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要說奧利弗父子膽子是夠大的,等了一會兒見巨蟒沒有動彈,便靠了過去,他們用腳踢了踢蛇頭,確認它死亡無疑了,這才走到河旁邊左右看了看,接著小奧利弗將背著的背包放下來,打開後裡面居然是一套潛水服,他穿上後一個猛子就扎入了河裡,我真的很佩服他的膽量。
過了一會兒,他從水裡冒了出來,吐出嘴裡的微型氧氣瓶對他父親搖搖頭,我們什麼都不明白,不過還是非常憤怒,趙邊城道:「你們也太孫子了吧,說好不殺人的,你們怎麼抬手就殺人啊?」
不知道鍾長山怎麼翻譯這句話的,老奧利弗並沒有直接回答我們的問題,而是笑道:「趙先生不用這麼激動,我們既然答應了你們的事情我們就會做到,我們並沒有殺人,因為那個人他沒有死,河裡面沒有他的屍體,但是殺蛇是計劃內的事情,我們只是執行自己的計劃,所以請你們不要干涉這點。」
我疑心大起,道:「你們為什麼要殺這條蛇,它和你們好像沒有任何關係吧?」
老奧利弗還是非常狡黠的笑了道:「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這叫為民除害,它吃了人勢必會死在人的手上,這就是命,行了咱們不用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討論下去,我對你們只有一個建議,現在他們所祭拜的聖物已經死了,你說與你們無關只怕很難有人相信,所以我勸你們最好帶著維維兄妹趕快走,如果被他們發現了這裡,那你們就死定了。」
說罷,他們不理會我們還有許多的疑問,居然就這麼走了,好像之前我們並不認識,而我們所有的東西還在部落裡沒有帶出來。
我們身上沒有槍所以沒辦法控制他們,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趙邊城狠狠一腳踢在身旁的小樹上,罵道:「這幫混蛋外國佬,居然敢陰我們。」
這時我小商人謹小慎微的特性又開始發揮,問道:「王老師、趙哥,你說他們讓我們過來看著他們殺蛇的真實意圖是什麼呢?還有那個老傢伙擺明了是陰我們,那維維的承諾怎麼辦,我們沒法幫她完成這方面的願望。」
王晨飛歎了口氣道:「目前看不出來對方的真實意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至於那個女孩子我們暫時先瞞著吧,把他們先哄回國再說,大不了我們好吃好喝的供養他們一段時間,雙拳不打笑臉人嘛,他們應該會原諒的。」
趙邊城道:「您有這把握?」
王晨飛道:「還能怎辦?無非如此而已。」
……
回去後我們沒有申張此事,不過這件事情現在依然非常棘手,沒有拖下去的時間了,我們立刻聯繫了維維兄妹二人,隨便找了個理由騙他們趕緊離開這裡,本來以為他們至少要懷疑我們一下,可猛男似乎比我們離開這裡的心思還要迫切,一聽說我們要走,立刻就答應了,甚至他連東西都準備好了,王晨飛按照中國人的傳統問他們是不是要和老酋長說一聲,猛男立刻否認了這點,只怕走的不夠快。
這正合我們的心意,當下也不再囉嗦,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冒著大雨悄悄逃離了這個部落,因為擔心這些身體素質好我們太多的人隨後追來,我們甚至連覺都不敢睡,好在猛男對這裡的山地非常熟悉,我們抄了條近路,連走了兩天一夜,總算回到了我們位於沙撈越的賓館裡,大家差不多全都虛脫了,洗了個澡連飯都沒吃,蒙頭就睡,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之後我們把報酬結給了鍾長山,隨即聯繫了馬來西亞的中國使館,將情況匯報給了他們,因為來之前是有過聯繫的,國內有關部門和他們說過情況。
回去雖然多了兩個人,但是手續辦的非常快捷,沒幾天我們就搭上了回國的飛機,經過一天的顛簸,我們回到了浙江舟山,找了一個翻譯,回到海龍王的所在地,也就是我現在的家已經是傍晚時分,因為海龍王是一種生物鐘特別準時的生物,所以這個時候它肯定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棲息地「休息」了,我把他們直接帶回了家,茉莉花知道我要回來,早就燒好了一桌菜等著我,不過這麼多人一同進屋卻是她沒有想到的,尤其是看到維維,她疑惑的站了起來,沒有第一時間和大家打招呼。
我熱情的招呼大家坐下吃飯,在飯桌上我把情況和茉莉花說了,包括欺騙那對兄妹的事實,不過這段話沒讓翻譯。
茉莉花道:「咱們家的小龍活的很不錯,你為什麼要給自己找麻煩呢。」
王晨飛咳嗽了一聲道:「丫頭,你可能不知道海龍王的一個致命傷,它活到特定的年齡,體內有一種細菌就會爆發,那是致命的,所以我們必須提早準備,給它們治病。」
聽王晨飛這麼說茉莉花也不好再說什麼,道:「那你們可要保證對方的安全,小龍這些天脾氣有些不好。」
我吃了一驚道:「怎麼回事,走的時候它不是蠻好的?」
茉莉花道:「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天它性格就是有點煩躁,雖然沒有攻擊人類,但是對於那些海裡的東西就沒那麼客氣了,甚至連海豚它都攻擊,咬死了卻並不食用,絕對不是因為肚子餓的原因。」
我皺著眉頭道:「王老師,對於這點您有什麼看法嗎?」
王晨飛道:「今天有專家在場,你問他們啊。」
我轉而又問維維,維維淡淡的道:「你還是問我哥哥吧,我已經很久沒有生活在部落中了。」
猛男沒有推辭,當下便道:「任何生物在發情期脾氣都會變得非常爆烈,你們說的海龍王會不會是性成熟了?」
我道:「不會吧,它才兩歲多,這就性成熟了?據我所知它的壽命是很長的,沒道理這麼小的年紀就需要下種了。」
猛男道:「那就很難憑空亂說了,咱們明天去看看再說。」
茉莉花給每人盛了一碗飯,猛男接過後非常靦腆的道了謝,他的性格和他的外表有些不成正比,在大部分的時間裡,這個人都非常溫和,但是你千萬不要把他惹急了,這個人一旦急眼了,那麼不弄死對方他決不罷休,而且不管對方是怎樣的角色,比方說他為了替自己的老婆報仇,居然想要獵殺那條巨型蟒蛇,由此可見一斑,總之他的性格很有意思,當然後來我才明白他的性格為什麼會是這樣。
晚上吃過飯我幫著茉莉花洗碗,長時間的分離後再看到我,她的情緒卻有些低落,我們默默洗著碗,還是我先忍不住道:「怎麼了,我看你好像有些不高興?」
茉莉花歎了口氣道:「那個大美人是誰,你為什麼要帶她回來?」
沒想到她居然吃醋了,我不免感覺有些神奇,因為我對維維確實很有好感,茉莉花雖然也算是個漂亮女人,可老實說我對她的到底是不是愛情,直到現在我都不能確定,我的回答稍微遲疑了一下,茉莉花似乎是更加堅信自己的想法了,她非常失望的放下碗走出了廚房,一個人坐在屋外的沙灘上動都不動。
我也不知道應該和她怎麼解釋這件事情,或是壓根就不需要對她解釋,不過我並不想傷害她,畢竟她為我做了許多事情,所以我放下碗坐到了她的身邊,茉莉花往旁邊坐了點,故意和我保持一定的距離,以此表達自己的不滿。
我道:「姑娘,不是我想刺激你,是你自己給自己找不愉快,總不能我帶個女人回來你就不高興吧,我想在這點上我不需要像你解釋什麼。」
茉莉花冷笑了一聲道:「你當然不需要像我解釋了,我只是一個無家可歸的犯罪分子,你能收容我,我已經很感激了。」
我心裡忽然一動,雖然之前一直沒有懷疑過這方面,道:「大姑娘,你這麼流利的中國話是和誰學的,我一點也感覺不出來你是外國人,難道你們組織有專門的中文老師?」
茉莉花道:「越南人,但是我從小就在中國生長,你從來沒有問過我的身世,從這點我就應該知道你其實……」
女人就是這樣,什麼事情都能和愛不愛她掛鉤,並以此來聲討男人,雖然之前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但是在茉莉花身上我學到了不少,不過當我知道了她所在的其實是個國內的組織還是讓我吃驚不小,道:「什麼,你們這個組織是中國人的組織,那麼、那麼……」
茉莉花道:「你一定是擔心他們回來追殺我們是吧?告訴你還真有這個可能。」
聽了這句話我徹底無語了,沒想到居然還有這個大麻煩,茉莉花道:「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拖累你的,很快我就會走,沒有道理妨礙你的生活。」
我道:「你這是說到哪去了,我可沒有這麼想過,其實我真的挺喜歡你的,只是我這個人不太善於表達,你也不要太敏感,這會讓我壓力很大的。」
茉莉花顯然對我的話並不相信,道:「女人的感覺是很準全的,從你看那個女人的眼神我就能感覺出來,你放心,我不是那種死皮賴臉的女人。」
說到這裡她眼睛居然紅了,我一看女人哭就沒轍,忙靠上去替她擦眼淚道:「我說過絕對不會虧服你的,絕對說到做到,你也別這麼小心眼啊。」
茉莉花遮擋著我的手,不讓我幫她擦眼淚,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忽然維維經過了這裡,我條件反射的將手縮了回來,維維似乎有些鄙夷的看了我一眼,面無表情的向大海走去,顯然我的表現讓茉莉花極度失望,她起身離開了我,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只見維維毫不避諱的脫了衣服,穿著內衣跳入了海裡,雖然月光下的海面並不是漆黑一團,但是在這個時候下海,足可見她身上作為馭鯨人的基因。
我心情有些低落,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只聽外面海水轟轟作響,我知道小龍玩的正高興,很長時間沒見到它,還真有些想念,趕緊穿上衣服,去了海灘,只見在茉莉花的帶領下它在海裡騰挪縱躍,此時海濱浴場還沒有到開放的時間,所以它動作大些也不礙事,不過看到我它嗓子咕咕叫了幾聲,迅速游到岸邊跑到我身邊,圍著我轉了一圈,以它現在的身材,我已經是個非常渺小的生物的,不過它對我是非常馴良的,低下身子我爬了上去,只見猛男和維維目瞪口呆的在窗口看著小龍,顯然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巨大的動物。
我出了趟海,當然以小龍現在的速度來回十海里的路程最多只要小半天的時間,等我回來海濱浴場已經開放,那些奔著小龍來的孩子,對它沒有絲毫恐懼,紛紛爬到它的身上,我安排他們坐好,合影留念,維維也禁不住走了過來,馭鯨人的基因讓她對這種巨型水生物沒有產生絲毫畏懼的心理,因為她特殊的膚色,和美麗的容顏,很快就成了除小龍外最受青睞的合影對象,找她的一般都是成年男人。
我到並沒有覺得小龍的脾氣變得不好,或許是它離開我後「心情不佳」吧,和我相處它總是顯得非常活潑好動,當然它也特別喜歡和小孩子一起玩耍,而且最具明星氣質的是它知道躲讓那些幼小的少年,每一步踩下去它都會事先觀察腳底下是否有生命存在,這讓它博得了所有家長的歡迎,和孩子們的喜愛。
一直到鬧到中午遊人減少,它才趴伏在巨大的海灘上暫時休息,很多人在它巨大的軀體上撐起遮陽傘,居高臨下的休息,當然這是生意的一部分,成年人上去是要收費的。
趁小龍休息的當口,猛男來到了小龍的周圍經過仔細觀察後道:「暫時看不出病變的跡象,但是我可以幫它配置一種草藥,可以調理它的身體機能,我的爺爺每年都會用這種藥物調理那條該死的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