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一轉身干吧男驚異的瞪大了眼睛,因為我正在他的身後。
  不可能,你不可能這麼快的,你只是個小孩怎麼躲過我這一刀的?
  嘻嘻嘻哈哈哈,不可能?你既然殺了我二弟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干吧男眼中的我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已經不再是剛剛的一副小孩樣,而是變成了一個女人的臉,一個在他眼裡漂亮極了的女人臉。
  干吧男嚥了口嘴裡的吐沫,猛然想到什麼一樣大聲喊道:是附體!你是哪路妖怪?為什麼要救這小孩?
  我是哪路妖怪?告訴你,我就是常如風的大姐,我叫胡翠花。
  哈哈哈,我當是哪路神仙,原來是一隻騷狐狸呀,我說怎麼長的跟個窯姐似的,大爺今天心情不好,沒空跟你扯淡,你趕緊滾遠點,我要這娃娃有用。
  干吧男不想夜長夢多,幻想著先讓這狐仙離開我,他好趁機奪走玉珮。
  胡翠花哼了一聲喊道:多說無益,我今天就是來給我弟弟妹妹報仇的。
  說完胡翠花一張漂亮的臉蛋瞬間變成了長滿白毛的狐狸臉,我身體的兩隻手也變成兩隻毛茸茸的狐狸爪子。
  干吧男一看這是非打不可了,也凝神戒備,手裡的殺豬刀也緊了緊。
  各位看官要問了,用符呀,對付妖魔鬼怪的用符不是最好使的嗎?在這裡給大家補充點小知識,野仙附身的時候,它佔用的完全是你的身體,所以這個時候它的魂魄只藏在你身上的一個小部分,一般來說都是藏在你的右手食指第二節,這個地方是所有野仙野鬼的最愛,因為食指連心,這個地方對它來說是最好控制你身體的地方,當然了有些厲害的鬼怪也可能藏在你的身體裡或者腦袋裡,那都是上古大神,咱就不一一細表了。
  單說這胡翠花就藏在我的食指第二節處,干吧男也是有道行的人,這種時候就應該拿兩根結實又細的棍子按住我之後夾上我的食指第二節,這樣就能逼走藏在我體內的胡翠花,可惜先甭說他那塑料體格能不能按住我,就算是能按住我一時之間也很難找到合適的小棍,別忘了咱們這可是在墳地裡。而且現在他就算拿黑狗血潑我也是沒用的,只要我的食指第二節不碰到符咒或者驅邪的東西,胡翠花就能很好的藏在那用我的肉體做擋箭牌。所以干吧男只能握緊手裡的殺豬刀,胡翠花也只能佔著我的身體跟他肉搏。
  干吧男剛準備好,我,應該是胡翠花,猛的就衝了上來。
  干吧男對著胡翠花就掄起了手裡的殺豬刀,噹的一聲金鐵交鳴,干吧男難以置信的看著手裡的殺豬刀,剛才那一刀竟然被胡翠花的狐狸爪子給擋住了。
  刺啦一聲,胡翠花另一隻爪子又掃了過去,撕破了干吧男的前胸,衣服的破口處,鮮血滴滴答答的流了出來。
  一爪接著一爪,胡翠花爪爪不離要害,干吧男此時已經狼狽不堪,也許他從來也沒像今天這樣狼狽,只見干吧男狠狠瞪了一眼胡翠花,從破爛不堪的懷裡拿出一雙繡花鞋,干吧男咬破了舌頭一口血噴在了其中一隻鞋面上,嘴裡迅速念了幾句咒語,對著胡翠花喊道,爺爺今天準備不足,就先走一步,你們慢慢斗吧,說完便扔下一隻繡花鞋,另一隻卻又揣回了懷裡,頭也不回的向著墳地深處跑去。
  胡翠花起身便追,剛跑出幾步卻忽然停住了腳步,回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黃尖尖,想了想最終還是沒能追過去。
  一陣疼痛傳來,我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第一反應就是我的玉珮哪去了?
  忽然一個細膩的手拿著栓玉珮的繩子將玉珮放到了我的手裡。
  我抬起頭,眼前是胡翠花那漂亮的臉蛋。
  我知道,一定是她救了我。
  忽然我看到不遠處依然躺著的黃尖尖,急忙連滾帶爬的跑到它身邊哭著喊,尖尖,尖尖你怎麼樣了?
  胡翠花溫柔的拍了拍我的腦袋說道:別擔心了,三兒就是傷了元氣,本來它就是個魂修(魂魄修煉)這次被這純陽符給貼了陰門沒魂飛魄散算是它的造化了,我帶它回洞府養一養就好了。
  我抽泣著看著胡翠花確定它沒騙我後,微微的點了點頭,剛想問它怎麼才來救我們,身邊猛的降低了溫度。
  秋天的雨絲已經徹底打透了我所有的衣服,本來身體的疼痛已經讓我忘卻了寒冷,沒想到忽然周圍的氣溫急劇下降,不僅凍的我一個哆嗦。
  抬起頭,頭頂的雨點已經不可思議的變成了小小的冰粒,看著嘴裡呼出的哈氣和一旁如臨大敵的胡翠花,我預感到這時來大活了。
  我和胡翠花背靠著背打量著四周,胡翠花用了很短的時間讓我知道,原來那干吧男走的時候還留下個禍害,看來現在這禍害要出來了。
  我手裡緊緊握著我的玉珮,因為我知道無論多厲害的鬼,我都不怕,因為我手裡的傢伙據說可是佛主身上掉下來的肉(額~找不到好的形容詞了)。
  嘻嘻嘻哈哈哈,(為什麼每次鬼出來都要伴隨著這噁心的笑聲呢)眼前的半空中漂浮著一個紅衣女鬼,和以往遇見的女鬼不同,這女鬼除了臉色有點白的過分外,其實還算蠻好看的,至少跟胡翠花有的一拼,這女鬼露出個詭異的笑容後,忽然又哭喪著臉說道:我的鞋呢?看沒看到我的鞋呀?
  我仔細一看,丫腳上就穿著一隻繡花鞋。
  女鬼好似根本沒看見我們一樣,忽然四處飄了起來,一邊飄一邊幽幽的喊著,我的鞋呢?有沒有看到我的鞋呀?嘻嘻嘻是不是在這呀?
  女鬼飄過的地方,肉眼可以看到地上本來稍微有些枯黃的蒿草,瞬間枯萎了下去,草葉上也結了厚厚的一層霜花。
  你大爺的,這是海爾冰箱嗎?怎麼這麼厲害?抓一隻回去塞碗架裡我家就不用買冰櫃了,我哆嗦著打趣道。
  胡翠花輕哼了一聲說道: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這一身陰氣我都不敢靠近,你還敢打趣,聽著,實在不行你帶著三兒先跑,我跟它拼了。
  第七十五章 冰魁
  額~為什麼每次有危險身邊的人都要我先走,然後他留下拚命?難道我真的很菜嗎?
  我使勁挺了挺胸膛,說道:一會你先帶著尖尖走,小爺跟丫拼了,我還就不信了,小爺也不是第一天見鬼了,有啥了不起的。
  胡翠花好似看出了我好勝的本性,撇了撇嘴沒吱聲,還是緊張的盯著四周。
  女鬼還是不停咯咯傻笑著四處飄走,經過的地方轉眼就成了冰的世界,看著眼前根本不鳥我們,就知道轉圈冷凍的傻女鬼,我腦袋裡忽然跳出來個熟悉的詞,冰魁。
  瞎爺爺曾經給我講過,冰魁,乃是一些邪魔外道所養的一種鬼,這種鬼死的時候都是有一件放不下的事,而且記掛著一些身外之物。
  據說在很久以前,有一個小男孩他很喜歡吃冰糖葫蘆,但小孩的家裡很窮,於是小孩就自己想辦法弄錢,一次偶然的機會小男孩抓住了一隻野雞,聽說城裡野雞能賣錢,小男孩樂顛顛的拿著手裡的野雞走了幾十里山路來到了鎮上,找了家飯館賣了野雞,黑心的飯館老闆見是一個小孩來賣的,所以給了一個銅板便了事了。
  即使這樣小男孩依然高興的不得了,因為一串糖葫蘆就值一個銅板。
  小男孩高興的拿著這個銅板,跑到了賣冰糖葫蘆的老闆那買了一串糖葫蘆,小男孩看著火紅的糖葫蘆幾次想咬一口都沒捨得,因為他想帶回家讓父母先嘗上一口,誰知小男孩剛轉身的時候迎面一輛馬車飛奔而來。
  小男孩就這樣死了,那串他始終沒捨得吃上一口的糖葫蘆靜靜的躺在血泊中,直到死的那一刻,小男孩的雙眼一直看著眼前血泊裡的糖葫蘆,手指動了幾下,都沒能夠得著那串夢寐以求的冰糖葫蘆。
  沒有多久,鎮子上就開始傳出鬧鬼的消息,每天晚上都有個小男孩在大街上哭喊著找他的糖葫蘆,淒厲的聲音整條街都聽得見,一晃三年過去了,鎮子上的怪事越來越多,先是夏天時節一夜過後街上一層冰,過了一天後,鎮子上整條街道到了晚上鬼影重重,無數的孤魂野鬼滿街遊蕩,到了最後開始挨家敲門,更有甚者竟然有抓替身的枉死鬼開始引人死亡。
  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著整個小鎮,大家湊錢找來附近的道士和僧人但最後都橫死街頭。
  可就在這時,一個雲遊的道士經過這個小鎮得知此事之後答應不要錢幫大家除鬼,大家當然求之不得,但道士有個條件,就是要十串紙紮的冰糖葫蘆,於是鎮上做紙紮賣的那家人急忙做了十隻出來。
  到了晚上,道士拎著冰糖葫蘆去了街上,亥時將過的時候,街上出現了個小孩的身影,小孩子一身衣服破爛不堪,坐在街上痛哭,隨著哭聲響起,街上慢慢的出現了一些孤魂野鬼,慢慢的四面八方都開始湧現出鬼魂。
  道士幾步走到小孩身邊,背著手把糖葫蘆藏在身後,彎下腰問道,小娃娃,你哭什麼?
《天黑別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