我現在身上沒有其他武器,只有口袋裡的十幾枚銅錢,全都抓出來用力朝這個聲音撒過去。
第0144章 靈血
就聽黑暗中那人又接連悶哼幾聲,顯然有幾枚銅錢打到他身上了,這個時候我也到了近前,聽到了那人的呼吸聲,抬起一腳飛踹過去。
他媽的這混蛋很機靈,黑暗中彷彿看到他的影子閃了一下,我這一腳踹空了。再轉身去找他時,感覺一股勢大力沉的勁風,衝我脖子上砸過來。我慌忙向旁邊一躲,腳下來了個掃堂腿,把這混蛋給絆倒在地上,「光」一聲大響,不知道他手裡抱著什麼東西,也砸在地面上,顯得非常沉重。
我又起一腳往他身上下踹,他滾身躲開,翻身站起來,衝我撲到。老子當年在特種部隊專門訓練過夜間搏鬥,全靠耳朵聽聲辯位,這種本事最拿手。我上身往左側一扭,讓過了他的撲擊之勢,雙手同時抓住了他的身子,順勢往前一送。
「咚」一聲響,那絕對是腦門撞牆的聲音,我一閉眼,千萬別磕崩了,否則老子要負殺人罪名。
那混蛋慘烈的悶叫一下,黑暗裡也看不太清楚,依稀見一條模糊的黑影從地上爬起來,迅速朝巷口跑了。我急忙向前追了幾步,但那混蛋速度挺快,一眨眼消失在巷口,我便停住腳步,回去找曲陌。
「曲陌,你在哪兒?」這時不聽曲陌有動靜,我緊張的叫了一句。
「我,我在這兒。」
我聽到她聲音,儘管聽起來很痛苦,心裡也鬆了口氣,證明她還活著。我重新摁亮手機,循著聲音走過去,只見曲陌渾身鮮血趴在一堆垃圾後面,臉色很蒼白,眼睛半張半閉,顯得極為痛苦。
「你怎麼了?」我連忙把她拉出來。
「有人要殺我,正巧……正巧你趕來了。」曲陌倒在我懷裡喘著氣說。
「你哪兒受傷了?」我緊張的問。
「沒有,沒有致命傷。快,快帶我去閻大師那兒,這是靈血。」她拿出一隻女人化妝用的裝睫毛的小瓶子,裡面有小半瓶血。
我接過瓶子裝進口袋,抱起她說:「你堅持一下。」快步跑出巷口,儘管是深夜,酒店附近出租車還是比較多的,我攔住一輛上去。
司機見有個渾身是血的女人,不願意載我們,說要下班回家,不再載客。媽的,你不載客幹嘛要停車,我心裡罵了一句。然後掏出兩百元丟給他:「到二環。」
「先生,真的要下班了,老婆孩子還在等著呢。」
我又甩過去二百:「加班費。」
「那好吧,看您挺急的,我就加會班。」
草他二大爺的,有錢能使鬼推磨,我不信你丫的小羊羔不吃麥青!
曲陌一直靠在我身上,鮮血還在不住的往外流淌,把我衣服都浸透了一片。她閉著眼睛,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在假寐,從窗外閃過的光芒映在她臉上,透露出一片安詳的神色。還好深夜交通舒暢,十幾分鐘,就到了老閻店舖。
我抱著曲陌進去,把他們幾個人都嚇壞了。老閻慌忙讓我把她放在沙發上,他的店舖有止血白藥,但傷口在後背上,我們先出去了,留下沈冰給她處理。
過了一會兒,沈冰從裡面出來說,後背創面很大,好像是受到重物砸擊,估計還受了內傷,這得送醫院。我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心想送醫院應該沒這個必要,曲陌有靈狐護體,不會有意外。再說敵人欲治她於死地,送到醫院必須得有人看護,現在還要防著寄宿鬼,內憂外患,我一個人也顧不過來。
我對他們說,從黃山經歷上看,曲陌體格強健,這點傷不會有問題,等做完法事視情況再說。
老閻問我:「靈血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