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好不容易等他們都上班去了,家裡就剩下了我和於敏,我卻像個害羞的小媳婦,心裡跳的厲害,都不敢靠近於敏坐著,更忘了問她是為何而來。
倒是於敏挪挪身子坐在我身邊,嫣然一笑:「這段時間過的還好吧?」
「還好,你呢。」我點點頭,聞著她身上誘人的體香味,不由回憶起在喬氏我們當時的經歷,真想把她抱進懷裡好好的體味一回,可是就沒膽子。
她臉色一沉,顯得很淒然,張口欲言,卻又忍住沒說。我心想她身上肯定又發生了什麼事,關心的問她到底怎麼了。
「鄭坤前幾天突然不見了,馬振海放出消息說,是在他們手中,要我帶著你過去,才肯放了他。」於敏低著頭小聲說。
我一聽心裡馬上一酸,頓時那股跟她重逢的喜悅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娘的,原來她是為了男朋友,讓我去充當冤大頭的。老子已經在她和於佳手裡栽過一次了,女人的當是不能再上了,無論她是誰。
「我們這兒沒什麼風景可遊覽的,今天中午在我這兒吃完飯,你就回望海市吧。」我沒好氣說著,就要起身要去火車站幫她買票。
「寒冰,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聽我把話說完。」於敏看著我焦急的說道。
我心腸一軟,點點頭又重新坐好。
於敏整理一下思緒後才說:「自從你走了之後,鄭坤把我安置一個軍區內,有兩個警衛員晝夜看管。他說是為了我的安全著想,怕再被馬振海劫走。但我看得出來,他這麼做也是有私心的,至於出於什麼目的,我也猜不出來。
「前幾天是我的生日,他出乎意料的把我帶到酒店去慶賀……」
我聽到這兒,忍不住打斷她:「慶賀完了有沒去開房?」
於敏臉上一紅,瞪著我佯怒道:「你這人,滿腦子邪念,不跟你說了。」氣呼呼的把臉撇到一邊。
「什麼邪念,那是關係到我個人的榮辱。」我理直氣壯並且酸溜溜的說道。
「怎麼關係到你的榮辱了?」於敏瞪大了一對美目中,寫滿詫異。
「我說過追求你吧?(於敏點頭)雖然還沒到手,但我始終堅持認為,你已經是我女朋友,要是發生開房這種事,那對我來說就是喪權辱國,士可忍孰不可忍,我非跟鄭公子拚個你死我活不可!」我搖著頭義正詞嚴的說道。
於敏一耷拉臉:「那當時你離開望海市的時候,為什麼沒想到要救我於水深火熱之中?」
「呃……條件不具備,我只能忍一時之氣,暫且回家,跟越王勾踐一樣臥薪嘗膽了。」我嘴上狡辯,但臉早就紅了。
於敏看著我,若有深意的搖著頭,此刻我也看不透她的心思,不過從剛才「救我於水深火熱之中」那句看得出,她似乎對我有點意思。
被我一攪和,她又整理下思緒,接著說下去。那天為她慶祝完生日,從酒店出來卻去了喬氏大廈。鄭坤站在高聳入雲的大樓下,帶著酒意說,這座大樓已經被他擺平,並且在他掌握之中,不過幾天,喬氏名下所有財產,都會轉到他鄭坤名下,到時候,於敏就是喬氏集團的女主人了。
於敏追問根由,鄭坤只是笑而不答,最後說再過幾天他接掌喬氏集團的時候,就會真相大白於天下。於敏有種不祥的預感,不知是出於鄭坤身上還是外來不可預知的災禍,因為喬氏集團一直以來牢牢掌控了望海市的核心經濟命脈,如果發生這種翻天覆地的變化,肯定會引起各種連鎖效應,後果難以預料。
果然,那晚就出事了。鄭坤派人送她回軍區的時候,路上遭到了襲擊,兩個警衛員拚死擋住歹徒,讓她脫身逃走。她躲進海邊一個小漁村中,偷偷聯繫到了鄭坤的一個手下,聽說馬振海放出現消息,鄭坤已被他們控制,聲稱要於敏和寒冰來兌換人質。
我聽到這兒說這個消息有問題,鄭坤被馬振海控制應該不假,但他總知道我跟鄭坤毫無瓜葛,怎麼會為了他去送死?
於敏卻說,這消息的確不假,因為馬振海還說,我因為接觸過白魂珠,邪氣侵體,無論走到哪兒都會招惹出鬼邪來。我本人肯定不會有事,但我周圍的人會遭受魚池之殃,到時候我就會發現,除了祭珠獻死之外根本沒有其他路可走,不過他們也不會虧待我,答應給一筆可觀的撫恤金。
我心頭一驚,他們果然說中了,今天凌晨我就看到了兩個鬼影,難道真是我招惹出來的嗎?低頭想了一會兒,覺得也不能全信,為什麼我回家兩個月之內沒有發生這種事呢?而是在我被公司炒魷魚之後,就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一想起突然被炒的蹊蹺事,馬上明白了其中原因,並不是我身上有邪氣,而是馬振海把手伸到了我老家!我突然無緣無故的被公司辭退,應該就是他幹的好事,還引出鬼來威脅我們全家,又讓於敏專程過來送消息,想逼我走投無路跟著她回望海市。
真他娘的卑鄙,我咬牙切齒的心裡罵了一句。
不過於敏後面又說出一件事,讓我覺得對付馬振海又有了希望。她說祥豬當時在我走後,也被鄭坤放了回家。他臨走的時候,悄悄遞給於敏一個紙條,上面寫了幾句話,大概意思就是以後遇到什麼困難,可以到他老家找他幫忙。
我想到這胖子本事不小,如果找到他,肯定有辦法幫我們對付馬振海。我問她胖子家在什麼地方,於敏把紙條遞給了我,上面寫的地址是位於四川西北一個山村,接近藏邊。
我們這個城市偏東北方,跟四川相距數千里,而且那個小山村也不知道交通是否方便,這一來一回,恐怕沒有十天半月的功夫,很難辦到。這段日子如果我不在家,也放心不下老爸他們三人。
正在失神之際,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驚的我手指一抖,紙條脫手掉進了水杯裡。於敏搶先把紙條從杯子裡撈出來,但已經濕透。我沒好氣的拿出手機一看,是薛林打過來的,他在催我想好了嗎,因為聽說那邊開始漲價了,急著要去,決定今天下午就去西藏,如果我有意思,就趕緊準備點錢,去那邊收蟲草。
我說沒意思,你自個去吧,掛斷了電話忍不住又罵了他兩句。
「寒冰你看,紙條上又多出了一串字。」於敏大聲叫著用手肘碰了我一下。
我連忙轉頭,於敏小心翼翼的把紙條舉在頭頂上,藉著光照,看到紙條上的字跡中間,夾著一串小字:「寒冰邪氣入侵,易招鬼邪,購黃符幾張,用其血滴上,可驅之。」後面幾個字是個地址,是在西藏與青海交界一個地方。
原來祥豬怕這張紙條再落到鄭坤和馬振海手裡,追到了他的老家,所以四川那個地址是假的,而這個驅鬼辦法和真正地址,是用明礬寫下的,只有遇水才顯出來。這種辦法,一般是古人用的,現在很少人用,不過我在網上看到過。
既然有這個驅鬼辦法,我就能安心去找祥豬了。
「在西藏和青海的交界處,我們怕是不容易找到。」於敏皺著眉頭說。
我眼前一亮,笑道:「不怕,我有個朋友是做蟲草生意的,今天下午就要去西藏,聽說蟲草品質好的多產於西藏和青海交界的地方,他肯定對那兒熟悉。」
第058章 遠行西藏
我馬上給薛林打了個電話,說今天下午跟他一塊去西藏,要他幫我買兩張火車票。薛林在電話裡追根問底的問還帶誰去,因為他怕去那邊直接收蟲草的人多了,會影響價格賣不上去。我說是一個表妹想去西藏玩兩天,不會影響咱們生意的。
掛斷電話,又商量找到祥豬之後的事,我身上邪氣他肯定有辦法解決,問題是祥豬是否答應幫助於敏去救鄭坤。再說,我也不希望鄭坤被馬振海放了。於敏卻說祥豬這次被鄭坤放回去,祥豬不會不買賬,一定會想辦法去救鄭坤,還一個人情的。馬振海最倚重的是蝦米和黃總,而對付他們兩個人,也只有祥豬才做得到。
我又問起這兩個人的來歷,於敏說蝦米曾經當過海軍,復員後就被馬振海招進了公司。而黃總始終是個神秘的人物,對於他的背景一無所知。他進到喬氏就當上了總裁,深得喬興德的信任和尊重。後來喬氏鬧鬼暫時停業後,他也跟著在大眾視線內消失,要不是在血祭神殿見到他,於敏還以為他死了。喬興德跟馬振海一直以來關係非常密切,黃總在喬氏出現危機後,轉投馬振海,或許是想借助馬振海勢力挽救喬氏,他的舉動並沒有什麼值得猜疑的。
我卻不這麼想,蝦米雖然背景簡單,但我覺得跟這個黃總一樣的神秘,而黃總跟馬振海搞在一起,給我的感覺並不是要挽救喬氏這麼簡單。接著又談起那次她被陰兵劫走後的經歷,於敏說當時從樓頂一下墜落到了地下室,連驚帶嚇,暈了過去。醒過來後發現,她人在血祭神殿,黃總告訴她,他和蝦米衝進喬氏把她救到了這裡。但於敏很聰明,從周圍環境和黃總話中猜出,黃總把她關在這裡,是另有陰謀。不過當時並不知道是要等我取了白魂珠,一起用來血祭的。
最後又說到鄭坤,我說其實喬氏搞鬼的人就是他,於敏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冷笑著把那張光碟的事以及我的種種猜測說出來,證明地下室那個冤魂就是他搞出來的,目的是奪取喬氏資產。
於敏搖頭反駁,說那次在喬氏追殺我們的刺客不是鄭坤,他們在一起那麼久,他的身影和笑聲怎麼會察覺不出來?我說那你為什麼見到這刺客,顯得心事重重的?於敏一經提起這件事,眼睛頓時瞪得大大的,過了很久沒吱聲。
我抓住她的手,要她放鬆一下。於敏輕輕抽了一下手,我沒放開,她就沒再堅持。說起那時情況,她覺得那個人是喬興德的兒子,曾經被送到日本留學,回來後見到於敏,就垂涎她的美色,整天跟在後面窮追不捨。還把她帶回家,炫耀自己在日本學成東洋武術,之前他在國內也學過武術,吹噓自己將中日兩家武術糅合在一起,集兩家武學精髓,在國內可說難以找到對手。其實於敏明白,他這是針對鄭坤而言,要她不用顧忌鄭坤,他完全可以保護得了她。
所以,當她看到刺客時,就猜到了是他,心裡始終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跟他老爸喬興德做事背道而馳呢?
我不由怔住,她這麼說,事情反倒變得複雜了。鄭坤說已經掌控了喬氏集團,肯定早就覬覦喬氏已久,鬧鬼的事他不能說沒有嫌疑。可是現在又多出一個喬興德兒子,他又怎麼可能幫助外人去搞垮自己的公司,把屬於自己的資產拱手送給別人呢?
我們一時想不通這個問題,也就不再去費腦筋,本來最近發生的這些離奇事,迷霧重重,根本沒想明白過其中一件事。包括於佳,她姐姐死於喬氏冤魂之手,她為什麼還要步她姐姐後塵去送死呢?這始終是我沒想明白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