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
瞎爺爺笑呵呵的走到禿子面前,伸手摸摸禿子的腦袋說道:小子,長大了就是不一樣了哈,鼻涕都沒有了。
禿子尷尬的嘿嘿笑道:沒,沒有了。瞎啊孫爺爺,您老這是幹什麼?
幹什麼?不是你們叫我來的嗎?說吧啥事?瞎爺爺轉過頭看向我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我清了清嗓子說道:瞎爺爺聽說過降頭師嗎?
什麼?降頭師?你怎麼招惹上那東西了?什麼級別?紅衣降還是厲鬼降?
我沉吟了片刻小聲說道:應該是飛頭降。
什麼?瞎爺爺和牛頭馬面一起驚訝的喊道:你說是飛頭降?
對,神經妹這時插話說道:我收集了好多關於降頭術的書,按照書上所說這確實應該是飛頭降,但飛頭降裡最厲害的要屬百花降,飛頭所到之處帶著一片血霧,故稱百花,可我們所遇的降頭師卻單單就一個飛頭,什麼都沒有帶,而且還會變化,可以變成任何人的模樣,我找了好多書就是不知道他這是屬於什麼降頭術。
你是說他還會變化?瞎爺爺蹲在火堆邊吸了一口點燃的香煙問道。
是的,今天晚上還變化來著,而且竟然能變成兩個人,其真假程度令人簡直無法分辨。我也在一邊說道。
一旁的牛頭馬面互相看了一眼說道:人間竟然還有能練到嗜血降的人?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嗜血降?不是飛頭降嗎?神經妹在一旁不解的問道。
牛頭瞪著大眼睛看了一眼孫瞎子才幽幽的講道:降頭術其實是一種巫術,這降頭術的起源說來要從取經之時說起,當年三藏大師西去取經,回來的路上路過通天河因佛家講求九九歸一,三藏大師歷經八十難還差一難,顧慈航大士將師徒幾人吹落河中,經書順水飄走,三藏大師拚命打撈,最後還是遺失了一本名為「讖」的正經,這部正經順水飄走,被南洋蠻族給拾了去,在當地奉為神書,最後被一些有心之人修煉小成,便流傳為今日的降頭術。
降頭術中最為難練的便是飛頭降,可以說是難練之極,不過世人只知飛頭降難練,卻不知飛頭降圓滿之後便有了嗜血降一層,嗜血降堪稱降頭術之極致,練此降之人不死不滅,不畏道術不懼五雷,千變萬化,十分難纏,你們的運氣真夠好的,我老牛這麼多的歲月當中也沒遇上一個嗜血降,你們才活了幾年便遇見這麼個極品。
第一百六十九章 龍山寺
馬面也站在一邊搭腔道:這事棘手的很,你們幾個娃娃最好逃命去吧,要不就集體自殺,到了下面有我們兄弟在,也不必怕那降頭師敢來找你們。
牛頭(悶兒)的一聲踢了馬面一腳罵道:你個大耳朵畜生,哪有你這麼教晚輩的?人家孫有成還在這呢,你就讓人三個孩子自殺而死,太沒有道德了,我老牛怎麼能跟你這半傻共事這麼多年?
孩子們,別聽老馬的,他最近剛得了老年癡呆,不就是個降頭師嘛,我老牛給你們指條路,對付這嗜血降你們道家法術不靈的,即使能打傷他也打不死他,五雷轟頂都奈何不了他何況你那破紙符。
離這不遠有個海龍縣,縣裡有個龍山寺,當年東北十八條河龍王合計好了奪海龍王之位,雙方水兵不下二十萬,在膠東打的不可開交,四海龍王的龍子龍孫那一戰都快打光了。
最後是一個路過雲遊的和尚,用一個破鍋將十八條河龍王一起收進了鍋內,本想日夜誦經化解河龍王怨氣,誰想到,西海龍王九太子趁和尚出門化緣之際上天借了老君爐裡的三味真火硬生生把這十八龍王給煉化了,和尚回來後大哭,認為是自己害死了十八河龍王,一氣之下收了九太子壓在此處,並在此處修建了一座寺廟日夜誦經開導九太子,後來當地人便把這地方叫做海龍縣,而龍山寺也經歷了無數風雨漸漸興盛了起來,你們若是想要和這降頭師鬥下去,就去這龍山寺找寺內一個打掃客房的靜閒和尚,只要你們能請得動他,便可與這降頭師一鬥。
我半信半疑的看著牛頭滿嘴吐沫星子的講著靜閒和尚當年如何如何厲害,又如何如何讓它佩服,據說連地藏王菩薩都說,靜閒和尚他日定可成佛。
禿子在一邊小心翼翼的說道:那啥,那啥牛大爺,那靜閒和尚要是如你所說那得多大歲數了?混了這麼多年還是個打掃客房的和尚,他混的可真不咋地。
牛頭眼珠子一瞪,大聲說道:你們懂個屁,真正有修為的人都看破紅塵,誰願意做什麼住持之類的虛位,有那時間還不如多參悟一些佛法,你難道沒看歷史嗎?得道高僧一般不都是掃地的就是看藏經閣的,你這孩子咋這麼沒文化呢?
額~~這話一出口,連我都覺得這牛頭實在是有點不靠譜,感情他所說的歷史是看武俠小說裡的呀,這點知識一看便是從三流武俠小說裡看到的。
我看了看一邊的瞎爺爺,瞎爺爺低頭沉思了一會咳了兩聲說道:牛大哥說的對,本來這降頭術便是從佛家經典裡流傳出去的,正所謂萬法歸一,一竅通則竅竅通,曉南呀,不行你就去看看吧,對於這嗜血降就算我年輕時遇見也不敢保證能滅了他,弄不好也得白白搭上一條命,你們三個娃娃既然惹上了這麼厲害的角色,就自求多福吧。
我看了看眼前的孫瞎子和牛頭馬面,心裡暗暗想到,你們幾個不著調的老傢伙,叫你們出來是解決問題的,你們可到好,把我推給一個什麼和尚便讓我自求多福,早知道我找你們干毛?
我鄙視的看了一眼蹲在火堆前猛勁吸煙的瞎爺爺,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既然事情只能這樣,那我也就不送你們了,干吧男那邊的事要是有了消息記得告訴我一聲就行,我先走了哈。
瞎爺爺頭都不抬的說道:走吧走吧,下次帶煙記得帶點外國煙,什麼萬寶路之類的,紅塔山沒勁。
我拽了一下禿子和神經妹,三人打開車門進了車裡,禿子剛發動車子,馬面顛顛的跑了過來拍著車窗說道:孩子們一定要記得,實在不行就趕緊自殺,下面有我們老哥兩罩著你們呢。
看著馬面那一臉誠懇的邀請,我真想一拳打在他那張五十八碼的大臉上,什麼東西呀,還有勸人自殺的。
車子一溜風般的開在寬闊的大路上,禿子美滋滋的說道:哎,瘋子哥,你交人真廣,連牛頭馬面你都認識。
我撇了一眼身邊的禿子開口罵道:你丫的腦袋秀逗了吧,這他媽叫交人廣?要這麼說的話,我還認識黑白無常呢,等你死的時候我叫他們來接你哈。
禿子連忙擺手道:得了哥哥,我還想多活幾年呢。不過今晚真刺激,我竟然看見了只能在傳說中出現的牛頭馬面,而且還看見了死了好多年的瞎爺爺,要說這世界真是不可思議,所有人都不相信的牛鬼蛇神剛剛就那麼自然的出現在我面前,這就是有你在身邊,否則我剛剛早就嚇尿褲子了。
神經妹坐在後座咯咯笑道:你還知道害怕呢?我還以為你多勇敢呢,沒想到真見了鬼你也哆嗦。
禿子看著後視鏡嘿嘿一笑說道:我又沒有陰陽眼,就小時候跟瘋子哥經歷了點邪吧事,這麼多年過去,早就忘腦後去了。
幾人一邊開著玩笑一邊開著車,這條路比較僻靜,周圍都是一人多高的玉米地,此時已經是秋天,玉米葉子都變成了黃色,碩大的玉米結結實實的長在了玉米桿的中央,看得出來,今年又是一個好年頭,農民伯伯又將迎來一個大豐收。
禿子正開著車,突然一腳剎車死死的踩了下去,一不留神我險些和風擋玻璃來了個親密接觸。
我拍打著胸口罵道:你丫瘋了?小爺若是沒有功夫的話就被你從車裡射出去了。
誰知禿子卻愣愣的看著車窗前面顫抖著聲音說道:瘋子哥,不對勁呀,剛剛車前面飄過去個白影。
嗯?真的假的?我怎麼沒看見?我有些不相信的說道。
神經妹也坐在後座說道:對呀,我也沒看見。
禿子閉著眼睛坐了一會說道:不可能,我絕對沒看錯,剛剛肯定有個白影在我車前飄了過去。
哦?我看了看禿子的表情,絕對不是在開玩笑,立馬抓緊手裡的蛇牙說道:走,咱們下車看看。
話音一落,我們三人打開車門走了下來,這時已經是後半夜了,東北的露水特別大,晝夜溫差也有點大,我們三個從溫暖的車裡一出來頓時都冷的打了個哆嗦。
我小心翼翼的握著蛇牙車前車後的看了一遍轉頭說道:什麼都沒有呀,你是不是緊張過度看花眼了?
誰知禿子卻一臉認真的道:不可能,我絕對沒有看花眼,剛剛車前肯定飄過去一個白影。
神經妹看了看四周說道:可能是路過的孤魂野鬼吧,禿子剛開眼,大驚小怪的也很正常。
我想了想也有道理,可能是哪個路過的傢伙不小心被禿子看見了也說不定,於是轉頭說道:沒事了,咱們回去吧。
可就在神經妹手剛剛搭上車門的時候,一陣若有若無的哭聲從車內傳了出來,一邊哭還一邊幽怨的喊道:救救我,我死的好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