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節
我不由就回頭了,沈冰是跟著我回頭的。
發現一個女人穿的相當暴露,後面跟著一個男人,一前一後的往前跑。我一愣,這不是表演搖頭舞其中一個女演員嗎?好像表演還沒完,怎麼就跑出來了?起初我以為是因為有色狼要對她不利,當他們跑到跟前才要上去大發愛心的時候,聽到他們倆對話,才知道不是這麼回事,原來他們認識。
女的一邊跑一邊問:「到底因為啥事?」
男的回答:「不就是前幾天,你爹收留了一個人妖,現在惹禍了。你媽叫你趕緊回去,怕回晚了,見不到你爸最後一面。」
說著話,他們倆從我們身邊跑過去,就聽女的又說:「你說的那個人妖自稱姓王,本來是男人,被人……」說到這兒,他們倆跑遠就聽不到後面說的什麼。
我和沈冰同時一驚,對望一眼,這個人妖會不會是王子俊?
第0896章 追查人妖
雖然說這事不可能那麼巧,但無巧不成書的事是太多了。巧到我們總遇到鬼,最後總被我們消滅,又有啥理由不相信巧合呢?
沈冰跟我是同樣的心思,我們倆同時往前一甩頭,就快步跟上去了。那女的因為鞋跟太高,最起碼有十二厘米,聽著聲音挺急促,可實際並不快,步子太小,大了會崴腳的。所以我們也沒怎麼費力就追到了後面,這會兒他們倆不說話了,只顧往前跑。
開始我以為他們家就在附近,沒想到他們是往去火車站那趟公交車站牌跑去的,我和沈冰跟著擠上去,一路就到了火車站才下車。偷偷聽他們商量,要坐到寧城再倒汽車去什麼北廟鄉。靠,那是遼寧和內蒙交界處,有六七百多公里呢,我們要是現在跟著上車,恐怕兩天都回不來,行李都在酒店內怎麼辦?
好在他們買的這趟車票,還有一個多小時才開車,我讓沈冰在這裡盯著,我飛快跑出火車站,打車回酒店把房退了,拿著行李趕回來。剛好沈冰也買好了車票,這趟車十幾分鐘後就要開車了。
我們運氣還不錯,買的票跟他們是同一個車廂,中間就隔了幾排座位。坐下後,只要伸長脖子往前就能看到他們倆。現在女的也穿上了一件衣裳,不像演時出那麼暴露,否則肯定要噴出一大片鼻血!
這趟車也不是動車,足足開了七個多小時才到站。下車已經是下午六點多,然後跟著他們又坐上大巴進山了。這一進山,我們可就傻眼了,這兒的乾燥氣候要比我們那兒可厲害的多,隨著車輪轉動,揚起的黃土塵沙,不能說遮天蔽日,塵煙滾滾總是有的。山上植被倒是茂盛,就是被遮蓋了一層黃土。看上去總覺得喉嚨裡哽咽了啥玩意。
聽車上一位喜歡說話的老人說,這是遼寧與內蒙交界的地方,出了這片大山,再過一條老河溝,就是內蒙大草原了。由於是三不管地帶,交通又十分的不方便,所以附近一帶山區比較貧窮。這條土路那還是多少年走出來的,崎嶇難行,只能走到黑鬚溝,前面就沒路了,而距離黑鬚溝一帶的山村有的最遠的有七十多里山路,都要靠步行。
而這兒距黑鬚溝也就三十多公里,那要走兩個小時,可見這山路又多難走。我們在火車站聽到那一男一女提起他們家好像叫南五坡,我們就小聲問這老人此地距離黑鬚溝遠不遠。
老人一聽就睜大了那雙渾濁的眼睛,跟我們說:「小伙子,南五坡就是我說的距離黑鬚溝最遠的村子,有七十多里呢。你們不該今天進山,在城裡住一夜,明早坐車,從黑鬚溝到南五坡,步行少說也要走七八個小時。」
我們不由翹了辮子,我勒個去的,敢情人家是急著回家連夜趕路,把我們給坑了。到黑鬚溝差不多就九點,然後再步行七八個小時,就天亮了。
老人說話聲音大了點,那女演員和那個男的聽到,坐在斜對面奇異的看著我們倆。這一車人,除了她跟我們倆穿的比較時髦外,大都是比較富有山裡人打扮那種特色,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我和沈冰被他們看的有點心虛,急忙轉過頭看著窗外。這是那個女的跟男的小聲說:「鴨子,我咋看他們這麼眼熟呢?」她儘管聲音壓的很低,但我們畢竟距離太近,從聲音中猜也猜出是什麼話。
那個叫鴨子的男人說:「似乎在火車站見過,可能是跟南五坡有親戚吧。」他倒是說話挺大聲,不怕我們聽到,然後又大聲問我們:「哥們,你們也是去南五坡的?」
我轉回頭看看他,笑道:「是啊,你們也去南五坡?」假裝不認識他們。
「是,我們家就是南五坡的,你去南五坡是……」
我斜目瞅了瞅一臉好奇的女演員,笑道:「我有個兄弟前幾天給我捎信,說去了南五坡,因為身上沒錢了回不來,所以我們就專程來接他的。」
我這麼一說,鴨子感興趣的問:「前幾天南五坡可沒外人來過,你那個兄弟是不是騙你的?」
我和沈冰對望一眼,心說難道我們聽錯了,他們說的那個姓王的人妖不是在南五坡?要真是這樣,我們可就倒足大霉,為了一句話巴巴的跑東北大山裡,那不是吃飽了撐的找罪受嗎。
「我那個兄弟王子俊可是個厚道人,他不可能跟我說謊。老哥你就沒經過這個人?」我盯著鴨子問。
鴨子和那女的頓時臉上變色,我看得真真切切,的確是臉色跟剛才大不一樣。鴨子轉頭跟女的相互對看一眼後,搖搖頭說:「沒見過。南五坡對面還有個北三坡,你是不是聽錯了?」
看他這意思,是不想讓我們去南五坡,而從他們表情上看,那個人妖在很有可能就是王子俊。不然,他們不會聽到這個名字臉上變色。但他們似乎也不是壞人,因為收留這個人妖,橫禍降臨。我心裡一直隱隱感覺到,這女的家裡遭遇災禍的事,與小妖精這種邪教有關。
我微微一笑說:「這南和北,五和三,差別這麼大,怎麼會聽錯。反正都來了,就去看看,如果他不在我們就回去。」
鴨子和那女的又對望一眼,然後就不出聲了。
那個老人挺愛說話,一路上跟我們說個不停,在顛簸的路途上,倒也不寂寞。眼見天色逐漸暗下來,外面揚起的塵沙,都變成了黑色,跟漫天鬼氣一樣,看著有點瘆人。老人跟我們說,這趟車上的人,大部分都是距離黑鬚溝三五里路,一般九點以後,就不在山裡走夜路了。他看我們我們倆是外地來的,就跟我們提個醒,這山裡有精怪。
沈冰感興趣的問都有什麼精怪,我們可是見過鬼狐,殺死過狼妖的,還能有啥精怪比狼妖厲害?
老人說,東北大山裡,最出名的精怪就是黃皮子,其實就是黃鼠狼。因為在大山深處吸取了靈氣,久而成精,專門禍害人。有很多小孩在半夜被偷走,第二天早上會發現小孩只剩下一堆骨頭了。
不過最近幾年,黃皮子不知道怎麼越來越少,可是半夜走山路,還是容易出事。前兩天,就有個小媳婦跟丈夫吵了架,一氣之下半夜回娘家,第二天有人發現了她的一隻鞋,人卻失蹤了,連點骨渣都沒找到。所以,住在距離黑鬚溝遠的對方,都不敢這時辰往回趕。老人還說,黑鬚溝專門有個為遠路人提供的客店,勸我們就在那兒住一夜明兒早再去南五坡。
第0897章 鴨子撞邪
聽著老人講的故事,再看看車窗外黑濛濛的大山影子,彷彿就覺得有黃皮子還有說不上來的精怪,躲在黑暗深處正流著口水,猙獰的盯著我們呢,背脊上不住冒涼氣。
黑鬚溝到了,大巴就停在老人所謂的客店大院內。這個地方原本就是個荒涼的山溝,因為出山方便,很多人都遷徙到這兒,現在變成了一個附件一帶最大的村子,大概有七八十戶人家。
客店就在一進村正沖大路,大門敞開著,北面只有一排屋子,有六七間。因為明早還要拉上去出山的乘客,大巴停也就在這兒過夜,老人說房費很便宜,一個人一晚上才十塊錢。
我和沈冰就動心了,現在風也大,刮的是滿天塵土,要走七八十里路到南五坡,那簡直不是人能受得了的。老人就住在附近三里之外的一個村子,他勸我們幾句走後,見鴨子和那女的也不住店,匆匆出了客店大門,一路往南去了。
沈冰是不打算夜裡趕路,但我擔心這倆人,萬一在路上遇到精怪咋辦?又怕沈冰懷疑我對那女的有「愛心」,不敢說實話。就跟沈冰說,這客店看著非常簡陋,屋子裡肯定特別髒,特意拿竹蟲谷瘋丫頭的屋子舉例,說不定這兒還不如瘋丫頭屋子好呢。沈冰一聽,立刻就改變主意,寧肯吃點黃土,也不住那種嗆死人的臭屋子。
我們倆跑到村子裡的小賣鋪,賣了幾節電池,打定主意走一夜山路了。我們就耽誤了幾分鐘時間,再往南走,失去了鴨子他們的蹤影。好在老人在車上給我們指了路,一直沿著往南這條山路往前走,見到岔道不要拐,走個七八十里就到了。
沈冰從包裡拿出一件上衣把頭臉蒙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對眼睛,你別說,跟阿拉伯女人裝扮差不多。不過拿開手電再看,就像一隻山鬼了。
她緊緊挽著我的手臂,我拿著手電照路,往前走去。這條羊腸小路左側是山坡,右側是深溝,我們走起來也是小心翼翼,因為有些地方簡直是深淵,一不小心可就千古了。小道崎嶇難走,一個小時下來,只走了不到十里地。到現在也沒見到鴨子他們兩個身影,看來他們走慣了這條路,速度要快的多,我們怕是追不上了。
現在我有點後悔,嚼著嘴裡的塵沙,那個難受,真該在黑鬚溝住一夜。現在說啥都晚了,誰讓我當初糊弄沈冰,她打死都不肯回去了。走著走著,看到了一隻鞋,是粉色的女式運動鞋。我記得那女的在火車站,就是把高跟鞋換下來,穿的就是這種運動鞋。
我和沈冰都吃了一驚,把鞋子拿起來看看,嶄新的鞋面,絕對是那女的留下的。我們拿手電往前照了照,也看不到人,再往道右側看看,下面的手電照不到底的深谷。人應該不是掉下去了,否則我們不會聽不到動靜。
但她把鞋丟在半路上,說明是遇到了麻煩,慌張跑路才出現了這種情況。莫非黃皮子出沒了?一想到這兒,頭皮一麻,跟沈冰對望一眼。她的目光中也充滿了驚恐,苦著臉問:「他們是不是遇到了邪祟?」
我點點頭,八成是這樣。於是把鞋裝進包裡說:「我們快點追過去看看。」
我們倆撒開腳丫子,往前快跑起來,一口氣跑出七八里地,都沒見到人影。草他二大爺的,他們不是走岔道了吧,害我們跟野狗似的狂追,最後撲個空。我們停下腳喘著氣,拿手電往四處照看,這兒右側山溝不是很深,坡也很平緩。但坡上長滿了大樹,裡面黑漆漆的,看起來挺陰森。
「土包子你看,樹枝上掛的是什麼東西?」沈冰指著一棵低矮的樹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