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節
「他現在還跟張小川混一塊,我總覺得他有問題。我想看看,龐富榮怎麼對付屍變。」
說著話,就聽到撲嗒撲嗒跳步聲從對面門裡傳出,隨後跳出兩條黑影。咕咚咕咚全都直挺挺的趴在地上,不住在地上瘋狂舔著血水。看到這副詭異的畫面,我都忍不住頭皮發麻。
兩個死玩意跟蛇一樣,不用手腳往前慢慢蠕動,一路拱到龐富榮門前。我心頭一跳,好戲開鑼,哥們要搬個板凳坐這兒好好看戲。
「咚咚……」
兩個死玩意在黑暗中,不住的用腦袋碰撞門板,顯然地面上的血水舔完了,聞到門縫裡的血腥味,要撞進去。
「老爸,死東西怎麼跑我們家門口了?」小蕾驚恐的在裡面叫道。
「你快回屋,我來對付。」龐富榮焦急的說。
我心說你一個算命先生,有啥本事對付屍變?狐狸快要露出尾巴咯!
一想到狐狸,立馬轉頭跟曲陌說:「現在可以進這戶家裡搜查了,你進去,我在外面看著那邊,萬一龐富榮有危險,我好過去援手。」
曲陌苦笑道:「你這又是何苦給自己找麻煩?」她說著變身,如箭離弦般的竄進對面門內,剎那間消失了影蹤。
第0956章 深井屍氣
「光當」一聲,大門被兩具屍體給撞開,這情形跟被敵軍撞開了城門似的。就聽黑暗中發出「沙沙」之聲,似乎龐富榮撒出了啥東西。跟著兩具屍體從喉嚨裡傳出「呵呵」悶叫,身上閃爍著青光。
我一看就明白了,龐富榮撒出的是糯米,這是對付屍變普通常識,也是最直接有效的簡單法子。
「砰……砰……」兩聲響,依稀看到從門內飛濺出一大片黑影,我心頭一凜,那應該都是屍體上的血肉吧?
「啊,老爸,你怎麼了?」從那邊傳來小蕾急切的話聲。
「呃,我身上中了屍毒,快放開我……」
聽了這話,我心頭頓時就是一驚,草他二大爺的,敵人夠毒的,這兩具屍體已經不是普通的屍體了,有屍毒那說明在上面做了手腳。龐富榮不管好壞,但我還不想讓他死,急忙竄出門口跑過去。
「誰?」他們父女倆看到我時一齊喝問。
「是我!」我跨進門口,蹲下身子,已經從包裡拿出了手電,揀出兩張符。一張驅邪,一張淨身。
「是你?」他們父女倆又同時驚訝的叫了一聲,隨後龐富榮一臉喜色,而小蕾卻一臉的恐懼。
「你是什麼東西,知道老娘是誰嗎?老娘是西天……」小蕾又開始發瘋了,滿嘴胡言亂語。
我沒好氣的打斷她:「別裝了,要想讓你老爸活命,趕快給我端一碗清水過來。」
「西天……哦,我這就去。」
汗,果然是假裝瘋病,龐富榮真是用心良苦啊。
手電照在龐富榮臉上,在慘白的光芒下,整張臉都變成了紫黑,特別嚇人。嘴角和眼角已輕微出現腐爛流膿的跡象,如果不趕快救治,恐怕不出一個小時全身血肉就會爛光。
小蕾端來一碗清水,我這燒了一張淨身符調成符水灌龐富榮喝下去。然後又拿出銀針,在他手心腳心各刺一下,再燒了一張驅邪符,捏法訣從他頭頂靈竅往下劃過,一邊嘴裡念著咒語。
指訣劃到腳心時,他的臉色逐漸開始好轉,手心和腳心刺出的血孔,往外汩汩冒出黑血,撲鼻的腥臭。
我吁了口氣說:「好了,休息兩三天就會沒事。這三張淨身符……」
剛拿出三張符說到這兒,就聽龐富榮叫道:「別這樣……」
驀地頸後一陣勁風湧過來,就明白咋回事了,有人在背後搞偷襲。饒是往前一個竄身,但一根冰冷的鐵器還是敲在了脖子上,失去知覺之前,剛好回過頭,看到拿著傢伙的是小蕾,站在她一邊的還有一條黑影。
可惜沒來得及看清楚這條黑影的形貌,就昏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感覺脖子疼痛異常。伸手輕輕摸一下,痛的跟針扎似的,趕緊把手拿開。這一疼清醒了幾分,模糊看到一張臉孔距離我的眼睛只有半尺不到,吹氣如蘭,讓我心頭忍不住一蕩。
沈冰,她是沈冰!
我激動的伸出雙臂就把她抱進懷裡了。
我是躺在地上,她蹲在身邊,這一下讓她噗通一聲趴在我身上,不住的掙扎。
「放開我……」
呃,怎麼是曲陌?我勒個去的,這一驚非同小可,頓時魂飛天外,比遇到血夜叉還要害怕。慌忙把她推到一邊,心頭撲騰撲騰跳個不停,這咋辦?
哥們最近這是怎麼了,老是認錯人,先後都親了蘇瑤和猴崽子,又抱了曲陌。這臉是徹底丟沒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習風,你怎麼了?」曲陌趴在一邊見我不動,又擔心的問道。
我眼珠一轉,立馬裝作渾身一陣顫抖,拚命的揮舞雙手叫道:「沈冰,沈冰,你別走……」
「醒醒!」曲陌爬過來使勁推我一把。
我這才順勢坐起身,撓撓頭問:「咱們這是在哪兒,沈冰呢?」
「別做夢了,快跟我來,在這裡發現一口深井,有好濃烈的屍氣!」曲陌一把從地上把我拉起來。
我臉上忽地一熱,感覺她這話,像是發現我在故意裝做噩夢。我左右轉頭看了看,烏漆麻黑的,剛醒過來還適應不了黑暗,一點東西都看不到。心說這是在哪兒啊,剛才不是被小蕾給敲暈了嗎?
曲陌打開手電,帶著我前一邊走,一邊跟我說,剛才我被打暈後,正趕上她從這兒出去找我。發現小蕾正拖著我出門,那丫頭根本不值得曲陌動兩根手指頭,一根就把她摁倒了。龐富榮從門裡爬出來跪在地上求情,曲陌才放過這丫頭把我帶到剛搜查的這戶家裡。靈狐對我吹了一口靈氣,才讓我甦醒過來。
我聽到這兒,頭上汗都下來了,倒不是因為陰溝翻船沒面子,而是曲陌壓根知道我醒了。這老臉,往哪兒擱啊?
我們剛才在院子裡,跟著她進屋,再走進裡間,看到靠牆的一張床被挪開,地面上露出一個直徑大概有兩米的洞口。隱隱約約從裡面升騰出絲絲黑氣,應該是屍氣了。不開陰陽眼,單憑肉眼是看不見的。
拿手電往下探頭,草他二大爺的,一股腐臭的氣息,夾雜著一股福爾馬林的藥味撲鼻而來。這兩股氣味混攪在一塊,那是說不出的難聞。我連忙用左手摀住鼻子。這口井特別深,少說也有十七八米,燈光照在井底,已經非常微弱,看不到具體是啥情形。
「你沒下去吧?」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