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
「累……冷……」
「再忍一忍,抱緊我就不冷了,再忍忍。」
這時候我就像是柳下惠附體,這麼一個漂亮的大姑娘被我托在背上我卻一點多餘的想法都沒有,我只是拚力的往前跑著,體內細細的氣流在加速循環不停消除著身上的疲累。
黑暗,路燈,大雪,狂風。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竟然會陷在這樣的天氣裡。這原本應該是一個坐在自家門口喝著小酒或者端著熱茶欣賞雪景的時刻,我卻背著一個女孩在路上狂奔。
我想攔一輛出租車,可是這見鬼的天氣,路上別說出租,甚至一個車影都看不到。我不停咒罵著滿天神佛,這群混蛋好像是在刻意的跟我為難。
迎面一道強光打在了我的眼睛上,是兩輛小麵包開著大燈從我對面衝了過來。我瞇了瞇眼睛,正想攔下一輛車,它們卻主動衝上人行道橫在我的面前攔住了我的去路。
車門打開,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提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擋在我的面前,他們目露凶光的看著我,我只能停下了腳步,站在離這群人五米開外的地方。
砰!又是一個關車門的聲音,從一輛車上最後下來了兩個人,一個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善類的漢子,一個臉腫的就像是個豬頭一樣的男人。
車燈熄滅,在路燈下我還是認出了這個臉腫得不像樣子的男人,他滿目猙獰的看著我,眼裡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哥,就是這個王八蛋,就是他把我打成這樣的!」陳寒給他旁邊站著的男人嘶吼,一手指著我。「賤人!我就說怎麼跟我吵架,弄了半天是在外面勾搭上小白臉了!」他轉頭,又看到了我的背上的江溪,臉上凶狠的神色再添一分。
我靜靜看著陳寒沒有說話,他以為我害怕了,所以肆意的瘋狂笑了起來。
「雜種!你他媽不是很牛嗎?你麻痺的,抽老子耳光不是很爽嗎?麻痺的,你他媽現在還敢打罵?狗東西!來啊!有本事你他媽再來打老子啊!」
陳寒一邊說著一邊衝到了我的面前,他把臉往前挺著,囂張地大喊大叫。
「賤人!老子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你這麼賤的!還學會勾搭小白臉了,看老子今天……」
「陳寒,你給我滾。」趴在我背上的江溪瑟瑟發抖,她的臉碰在了我的臉上,就像剛剛被一把火灼燒過,燙得不成樣子。
「喲!讓我滾?賤人,你的姦夫不是很能耐麼?有本事你讓他再來打我啊?雜碎,你不是挺能耐麼?你不是挺能打麼?你現在再動老子一根頭髮試試?」
「抱緊我!」我把江溪往我背上扶了扶,騰出手一巴掌甩在了陳寒的臉上。
陳寒看著我,他再次懵了,他沒想到我會這麼直接抽他,可是他自己找抽,也怪不得我。
所以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我第二巴掌再次反抽了上去。
第三巴掌,第四巴掌。
啪!啪!啪!
他就像是個傻逼一樣站在原地,站在大雪裡任憑我在他臉上不停的抽打,本來就是個豬頭一樣的再次開始腫脹,一個個清晰可見的手掌印慢慢變得不清晰,因為已經分辨不出來手掌印跟他臉上原本的皮膚顏色了。
跟陳寒一起下車的男人也被我忽然的動作驚得呆了一會,直到陳寒不知被我抽了多少巴掌還在犯楞之後,他趕上來一把把陳寒拉了回去。
「行!小子!你他媽有種,當著陳山的面敢這麼打我兄弟,你小子他媽有種!」大漢跟我說著豎了豎大拇指,但那滿臉橫肉上此刻充滿了暴戾。
陳寒在陳山的旁邊好半天才忽然反應過來,他就像是見鬼了一樣,忽然慘叫出聲,似乎現在才感受到了臉上的痛覺。
「雜碎!我要你的命!哥,給我做了他!我要他的命!我要他跟那個賤人的命!不,不要!那個賤人留下,哥那個賤人給我留下讓我玩死她!」
陳寒就像是個瘋子,他不停的對陳山嘶喊自己卻再不往前衝。陳山拍了拍陳寒的肩膀,忽然朝我的肚子一腳踢來。
身上背著還在不停發抖的江溪,我側身勉強避開了陳山的這一腳,但是緊跟著一個堅硬充滿力道的胳膊肘就打在了我的臉上。
劇烈的疼,從面皮疼到了壓根,嘴裡立刻湧出了一股血液的腥味。我吐出了一口帶著鮮紅色血液的唾沫,陳山的影子又遮在了我的面前一腳踹在了我的肚子上。
痛,劇烈的痛。我被他一腳踹出了好幾步,在往後退的過程中終於卸掉了這一腳上的巨力,勉強沒讓自己摔倒。
「你沒事吧。」趴在我背上的江溪聲音中充滿了擔憂。「把我放下來你自己跑吧,背著我你跑不動的。」
「沒事,能跑動!」我又把江溪往身上扶了扶,胃裡還在翻江倒海,臉上還是火辣辣的。
陳山面目猙獰的看著我,用他的食指遙遙點了點:「小子!挺能抗住打的嘛!那讓我看看你有多能扛!」
被連續下了兩個重手,我的反應能力慢了不少,尤其還是在每一腳都會深深陷進去的雪層裡,我的活動就更加受到了限制。
第一百四十六章 絕境裡亮晶晶的光芒
一拳迎面打來,我想避,但是只要我側頭這一圈勢必會落在我江溪的臉上。
避無可避,索性不避!
我迎面撞了上去,臉上再次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
兩股熱熱的東西從鼻子流出流到了嘴唇上,我舔了舔,有些腥味。
伸手在鼻子上擦了一手血,但鮮血依然不斷流出,我便不再去管把江溪穩穩固定在背後。
「喲!挺硬氣啊!」陳山不屑的對我說了一聲,回頭看到:「把這個小子跟女人給我帶回去,媽的,今晚又有樂子了。」
陳山一句話,那一群男人立刻哄笑,陳寒笑得最為陰狠。
就像是貓吃耗子之前一定要戲弄耗子一番一樣,一群男人,他們沒有立刻衝上來,而是一點點逼近。
他們肆無忌憚的哄笑著,手裡拿著的木棍在手上慢慢敲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我舔了舔嘴上的血液,心裡暗罵管仲你個王八蛋怎麼還不來,他媽再不來老子今天就得交代在這裡了。
「把我放下,你快走……快點啊!」江溪搭在我肩上的雙手開始推我,想要讓我把她放下來。
我狠聲說道:「別搗亂!你再推一下試試!」
一雙推我的手漸漸沒了氣力,她可能沒想到我會用這樣蠻橫的態度吧。