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忽然一聲清脆的狗叫出現在海龍王的背上,那條雪橇犬跑到了它的頭上,海龍王忽然四肢伏地對著我。我疑惑地看著王晨飛,王晨飛道:「很顯然,它是想讓你上去。」
我道:「除非我瘋了,否則我絕對不會上去,萬一它要是潛水了,那我不知道死哪兒去了。」
王晨飛道:「它一定不會潛水的,那條狗的毛沒有濕,所以你別怕。」
我道:「你們說得輕巧,要不然你們上去試試。」
趙邊城笑道:「你就是膽子小,看我的。」說罷他沒有一絲猶豫,順著海龍王的腿上了海龍王的背部,還得意地衝著我們揮了揮手。忽然海龍王轟地站了起來,趙邊城猝不及防,啪地摔倒在它背上。只見海龍王以極快的速度向海裡面游去,趙邊城還沒來得及叫喊,海龍王已經又入了深海,向島的另一面而去。
王晨飛面色大變道:「壞了,咱們趕緊上山。」
說罷我們幾個人慌裡慌張向山上趕去,路過神廟前,我無意中看到被海龍王身體擦落的牆體上似乎有一種奇怪的符號,當時沒有多想,和王晨飛氣喘吁吁地上了小島,往下看去。果然見到趙邊城站在那片沙地上,不過此刻他安然無恙地站在那具人類的骸骨旁,蹲著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王晨飛大聲道:「你看到什麼了?」
趙邊城站了起來,手裡邊居然又拿著一個筆記本,王晨飛道:「裡面寫的什麼?」
趙邊城道:「還沒看,我馬上回來。」
我們走到被海龍王頂出來的巨大的窟窿,過了沒一會兒,只聽抖抖索索的聲音,接著趙邊城從洞裡面爬了出來,滿臉痛苦道:「媽的,那條蛇腐爛了,都臭死了。」
王晨飛道:「也真辛苦你了,那條蛇都埋了幾個月了,不臭才怪呢。對了,你的日記呢?」
趙邊城從懷裡拿出來,遞給王晨飛。王晨飛翻開了看了一眼就道:「這是哪個老外的日記,你們誰英語比較好?」
我們面面相覷,趙邊城道:「劉長運,你不是大學生嗎?」
劉長運道:「我們那個年代有幾個人學英語的?」
王晨飛道:「算了,帶回去再說吧!」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道:「王老師,剛才我經過神廟的時候,感覺上面好像有點不對頭。」
王晨飛道:「是嗎?那咱們回去看看。」
我們一行人去了神廟旁,只見脫落的牆體上並不是粉碎的石屑,居然是中空的,裡面插著一個白色面板的東西,上面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
我們仔細地在上面又敲又打,只覺得好像是中空的,王晨飛道:「打開再說,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我們撬開外面的一層木板,裡面黑黝黝的什麼都看不清,王晨飛道:「把這邊的東西全拆了。」
我們掄起鐵鎬幾下一鏟,這個看似堅硬,其實是石膏做底的牆體嘩啦掉落下來,接著啪的一聲掉下一個木質的長盒子,和牆體一邊高,三四米長。我們打開後只見裡面是三根很奇怪的鐵桿,而且每個鐵管好像都有個接口,也就是說每個鐵管都可以連接在一起,其中有一根鐵管端頭有一個圓形的鐵球,也僅僅只有這根鐵管是這樣,其餘只是可以連接的普通鐵管而已。
王晨飛道:「什麼意思呢?這種風格的神廟,我在每個國家都曾經發現過,不知道其餘的是否都和這座神廟一樣?」
趙邊城道:「本來我以為是磚頭、石頭做的外體,結果沒想到居然是石膏做的,這是不是因為他們需要隱瞞一些真相?」說罷用腳在另一邊使勁一腳,嘩啦一聲石膏四處飛濺,又露出了一塊木板。
趙邊城道:「這座廟有大問題,大家把它拆了。」
以這座廟的規格,我們四五個人想要拆了它似乎不太可能,不過這是一座石膏建築,水得不能再水的典範,就是中國最黑心的建築承建商做出來的豆腐渣工程,都比它要結實。我們三下五除二就把廟給拆了。果然四個角每個角都有一個木盒子,其中三個全是鐵管,而在其中我們又發現了一個一段有鐵球的鐵棍,這樣一共有根鐵管是帶鐵球的。還有一個盒子裡的東西就比較奇怪了,是兩塊呈七子型的鐵塊,可以組合並且有螺絲固定,結合處並不是實心的,而是一個鐵孔,和鐵棍的寬度居然正吻合。
趙邊城邊比畫邊道:「你們看看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這是不是有點像個三叉戟,就是波塞冬手上的那個?」
聽他這麼說我們確實感覺有點相似,王晨飛皺著眉頭道:「這個計劃叫『波塞冬之戟』,那麼這個能對應什麼呢?」
趙邊城道:「王公,如果這幾個鐵質品真的是代表『波塞冬之戟』,那麼我們是否能假設一下海龍王絕對不是那個最終的水怪,因為『波塞冬之戟』一直沒有被釋放出來,它一直被封閉在石膏體內,不知道我的這個推論是否有可能?」
王晨飛想了很久才道:「其實第一次看到海龍王,我就覺得它不是那種特別凶悍的水生物,你說的這個完全有可能是真的。但是有一點,如果說這是『波塞冬之戟』,那它的鐵桿也太長了吧,而且這兩根帶有鐵球的棍子是什麼意思呢?」
趙邊城道:「是啊,這點確實很難解釋了。不過它們絕對不會是用來固定石膏廟的東西,裡面一定藏有玄機,有點複雜了。」
王晨飛道:「現在我們被困在這裡了,一切的猜測都無法去獲得實踐。」
趙邊城想了一會兒道:「王公,我有個意見,說出來供大家參考。我們是不是能坐著這條海龍王去黃泉眼,以它的個體坐上我們幾個綽綽有餘,而且有這傢伙做保障,我們也不用怕他們亂來了。」
王晨飛面色一喜道:「這是個好主意啊!不過我們怎麼控制它的方向呢?海龍王可是有非常強的領地意識的。你們都看到了,每次暴雨它出海時到了一定的區域不會繼續往前了。我們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總不能游泳過去吧?」
趙邊城道:「這確實是個難題,得想辦法解決了。」
說過這話,時間一天天地流逝,海龍王就像一個半大的孩子,它只要出來和我們玩鬧,對這座島基本就是一次毀滅性的蹂躪,我們卻沒有想出一個合適的辦法,最後乾脆沒心沒肺地陪海龍王和那條雪橇犬玩耍。小海龍王則開始有點長大的趨勢。一天早上我醒來後,嚇了一跳,只見昨天還在我懷裡撒嬌的那條魚忽然變得有我三個那麼大,不知道在這一夜之間它是怎麼完成這種成長的,偏生它自己還不知道,早上醒來就往我懷裡鑽,一下就把我頂飛了老遠,差點沒暈過去。
小狗跑到我面前舔了舔我的臉,所有人見到都哈哈大笑,忽然轟轟作響,海龍王一如往常地隨著小狗後面衝到了我面前。現在看到它的孩子,完全沒有相認的感覺,這麼沒心沒肺的媽媽,我是第一次見到。
海龍王身子一低,趴在了地上,小狗幾步竄到它的頭上,兩個畜生又轟隆隆地將小島撞得雞飛狗跳。跑到了地穴處,它碩大無比的身體鑽了進去,隨即沒有了聲音。
我腦子裡忽然靈光一現道:「有了,我想到了。」
他們看我這麼興奮的表情,都莫名其妙地看著我,趙邊城道:「你不是傻了吧?」
我道:「你才傻了呢,我想到了一個控制海龍王的方法。」
趙邊城面上一喜道:「是嗎?你說給我聽聽?」
我道:「還記得農夫對付懶驢的辦法嗎?那頭驢打也不走,罵也不走,最後它是怎麼走的?」
趙邊城道:「在竹竿上吊一個紅蘿蔔放在它面前,讓它永遠去夠這根紅蘿蔔。」
我道:「對了,其實我們也有海龍王喜歡的這個紅蘿蔔。」
趙邊城道:「你是說那條小狗?」
我笑道:「難道不行嗎?」
趙邊城一拍我的肩膀道:「行啊兄弟,你腦子確實好使,這點子還真行。」
話雖然好說,但真要操作還是需要作準備的,我們首先收集了幾根釣竿,用魚線和一塊衣服料子做成大兜子,固定在一根鐵管上。雪橇犬從體型上來說屬於大型犬,要不然王際遇也不會用它來冒充狼了,真要把它長時間吊著絕非人力所能為,所以我們又用幾塊碎磚和一張小凳子做了一個固定的東西。然後我們在雪橇犬身上做了一下實驗,發現確實還是比較牢固的,而小狗在這上面也顯得比較適應,甚至玩得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