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節
雷老萬失望的跟小妖精對望一眼,小妖精這才臉上出現了懼意,搖頭說:「陳敬波從小練過武術的,乾爹找了黑道上的人,都沒擺平他,這根本做不到。剛才以為你有辦法的,誰知也是個沒……」
她說到這兒停住,下面的話應該是沒用的慫包吧?原來她剛才神色鎮定,那是覺得我能說出個所以然,就肯定能破解。你個小妖不是一直在玩我嗎,我要不讓你擔足心,我就不是爺們。
我乾咳兩聲說:「那就沒辦法了,準備後事吧。」說著起身。
雷老萬趕緊站起來一把拉住我的手說:「習先生,你再想想辦法,這可是我老同學唯一留下的骨肉了,要是再有三長兩短,我死都沒臉見他。」眼睛一紅,情緒十分激動。
小妖精嘴一扁又哭了起來,看來是又開始害怕了。
我心說還沒跪地哀求呢,火候差點,歎口氣說:「除鬼我在行,可是破解邪法,我真是辦法不多。你們另請高明吧,以免耽誤了小潔的性命。」掙脫雷老萬的手,就要走向門口。
「習先生,你要能治好小潔,我願意拿出一半的家產做謝禮!」雷老萬在後面哽咽的叫道。
聽了這句我心頭就打個突,草他二大爺的,雷老萬具體家產不知道有多少,但傳言過千萬,起碼也能給五百萬吧?但哥們不是愛財的人,那更不能答應的痛快了,否則讓他們以為我貪財。
轉回身說:「不是錢的問題,只是真的不好辦。」
雷老萬一見我話頭有鬆動,拉著小潔跪在地上了,誠懇的說道:「習先生,治好了小潔,那一半家產就當是嫁妝帶到習家。」
我一下就愣住了,這話什麼意思,要把小妖精也送給我啊?這就免了,我家還有只小母老虎呢,還讓不讓我活了?
我見他們都跪下哀求了,火候差不多了,不能把事做的太老。於是走回來把他們倆扶起來說:「錢我不收,人我也不要……」
「你是不是嫌我長的難看?」小妖精這時候還有這心思跟我較真。
我慌忙搖手:「不是那意思,我有老婆了。你的毛病,我想想吧,不是還有兩天時間嗎?」
「加上今天才不過兩天。」小妖精又糾正我。
「今晚我想個法子,幫你破解三邪歸陰。」我還是利索點吧,實在受不了這小妖精。
第0869章 大嫂的另一隻皮鞋
雷老萬父女一聽我答應了,喜出望外,看看表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多,就拉著我要去酒店吃飯。我說飯就免了,我先借用一下洗手間。把洗手間門反鎖,拿出羅盤又做了一次搜魂大法,發現腳骨灰的落點就據此不遠,在菜市場西南方。
於是把這張顯露出準確路線的紙折好裝進口袋,出去跟他們父女告辭。雷老萬是苦苦挽留,我堅定不移的拒絕了,指著西南方向說,去那邊辦點事。
他們父女立刻臉上變色,說陳敬波就住在那邊,莫非我要去奪紙人?我一愣,還真沒想到這小子,原來一切都是他在搗鬼。那我更要去看看了,如果可能的話,順便把三邪歸陰的那張紙人奪過來,也省了晚上再來做法破解,能不見這小妖精還是不見的好,看見她實在心煩。
雷老萬父女把我送出門,恰巧那幫小伙子又叫了幾個五大三粗的幫手過來,雷老萬一皺眉說:「這是我的女婿,剛才他們小兩口鬧玩著玩的,大家不必當真,都回吧。」
我勒個去的,我啥時候答應當你女婿了,都明說哥們有老婆的。不過這麼一說,那夥人也就洩氣了,沒再追究挨打的事。
從菜市場出來,沿著一條水泥路,往西南走了大概一公里左右,看到一片低矮的民房,雷老萬說這些民房大部分都出租給了從農村來打工的人,跟陸飛租住屋那邊情況是一樣的。從西往東數第三戶,就是陳敬波租住的地方。
站在門外,我對這個傢伙挺感興趣。一個保潔工,還是來自農村,居然前後勾搭上兩個富家小姐,還為此殺死了前女友。心狠手辣不說,要知道能勾引到白富美,那應該是絕對有魅力的男人。
輕輕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沒人開門。我把耳朵貼在門板上,也聽不到裡面有什麼動靜。心想可能他們都出去工作了,現在都不在。我在門口徘徊了幾分鐘,見四處非常寂靜,很久不見有人在出現,估計住在這兒的民工白天都在市內幹活,晚上才回來。正好趁機摸進去找東西,省了很多麻煩。
做賊總是心虛的,這句一點都不假,一邊拿出身份證從門縫捅暗鎖,一邊不住的轉頭看著四周。一般民工的住所沒有貴重物品,所以在防盜上也不上心,再說再好的鎖,還不都是鎖好人的嗎,賊要偷你,無論你什嗎防盜鎖,統統有辦法打開。他們用的鑰匙,比你原配的都好使。
身份證插進門縫捅了幾下,卡噠一聲門鎖就給捅開了。我急忙閃進去,把門關上。這個房子太簡陋了,居然沒有窗戶,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空氣質量也相當的不好,非常潮濕,也充滿了難聞的氣味。
霉腐和腳臭的氣味裡,混攪著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因為攪和在一起,變得特別古怪,感覺熟悉,又說不出在哪裡聞到過。
打開小手電,在門口處就看到了髒亂的地面上,有一串泥腳印。要說這個地方雖然有點偏僻,可是門外修了一條水泥路,一直通到馬路上,按說不應該出現泥巴的,顯然住在這屋子裡的人,曾經在泥濘的道路上行走過。
我心頭一動,難道陳敬波這小子就是劫走大嫂然後又在玉米地毀屍滅跡的那個人?想到這兒,當即順著這串泥腳印,往裡面照看。屋子裡有四張床鋪,幾乎佔據了整個屋子的空間,髒兮兮的很凌亂,褲子、褲頭和臭襪子丟的到處都是。一看這四個人全是邋遢的傢伙,平時不喜歡收拾東西。
這串泥腳印通到最裡端左側一張床前,一雙沾滿了泥水的運動鞋引起了我的注意。快步走到跟前,鞋子還是濕的,說明昨天下雨的時候,這人穿著這雙鞋去過泥濘的地方。還有床頭上搭著一身沒有完全乾透的衣服,我忽然聞到了一股汽油味,哦,我說怎麼會有種熟悉的味道,原來是這種氣味攪和在臭氣裡,那就變得很古怪了。
我不由點點頭,基本上確定,毀屍滅跡的是這人了。又在衣服口袋裡翻了翻,掏出兩張潮濕的黃符,一看就是邪派的咒符。還找到了一張身份證,上面名字就是陳敬波。從照片上看,這小子長的的確有點帥。
揭起床鋪找了找,沒別的惹眼東西,又在床底下看看,發現了一隻女人皮鞋。看到這只鞋,我後背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那是大嫂的。與墳丘南邊找到那一隻,正好是一對。在鞋子一側,有一隻皮箱,拉出來打開,一堆衣物中,藏著一隻用邪符封口的小瓷罐。揭開一看,裡面有少許骨灰。
草他二大爺的,已經不用再想了,一切都是這小子干的!
我又接連搜遍了另外三張床底,也沒見到大嫂,可能人沒藏在這兒。她已經變得很邪異,這屋子還有三個室友,藏在這兒肯定露餡,並且搞不好大嫂還會害死人的。
然後又找了半天,再沒找到有用的東西,也沒找到毒害小妖精的那張紙人。我怕在這裡待久了,會被人發現,就趕緊溜出去把門重新鎖上。一邊往馬路上走,一邊想著這些事。陳敬波起初殺死若若,唯恐她知道了這件事找他算賬,可能去找趙成實幫忙,正巧這雜碎要用鬼找魅寶,順手收了,把骨灰給扣住。
不過這其中顯得很矛盾,一,陳敬波怎麼會知道趙成實會法術?二,按照現在的情形看,陳敬波邪術功力一點都不遜色於趙成實,為毛要找他幫忙呢?三,如果說他們是一夥兒的,可為什麼現在陳敬波要害死趙成實全家?
還有,趙成實床底下那根死人腿骨怎麼解釋?
正往前走著,驀地瞥見一個年輕的小伙子,跟我迎面匆匆走過來。當我們擦肩而過時,看清了這人相貌,讓我心頭就打了個突,這不是陳敬波嗎?不會錯,照片上下巴上有個黑痣,這人也有,那絕對是他!
我立刻停下腳步,左右看看四周沒人,心想要不要就地把他拿下?
正在踟躕之中,迎面又跑過來一個人,大聲叫著:「敬波,你等等我。」
草,沒機會了。
第0870章 狗腿灰
我假裝蹲下繫鞋帶,等這人從我身邊跑過去,偷偷回頭去看。陳敬波停下腳步,等那人跟上,兩個人不知道唧唧咕咕說了什麼,慢慢走回住處。我就躲在路邊一棵大樹後面看著,等了一會兒,見他們倆從屋子裡出來,也沒發現到我,逕直往前上了馬路,正好過來一輛公交車上去開走了。
草他二大爺的,咋不知道公交車還通到這麼偏遠的郊區。人跟丟了沒關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我現在發現自己一身衣服皺巴巴的,滿是泥污,想起跟小妖精那麼漂亮的美女站一塊,當時怎麼就沒有絲毫自慚形穢的感覺呢?難怪陳敬波這兩個人遇到我都沒多看一眼,估計拿哥們也當民工兄弟了。不行,我得先回去換身衣服去。
上了馬路攔住一輛出租回到家。一進門,老媽看到我這身打扮,是一臉的心疼,趕緊問我吃了午飯沒有,我說還沒呢,就讓我先去洗澡,她馬上下廚去做飯。我跟沈冰吐吐舌頭,急忙鑽進衛生間去了。
洗完澡出來,問沈冰趙曉生呢,她沖老媽臥室努努嘴,說這孩子回來後心事重重,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肯出來。我推開房門,見曉生正趴在窗台上,看著外面呆呆出神。現在也沒找大嫂在哪兒,覺得還是別跟他打招呼了,以免他再問這個問題讓我無法回答,於是又把門輕輕關上。
老媽這時做好了飯,現在已經下午兩點多,他們都吃過了。但老媽和沈冰還是陪著我坐在餐桌前,老媽沉下臉,卻始終沒說什麼。我當然更不敢開口,悶頭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