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爸,」含青看著背對自己的父親,說道:「今天晚上,我可能會出去。」
「哦?晚上出去?過骨夜節就在家過吧。」蘇玄連頭也不回一下,完全埋首在鐘錶之中。
「我……想問一下。我們家裡面,有玩鬼牌遊戲的斗篷和面具吧?」
「嗯……鬼牌遊戲?你也想玩?」蘇玄露出有些吃驚的語氣,「你們有多少人要玩?想玩九人的,還是十八人的?」
「還不清楚。」
「斗篷和面具大概放在地下室吧,你去找找看。不過不要碰壞了放在那的鐘錶。」
「媽媽呢?」
「她,應該去上街賣米糕了吧,她說今天是骨夜節,生意肯定會很好,還說不一定回家吃晚飯。」
蘇含青看著父親略顯落寞的背影,以及那已經粗糙起繭的手,說道:「我會盡快早點回來的。無論多晚也沒關係,一定會等媽回來,吃晚飯的。」
她很清楚,紅落學院的高昂學費,讓父母都是增加了很大的生活壓力。縱然如此,他們還是堅持不懈地努力著,省吃儉用。
「我現在已經加入社團了,今年一定會把大一差的學分補回來。」含青接著又說:「我一定會讓爸媽你們住好的房子,還有,我也一定要讓雪舟有一天能康復。」
蘇玄回過頭來,唇際劃過一絲笑意。
「含青,你已經二十歲了。如果有喜歡的男人,就向對方求婚吧。雖然我們是普通的家庭,但是也絕對會為你準備豐厚嫁妝的。還有,雪舟的事情,是我們欠蔣家的,也一定會補償他們。只希望,我女兒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可以和常人一樣地生活,那就是我最大的滿足了。」
「嗯……會的,爸。一定會的。」
夜深了。
在樹林的中間處,鐵叔正靠著一棵松樹,手上拿著一副撲克牌。這副撲克牌是他為了這次遊戲特別新買的,甚至都沒開封,就是為了讓遊戲最大程度保證公平。既然是連包裝都沒拆開的撲克牌,想來再挑剔的人也無話可說了吧?
很快,他就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連忙回過頭去,只見一個穿著一身深黑色斗篷,同時,這個人的臉,卻是一張蒼白駭人的恐怖面容,看起來就猶如是一個厲鬼!
不過,鐵叔卻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笑著說:「那麼快就來了?你是第一個,先等一會吧,距離聚集的時間還有十分鐘。」
說到這,忽然後面又有三四個身影陸續而來,也都是一個個黑斗篷的人。
「來得很快嘛……」
來的人,一個個都是同樣的恐怖面容,那面具製作得實在極為逼真,戴上去後,幾乎完全看不出來是面具。
隨著時間推移,來的人陸續增加,聚集時間到了後,鐵叔身邊,已經聚集了十五個人。如果最後不足十八人的話,那麼就會採用抽籤方式淘汰到只剩下九個人,再來玩遊戲。
過了很久,還是沒有人來,鐵叔隨即看向眾人,說:「好,那接下來抽籤,抽中的人留下來,沒抽中的人就只有離開了。」
然後,他取出了一疊紙,然後,每個人都上來拿了一張。而看著每個人恐怖的厲鬼面孔,鐵叔卻是神色絲毫不變。
最後,玩遊戲的九個人,確定了,接下來,就要由鐵叔給九個人,每個人發六張牌了。
「聽好了。」鐵叔說著,咳嗽了一聲,說道:「抽到簽的人,應該注意到你們拿的簽都有數字,分別是從1到9。接下來你們分散到這個樹林內,一旦和另外一人相遇,就出示一下自己的簽數,簽數高的可以先選擇對方的牌。如果是三個乃至更多人同時相遇,簽數高的人先選擇和誰換牌,以此類推。最後同時持有大鬼牌和小鬼牌的人算是遊戲勝利者,那樣就算遊戲終結。嗯,好,現在,根據規則,根據簽數順序,最小(也就是1)的先跑,第一個跑完一分鐘後,簽數為2的再跑,以此類推。」
規則解釋完後,鐵叔便是說道:「那麼,持有1號簽的,出列!」
鬼牌遊戲,正式宣告開始!
第十四章 持有小鬼牌者
此刻,在禁山的前沿觀察站。
小孫這時候正和彪形大漢劉師傅在一起觀察著禁山。
「今天是骨夜節,小孫你也不回家去?」劉師傅此刻又點燃了一根香煙,說道:「我還以為你今天會回去呢。」
「骨夜節期間的工資是平日的三倍呢,我不想錯過。窮日子過得多了,有點怕了,只要能賺錢,什麼我都干。」小孫憨笑一聲。
「嗯,也是。」劉師傅沒有多說什麼,繼續注視著周圍。
小孫用望遠鏡看著前方,坦白說,這份工作其實很枯燥,年輕人一般很難有耐心做這樣的工作,好幾個小時就對著望遠鏡看。不過小孫這個人很有毅力,既然接受了這份工作,他就發誓一定要做好。
看著,看著……忽然間他猛然一個激靈!只見在距離禁山非常近的一處樹林之間,忽然間出現了一副詭異的景象!
那是一處湖泊!
「不……不對啊!」小孫只感覺呼吸都急促了,這一帶的地形他已經是瞭若指掌,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湖?這絕不可能!
聯想到今天是骨夜節,他頓時感覺到一絲心悸。於是,下定決心,說道:「劉師傅,我得出去看一看,不知道怎麼的,這附近出現了一個湖!」
「啊,你看錯了吧?這周圍哪裡有湖啊?」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的確看到了。就在這,你看!」
劉師傅湊過來,眼睛對著望遠鏡一看,卻搖搖頭說道:「不對啊,哪裡有什麼湖?只有一片片叢林嘛!」
小孫非常驚訝,連忙又對著望遠鏡一看,可是,他卻清晰地看到湖泊上,竟然飄過來一具又一具的腐爛浮屍!
如此恐怖的一幕嚇得他幾乎魂飛魄散!
這讓他越發不安,於是拿起手電筒,從一旁衣架上取下大衣,說道:「劉師傅,我必須到那去看一下。這你先幫我看著吧。」
說完後,也不等劉師傅說完,他就匆匆下樓了。
他在這工作到現在,一直都是很平靜,從來沒有發生過異常,可是這一次,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劉師傅說他看不到湖?難道那湖是自己的幻覺不成?
匆匆沿著濃密的樹林,他深入了樹林中去。
走著走著,他按照記憶中的地方,越走,越感覺不對,因為他距離望遠鏡看到的地方非常近了,可是也沒有看到什麼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