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節
曲陌一瞪眼:「少噁心,再說你去門外吃去。」
王子俊嚇得吐吐舌頭,伸筷子假裝吃菜。而陸飛卻跟麻雲曦相對一笑,我不由愣住,這些日子只顧跟沈冰陶醉在二人世界裡了,沒注意陸飛居然勾搭上了麻雲曦。看他們笑的,那真是「狼」有情妾有意啊。
唉,多好的一顆大白菜,讓陸飛這隻小白豬給拱了!
看曲陌表情,對他們倆的情形也沒啥反應,看來這是早就達成了某種默契。說實在的,這樣也不錯,要不我都替曲陌發愁,一個姑娘怎麼嫁兩個「狼」啊?話又說回來,陸飛沒猴崽子專一,這小子見一個愛一個,首先是沈冰,接著是曲陌,最後又移情別戀麻雲曦,不如猴崽子矢志不移的就跟曲陌鉚上勁了。
陸飛自從聽說我不用再管魏子陵和小雪的事,就在縣城找了間門面,四個人開了個道家小店。他們這家店,那可真是威武,有天師,有靈狐,還有湘西蠱娘,末了一個鬼事弟子,跟我們習家鬼事店舖一樣,找遍天下獨一號!
這一吃完飯,他們都回城裡了,我也喝的熏熏然,回家睡覺。
傍晚時候,我還沒睡醒,羅先生找到鎮上,他說墳不能遷。一來是這是無主墳,不經人親屬同意,他不敢下手。二來大夥兒上午都看到我用紅布蓋墳了,知道那座墳有邪祟,哪家地皮敢讓它遷過去?
再有個事就是,羅先生年輕時跟老懷學的東西裡,就有從墳內引鬼的邪術,知道這墳曾經被術人動過,裡面的陰魂不是普通的貨色。要是硬遷的話,羅先生是絕對沒那膽子,搞不沒挖出棺材就沒命了。
他說的也是實事,我點點頭跟他說:「這樣吧,晚上我去趟楊仙廟,你在村口等著。如果能把這死鬼收了,那是最好,不然就得開棺封屍骨!」
羅先生一聽封屍骨三個字,就忍不住打個寒顫,眼裡寫滿了驚懼。對我來說,開棺沒什麼大不了的,對他來說,那可是十分恐怖的事。他要走的時候,被我叫住了,給他兩張正宗淨身符。
「謝謝習先生了,我用不著。」他嘴上說用不著,還是把符裝進了口袋。要知道畫符那不是誰都能做的,他畫出來的不過是像模像樣的廢紙,我那才是地道的茅山符菉。
「你被傻小子咬了一口,現在邪氣都拱到眉心了,再拱上頭頂,你就跟傻小子一樣都去廟門外賣糖葫蘆去吧。」我說的是實話,絕不是危言聳聽。
「啊,真的?」羅先生大驚失色。
「嗯。兩張符分兩次,燒了調成符水喝了。」
「謝謝習先生,我回去了。」
「等等,一張符一百,一共兩百塊!」我一伸手,對他這種騙人的混蛋,沒必要發善心白送吧?
羅先生猶豫了片刻,可能還是覺得我的符比較正宗,這才十分肉痛的掏出兩張大鈔遞過來。
他走之後,我摸著鼻子尋思,這只死鬼竟然被術人動過,那就不一般了。看來收是有點難度,還是做好開棺封屍的準備吧。本來想叫上陸飛和王子俊的,可是一想,他們一過來,麻雲曦和曲陌肯定跟著來,一大夥兒人太顯眼了。就讓羅先生和沈冰當助手,一樣搞的定。
沈冰一聽晚上又去楊仙廟,說不定還要開棺,她撓撓頭說:「我是很想去,可是老媽今天晚上要我幫她炒栗子,你就一個人去吧。你多大本事啊,我還不放心嗎?」說完就逃了。這丫頭,啥時候學會跟我耍花腔了?
第0615章 廟中魅影
晚上八點多,我收拾好傢伙出門了。剛走出村,就被沈冰趕上,她跑的氣喘吁吁,一邊擦汗一邊跟我嚷:「你怎麼這麼缺心眼,沒見今天老媽不炒栗子了嗎?走的時候也不叫上我。」
呃,我咋還變缺心眼了?就你還有資格送我這稱號?怎麼感覺怎麼是頭豬笑猴子傻。
「太危險了,這次開棺跟沈思思的棺材一樣的充滿了變數,你還是回去吧。」我說的是實話,誰知道術人在棺材裡加了什麼佐料。
沈冰咬著嘴唇說:「我想來想去啊,覺得要想勝過你,就得蠱術和道術一起學,所以決定跟你去了!」
今天上午剛剛下過雨,路上非常泥濘難行,自行車都不好走,所以我就決定步行。距離水柳莊也沒多遠,兩個人說說笑笑,半個小時的功夫就到了。
先到了村口,羅先生在那兒等著呢。
他本名叫羅玉山,今年四十五歲,跟第一任老婆過了二十年,也沒生下一男半女,三年前老婆因病歸西。前年又娶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比他小了十多歲,可是一年多一直沒動靜,可把他急壞了。到處燒香拜佛,去年終於懷上了,今年剛過年生下一個兒子,你說盼了二十多年盼來的一個小心肝,今天被煞氣入侵,能不著慌嗎?
我交代他帶的東西都拿來了,鐵鍬、鐵鎬還有一隻大公雞。
轉頭看到那邊楊仙廟廟孤零零的矗立在黑暗裡,並且旁邊還有一座非常詭異的墳頭,讓人心裡感到發毛。
來到廟門外,就覺得背上涼颼颼的,這也沒颳風啊,忍不住回頭。
「吧嗒吧嗒」從簷角上滴下的水珠落在台階上,發出清晰的響聲。我頭皮一麻,把手電照向墳頭,紅布不見了。
緊跟著聽到廟裡似乎有動靜,趕緊把手電關了,小聲問羅玉山:「誰把墳頭上紅布扯掉的?」
「不知道,傍晚回來時還看見在上面蓋著。」羅玉山說。
「廟裡可能有人,我們小心點。」我說著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慢慢踏上台階。
他們倆跟在我身後,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廟門緊關著,也沒上鎖,就聽裡面有人在說話,聲音不是很大,聽不清說的是什麼。現在的廟門上都不用窗紙了,裝的都是玻璃,於是湊眼往裡瞧。
今晚月光挺明亮,透過門窗投射進去,在地上撒下一片銀光。一條黑影坐在供桌上,小聲在嘀咕著,一雙腳在桌下蕩來蕩去,看著挺悠閒。
「是傻強子。」羅玉山小聲跟我說,又怕我不知道傻強子是誰,跟著補充一句:「就是賣糖葫蘆那個傻小子。」
「他經常住廟裡嗎?」沈冰小聲問。
「嗯,他從小一直住在廟裡。」
既然是傻小子,那就不用有什麼顧慮,才要伸手推門,忽然間看到傻小子頭頂上出現了一條詭異的黑影!
那是什麼東西,一時還看不明白,因為月光就照到供桌前面,包括傻強子看著都是很模糊。不過我心裡毫無來由的怦怦直跳,感覺這玩意肯定是邪祟,說不定就是墳頭裡的女知青。
黑影就像一條長長的舌頭一樣,慢慢的垂到傻強子腦門上,慢慢的蜷曲起來,又像是一盤蛇。但盤好之後,上面依舊是長長的一條黑影,似乎身子特別長,另一端懸在房樑上。這盤黑影緩緩蠕動,在傻強子頭上摩擦著,留下一道道液體。
太黑了看不清,那玩意是血還是水,總之覺得很詭異。
此刻四週一陣寂靜,聽得見羅玉山吞唾沫的聲音,他結巴著問:「那,那,那是啥玩意?」
「那,那,那好像是黃鱔吧?」沈冰也這味。不過挺會替自己減壓,連蛇都沒敢說。
我心想管它是什麼玩意,正好出來了,倒省的去找它。從包裡拿出那只做好的收鬼瓶,手心裡扣了八枚銅錢,就要去推門。
這個時候突然「嘎嘎嘎」響起一陣烏鴉叫聲,草他二大爺的,插嘴插的真是時候,讓我們全部嚇了一大跳。羅玉山掉頭就跑到了台階下,沈冰也緊緊扯住了我的衣服。
「咱們還是回去吧,聽到烏鴉叫不吉利。」沈冰顫聲說。
我差點沒趴下,遇鬼就是不吉利,要是怕就不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