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節
我們一下無力的坐在地上,困在這兒還不如遇上鬼來的痛快,不是它死就是我們亡,就算死也死的痛快點。但現在可好,要活活餓死在這兒,那可真不是什麼好滋味。
陸飛和王子俊也沒心情鬥嘴了,都在轉頭看著身邊的岔道口,琢磨哪條才是活路。曲陌和沈冰都在看著我,每逢遇到難題,她們都把我當成了主心骨,雖然很榮幸,但也很悲哀,我什麼辦法都沒有。
我摸著鼻子想了想,然後念了召喚咒,把小白旗叫回來,它是從左邊一個岔口進來的,這又再次印證,我們的確是走錯了路。
叫出林夢希,問她剛才小白旗走的路是不是對的。哪知林夢希一搖頭說:「不知道,明明小白旗嗅到了那只血鬼的氣味,可是在岔道裡繞來繞去,始終走不到跟前。」
我的心又跟著沉底了,鬼也不是萬能的,她們也照樣會迷路。當下讓她回到小白旗裡,繼續往前找,我們這次就跟在後面。因為小白旗能嗅到血鬼的氣味,知道正確的道路在哪兒,多試幾次,或許是能找的。
可是這個想法還是失敗了,在岔道內轉了半夜,看看表已經是清晨六點,始終沒能走上正路。我忽然又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尋找地底的頭骨。剛開始以為每一個岔道都會有,但看著錯綜複雜的道路,那得需要多少人頭,再說其它岔道是按照尾須設計的,不是主幹,沒必要耗費這麼大力氣。
我們五人中,只有我跟陸飛帶了匕首,這次我是帶了從部隊退役時帶回來的軍刺,非常鋒利。如果地上是那種灰土的話,肯定如刺豆腐。不過我們都在岔道上,用手也摸得出地面有些是泥土有些是石頭,分佈極不均勻。但還是不放心的用軍刺挖了幾下,下面沒東西。
挨著岔道進去,最終竟然走遍了所有岔口,也找到頭骨,這讓我們全都感到非常驚詫,難道洞內還做了專門困人的陷阱,陷阱內沒有一條是正路?
當他們都想不通的時候,我忽然一拍腦袋,背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知道怎麼回事了。
沈冰眨著一對黑漆漆的大眼珠問:「你中邪了?」
我指著地上說:「你們看,這個地方我們不止來過一次,還留有挖土的痕跡,只是,有人把我們剛剛挖的小洞又給掩埋了!」
他們一聽都愣住了,齊刷刷的把手電照向我所指的地面。燈光齊匯,非常明亮,地上一片片泥土有動過的痕跡,並且印跡很新,是剛挖不久的。他們都吃驚的抬頭看著我,果然是我們前面開挖,後面有人埋土。手電光不是很明亮,不仔細看,絕不會發現這個情況。
陸飛衝我伸了伸大拇指,咬牙罵道:「是那個混蛋在耍我們?」拿著手電就出了這個路口,往外尋找。
王子俊皺眉問:「你怎麼知道是人幹的,誰能在這裡面不迷路?能躲過我們耳目的,只能是鬼!」
我跟他說,鬼是不大可能的,因為這兒的煞氣,鬼基本上無法生存的,估計也就出了那麼一隻血鬼。而血鬼也受了傷,這個時候它還怕我們找上它,怎麼還敢來招惹我們?
我們又想出針對這種情況的辦法,在所進過的每一個岔道口上做標記,用匕首刻下記號,這樣就不會走錯了。當我們從一個岔道退出來的時候,一看其他岔口上,全都傻眼,每一個岔口石壁上都做了相同的標記,哪個是我們的,不知道了。
第0362章 迷宮疑影
現在已經確定,真的有人在搗鬼,並且是一直尾隨在我們身後的,太可怕了,我們居然都沒發現。
草他二大爺的,要說有時人比鬼更可怕,那是真的。我們做天師的,不怕鬼,就怕人。鑽進這暗無天日的跟迷宮一樣的隧道裡,想找鬼都這麼難,偏偏給人捉弄的沒脾氣,對天師來說你,這不是天大的諷刺嗎?
曲陌跟我商量:「不行我們兵分兩路吧,這樣讓搗鬼的人不知道該跟那一邊。」
我搖頭說:「這樣不好,萬一走散了怎麼辦?」我擔心的不是沒道理,走錯一個岔道口,那我們可能永遠誰也見不到誰了。
陸飛為了拍曲陌馬屁,跟風說:「我們只進岔路口,又不深入,怎麼會走散。」
王子俊也跟著道:「就在這幾個路口進出,不會又危險的。」
他們說的倒是挺有道理的,可是我總感覺心神不寧,有種不祥預感。不過,現在也沒別的辦法,只有點頭說:「進路口不論發現有沒情況,馬上退出來,等著我們匯合。」
兵分兩路這個不用我安排,曲陌往哪兒走,那兩個小子鐵定跟到哪兒。我和沈冰相視一笑搖搖頭,走入了另一個岔口。剛一進來,我忽然就想到我們又犯了一個錯誤,這個岔道口是有問題的,不知道你們發現問題沒,我現在看到地面上我們曾經挖過的痕跡,就突然想到了。
這兒一排有七八個岔口之多,但就如陸飛他們所說,只進路口不深入,就不會迷路,可是我們怎麼還會傻逼的不斷重複進入相同的一個岔路?這七個路口又不是連環相套,而是並列在眼前的,我們竟然腦殘的做標記,竟然連這幾個數都數不清,那不是連幼兒園小朋友都不如嗎?
這說明什麼,這個岔路口在手電光芒之下,又給了我們一次幻覺,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想不通。想到這兒,趕緊拉著沈冰出來,大聲叫他們三個。聲音在洞裡不住迴盪,半晌卻聽不到他們回應。
沈冰臉色一變:「難道他們迷路了?」
我一垂頭:「不止他們,我們都迷路了。你再看岔路口上還有沒標記?」
沈冰抬頭一看,一下摀住了嘴巴:「天哪,我們剛才用匕首做的記號怎麼都不見了?」她走到跟前,用手去撫摸石壁,根本就沒半點被刮去的痕跡,這說明是沒人做手腳,而是我們壓根就沒來過這裡。
一進一出之際,道路就變得面目全非!
沈冰焦急的問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抬頭看著她沒回答,哥要是知道早告訴你了,還用你問嗎?
「那我們趕快去找他們。」沈冰拿著手電就往其他岔口裡照看。
我苦笑一下沒動地方,反而坐在地上。如果能找得到他們,我們就不用迷路了,還不如省點力氣,在這兒等他們來找。
沈冰在四處看了半天,也意識到找也是白費力氣,就坐在我跟前,把頭靠在我肩膀上,輕聲問:「你說我們還能出的去嗎?」
我為了安慰她,勉強笑道:「怎麼會出不去呢,別忘了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怕。」
沈冰點點頭,像只小貓一樣把整個上身都蜷縮在我懷裡,滿臉幸福的說:「就知道跟著你不會做寡婦的。」
汗,怎麼又把寡婦整出來了?這丫頭,我沒好氣的說:「我們還沒結婚,你就是想做寡婦都做不成。」
沈冰一聽立刻意識到又沒管好自己的嘴巴,忸怩的說:「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了,唉,反正說什麼你都聽不懂,土包子。」說完嘻嘻一笑,把頭也埋到了我的胸前。
我正想取笑她兩句,忽然聽到左邊一個岔道口發出了腳步聲,沈冰立即抬頭高興的說:「可能是他們回來了。」說著趕緊從懷裡出來,整理了一下頭髮,拿手電往那邊照過去。
那個岔道口內空蕩蕩的,一絲人影都沒有。我和沈冰站起身,走到跟前,往裡打手電,隱約看見深遠處,立著一條灰濛濛的影子,不像是曲陌他們。我的陰陽眼早就過了時限,肉眼一時也看不出這是人還是鬼。
那影子似乎伸出手,朝我們招了招,我不由心裡倒吸口涼氣,這不是鬼招魂吧?你們沒看過鬼片裡,女鬼站在淒迷的黑夜中,衝你一招手,你不由自主的跟過去,然後連皮帶骨都被她給吃光了。
管它是人是鬼,老子又不怕鬼,寧肯它是隻鬼,先過去看看再說。拉著沈冰就進了這條岔道,我們往前一走,那影子就開始往前移動,一直是處於手電光最弱的範圍內,只能模糊看到是個影子,根本看不清什麼樣一個生物。
那影子帶著我們一連繞過幾個岔道,正往前走著,突然小白旗在前面一個迴旋,就懸在空中不動了。有情況,小白旗發現了血鬼的蹤跡。我也拔出軍刺,蹲在地上挖開一個口子,果不其然,下面出現了頭骨,不過稀稀疏疏,不像洞口那麼密集整齊,看來當年建造這個風水局的時候,他們也不可能找到那麼多的人頭,到了中途只能偷工減料了。
「啊」前面忽地傳來一聲尖叫,聽著像女人的,我和沈冰急忙抬起手電,一看前面那條人影不見了。正感到奇怪,那條人影倏忽間又出現了,但卻顯得頗為臃腫,隱隱能看穿著紅色的衣服。因為無論多麼微弱的光線,紅色最為醒目,這個跟之前為我們帶路的影子大不相同。
我跟沈冰對視一眼,誰都沒開口,起身往前走過去。那條影子站在那兒呆呆不動,越往前,越加清晰看到那是個人,的確是穿著大紅衣服,站在小白旗下面。靠,這是吳大梁老婆,鼓著大肚子,當時雖然躺在棺材裡,但我看的非常清楚,絕不會記錯。
沈冰也認出來了,瞪眼看著我,小聲問:「怎麼會是她?」
我衝她舉手示意不要說話,因為我感應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隨著慢慢靠近對方,越發看清了吳大梁老婆情形,她的臉半點血色都沒有,眼珠往外暴突,形同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