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第一章 十字路口
  小生信奉佛教,對一些民間事很感興趣,一直研究一些靈異的東西,雖然不算精通什麼捉鬼之術,但也略知一二。
  這和從小到大的經歷有關。都說這些是封建迷信,但事實上確實有很多東西大家解釋不通。下面就說幾個本人親身經歷的事,所謂信則有不信則無,就算是給各位看官們解悶罷了。
  我姓王,家住長白山腳下的一個邊垂小鎮,祖籍是離此地200公里左右的一個農村。
  我的爺爺有兩個老婆,第一個老婆也就是我爺爺的結髮夫妻謝氏。由於不能生養,在哪個注重傳宗接代的年代被我爺爺一紙休書就這麼給休了。
  謝氏後來改嫁給同村的一個外來盲流,可誰知道天意弄人,這盲流吃喝嫖賭五毒俱全,喝多了回來便打這謝氏。
  要說這謝氏也算是出身很好,父母之前也是當地有名的地主,只不過後來落敗了。這謝氏嫁給我爺爺,雖然最後因為不能生養被休了,但我爺爺對她也一直疼愛有加。試想想這謝氏哪吃過如此之苦。
  一日那盲流又喝多了,進屋就是一頓毒打,最後打累了往炕上一躺呼呼睡去。
  再說在謝氏越想越憋氣,就走到我爺爺家來,(那時候爺爺已經娶了我的親奶奶)進門就跪在了地上。
  爺爺奶奶急忙出來扶她,一邊扶一邊說:「這是咋地了?有啥話起來好好說,你這是幹啥呀?」誰想這謝氏就是跪地不起,眼淚刷刷的流。抬起頭說:老王,看在咱們曾經結髮的份上你答應我個要求。
  爺爺急忙說:行,你說吧!謝氏說:「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留下個一男半女的,等沒了那天連個摔盆指路的都沒有(東北農村出殯要有兒子摔盆指路)。今天你一定要答應我,如果你以後有了子女一定要過繼給我一個。」
  我爺爺低頭挺了一會,咬咬牙說:「行我應了你了。」
  謝氏給我爺爺奶奶磕了個頭轉身就走了。沒想到第二天有人發現謝氏吊死在我家墳塋地的一棵樹上。
  再說那盲流,地無二畝房無半間老婆死了更是沒錢發送。
  還是爺爺把謝氏葬在了我家墳塋地邊上。
  在後來我奶奶一共給爺爺生了7個孩子,五男兩女。
  我親奶奶在父親十幾歲的時候去世了,以至於我和我媽媽都沒見過她老人家。
  再說一下我這兩個奶奶的性格,第一個奶奶謝氏(以後簡稱大奶奶)也就是上吊那個,聽村裡人說她性格很外向,遇事愛拔尖。
  二奶奶(也就是我親奶奶)為人特別老實。
  聽爸爸說,我四大娘剛進門的時候,兩人不知道為了什麼,我四大娘跳腳罵她老人家,她卻一聲不知的在田里幹活。
  為此直到現在我也不喜歡我四大娘。爺爺跟每個兒子都說了我大奶奶的事,告訴他們過年燒紙的時候給她帶上點,從此每到過年我和爸爸都要給兩個奶奶燒紙錢。
  那是我6歲左右,具體是六歲還是五歲記不大清楚了,那年大年三十。因為我們這的習慣三十晚上去燒紙,之後回家放鞭炮吃餃子。
  因為離老家太遠所以三十晚上都是在十字路口燒。那時候我們都住公房,就是一個胡同連著一個胡同的那種。
  出了門不遠就是個十字路口,我那時候因為還小,爸爸領著我到了十字路口後,找了個小木棍在地上開始畫圈分紙(民間講因為實在路口過路鬼怪多,所以怕搶,由生人畫個圈,在那邊就證明這乃是有主之物自有陰差護持)。我就站在一邊看著爸爸,等爸爸點燃了紙錢之後,怪事出來了。
  我模模糊糊的就看見兩個老太太出現在了火堆旁邊。一個個子比較矮的,一個個子比較高的,矮的那個就低著頭在地上撿著什麼。
  而高的那個就奔我走了過來。當時天也黑,她離我近的時候我也看不清她的臉,只知道她當時摸摸我這拍拍我哪的。
  因為我也還小,沒想那麼多,就以為她在和我玩。我隨手攥了個雪球一下子就打在了她的肚子上。這時爸爸忽然大喊:「你幹啥啊?這火都打滅了。」
  我這一看眼前哪有人啊!我這一雪球正好打在給大奶奶燒的那堆紙上。
  爸爸從新點燃了紙錢,燒了後才領著我回到家裡,一路上一直叮囑我不許回頭看。
  但那時候小啊好奇心中就偷摸的回頭看了一眼,就模糊的看見兩個老太太在哪打架。
  進了家門放了鞭炮煮了餃子,一家人就算在一起過年了。
  那時候東北冬天冷啊,而且東北人實惠。做東西都喜歡做很多。媽媽包了很多餃子。
  這也是有說道的,三十晚上東西多的吃不了,來年就是一個豐收年。我們煮了一鍋,剩下的就放在蓋簾上在外面凍著,我們剛吃完飯就聽見院子裡嘩啦一聲,爸爸立刻跑出去看,不一會爸爸回來說:沒事,蓋簾的餃子扣了,我都撿起來了。
  媽媽也沒當回事,以為是鄰居家的貓跑來偷嘴呢。(東北的冬天冷,餃子拿出去就凍得鋼鋼的,所以也不髒)
  那時候晚上看春晚那是必備的節目,全家人就一起在炕上看春晚。我這一扭頭,忽然發現窗戶外面有個人在往裡看,我就喊媽媽快看,有人趴咱家窗戶。
  媽媽看了一眼說:「竟瞎扯。」
  我梗著脖子說:「真的,就在哪趴著呢,一個老太太。」
  這時爸爸有點坐不住了,對我媽媽說,媳婦你去把窗戶擋上吧,因為年三十誰家都想亮亮堂堂的,所以媽媽不情願的去把窗簾拉上。
  可媽媽剛拉上窗簾我就抱著肚子喊疼,而且疼的特別厲害,媽媽以為我吃多了漲肚,就把手放在我肚子上給我暖肚子,可越放越不對勁,就聽媽媽說:「老王你快來看你兒子咋啦?肚子這麼涼都拔手。」
  爸爸聽了急忙給我拉開衣服一看,肚子上赫然印著一個清晰的紫印子。
  這時爸爸也覺得不對勁了,就跟媽媽說了剛才燒紙的事。媽媽說哪咋辦?
  那時候我都疼的可炕打滾了。沒辦法,爸爸對著窗戶跪下嗑了個頭,說:「媽,小孩不懂事,衝著您了,您別和他一樣的,畢竟是您小孫子不是。你看給孩子折騰的,您忍心啊,錢不夠十五我在給您送,想孫子也沒您這樣看法的是不?快走吧,來年我回家給您上墳去。」
  話剛說完沒一會,我就覺得不疼了,而且掀開衣服,肚子上的紫印子也沒了。
  出了正月,這年也算過完了。
  一日我在沙發上倒立玩,嘴裡含了兩個溜溜(玻璃球)小男孩都玩的東西。坐起來的時候不小心嚥下一個去。當時家裡大人都沒當回事,本來嘛小孩亂吞東西的多了去了,過段時間拉出來也就好了。
  可是轉眼就過了3個月。那時候我天天肚子疼。因為我父母都是在礦上工作,礦山是國營的,所以條件還算蠻好。我在公立幼兒園上學,因為天天肚子疼,幼兒園阿姨就帶我去了礦醫院。(那個年代礦醫院對於職工子女都是免費的)到醫院透視一看,醫生說我肚子裡有個東西。這下老師慌了,急忙給我爸爸媽媽打電話。爸媽一聽急忙跑到醫院。
  醫生說咱們這醫療條件不行,得去大醫院。於是父母就帶著我去省城我三大爺家。
  我三大爺那個年代對於我們家族來說還算比較有勢力的,以前是某空軍團飛行大隊長,轉業到地方也做了個小官。三大爺沒兒子,所以對我很好。小時候穿的吃的沒少給我。聽說我生病了急忙帶我去了長春某大醫院,直接找一老教授,做完一系列檢查之後,確定就是那個玻璃球在作怪,一直停留在十二指腸裡。
  教授說我年齡太小,不適合做手術。要不就在等等,大點在手術。要不就去找點偏方試試。就為這老登一句話,那段日子我簡直是倍受煎熬。什麼吃整跟的韭菜呀,什麼喝香油呀,那香油一碗一碗的喝,給我喝的那叫一個鬱悶啊。
  沒轍啊,誰讓咱有病來著。後來不知道哪個不要臉的給我媽一偏方,說喝蓖麻油能拉出來。我們家也沒有蓖麻油啊,咋整?媽媽就請假陪我回到梅河口的爺爺家。
《天黑別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