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節
等他們一出去,我立馬關門,請出了死耗子,它一看到八隻燒雞和兩瓶老白汾,兩隻小眼珠放藍光,哈喇子順著嘴巴流下去,那模樣就像餓了幾天的野狼一樣。就見它一手抓起一隻雞,瘋狂啃了起來,也沒察覺少買了兩瓶酒。
「別噎著,慢慢吃。你去鄭家看到啥情況了嗎?」我這兩天啥都沒吃,肚子早空了,看著死耗子吃的那個香,肚子開始咕咕叫,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你也餓了吧,我老人家都聽到你肚子叫了,你也吃吧。」它含糊不清的說道。
我一聽這句,那還客氣什麼,抓起一隻燒雞吃起來,還打開一瓶酒,倒進水杯。我們倆啃著燒雞,你一口我一口的輪流喝著小酒,感覺特別舒坦。
一邊吃死耗子一邊說,凌晨他跑到鄭家,整座豪宅空無一人,它在宅子裡轉了幾圈,發現有個地下室,用的是非常高級的電子鎖。不過這怎麼難得倒它老人家,從縫隙中透入,結果發現了一個令人震驚的秘密。
我停下嘴巴,瞪著他問:「啥秘密?」
誰知死耗子砸吧砸吧嘴唇,斜著小眼珠盯向酒瓶說:「你還差了兩瓶酒呢,等補齊了我再告訴你。」
暈倒,其實我不是故意少買兩瓶,而是身上現金不夠了,我這人打小不喜歡欠賬,所以就少買兩瓶。
「您是大神,怎麼會為了這點小事斤斤計較呢,我一會兒就再您買四瓶去。」我舔著臉笑道。
「別拍我老人家馬屁,這不管用,我老人家不見兔子不撒鷹,不見白酒是不說秘密。」它搖頭晃腦的說著,又啃起燒雞來。
正說著,沈冰過來了,一聽咋地,死耗子又來老一套,於是一把將它手裡的燒雞奪走。
「這也別吃了,丟出去餵狗!」沈冰說著將桌上剩下的幾個燒雞一起兜起來就要開門。
「別,別,我老人家還沒吃飽呢。好好,我說,我說。」
沈冰噗嗤笑了一聲,回頭把燒雞又放回桌上。搞的死耗子哭笑不得,讓我感覺挺好笑,也就沈冰能治得了它。
死耗子跟我們說,鄭家地下室內,藏著好幾十顆黑珍珠,還有一個巨大的煉丹爐。東側一個角落裡隔出一個斗室,有個人住在裡面,睡的正香。看這人的外表神態,不像是個看家護院的保安,倒像是個高官或是富商。
它才要去瞅瞅還有其他東西沒有,就聽到外面傳來聲音趕緊出去了。按照它的話來講,自己是大神,萬一被人發現,大神不請自入,那不是跟樑上君子一個行徑麼,寧肯死都不能丟了這面子。
我聽了不由吃驚,鄭家地下室怎麼會藏著那麼多黑珍珠?我一年不過做出幾顆而已,四年加起來不過十多顆,其餘的從哪兒來的?難道從我祖宗起始,煉製出的黑珍珠都被他們收集起來,現在全都落在鄭老闆手裡?
這簡直有點不可想像,你一個倒煤的,怎麼會倒起了黑珍珠這麼貴重的玩意,並且好幾十顆之多?還有那個巨大的煉丹爐,如果不是道家弟子,是不可能會用的,那需要焚符唸咒,外加道家修為,一個普通的煤販子,怎麼可能會用這種東西,想想都覺得可笑。
再者,用煉丹爐要把黑珍珠再煉成什麼呢?
我這一出神,死耗子後面講的啥沒聽清楚,就聽它說跟著趙成實,跑到了鄭老闆老婆的居處。這兒是個兩層小樓,趙成實功夫很了得,跟壁虎一樣爬在牆上,躲在窗戶底下往裡偷瞧。死耗子就躲在他的身後,兩個幾乎擦著身子,可是趙成實根本發現不了死耗子。
屋子裡亮著燈,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坐在沙發上,而鄭老闆跪在地上耷拉著腦袋,像個在審的犯人似的。聽說話意思,女的是他老婆,男的是他小舅子,一直在逼問,東西藏在哪兒。
鄭老闆裝聾作啞,低著頭就是不出聲。
這時忽然停電,屋子裡的燈熄滅了,跟著聽到鄭老闆老婆和小舅子的驚叫聲,隔了片刻,燈再亮起的時候,發現鄭老闆不見了。趙成實急忙滑下牆壁,翻牆出去。然後死耗子就回到了店舖,鑽進鏡子美美的睡了一大覺。
我問:「這就完了?」
「是啊。」死耗子這時把燒雞吃的也差不多了,伸著懶腰打個哈欠說:「我再回去補個覺。」
「先別走。」我急了,「你當時為毛不跟著看看誰把鄭老闆帶走了,還有趙成實去哪兒了?」
「那時天快亮了,大神也不能大白天的跟蹤人,讓人發現會嚇著的。」它振振有詞的說。
我不由心頭有氣,別跟我提大神好不好,沒好氣跟它說:「趙成實可是個殺人惡魔,並且一個勁的想害死我,你當時在他後面只要伸下手,就能幹掉他,為什麼不動手?」
「大神是不能殺人的,有道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時辰一到,黑白無常就會……」
草,它跟個雞婆似的囉哩囉嗦的跟我講起道理了,我氣的一揮手:「你還是回去睡覺去吧!」
第0717章 聽八卦
死耗子回小白旗後,我問沈冰,剛才我想事情出神那段時間,它講的是什麼,怎麼會跟上趙成實了。沈冰說,趙成實是去鄭家似乎找什麼東西,進入屋內翻箱倒櫃的發出很大聲音,才把死耗子驚出地下室。趙成實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想要的東西就翻牆出去,死耗子就跟他在後面了。
我摸著鼻子心想,趙成實去鄭家,我估摸著也是為了黑珍珠。死耗子所說的這個地下室,應該很隱秘,趙成實沒找到任何線索,就離開這兒去鄭宇陶大老婆家。而他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還有管太平為什麼要偷白欣語,他趙成實看似不是一夥兒的,目的是什麼呢?我總覺得白欣語的死,其中有很大文章,並且這個女人也似乎不是個簡單人物。再延著這條線往下尋思,鄭老闆在黑暗中失蹤,會不會跟管太平有關?想到這兒,我眼前一亮,似乎捕捉到了一點什麼。
到了中午,我跟沈冰說:「咱們去印子叔飯館吃飯去。」
沈冰一愣:「有沒朋友招待,幹嗎要去飯館啊?他們做的飯還不如老媽手藝好。」
「跟我去就知道了。」
把店舖門關好,裡面可是放著五個嬰兒屍體呢,萬一被誰發現,那整個鎮子就會炸窩了。
我們來到飯館,印子叔熱情的招呼我們落座。我小聲問他這兩天還有沒有邪祟來過,他笑著說自從在門頭上貼了符後,這禍害一直都沒敢再來。我點了兩個菜,要了一瓶白酒。印子叔很快把菜端上來,我看看飯館就我們一桌客人,讓他坐在對面,陪我喝兩杯。
印子叔也是個喜歡喝酒的人,一聽就樂呵呵的坐下,幫我倒上酒,我們一邊喝一邊閒聊起來。
我問范小兵被抓進去之後,聽說鎮上的產業賣給了城裡一個富商,這人是誰啊。我經常出門在外,就算在家也很少有時間出來,所以鎮上發生的一些事,我簡單聽王子俊說過一點。但他也不過知道點皮毛,要想清楚內情,打聽印子叔就成了,因為飯館這地方是最八卦的場所,有啥新聞還有飯館老闆不知道的。
印子叔整了一口小酒,砸吧著嘴唇說:「聽說范小兵的買賣不是他一個人的,而是跟城裡一個姓鄭的一塊干的。他進去之後,那個鄭老闆就來到鎮上,給了范家一筆錢,把產業全都收了。重新開業那天,請了很多城裡大官和名人,聽說還有附近最出名的風水大師管太平也來了。」
我聽了這番話,心裡豁然明亮,明白怎麼回事了。
印子叔又說:「我還聽說,這位鄭老闆其實並不做主,大權都在老婆手裡掌握著。那次開業,管太平大師過來,沒有經過他老婆同意,據說在宴會上他被老婆當眾數落的下不來台。後來管太平沒吃飯就匆忙走了,鬧的很不愉快。」
我心想這就對了,他老婆用的風水師跟管太平不是一個道士的人,當然會出問題。
印子叔這一喝酒,就打開了話匣子,說姓鄭的這個老闆那次被老婆弄的灰頭土臉,就懷恨在心,後來公開把小老婆領進門跟她叫板。雖然說財政大權在老婆手裡掌握,但他也不是個慫包,這些年自己背著老婆做了不少大買賣,掙了很多私房錢,不怕跟老婆翻臉會變成窮光蛋。鄭老闆今年就帶著小老婆在鎮上住過幾天,那女人大家都可是見過的,太漂亮了。
沈冰噗嗤笑道:「大叔,你這都是聽誰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印子叔嘿嘿笑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咱們鎮上有兩個萬事通,經常在我這兒喝酒,什麼消息都有。」
我跟著笑兩聲,摸著鼻子尋思,白欣語原來在鎮上住過,我說難怪她怎麼會對我印象這麼深。僅憑腦袋落地閉眼前,那一絲短暫的記憶,怎麼可能把我記得這麼清楚。何況,她怎麼可能這麼巧能在縣城飯館找到我,分明是早有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